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妙的罗曼史 ●妹妹成了姐姐的清洁工 ●妹妹爱上了姐姐的情人 ●2.8 万英镑的蓝宝石戒指 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一个非同寻常的浪漫故事。直到戴安娜·斯潘塞女士与威 尔士王子殿下订婚之后,她才被准许称他为“查尔斯”。在此之前,她一直都很郑 重地喊他“先生”。他叫她“戴安娜”。在查尔斯王子的圈子里,这是规矩。当戴 安娜的姐姐萨拉享受着与查尔斯王子长达九个月的交往时,她表现得很拘谨。“这 很正常,”她后来的回忆说,“我那样表现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被调教过。” 那是发生于1977 年11 月,戴安娜从西赫斯学校回来度周末,就在奥尔索普属地 靠近林区的一片耕地中央,戴安娜被人介绍给查尔斯王子。但这次历史性的会面很 难说是幸运的。查尔斯急于狩猎,说话时显得心不在焉,而当时戴安娜身穿格子衬 衣、灯芯绒裤,足登惠灵顿长靴,披着姐姐的皮褛,打扮得不三不四,形象暧昧。 她被晾在一边时才意识到自己是微不足道的,只不过是来凑数的,姐姐萨拉才是戏 中的女主角,因为王子是姐姐的男友。但后来她姐姐回忆起此事时,则显得黯然神 伤,说她只不过在她胞妹和王子间充当了丘比特的角色。如果说查尔斯对戴安娜的 初次印象不错:“一个非常快活、风趣、迷人的16 岁少女——非常有趣”,那么, 这也不能归功于她的姐姐。在萨拉的心中,查尔斯是她的人,妹妹的介入她是不欢 迎的。然而,她的这位皇家出身的男朋友给戴安娜并未留下深刻的印象。“多么悲 伤的人!”戴安娜记得她当时是这么想的。那个周末,为了欢迎王子的到来,斯潘 塞全家为王子举行了一次舞会,萨拉神采飞扬,对王子大献殷勤。戴安娜后来对朋 友说:“我一直站得远远的。我记得我当时体型发胖,没有化妆,自感容貌不佳。 但我无拘无束,吵吵嚷嚷,他似乎很喜欢这一点。”晚宴过后,查尔斯更加喜欢戴 安娜了,他请她带他参观庄园里115 英尺长的画廊,画廊里拥有家人收藏的欧洲最 好的艺术品。这时,萨拉疾步走来,欲做向导。戴安娜很知趣,让开了。 当那种疾病发作时,专家们说,那是一种家庭生活中常见的病,大部分患者多 是十几岁的女孩,她们有着坚强的个性,来自一些不平静的家庭。她们把节食看成 是保持身段和解决人生苦恼的方式。她们用各种借口拒绝吃东西,使自己变得很瘦 弱,以致于停止月经,最后造成怀孕困难,而且五分之二的人都会死于此。 萨拉在治病期间,常常见到查尔斯王子。1977 年夏天,她在史密斯草坪和温 莎堡观看他打马球。1978 年2 月,王子邀请她一同去瑞士克劳斯特滑雪胜地滑雪。 当时,人们纷纷推测,她可能成为未来的英国王后。然而,爱出风头的萨拉却忘记 了王子女朋友应有的谨慎,接受了一家杂志的采访。她对记者说的话对王子迷人的 形象产生了极为不利的影响,这无疑导致了她和王子间浪漫的冷淡。“我们的关系 是纯精神的,”她说,“我把他视为我从未有过的大哥哥。”为了加重分量,她补 充道:“我不会和我不爱的人结婚,不管他是清洁工还是英国国王。如果我不爱的 人向我求婚,我会拒绝的。”虽然他们的浪漫热情降温了,1978 年11 月,查尔 斯在他30 岁生日之际,仍邀请萨拉来白金汉宫参加他的生日晚会,令萨拉颇感意 外的是,她的妹妹戴安娜也被邀请参加。“灰姑娘”要翩翩起舞了。 戴安娜非常喜欢参加这次生日晚会,这绝不是因为这样可以煞一煞姐姐的威风。 她根本没有想到查尔斯王子热衷于浪漫的爱情,也没有考虑自己是不是苏珊·乔治 的对手。苏珊是晚会上王子的舞伴。生活太美好了,戴安娜无心考虑固定的男朋友。 她刚刚从倒霉的瑞士礼仪进修学校回来,渴望在伦敦开始独立的生活。 她没有大学文凭,没有特殊的技能,只是隐约感到她想做幼儿方面的工作。