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流浪生涯 在考试中,库比席克成绩优异,期终音乐会还由他指挥,7 月上旬,库比席克 该回林茨去了。他要回去与父母一起消夏,待秋天再回来,但他坚持要付一半房租。 关于自己的计划,希特勒只字未提;而当库比席克立誓要当维也纳交响乐团的一名 提琴手以便支付高于一半的房租时,希特勒勃然大怒。在维斯巴诺夫车站,阿道夫 “一百次”告诉他,自己孤零零地住在斯通帕加斯将会多么无聊。 希特勒就住在那间空气沉闷、满是臭虫的房子里。8 月,他再次给库比席克写 信说,他的生活依然乏味。信中,与通常一样,充满了自怜。希特勒透露,他将离 开维也纳去希皮塔耳,到8 月底,他已在乡间呼吸该村的新鲜空气了。除此之外, 可供欣赏东西就没什么了。不断增加的压力迫使他改变在维也纳的生活方式;这次 呢,压力来自约翰娜婶婶。最后一次劝他当官的尝试也归徒然。甚至连宝拉也显示 出生大哥的气的迹象。此时,宝拉已12岁,对大哥的劝告反感。他们是兄妹,虽然 常常吵架,但还是互敬互爱的,不过,生活在一起时,互相都把对方的乐趣破坏了。 兄弟姐妹之情是有的,但彼此间了解肤浅,也没有多少共同爱好。先前与安吉 拉和小阿洛伊斯是这样,现在与宝拉也是如此。发生在希皮塔耳的不愉快的事情标 志着希特勒的青春的结束。家人劝他考虑一个比较实际的职业,遭到他的拒绝,这 就使他断绝了与家的关系。他第四次去了维也纳,这一次是真正按自己的意志行事。 9 月中,希特勒再次报考艺术学院。他所呈交的画,是一年来孤军奋战的劳动 成果,却被人不屑一顾,连考试都不准他参加。他再次遭拒绝所带来的打击,使他 面临着能否生存下去的问题。他所居住的斯通帕加斯的那间房子,已耗尽了他所继 承的财产。另租一间较便宜的房子。11 月中旬,他通知查克雷斯退房,付清了当 月他应付的一份房租。搬进了座落在维斯巴诺夫另一端的一座阴暗的大楼内。 11 月18 日,他到警察局登记了新住址(这是奥地利和德国的规矩,搬家需 登记),所填职业是“学生”,而不是“画家”。 阿道夫与库比席克割断了关系,他对林茨和家乡的事物也一概不理。他对库比 席克的感情并不像库比席克对他的那样强烈;就希特勒而言,他们的关系已告一段 落。1904 年4 月20 日,希特勒在费尔伯大街那座可怕的大楼里孤零零地庆祝了 自己的20 岁生日。一月又一月,他忍受着周围毫无生气的环境,继续过着他在林 茨过的那种梦想生活。他孤独地、安静地打发着日子,深居简出。他对人彬彬有礼, 但与人疏远。他性格孤独,喜欢读书。 到了夏末,希特勒又面临另外一个危机。除了每月25 克朗津贴外,他已末路 穷途了。他又迁至塞斯奥塞大街58 号, 21 号房一个小房间。这里与先前的住地 一样嘈杂,狭窄的街道上电车来来往往。8 月22 日,希特勒重新在警察局登记了 地址,这次他称自己是“作家”。但是,不到一个月他又离开了较像样的住所,消 失在穷困的底层社会中。他未留下片言只语,警察局表上“将来住址”一栏是空白 ;“何时迁出”一栏里填的是“未定”。他身无分文,又不能或不愿工作,在尔后 3 个月内,他到处流浪,成了一名流浪汉。他睡在公园里或门廊下。在一段时间内, 他的家就是多瑙河彼岸的游乐场。若遇大雨,他就在园厅的拱桥下躲避,以外衣当 枕。1909 年10 月底,他被迫在室内寻找栖身地,他睡在酒吧间里,脏室里或宿 于价钱便宜的低级客栈内。他还在凯撒大街一家咖啡馆里睡过,也在埃尔伯格大街 一犹太慈善家开办的“热室”里宿过。一次,他在一劳工营里找到了一席之地。与 其他无家可归的人们共宿。 他后来写道,“一想到那些可怜的窝,那些避难所和栖身地,那些龌龊、恶臭 的可怕图景,我就全身发抖。”那曾是“我生活中最苦难的时期的活记忆。”他转 而求助于教堂,每晨9 时便在修道院门口排队领汤。对流浪汉说来,这叫“拜访卡 瑟”。卡瑟可能是修道院的名字。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