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训练“元首” 詹妮克制了自己的冲动,冷静地问明了“元首”——食品店店主巴索蒂的来历, 然后又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这个乡巴佬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惊讶世间竟有如此 相像的人,真让她怀疑他和元首是孪生兄弟,对于刚才她和他之间发生的事,她并 不感到难堪或悔恨,因为她从感情和感觉上,一时还难以将敬爱的元首与眼前这个 人分开。 可怜的食品店店主此时却吓得魂不附体。他无意竟然犯下这天大的错误,简直 不知还有没有活命的希望。他想求眼前的女人放他一马,可一想到刚才对她犯了那 么大的罪便说不出口了。 “只请您帮我把这些钱汇给我妻子。”食品店店主在认定自己活不成了之后说。 詹妮知道他吓坏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再让他像原来那样出去太险。 她那颗忠于元首的心告诉她这事应让元首来处理。她也想到了“替身”这个词。 元首刚愎自用,不屑于找替身,而她认为这大有必要。她决定向元首提提此事,但 不能让他知道她和他的替身有过暖昧关系。“真是上帝的旨意,给元首送一个替身 来。”她看着巴索蒂,忍不住要去亲他,可巴索蒂一缩。 他以为眼前是元首夫人。詹妮觉得他很老实可爱,仿佛成了元首个性的补充, 成了他的另一面。她严厉地说:“这几天你呆在里间不许出去。倘若见了元首,不 许说我和你之间发生过的事,对任何人也不许讲。”巴索蒂频频点头,问,“元首 回来会杀我吗?”他记得店里原来的犹太老板说过“魔王希特勒” 这样的话,心中不禁恐慌,詹妮说:“只要你老实就没事。”巴索蒂又说: “那我妻子……还有我的店?”詹妮喝道:“不许再提你妻子!我会替你寄钱的, 可你得忘了她!”巴索蒂不敢哼气了。 詹妮去外间,写了一个条,按铃唤来卫兵让他出去封存那个犹太人的店。 然后自己化妆从秘密通道出去,替巴索蒂寄了钱。回来时天已晚了。她看见巴 索蒂瑟缩在地板上。不禁好笑。她让他吃了点东西,然后怔怔出神。过了很久,她 去给元首拨了个电话。元首在听歌剧,仆人说他过几天回柏林。詹妮放下电话,想 了好一阵,决然拉开一间密室的门,那里头别有洞天。她把巴索蒂叫了进去。她突 然发现这之前她的生活是那样空虚,只有今晚才是充实的。她住惯了的小房,今晚 也变得富有情调了。她觉得,这个食品店店主就是元首,只不过他在过另一种更富 有人性的生活而已。 几天后希特勒回来了。詹妮对他仍有一种敬爱,但却少了以前的那种隐隐的没 有终点的渴望。她首先和他谈了替身的事。希特勒因为心中正酝酿一个大的计划, 也觉得有这种必要。1923 年7 月纳粹分子暗杀奥地利总理陶尔斐斯的事,虽然是 希特勒的意图,可这本身也提醒了他,谁知道有没有人在打算谋害他呢?但找一个 替身也不容易,况且还要带来一系列麻烦,当他表示这个忧虑时,詹妮喜不自禁的 说:“由我来办好了。”希特勒说:“你自己都不能抛头露面,如何能办成这事?” 他对詹妮的忠心倒是深信不疑。詹妮便如此这般说了巴索蒂的事,只隐去了后边一 节,并把日期换成当天。“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引起了谁的怀疑。”詹妮补充说。 希特勒并不怀疑这一点。 因为他是在极机密的情况下回到总理府的,知道他行踪的人不知道巴索蒂,最 主要这事太离奇太出人意外,没人想得到。他被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要亲眼看看 巴索蒂。詹妮含笑拉开了换衣室的帘子,忐忑不安的巴索蒂和半信半疑的希特勒同 时惊呆了。希特勒几乎以为面前是一面镜子,忍不住用手去摸,但一触到他的衣服 便火烫般地缩了回来。巴索蒂忘了害怕,只是发呆。 两人对视良久,希特勒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并无恶意,可巴索蒂和詹妮仍是毛 骨耸然。希特勒收了笑,板了脸,对詹妮说:“以后,你负责训练他。” 又转向巴索蒂说:“你不要再离开这儿了。你以后和我一起生活。适当的时候 将替代我出面,”巴索蒂想着他的妻子,却不敢说出来。 从此,詹妮开始了对巴索蒂的严格训练。她太熟悉希特勒了,所以她能让巴索 蒂的一言一行都恰如其分,成了标准的希特勒式。遗憾的是他的口才怎么也提不高, 希特勒的演说才能太出众了,能煽动起成千上万的党员、一支军队和一个民族的热 情。这不是一个替身可以替代的。他的那种天然狂傲自负责的气质,也无法在巴索 蒂脸上表现出来。詹妮一遍遍告诫他要忘掉自我,向他讲述希特勒的家事及他的伟 大理想与意志。但巴索蒂对此完全不动心,不能进入角色。他不佩服希特勒,只是 怕他,不想成为他,只是不得不模仿他。他也忘不了自己的妻子。 詹妮派人调查了巴索蒂家人的情况,告诉他他妻子已改嫁了。至于那家食品店, 因为是犹太人开的,也被砸了。巴索蒂死了心。他已经无所欲求,只是机械地受詹 妮摆布,渐渐地他把仿希特勒当成一种习惯,并上升为一种快乐,他已经越来越形 似于希特勒,言行举止极难分辩,只是“神”上仍欠火候。 其实最快乐的还是希特勒外出不归的晚上,詹妮与他同居一室的快乐。 对此希特勒不知是没想到呢还是不去多管,总之没引起过麻烦。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