戴 安娜似乎命里注定只能从事非技术性的、薪水微薄的工作。在地位相当、背景相同 的女孩子中,戴安娜不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姑娘。贵族家庭历来注重培养男孩,轻视 女孩。女孩子最后读完烹调和艺术课以后,就被推上婚姻舞台,选择如意郎君。这 已成为心照不宣的惯例。现任女王统治初期,伦敦上流社会还在白金汉宫为初涉社 交界的贵族子女举办晚会,相互引见。这是过去伦敦社交季节活动的翻版。晚会之 后要举行一系列的舞会,为年轻女子参加社交活动提供方便。戴安娜的父母亲就是 在1953 年4 月家人为他们举办的舞会上认识的,而她的继母雷恩当年还被选为 “年度漂亮小姐”。 自戴安娜从瑞士回来,结婚的念头便一直很强烈。她的姐姐要求她当她的首席 伴娘,简妮准备与罗伯特·费洛结婚。费洛是女王在桑丁海姆的产权代理人的儿子, 现在成为女王的私人秘书。婚礼于1978 年4 月在皇家卫队教堂举行。虽然并没有 人强迫戴安娜非找一种正式职业不可,但很显然,家里人不愿意她独自生活在巴黎, 正像她的瑞士女校长所说:“她比16 岁要显得小很多。”如果她独自去国外,她 父母必定认为总生活于女孩子圈里很难提供将来适应大城市生活的能力,他们告诉 她,在18 岁之前她不能拥有自己的房子。 相反,父母把她“租让给”了他们的朋友、摄影家梅杰·杰里科·维塔克和他 的妻子菲利帕,请他们帮忙看孩子、洗衣服、做饭。三个月后,她开始向父亲提出 请求,让他们答应她去伦敦生活。最后,父亲妥协了。母亲允许她住在伦敦的寓所。 戴安娜在此生活了一年。起初,她和两位中学时期的同学劳拉·格瑞和苏菲·凯姆保 尔一起住在母亲的这套公寓里,前者后来成为她的仆人之一,后者是当时国会中保 守党成员马克斯·凯姆保尔的女儿。 为了谋生,戴安娜做保姆,当女侍。姐姐的那些结了婚的朋友们也常雇她照看 孩子。萨拉为凑人数,常拉她参加晚餐聚会。她的生活是安静而平凡的。她不吸烟、 不喝酒,空闲的时间喜欢读书、看电视、探望朋友或去小餐馆吃饭。喧嚣的夜总会、 疯狂的舞会、烟雾镣绕的酒吧,见不到她的身影。 “迪斯科舞星戴安娜”只是报刊记者哗众取宠的渲染。就嗜好和习惯而言,戴 安娜实际上是一个孤独的人。 戴安娜经常是在乡下度过周末的。在奥尔索普和父亲在姐姐简妮的庄园的小木 屋里,在越来越多的朋友们组织的家庭舞会里,戴安娜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愉快的周 末。她的朋友都住在伦敦并形成她固定的交际群。这些朋友有的来自诺福克,有的 来自西赫斯。 1978 年9 月,她和朋友卡罗琳一起在诺福克度周末。正是在这个时候,她突 然有了一种恼人的预感。朋友向她询问她父亲的健康状况,她的回答令众人大吃一 惊。她不自觉地说父亲“不行了”。“他若要死,就会突然死去,否则,是会活下 来的。”第二天,电话铃响了,戴安娜知道是有关父亲的消息。果真如此,斯潘塞 伯爵突然大面积脑出血,倒在奥尔索普庄园的院子里被送到安普敦医院抢救。戴安 娜急忙打点行装,赶到家里,与姐姐和弟弟共渡难关。 医生预测,斯潘塞伯爵不会活过当夜。厄尔回忆说,继母还算知趣,她对厄尔 的姐夫说:“明天一大早我就搬出奥尔索普。”雷恩的统治似乎就要崩溃了。两天 来,孩子们在医院的候诊室里等待父亲起死回生。当医生说还有一线希望后,雷恩 当即叫了一辆私人救护车,把斯潘塞伯爵送到位于伦敦中部的国立神经病医院。他 在那里躺了3 个月,昏迷不醒。全家人守在医院,孩子们看到继母脸上固执、坚定 的神情。雷恩竭力阻止孩子探望他们病危的父亲。她告诉护士,任何人不得进入斯 潘塞伯爵的病房。雷恩说: “我是幸存者,人们在危急的时刻就忘记了幸存的含义。我决心已定,谁也别 想毁了我,只要我坐在约翰尼的床边,谁也别想毁了他——他的一些家人阻止我这 样做——我的生命将和他融为一体。”在这紧急时刻,雷恩和孩子们之间的矛盾加 速恶化成一连串的争吵。