第五章 这一次,费青龙比较用力,仿佛没有捞到钱给方芬芬买礼物,用性来补偿也 可以起到同样的效果,其实他不知道,方芬芬只是因为喜欢他才愿意让他满足。 他的总是太大,太大,其实有什么好呢,又不能切下来炒菜。 费青龙开始飙的时候,方芬芬紧紧地闭上眼睛。她能感觉到水龙头突然打开 的感觉,当然,只是心理感受,没有心理感受,人和畜生也就没有区别了。 费青龙看见窗外有人透过窗帘的缝隙偷看,那是一个男人,在派出所见到的 那个。 费青龙不知道白天出现幽灵,意味着什么? " 你在看什么?" 方芬芬穿好衣服,这次还好,都弄在垫好的毛巾上,不用 洗床单了,浪费了那么好的太阳。 " 没什么,头有点晕,我想睡一会。你出去的时候把门关好,下午饭我什么 时候起来什么时候吃。" 费青龙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在身上,澡也懒得洗,有谁 是靠洗澡发财的。 睡的时候,很迷糊,总感觉有人在身边躺着,方芬芬出去了,身边躺的是谁, 懒得理,困了,睡觉是正道。 下工的铃声终于把费青龙吵醒了,忽然很厌倦这样的地方,每天吃饭睡觉上 工下工,日出日落,晚上打牌看电视,偶尔和方芬芬去市区逛街,然而我们又能 改变什么? 他看见了挂在门后的红衬衣,很漂亮,即使是男人也觉得这件衣服好看,好 奇地走过去看看标签,没有中文。谁买的?她自己不可能,她从不主动买衣服? 邓益明,更不可能,他已经嫌方芬芬衣服多了。在屋里喊了一声,方芬芬走 进来," 怎么起来了?" " 衬衣谁买的。" 费青龙问道。 " 江先生,他吃饭的时候弄脏了我的衣服,不信你问我舅去。" 方芬芬一脸 诚实。 " 你怎么可以随便要男人的礼物。" 费青龙把衣服扔在地上出去吃饭了。 方芬芬拾起衣服,拍了拍灰尘,放在床下的皮箱里。是啊,漂亮的衣服,自 己配不起。收起来吧,我们那些卑微的幻想。 生活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遗憾,有了健康,我们想要爱情;有了爱情,我们又 想要幸福;有了幸福,我们想要永远。 去饭堂的路上,墙上的瓷砖掉下来一块,砖角砸在费青龙头上,满脸的血。 方芬芬生气了,坐在房子里看电视,看新闻,一颗大钻石的新闻。 江希文在家喝咖啡,这是习惯,也没有做作地喝黑咖啡,而是奶、糖加到恰 好的,巴西的咖啡豆,自己煮,那才是好咖啡。 也听音乐,意大利歌剧,嗷嗷地叫,虽然不知道叫的是什么,音乐和叫床一 样无国界。 老爸要自己到公司任职,心里的确是狂喜了一阵,却很快又平静了。有理论, 有证书,没实践,有屁用。江希文是念完高中后就去了意大利,飞机上坐着一个 年龄相仿的女孩,忧伤地看着窗外。后来,两人在一个学校。那是嘉碧琼,爸爸 是大官,所以也去国外读书。 米兰的天气多变,经常下雨,即使如此,梅阿查球场每次有比赛的时候,嘉 碧琼总是尽量陪江希文去看,看那些奔跑的帅哥。票很贵,在学校,他们是有钱 的,所以周围的外国人觉得中国人很有钱,他们都有车,很般配。 假如那天晚上自己留下她又如何? 往事如果爬上嘴唇,和咖啡一起咽下,麻醉的滋味。我们总是容易忘记,随 着时间,那些离开我们的亲人和爱人,还记得当初痛哭失声的样子吗,还记得心 力交瘁的怀念吗,还记得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珍惜和他们过的每一天吗? 糟了,过了一段时间,哭不出来。 江希文鼻子一阵酸楚,头抬起来看着天。我仍是要生活下去的,离开任何人。 这么想,又悲伤了起来,直到江鼎盛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白洁--江希文的 妈妈。 " 今天没有出去走走?" 白洁和气地走进江希文的房间,她对任何人和事都 是如此,短发,虽然有皱纹,但那是美丽的皱纹。江希文长得像妈妈,容颜是俊 俏的。 " 妈,我想出去干活。" 江希文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 " 很好,去总公司吧,你爸把办公室准备好了。" " 不,我想去工地锻炼。" 江希文从九岁到二十九岁都是自作主张。还好, 父母民主,什么都听他的。但是白洁并不喜欢嘉碧琼,因为这个女孩子很奇怪, 活着的时候像死去的人的表情,但没有说出来。 " 那你和他去说。" 白洁突然叹了气。 吃饭的时候,江希文提出,要去碧雅园,有山有水,刚打完地基,自己所学 的设计专业也有用武之地。 江鼎盛点头," 你喜欢的,放手去做,有什么需要,和我开口就是。" " 每天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白洁有些不舍得,才回来没几天,就要出去。 " 知道。" 江希文看着桌上的饭菜,却吃不下太多,因为没有劳动,所以没 有食欲。 " 明天谁陪我上街购物?" 白洁问道。 江希文和江鼎盛以划拳决定谁去,江希文输了,白洁笑了,催促着两个男人 吃完饭快点换衣服出去听音乐会,时间快到了。 费青龙在吃苹果,饭后水果。方芬芬心疼得要命,再也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 的男人受伤更难过的事了。不过,这几天他的头发长了一些出来,像小刷子;镜 子里的脸也不像越狱逃犯。 费青龙在看电视,中央三台的《同一首歌》,民工工友最喜欢的节目,还有 一些非常好听的通俗歌曲,比如庞龙的《你是我的玫瑰花》,工友们大多听了一 次就会唱了,下工的时候" 你是我的妹妹,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 的玫瑰花" 此起彼伏,颇为壮观。 三天没上工了,真爽。最近旁边又在搭建铁皮屋,很大的一间,大约有一百 多平方米,工人都很紧张,说是老板住的。 再过了一天,有人搬进来许多家具和家电,然后是窗帘、地毯。 江希文出现的那一刻,方芬芬的眼睛一亮,然后立刻黯淡了。他来?和我有 什么关系,我是什么人,人家是什么人。 想得太多,就有得到的欲望,得不到还想,那些自己编造的刺就会刺痛自己。 白洁劝江鼎盛把车钥匙给江希文," 这样儿子回来也方便点,放在车库里也 是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