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下午一点钟, 梁汉文在左岸咖啡吧一边无心地喝着咖啡, 一边等孙小芸。 今天梁汉文一睡醒,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孙小芸,他们约好了在这里见面。 “这么早就来啦?”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孙小芸笑着同梁汉文打了声招呼。 “你来啦”梁汉文连忙起身帮孙小芸拉开了椅子。 “等急了吧?”孙小芸坐下后顺势把手提包放在桌子上,转身向后面的服务员说道, “请来杯漂浮冰咖啡”。孙小芸象多数的女孩子一样,喜欢喝这种带冰淇淋的咖啡。 “小芸,快给我说说,我以前是怎么样个人?”梁汉文真的很心急。 “瞧你这急猴子样。”孙小芸笑着说,“好吧,我就一一讲给你听吧。” “那年,你十七岁,进了B 市第四中学,我们是同班。你平时上课不认真,还老爱 逃学。因此,你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但是你的体育很好。那时候,你老吹自己练过武 术,一个人打三五个人不成问题。结果有一次,我在回家的路上被校外的几个小流氓欺 负,你帮我出头,被他们打地鼻青脸肿。可是你”孙小芸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 你没有胆怯,反而拿起一块石头,楞是把一个小流氓砸得头破血流。” “结果呢?”看小芸停了下来,梁汉文马上问到。 “结果那伙小流氓就逃了呗,同学们都把你当英雄看待呢!”孙小芸带着自豪的口 气说道,好象当时的英雄是她一样。 “那后来呢?”梁汉文接着问。 “后来你继续逃课,有一次好把王老师家的玻璃给敲了。结果,没等高中毕业,就 辍学了。听说是去南方跟你叔叔做事了。” “叔叔?我还有个叔叔?”梁汉文使劲地想了一下,却毫无头绪。:“对了,那时 候你见过我父母吗?” “没有,你曾经说过,你父母在你五岁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都去世了。”孙小芸 的声音有点低。 梁汉文倒没觉得难过,因为他对自己以前的记忆一片空白,因此对父母也没什么感 情。“那么我还有什么亲人?兄弟姐妹什么的?” “没,我只听你提起过你叔叔。”孙小芸很肯定地说到。 “那我叔叔是怎么样一个人?他来过我们学校吗?你见过他吗?”梁汉文一口起问 了三个问题。 “他从来没到过学校,所以我也没见过你叔叔。”孙小芸思索了一下说:“不过以 前你说过,他好象在南方的K 市做大生意的。” “K 市?不就在Y 省吗?我前几天也是被关押在Y 省,这两者会否有什么关系呢?” 梁汉文心里浮起一连串的问题。 “你怎么啦?”看到梁汉文傻傻地楞在那里,孙小芸不禁问道。 “哦,没什么”梁汉文回过神来。 “那我说了这些事情,是不是能让你想起些什么?”孙小芸满怀期望地看着梁汉文。 梁汉文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行,对这些事情,我似乎一点印象也没有。” “一点用处也没有?”孙小芸失望地说道,“你再仔细想想?难道你连自己是怎么 失忆的都想不起来吗?” “好象... 好象是被人打的吧?”梁汉文也吃不大准。 “好象?什么叫好象?”孙小芸有点迷惑。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发高烧的时候,一直在做同样的一个梦。我梦到自己在一条 黑暗的小道上行走着,突然从背后挥来一根木棍,重重地击在我的后脑勺。” “梦?那你能看清打你的人的脸吗?”孙小芸对这个梦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不行,每当我想转过头去看清楚这张脸的时候,梦就停了。”梁汉文一脸的可惜。 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互相都在思索着什么。 “我想到了!”孙小芸高兴地大叫起来。 “什么?”梁汉文差点被吓一跳。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了。其实这不是梦,应该是你的记忆。”孙小芸满有 把握的说道。“我在美国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朋友,他是一位著名的心理学家。他曾经 说过:‘人在面对自己害怕的事情的时候,往往会选择逃避。’同样,害怕的记忆,也 会不自觉地隐藏在大脑的最深处。所以,尽管你怎么拼命去想,也想不起来。而你睡觉 的时候,大脑皮层和各部分中枢神经都处于相对抑制状态。这时候,你的潜意识反倒变 地清晰起来,所以才会出现这个梦。”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想找到答案,还得多睡觉?”梁汉文还是有点不相信。 “呵呵,那倒不必。”孙小芸格格笑道,“我们可以用别的方法把你藏在大脑深处 的潜意识挖掘出来。做梦是一种消极的被动方法,我们现在要选择主动。” “那是什么?”梁汉文不禁也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催眠!”孙小芸吐出两个字。 “催眠?” “是的,催眠。我前面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在美国认识一个心理专家,他还是一个 催眠大师呢。而且巧得很,他正好也在S 市,听说是来参加一个学术报告会。”孙小芸 高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