在斯潘塞的灵魂里仍有铁一样坚强的东西,而医院的走廊 里,响起伯爵夫人和萨拉女士狂怒的争吵声。她们俩就像一对愤怒的野鹅,嘘声责 骂。 11 月,斯潘塞伯爵病情复发,被转到布劳姆顿医院。他的生命又一次危在旦 夕。当医生们最悲观时,雷恩的意志力仍获得了成功。她听说有一种德国药物叫艾 斯洛西林,她认为可能管事,于是,她想方设法弄到它。这在英格兰是不允许的, 但这并没能阻止她。那种奇药终于搞到手了,并且发生了效力。一天下午,当她守 护在病床边时,“蝴蝶夫人”的曲调正悠扬地响着,他睁开眼睛,“活过来了”。 1979 年2 月,当他终于从医院中离开时,他和雷恩在莱恩公园的道彻斯特旅馆进 行了为期一个月的昂贵疗养。在这件事的过程中,家庭关系一直很紧张,尽管雷恩 的敌意使情况极为复杂,居住于布劳姆顿的萨拉仍然定期去看望父亲。当雷恩不在 的时候,富有同情心的护士就让萨拉和简妮看望父亲。但是由于斯潘塞整天总是昏 迷不醒,他从来不知道孩子们的出现。当他清醒的时候,他喉咙的地方插着一个进 食管,显然是不能说话。戴安娜回忆说:“他不能问他的孩子们在哪里。天知道他 在想什么,因为没有人告诉他什么。”在父亲患病前几天,戴安娜就参加了烹饪课 程的学习,但是,现在她发现很难再集中精力学习了。三个月来,她每天坐地铁到 伊丽莎白·罗素在维姆布林顿的住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伊丽莎白在那里招收爵 士、公爵、伯爵的女儿们学习制作茄酱、海绵蛋糕和蛋奶酥。 对于戴安娜来说,还有一种“丝绒发带”的课程。她是在父母的坚持下参加学 习的,尽管这并非她自己的意愿,但对于整天坐在打字机旁的单调生活来说,的确 也是一种很好的调节。贪吃使戴安娜学得很不错,她总算完成了学业,并拿到了毕 业证。父亲正在与病魔做斗争,戴安娜的母亲只好为女儿的工作东奔西忙。她给舞 蹈教师贝蒂·维凯尼小姐写了封信,询问是否需要能教二年级学生芭蕾舞的教师。 维凯尼小姐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教过三代皇家子弟。戴安娜有幸通过了考试,春季 开始在维凯尼的舞蹈学校工作。这是一份理想的工作,因为她天生就喜欢孩子,又 爱好舞蹈。可惜她只教了3 个月就不得不中断了。 三月,好友玛丽安邀请她与她家人一起去法国阿尔卑斯山滑雪,戴安娜重重地 摔了一跤,把右脚踝的筋拉断了,三个月的时间里,她总是打着石膏,脚筋才逐渐 痊愈。这宣告了她想当一名舞蹈教师的愿望的破灭。 1979 年7 月,戴安娜收到父亲送的一份“成年”礼物——柯莱赫尔住宅的一 套三居室公寓,这里不久后成为英国最有名的住址——柯莱赫尔60 号。 戴安娜一搬进这套价值5 万英镑的公寓,就开始布置房间。她把白色的墙壁刷 成柔和的粉色,起居室是淡淡的樱草黄,洗手间则是淡淡的樱桃红。戴安娜曾向她 的同窗好友卡罗琳·巴塞洛缪许诺,她有了公寓后就让她搬来同住。 她说到做到,于是,三个知心女友卡罗琳·巴塞洛缪、安妮·波尔顿和弗吉尼 亚·皮特曼瓜分了戴安娜的新居。后来戴安娜与查尔斯整个罗曼史期间,她们三人 一直在戴安娜身边,分享她的幸福。 戴安娜总怀念那些日子,认为那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她们年轻、天 真、头脑简单并且富有情趣。“我都要高兴死了”,她说只有房间被窃,丢了珠宝 的时候,才会有愁云产生。作为房主,她收她们几位每周18英镑的房费,并且安排 轮流值日,她理所当然地居住在最大的房间里,里边有一个双人床。没有人忘记她 的身份。她还在自己房间的门上刻上“第一高雅女士”。“她总是戴着橡皮手套在 屋子里‘卡卡’地走来走去,”卡罗琳回忆说,“但是,那是她自己的房间,当你 拥有这样一套房子时,你肯定也会这样自豪的。”至少,她从来不用发愁洗碗碟杯 盘之类的东西。