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退伍从政 希特勒交往的圈子不断扩大,来往的人各式各样,但都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 热爱日耳曼的任何事物和恐惧马克思主义。陆军内的代表人物是恩斯特·罗姆上尉, 他是个同性恋者,曾当过连长。罗姆是个模范军官,是在危险中可以信赖的同志, 他长得又矮又胖,心发剪得整整齐齐,笑起来很是逗人。他是战争的活纪念碑,他 的鼻尖被打掉,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弹痕,现在在国防军当军官。他曾说过,“因 为代是个恶人,又不成熟,所以,更令我感兴趣的是战争和骚乱,而不是你们市民 的平淡无奇的生活。”从两人首次在一民族主义组的秘密会议上见面时起,罗姆便 坚信,这个勇于献身的下士是领导“德国工人党”最合适的人选。由于罗姆带来了 许多军人,在吵闹的会上维持秩序的正是这些军人。鲜血和苦难把希特勒和罗姆两 人紧密连在一起,因为两人同为建立前线战士的手足之情立下过汗马功劳。在不久 前罗姆接替了梅耳上尉的职务成了希特勒的指挥官,他坚持让希特勒对他使用呢称。 这样亲密的关系也导致希特勒被其他军官接受。 希特勒与作家底特利希·埃卡特的关系更加亲密无间。埃卡特曾说过,新一代 的政治领袖必须有能力承受机枪的咆哮声。“我宁愿要一只微不足道的猴子,只要 他能对赤色分子作辛辣的回答,并在群众向一群学问高深的教授扔桌子腿时不逃跑 就行。”此人应是个光棍,“这样我们便能吸引妇女!” 尽管而人年龄相差21 岁,背景又不相同,埃卡特是个大学生,他们结成了好 友,并不只是政治上的相识。两人均是波希米亚人,能讲下层社会的语言;两人均 是民族主义者,都憎恨犹太人。埃卡特认为,凡娶日耳曼女人为妻的犹太人都应监 禁3 年,如再执迷不悟,继续犯罪,则予以处决。 埃卡特是个浪漫的革命音,善于进行咖啡馆争论的大师。他多愁善感,冷眼看 待人生;是个江湖木士,常出现于舞台;若有机会讲演,不管是在家中、在街头、 还是在咖啡馆,他津律乐道,讲得非常出色。他吸毒成瘾,又是个酒鬼,他的庸俗 系由其社会背景造成。希特勒热衷于与这位热情的、口若悬河的知识分子海盗相伴, 而他则在慕尼黑淫猥的夜晚世界中为希特勒吹捧。埃卡特成了希特勒的导师。他给 了希特勒一件军大衣。改正他的语法,带他逛高级的饭馆和咖啡馆,并将他介绍给 名人文士,两人常在一起谈论音乐、文学艺术和政治,一谈就是几个钟头。这位作 家在希特勒身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霍夫布劳群众集会后几星期,两人同往柏林冒了一次险。霍尔·冯·卢特维兹 将军率领的“精锐自由兵团”,被魏玛社会主义政府下令解散后,不但没有解散, 反而开赴首都,占领了柏林,并由卡普担任总理。希特勒和埃卡特两人看到,卡普 右派集团的起义具有巨大的潜力,双双自愿前往柏林,以便决定是否有可能在巴伐 利亚共同采取革命行动。罗姆上尉把他们送上一架教练机。驾驶员罗伯特·利特· 冯·格莱姆中尉是战时的一流飞行员,很年轻,曾获“飞行大奖”,后来成了希特 勒的空军的最后一个统帅。 凡有地位者,谁也不愿在卡普总理的内阁任职。当埃尔伯特政府号召举行总罢 工时,工人们全力支持,使卡曾政权无法施政。电力被切断,交通停顿;全城无水, 垃圾在街上腐烂;商店和办公室关门,只有柏林的夜生活未受影响。这种腐败的现 象系由一部拍得过分的电影所致。该电影写的是一群11 岁的小妓女,浓妆艳抹, 与穿着高筒皮靴的亚马逊人争风吃醋的事。城内仍有供各种口味、各种嗜好的人享 用的咖啡馆和餐馆,有男性同性恋者、女性同性恋者、裸体成癖者、虐待狂和被虐 待狂。裸体已成为艳事,而艺术所追求的又是淫猥、幻想和厌世。 卡普的力量被粉碎了,却为左派中的一次叛乱浪潮开辟了道路。迫使埃尔伯特 总统不得不出面恳求数天前离政府拂袖而去的冯·塞克特将军担任全体武装力量的 总指挥,以粉碎赤色分子的叛乱。他的第一个行动就是重新纠集刚被解散的“自由 兵团”。 “自由兵团”横扫鲁尔区,消灭了红军的据点,残酷地对待未被消灭的红军。 甚至枪杀了10 名红军的红十字会的姑娘,他们身上带有手枪。她们怎样喊叫、怎 样哀求饶命都不行。带枪的就是敌人!” 当希特勒和埃卡特从慕尼黑乘着令他们恶心呕吐的飞机来到柏林时,卡普起义 已近尾声。他们从机场直接前往帝国总理府,与卡普的新闻代表、匈才利犹太人特 莱比希·林肯进行了交谈。此人是个冒险家,又有点流氓习气,在纽约他曾被当作 德皇的奸细。他告诉他们,卡普刚刚出逃,他们还是不要暴露身分为好,免得被人 逮捕。 1920 年3 月31 日,希特勒回到了慕尼黑。同一天,他成了一名平民。 这可能是出于自愿,更有可能是陆军新闻局授权这样做的。他打起背包,领取 了50 马克的退伍费,以及一件大衣、一顶帽子、一件外衣、若干条短裤、一套内 衣、一件衬衣、若干双袜子和鞋。他在德尔希大街41 号向别人转租了一间小房。 这是个中产阶级的居住地,靠近易萨尔河。这里大都是三四层楼的建筑物,楼下是 商店或办公室,楼上是小单元房或单身房。希特勒的房子很小,长15 英尺,宽只 有8 英尺。 希特勒选择的住房离《慕尼黑观察家报》只有一箭之遥,这决不是偶然的。这 家报纸已易名为《人民观察家报》,继续充当反犹反马克思主义者的喉舌。以后 (1923 年)成为党的机关报。希特勒的反犹思想大部由这家纸反映出来。 来自东方的“末日信徒”阿尔弗莱德·罗森堡,和希特勒首次相见时的印象不 甚深刻。在以后的几个月里,随着罗森堡的文章在埃卡特的周刊和其他民族与种族 主义的刊物上的相继出现,两人便互相亲近,彼此倾慕。 这一时期,希特勒的恐惧布尔什维克与仇恨犹太人正在发展成为一种政治哲学。 与此同时,尚处于朦胧状态的外交政策概念也在形成。他对听众说:“我们的手脚 被捆住了,嘴巴也被堵住了。即使丧失了抵抗能力,我们也不惧怕与法国交战。不 久他宣称:“对我们说来,敌人端坐在莱菌河彼岸,不是在意大利或别处。”他把 犹太人与共产主义等量齐观,选择意大利为盟国以反对法国;这些虽是初步的概念, 但却也表明,他正为制定一个既合乎逻辑又行得通的外交政策而呕心沥血。他从硝 烟弥漫的战场上带来的是前线战士固有的信念与偏见。 在实际政治领域内,阿道夫·希特勒在加快步伐。几乎是赤手空拳,他扩大了 党的基础,希望社会主义工人党这个名字将给人们以鼓舞和激励,吓倒胆小鬼,吸 引那些愿为自己的梦想而流血的人们。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