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 杀猪卖肉,割破手见红是经常的事情,我的左手和右手上布满了伤疤,而且经 常是这个伤疤还没有好,那个伤疤就又出来了。我曾仔细地看过我的双手,发现我 的每个手指头上,没有一个是完好无缺的!所以有人就开玩笑说:“小子,你这辈 子也不用去想当空军了!”所以,我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后来的一件事情改变了 我原来的想法。 一次,大师傅不小心割破了手,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笑了笑说,“看 来这个月的血祭又完成了!” “血祭?什么血祭?”我一听,心里自然有些慌乱。 “祭奠刀神啊!你每天用刀子,总得祭奠一下刀神吧,这样的话,刀子用起来 才好用!” 一想到要祭奠刀神,我的心里就发憷!而手上也似乎正疼得厉害起来。 “非得要祭奠吗?”我问四师傅。 四师傅摇了摇头,但接着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四师傅是同意呢,还是完全否 定。问三师傅的时候,他只是笑了笑。 “我觉得这有点迷信的说法。”我提了一下快要滑落下来的眼镜,“如果这样 的话,那古代的刽子手更得砍了自己的手来祭奠了!” “或许……只是平时注意点就没有事情了。”三师傅慢腾腾地说出一句话来。 “对,三师傅说的对,平时我们都注意点,肯定不会划到手上的,再说了,即 使划到了手上那也是不小心的结果,不是什么非要祭奠刀神才划破的。”我推测着。 然而其他的师傅却再也没有发话。 由于我刚来的时候,什么也不会,只好先扫地,擦地,或者干一些没有技术含 量的活儿,譬如把整块的冷冻肉剁成小块。大约过了快一个月的时候,大师傅问我 学会剔肉了吗,我说,应该差不多了! “什么差不多,不会就是不会,这东西来不得半点的模糊,如果你一旦剔到了 自己的腿上,那责任谁也担当不起!”这一次,大师傅没有笑,脸色很严肃。 “那……这样吧,小张,今天给你一把新刀,属于你自己的,以后千万别用我 们的刀了,上次你用我们的刀,我们都受伤了。新人都这样,说了总是不相信!” 大师傅摇了摇头,嘴里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 我记起上次偷用师傅们的刀,结果他们的手被划破了。联想到这次大师傅说的 血祭,会不会又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呢? 下午的时候,大师傅给了我一把新刀,闪闪发光!我小心地用手触摸着它:我 终于有自己的刀了! 然而很快,我的大拇指就被划破了,不是被刀刃割破的,而是被刀柄处的棱角 划破的。 “瞧你,这么不小心,用刀前一定要把这些棱角磨掉的,否则,你的手指头肯 定要被划破的!”大师傅叮嘱我,有些责怪的意思。 虽然我有些疼痛,血也正往外流,可是,我想到了“血祭”。会不会是“血祭” 呢?我想。 奇怪的是,自从这次被划破以后,在一个月之内,我真的就没有受过伤!难道 是“血祭”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