姑娘们很少做饭,尽管弗吉尼亚和戴安娜都花了很贵的学费学习这 些技艺。戴安娜最拿手的是制作巧克力包馅肉卷和俄国甜莱汤。朋友们有时请她做 了分送到各人手里。姑娘们在离开柯莱赫尔街区时,经常大嚼这种肉卷。要不,她 们就吃带壳的谷物食品和巧克力。“我们都吃得很胖。”卡罗琳回忆说。 “第一高雅女士”也开始为自己的职业考虑了。搬进公寓后不久,戴安娜找到 了一份称心如意的职业。每周的两个下午,她去由维多利亚·威尔逊和凯—塞恩· 史密斯两人开办的“年轻英国”幼儿园,教孩子们绘画、素描和舞蹈,和孩子们一 起做游戏。维多利亚和史密斯对她的工作非常满意。星期二和星期四,她为一位美 国石油公司老板照看孩子。 工作日内也有闲暇,姐姐萨拉便雇她做清洁工。和萨拉同住一套公寓的露辛达· 克雷格·哈维回忆道:“戴安娜非常崇拜萨拉,但萨拉把她看作逆来顺受的可怜虫。 她告诉我,让戴安娜做清洁和其它杂务,你别感到难为情。”戴安娜吸尘土,抹桌 子,熨洗衣服,按一小时一英镑计酬,她为自己的劳动而感到满足。当她与查尔斯 王子订婚后,露辛达写信祝贺。戴安娜在回信中提到这段经历:“做清洁工的日子 一去不复返了。我还能见到那些人吗?”只有回到自己的住处,戴安娜才能逃脱姐 姐的嘲弄。戴安娜和卡罗琳经常按照电话簿上的号码和名字打电话取乐。她俩另一 个消遣的方式就是“袭击”朋友们的公寓和汽车。卡罗琳回忆说:“我们经常午夜 开着戴安娜的汽车在伦敦城转游,寻找恶作剧的机会。”凡在某种程度上得罪过这 两位姑娘的人,总要得到她们的回报。她们不是在半夜按响朋友的门铃,就是预先 上好朋友们的闹钟,一大早就吵醒他们,或者在朋友的汽车门的钥匙孔上贴上胶带 纸。有一天,在一家汽车出租公司工作的詹姆斯·吉尔比早晨起来发现,他的汽车 沾满了鸡蛋和面粉浆,坚若水泥。原来,戴安娜和卡罗琳约他,他未如期赴约,姑 娘们以这种方式出了口气。 当然,朋友们也对她俩如法回敬。一天晚上,詹姆斯·吉尔比和亚当·拉塞尔 偷偷地在戴安娜的车前和车尾绑上两块“L ”字牌。戴安娜取掉了字牌,但当她在 大街上驱车急行时,汽车保险杠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停车检查,原来是有人 把锡罐绑在了保险杠上。戴安娜和卡罗琳故技重演,将鸡蛋和面粉浆涂在两位朋友 的汽车上,以示回报。 确实,这种幼稚、毫无城府的玩笑直到与查尔斯恋爱时还在开着。“我们是些 叽叽喳喳的姑娘,我们总是这样被人形容,但在某些方面,我们还是很成熟的。” 卡罗琳说,当然,总有一队年轻人大叫大闹地要和她们闲聊、喝茶,或者把她们拉 出去,因为夜晚常常是男孩子的天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戴安娜的保镖——那是 她在滑雪或其他地方认识的——哈利·赫伯特,女王赛马管理人卡纳伯爵的儿子; 詹姆斯·布盖,一位卫队中尉;农民的儿子乔治·普拉姆特(她订婚那天,她还邀 他去看芭蕾舞);艺术家马克斯·梅和罗利·斯格特,后者是年轻的皇家卫队中尉, 他们经常来访,随同来的还有西蒙·贝利、亚当·罗素和詹姆斯·克萨斯特。西蒙 说:“我们都是好朋友。”这些小伙子们穿着整洁,有着很好的教养,可靠,不装 腔作势,很能合得来。“戴安娜是上流社会的姑娘,她决不会同下层男人交往的。” 罗利·斯格特说,如果他们不穿戴礼服,就会被萨拉拒之门外,毫不客气。戴安娜 为此很伤心,因此只好尽量让他们约自己出去。 于是,她就为威廉·凡·斯陶本西洗衣服,为罗利·斯格特熨衣服。前者是萨 拉以前的男朋友,后者是关于仪仗执旗一类的电视纪实片的明星人物。戴安娜定期 到西秀斯的贝沃斯附近的农场,与父母度过周末。在恋爱期间,她继续照顾着她的 衣柜,有时,把洗好的一大堆衣服送到圣詹姆斯宫的后门,那里,罗利正在执勤, 这样可以避免新闻记者的干扰。