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重振旗鼓 某种意义上,纳粹党的基础比先前更加雄厚了。党内的两派虽然裂痕甚大,互 相厮杀,但希特勒有信心设法诱使他们超越分歧而忠实于他。在宁静而孤独的牢房 中思考出来的东面,在获得自由后的当晚,他不知怎办才好。 希特勒毕竟是个聪明人。他明白,只有时间才能恢复他与现实的联系。于是, 他便决定沉寂几星期然后才去完成使仇家兄弟握手育和的任务。 为了重新取得一个公民的沉静,他所采取的第一个步骤,就是于圣诞之夜访问 汉夫施坦格尔夫妇。 在他离开前,他与赫仑纳单独在琴室年呆了片刻。她坐在长沙发上。突然间, 他又膝跪在地上,一头埋在她的怀里。“要是有人照顾我就好了”他说。 “喏,这样不行”,赫仑纳说。她问他为什么不结婚。“我永远不结婚,因为 我已奉献给了国家。”他的行动真像个小孩子。 霍夫曼邀请希特到他家欢度除夕之夜。人们焦急地等待他前来,尤其是女宾们, 因她们谁也没见过他。果然不失所望。他芽着长礼服,非常潇洒,他的头发尚未下 垂前额,头发虽然不浓,却更加深了他的魅力。 一位漂亮姑娘将希特勒引到槲寄生树下,吻了他(按英国风俗,槲寄生树被用 作圣诞的装饰品,圣诞节那天,凡走过槲寄生树下的女人,谁都可与她接吻)希特 勤脸上露出惊慌和恐怖的神色!这位妖艳的姑娘也感到自己过于不慎,周身不舒服, 一声也不敢吭了。他目瞪口呆,像孩子一样,一筹莫展,咬着嘴唇,强忍怒气。霍 夫曼试图一笑了之:“希特勒先生,你会与女士们交好运的!”此语并未使希特勒 高兴。 希特勒自从兰茨贝格出狱以来,他就生活在半孤独中。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 社交场合,他都感到很难适应。他下决心将自己的活动局限在与埃塞和波纳进行幕 后讨论的范围内,拒绝透露自己的新打算。 1925 年给他带来了众多的机会和困难。他的政治前途如何,这就要看他对付 这两者的能力如何了。作为第一个行动,他于1925 年1 月4 日作出了与新任巴伐 利亚总理海因里希·赫尔德休战的姿态。他单独与赫尔德谈了半小时,保证忠诚于 新政府并提出与他合作,共同反对赤色分子。他保证在未来的政治斗争中仅使用合 法手段。他给赫尔德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以致使赫尔德于当晚便称“这头野兽已给 制住,我们可松松链子了。” 2 月16 日,巴伐利亚政府解除了紧急状态,取消了对纳粹党的限制。10天后, 《人民观察家报》又见诸报摊。希特勒撰写了一篇题为《新的开端》的冗长的社论。 他保证,此后他将按照组织和政策行事,绝不听从个人的或宗教的分歧,并号召党 内各人民派别以和为贵,停止争吵。 2 月27 日,希特勒公开返回政界。他在他发动起义的地方举行党的会议。 大厅年已挤满了4000 名听众,而门外还有1000 人不能进场。全国的国社党 人都来了,只有罗姆、斯特拉塞尔和罗森堡3 名要员未来。“我不愿参加这次闹剧”, 那天下午罗森堡对卢德克说,“我知道希特勒要搞的那种兄弟相亲、握手言和的把 戏。?罗森堡很自尊,不愿与他觉得已将他抛弃的人握手。 大厅内的慷慨激昂情绪几乎与起义前夕的情况相差无几。当希特勒沿着过道走 上讲台时,热情的追随者纷纷挥动酒面瓶向他欢呼,还互相拥抱。他的眼光超越了 党的领导,向远处的广大党员呼吁。他的话是激烈的,但并不得罪任何一方。他并 未详尽地列举1924 年争吵的谁是谁非,他故意闭口不谈。他称鲁登道夫是“运动 的最忠诚、最无私的朋友”,敦促人们,在旗帜下团结起来,粉碎他们的头号敌人 马克思主义和犹太人。前者是向像埃塞那样的革命者发出的呼吁,后者是向德莱克 斯勒和较保守的民间追随者呼吁。 在发出振兴国家的激动人心的呼吁后,他便把注意力转向坐在前排的党的干部 们。他一不要求他们忠诚和支持,二不向他们表示妥协。