詹姆斯·布盖是另一位军人,经常约戴安娜去餐绾 和剧院,戴安娜还经常拜会西蒙·贝利和亚当·罗素,当他们在牛津大学读书时, 在布伦海姆庄园租住着一套房子。 尽管男友如云,但没有一个爱人。那种很早就形成的宿命感,尽管不太清晰, 但仍然规范着她与异性的关系。她说:“我知道,我必须为将来的爱情,保持那份 纯洁。”卡罗琳说:“我不是一个性格坚强的人,但我坚信,她明白自己正在做的 事,并且她坚信那些事。她被一种金色的光环围绕着,使得男人们无法靠得太近, 不管他们高兴不高兴,那样的事一直没有发生。可以说,她是被一种美妙的光芒保 护着的。”这种品质被她的老朋友深深地感受到了。罗利·斯格特淘气地说:“她 确实非常性感。只要我坚持下去,我们的关系就不会只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但 是,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她总是和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你总感到她有许多你永远 无法明察的东西。”1979 年夏天,另一位男友亚当·罗素,在牛津完成了语言学 学位,决定到外边旅游一年。他有句心里话留着没说,那就是,他希望自己同戴安 娜的友谊关系再进一步,等他回来后有所发展。当他一年后归来时,事情已经是太 晚了。一个朋友告诉他:“你只有一个情敌:威尔士王子。”那年冬天,戴安娜的 幸运之星开始闯进皇室生活的轨道。她接到一个意外的圣诞节奖赏被邀请2 月份去 参加在桑丁海姆举行的皇室家庭舞会,并要在那里度过一个打猎周末。露珊达·克 莱格·哈维(朋友们叫她贝尔)还记得戴安娜当时的高兴劲和她们交谈的可笑之处。 她们谈论周末的时候,戴安娜,这个灰姑娘,正跪在地上擦厨房的地板,戴安娜说 :“猜猜看,我要参加桑丁海姆的一个打猎周末。”露珊达说:“天哪,你说不定 会成为下一个英国皇后呢?”戴安娜边绞着擦地板的抹布,边笑着说:“贝尔,我 不相信。 你能想像我戴着长手套,穿着大舞裙,像天鹅一样满场飞旋的样子吗?”当戴 安娜的生活正走向新的方向时,姐姐萨拉则陷入危机。她和前卫队军官尼尔·英克 卡沃尔本来准备于二月末举行婚礼,可这时他们突然宣布取消了。这时的戴安娜正 兴致盎然。戴安娜自己第一次参加了成年人的交际活动。对戴安娜来说,满意的是 要在桑丁海姆度过一个周末,而不是接近查尔斯王子。她仍然对那个男人很敬畏, 但这种感觉逐渐被一种深深的同情融化了。查尔斯的“荣誉祖父”蒙巴顿伯爵就在 六个月前,被IRA (爱尔兰共和军)刺杀了。接下来的星期一,当戴安娜在擦拭姐 姐家的地板时,这个贵族灰姑娘努力使自己相信,那个周末不是什么空想。 不管直觉的微弱声音告诉她关于自己命运的什么事情,一般人都认为查尔斯王 子手里有一大把候选人。她与阿曼达·奈布女士到了桑丁海姆。这位被刺伯爵蒙巴 顿阁下的孙女极力使自己不仅向王子,还向皇族整个家庭邀宠。毕竟是她的爷爷在 执拗的乔治五世面前发挥了巨大作用,才使得伊丽莎白公主与自己的侄子菲利普结 成百年之好。 尽管评论家们把阿曼达当成是最有实力的竞争对手来加以反对,但王子身边的 工作人员相信,查尔斯和阿曼达的结合是确定无疑的。从他1979 年的工作日记中 可以看出,查尔斯经常呆在布劳兰蒙巴顿的住宅,坦然自得地度过钓鱼和打猎的周 末。阿曼达经常相伴左右。据王子身边的人说,若不是发现阿曼达与一位外交官的 关系,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停滞不前。在蒙巴顿被刺之后的日子里,查尔斯和阿曼 达的关系发展很快,他们连续几个星期都呆在一起,共同承担着那份不幸。如果蒙 巴顿这位“女王保驾人”还活着的话,并且,阿曼达女士的交往不被发现的话,那 么,皇室的历史或许会是迥然不同的样子。 阿曼达被人们认为是“正式入选”,的确,她的教养和家庭背景都是配得上王 室的,但查尔斯王子却同时与安娜·沃勒斯,苏格兰一个农场主的女儿保持着疾风 暴雨似的关系。他们是1979 年12 月在一次捕猎狐狸的时候认识的。她是王子长 长的女友队列中最后一名。这些姑娘大都来自上流社会,以不同方式闯进王子的爱 情世界。但是,安娜脾气暴躁,贪婪,并且神经质,从性格上根本不适合皇室的规 矩生活。查尔斯这个任性且极易坠入爱情的男人,尽管有人告诫他说,安娜已经有 男朋友了,他仍然我行我素。 他们的关系日益严肃,有报道说,王子曾向她求爱。据说,她拒绝了他,但这 并没有减弱他的热情。5 月,有记者见到他们正在巴莫劳女王庄园,躺在一张毛毯 上,见有人入侵他的私生活,王子非常生气,授权好友特因阁下,写信把记者们大 骂一通。 这段罗曼史于6 月中旬在狂怒中结束了。她抱怨说,在温德萨城堡为他外祖母 80 岁生日举行的舞会上,他对她很冷淡。有人听到安娜大怒道:“不要那样忽视 我,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谁也不能那样待我,甚至包括你。”第二次公开露 面时,他依然那样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天晚上,在维斯特阁下的格鲁塞斯特舍尔庄 园里,王子与卡米拉·帕克·鲍尔斯小姐在马球场上翩翩起舞,安娜眼里冒着怒火, 紧盯着他们。王子只想和卡米拉在一起,甚至忘了请女主人维斯特女士跳一曲。最 后,安娜从维斯特女士那里借了辆宝马牌小轿车,径直冲进夜色中,她恼羞成怒到 了极点。不到一个月,她就嫁给了约翰尼·海斯克斯。 有人不禁要问,安娜的怒火是冲着王子来的还是冲着卡米拉?如果王子真要娶 安娜的话,那么,她应当清楚王子与卡米拉的关系。正像戴安娜后来发现的那样, 安娜或许不知道,卡米拉的介入并不是估计谁是未来的王妃,而是想看一看,她们 对她与王子的关系到底有多大威胁。 卡米拉或许也厌倦充当王子副手的生活。在王子当光棍的年头里,甚至在他结 婚之后,他的父母都只是顺着他。当他打马球、钓鱼、猎狐时,他们都是热心的观 众。当他到他们那里吃完晚饭后,他们还要把儿子送回白金汉宫他自己的住所里, 而他从来不送父母。他的随从替他准备音乐会或歌剧的包厢,甚至记着给随从他来 的女士送鲜花。“一个迷人的男性沙文主义者”,一个朋友这样描述他。 1980 年的夏天,查尔斯王子过起安分和规矩的生活了。他的一位前家务管理 员,在评价他的婚姻的失败时相信,如果让他选择,他肯定宁愿过单身生活。他回 忆说:“那种生活并不坏。他就不应该结婚,因为他很喜欢单身。 如果他让人准备好钓竿,备好马匹,给教堂募捐送上几万英镑的钞票,他就非 常满意了。那是莫大的乐趣。你可以在早晨六点叫醒他说:‘好啦先生,我们这就 走。’于是,我们就出发了。”卡米拉曾经非常想闯入他的生活,但他们的交往只 不过为他的生活做了一次详细的注解。 对王子来说,不幸的是,他的头衔带来的不仅是特权,而且是责任。他的职责 就是为王位生一个继承人。这也是蒙巴顿王也公开表示,儿子对婚姻持不负责任的 态度,令他越来越担忧。当年温莎公爵为了一位美人而毅然舍弃王位之事,皇室家 入仍然记忆犹新。他们明白,王子年龄愈大就愈难找到一个纯洁的、信奉新教的贵 族处女为妻。王子寻觅理想的妻子已成为全国街谈巷议的话题。他已33 岁,并声 称, 30 岁左右是成家立业合适的年龄。 他还公开表达了寻找合适的新娘所碰到的问题:“结婚是一件比恋爱更重要的 事。我认为一个人必须重视婚姻,因为它是相互爱护、相互尊重的结晶…… 首先俩人必须是朋友,爱情将会从朋友般的友谊中产生。我有责任保证我必须 做出正确的选择。我有可能考虑的最后一件事才是离婚。”在另一场合,他声称婚 姻关系是一种伙伴关系,妻子不仅仅是与一个人结婚,而且是与一种生活方式相结 合。他一再地说:“如果我要决定和谁共同生活50 年,我要有理智地选择,而不 能感情用事。”所以婚姻在他的眼里主要是履行对家人和国家的责任。