他命令他们,若不参加扑 灭犹太人运动,就请他们出党。他说:“党员同志们,一年后你们再判断吧,如果 我做得对,那很好;如果做得不对,我就把党权交回你们手中。然而,在那一时刻 到来前,我将独自领导这场运动,只要我全盘负责,谁也不得向我提出条件。我无 条件地为运动发生的一切承担责任。” 他的演说感染了听众。“万岁!”的喊声顿时在大厅爆发。归人们在哭泣,人 们从后厅往前拥去,有的从桌椅上爬去。曾经是势不两立的仇人,此刻像潮水一样, 拥上讲台互相握手,不少人热泪盈眶。他将变成公开的元首。 他不但统一了纳粹党,而且还建立了党的领导原则:一人统治,不准怀疑,希 特勒重振旗鼓后的翌日,德国发生了一起重大政治事件。在由埃伯特的去世引起的 全国大造中, 78 岁高龄的陆军元帅冯·兴登堡被选为共和国的第二任总统。很明 显,这位右派英雄并不同情共和,在试图保持中立的同时,并未大力加强共和势力。 内阁危机依旧丛生。 国内政治的变化以似乎不可避免地将为希勒的权力膨胀提供新的动力。 其结果是,在全巴伐利亚都禁止他演讲。公开的纳粹集会可以,但只要有元首 演讲就不行。不久,禁令几乎扩展到德国的每个州,这样,希特勒的主要政治武器 便被剥夺。 禁令使希特勒将自己的精力集中在党的重新建设上来。他不辞劳苦,一次又一 次地参加会议,不停地劝告人们,就像在贝格勃劳凯勒时一样,与男人握手致意, 吻女人的手,与数不清的人们亲密地交谈,使他与市内的党员建立了联系。这样, 他不但成功地增强了他对普通党员如磁铁般的吸引力,而且完全控制了党的组织。 到了3 月底,希特勒几乎完全控制了地方组织。但是,在德国北部,他不得不 将党的命运交给格里戈尔和奥托·斯特拉塞尔,格里戈尔是个出色的组织家和天才 的演说家。作为国会代表,他可以免费乘火车出入。在贝格勃劳酒馆发表了鼓舞人 心的讲演后,他保证效忠希特勒。 与被监禁时期一样,希特勒深居简出,很少公开抛头露面,且很好地利用了这 一机会。在两名工作效率很高但没有什么名气的党的工作人员的协助下,希特勒利 用闲暇时间,建立起了一个牢固的党的机构。 波勒和施霍茨把党的内部组织搞得井井有条,效率极高,这便使希勒能集中精 力研究党的长远政治战略,撰写文章,并到德国北部作广泛的旅行,亲自出席党的 秘密会议。他也有闲暇时间去修补破裂的友谊,开导顽固分子,使敌对者握手言和。 他恢复了罗森堡在复刊后的《人民观察家报》里的编辑职务。 数天后,希特勒又写一封信,解决驱逐他回奥地利的问题。他单刀直入,要求 林茨当局吊销他的奥地利国籍,因为他要做一名德国公民。3 天后,上奥地利省政 府向他发出了一份移民通知,取消了“他对奥地利国家的忠诚”。 只花了7.5 先令,希特勒便解脱了被驱除出境的威胁。虽然,他此时尚不是德 国公民,因而没有选举权,也不能任职。 比较迫切的问题倒是那位既不听命令又自私自利的罗姆上尉的行动。从一开始, 他就有意要把冲锋队变成自己的私家军,而不是希特勒的政治工具。 当元首尚在狱中时,他纠合了冲锋队的残余势力,重新搞了个组织,叫“前锋 会”。罗姆相信,如果将“前锋会”置于党的管辖之下,那么,自起义以来所做的 一切就将失去。于是,他便于4 月16 日向希特勒递交了一份备忘录,他提出,有 3 万名成员的“前锋会”可作为全国政治组织的基础,但它必须置于罗姆的绝对领 导之下。在请求的同时,他还提到过去的友谊,并立誓忠于希特勒。 希特勒早就知道,要依靠一个他无法控制的组织,这是多大的灾难。他决心把 新冲锋队变成完全是自己的工具,遂即要求“前锋会”立即接受他的领导。罗姆明 目张胆地施加压力,递交了辞去“前锋会”的职务的辞呈,并要求元首书面承认他 这一行动。罗姆等不到希特勒的答复,正式辞职,退出政坛。希特勒用沉默的办法, 迫俊罗姆成为无党派人士,并退出了“前锋会”,而他自己则可自由自在地按自己 的目标去建立一支重新充满活力的冲锋队。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