这是王子婚 姻不可更改的特性。在他为履行这一责任而择偶的过程中,爱情和幸福是次要的。 查尔斯王子与戴安娜女士的会面,无可挽回地把他们送上通往圣保罗大教堂婚礼现 场之路。这连戴安娜自己也没有料到。会面发生于1980 年7 月,在罗伯特·德帕 斯府第的干草捆上。罗伯特是菲利普亲王的朋友,而他的妻子斐利亚,则是女王的 侍女。戴安娜应他们的儿子之邀,来到位于西秀斯的帕沃斯他们的宅第。”你是一 位年轻人,”他对她说,“你或许会喜欢他的。”周末,戴安娜驱车来到了考德里 公园,观看王子参加马球比赛。比赛结束后,她和王子等人回到德帕斯庄园野餐。 戴安娜与查尔斯坐在一堆干草上,说了一些打趣的话之后,话锋转向蒙巴顿勋爵之 死和威斯敏斯特教堂为他举行的葬礼上。戴安娜说:“你在教堂的走廊上显得非常 悲伤。这是我见到的最悲伤的情景。我看到你悲伤,我的心也在为你流血。我想, 这不公平,你太孤独了,你应该有个人来照顾你。”她的话触动了他的心弦,查尔 斯对戴安娜开始刮目相看了。戴安娜后来对朋友们说,她发现查尔斯对她格外殷勤。 她点燃了比她年长13 岁的男人心中的激情。在这种激情面前,她感到激动、紧张、 不知所措。他们继续交谈,直到夜幕降临。王子因要回到肯辛顿宫批阅重要公文, 不得不离开了她。王子要求第二天就把她带回去,她拒绝了,说那样对主人太不礼 貌了。 就这样,他们的关系从此开始发展了。与戴安娜同住一套公寓的卡罗琳·巴塞 洛缪回忆说:“查尔斯王子静静地来到她的生活中,她在心中给他留有特殊的位置。” 他邀请她去皇家艾伯特纪念堂听音乐会,她的外祖母弗莫伊夫人与他们一同前往。 音乐会结束后,他们回到白金汉宫他的寓所共进晚餐。从王子对贴身男仆写的备忘 录上就可以看出,皇室家人的一次简单的约会所做的安排是多么的精细。备忘录上 写道:“请在我们外出射猎之前给安乐尼·阿斯奎思上校(前任王室侍从)打电话, 告诉他我已邀请戴安娜·斯潘塞小姐(弗莫伊夫人的外孙女)星期天晚上去艾伯特 纪念堂听音乐会,然后在白金汉宫吃晚饭。请问他能否安排这些活动,戴安娜小姐 能否和她的外祖母一起去艾伯特纪念堂。如果可以,请叫他午饭时回电话,我们将 在白金汉宫吃午饭。”糟糕的是,邀请来得太迟了,卡罗琳回忆说:“我在大约六 点回来,戴安娜突然说:‘快点,快点,20 分钟后我要见查尔斯王子。’于是, 我们就忙活开了,洗头发,吹干头发,找衣服,到处找,这都是在20 分钟之内进 行的,天啊,我真服了,他竟敢这么迟才邀她。”自从那个忙乱的晚上之后,她再 也不能恢复平静了。后来,他约她到游艇上玩。在那只游艇上,菲利普亲王曾经招 待过他的德国亲戚:亚历山大公主及其丈夫安吉斯·奥吉维先生,还有很多其他的 朋友。 那个周末,戴安娜约萨拉·阿姆斯特朗—琼斯女士(玛格丽特公主的女儿)、 苏珊·戴弗德(后来成为罗纳尔德·弗吉森少校的第二任妻子)同她一起前往。她 滑水,查尔斯王子冲浪。有人说当时戴安娜调皮地把查尔斯王子从舢板上掀下来, 这种说法未必真实,因为戴安娜很敬重王子,不过,她那时感到非常亲近王子了。 朋友们都很友好,也很有教养。“他们就像一股洪流冲向我。”她对朋友们说, “一个女孩喜欢受人控制,真是不可思议。”9 月初,查尔斯王子邀戴安娜到鲍莫 诺住宅去度周末。这个占地40000 英亩的园子,原是温德萨农舍,自从维克多皇后 在1840 年买下来之后,就成为皇室度假的胜地。当然,一些奇怪的令人费解的传 统也在不断增长,同时用来招待新来的客人。“不能坐在那儿”,如果不懂规矩的 来客想坐在一张椅子上,大家就齐声说,因为那是维克多皇后最不喜欢坐的椅子, 这使戴安娜很不安,她没有住在正房里,而是与姐姐简妮和姐夫罗伯特(他是皇室 家务管理人)住在一起,有滋有味地享受着体面和快乐的庄园生活。查尔斯每天都 要打电话来,请她和他一块儿散步或吃烤肉。 那真是“美妙的时光”啊。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副望远镜的窥视,打破了他 们的田园牧歌,皇家记者詹姆斯·维特克拿着望远镜,见到王子正在钓鱼,这回可 好,猎人反倒成为猎物了。戴安娜大吃一惊,便立刻告诉查尔斯,她要悄悄溜掉。 王子继续临江垂钓时,她急忙躲到树后,足足有半个小时,巴望着记者先生们赶紧 离开。詹姆斯·维特克、肯·林诺克斯和奥瑟·爱德华三人,企图捕捉戴安娜的镜 头,而她则用粉盒里的小镜子窥测他们的动静。最后,她使记者们徒劳无功。她悄 悄地穿过松树林,头上包着头巾,压低着草帽,未露任何蛛丝马迹地离开了。 从此,记者们总是尾随其后,因此她的私生活也就结束了。记者们整天守候在 家门口,摄影记者们则总是在她工作的“青年英格兰幼儿园”里纠缠。 有一次,她只好答应摆个姿势,要求记者们以后别再纠缠了。糟糕的是,拍照 时,光线在她背后,使得她的棉布裙可以透视了,将她的大腿暴露无遗。 “我知道你的腿长得不错,但我不知道有那么美。”有报道说王子如此评论, “你非把它们展露给每一个人不可吗?”查尔斯王子尚且可以应付,但戴安娜很快 就发现结皇亲的代价了。总有人在大清早打来电话,询问报纸上的故事,因此,即 使在夜间家人生病了,她也不敢动用公用电话。每次驾车出门,她总是被记者尾随 不放。但是,她从未失态过,总是温文有礼而又不露口风地回答没完没了的关于她 对王子的感情的问题。她富有魅力的笑容,迷人的风采,以及毫无挑剔的行为,很 快就得到公众的极高赞誉,室友卡罗琳说:“她做得很好,她不能在报纸上大肆张 扬,因为她姐姐因此就丧失了一次机会。戴安娜很清楚,如果有特殊的事情需要解 决,那必须躲开记者们的追逐。”然而,连续不断的压力似乎在试验她的忍耐力。 在私下里,她表露了自己的感情:“我就像一个独对四壁的婴儿,我简直对付不了 了。”查尔斯王子从来不给予帮助。绝望之际,她与白金汉宫新闻办公室联系,但 他们说,这是她自己的事,他们不肯插手,戴安娜只好绞尽脑汁来独撑危局。 更糟糕的是,查尔斯王子不怎么关心她的困境,反倒对卡米拉·帕克·鲍尔斯 表示同情。当他向她打电话时,总是用同情的口吻讲卡米拉的麻烦事,说总有四五 个记者守在她家门口,戴安娜沉默不语,从来不提她自己遭受的围攻,她也不想给 她所爱的人添麻烦。 当恋情有了足够的准头,戴安娜开始接受卡米拉了。卡米拉似乎对她与查尔斯 的事情了如指掌,有时她还给戴安娜出主意,建议她如何来控制王子。 1980 年10 月24 日,当戴安娜驾车从伦敦到路德露,去看王子赛马,她就 与帕克·鲍尔斯一家共度了周末。第二天,当王子和安德鲁·帕克·鲍尔斯一起出 去打猎的时候,戴安娜和卡米拉一块儿度过了一个上午。以后的一个周末,她们还 回访了保勒海德·玛纳。 第一个周末,查尔斯王子领戴安娜看了他的海格罗姆庄园,那是他七月买的, 有352 英亩。就在当月,王子开始向她求婚。当他领她看有八间卧室的房子时,王 子问她室内的装饰,他非常喜欢她的品位,而她认为,即使他们没有订婚,那个建 议也是最适当的。 《每日镜报》在头版头条报道说,12 月5 日,戴安娜从伦敦驾车去幽会即将 踏上出国列车的查尔斯王子。为此,戴安娜第一次得到了王室的相助。 女王授权她的新闻秘书公开辟谣,往来的信件被主编鲍勃·爱德华在同一天刊 登出来,说查尔斯飞往印度和尼泊尔是做正式访问。戴安娜坚持说,她一直都呆在 家里,头天晚上她与查尔斯在瑞斯宾馆参加玛格丽特公主的50 大寿,回来得太晚 不可能出去。“全乱套了,我从没有这么麻烦过。”戴安娜向一位同情她的邻居诉 苦,其实,那人也正是一位记者。 她的母亲弗朗西丝·基德也加入了这场争论,为自己的小女儿辩护。12月上旬, 她给《泰晤士报》写信,抱怨自从戴安娜与王储的恋爱关系公开后,戴安娜经受了 许多诽谤和折磨。 信中写道:“我想问问舰队街的编辑们难道你们认为从早到晚骚扰我的女儿是 必要的吗?是正当的吗?这样对待一个人公平吗?”戴安娜母亲的信促使60 名议 员起草了一个协议,大意为“新闻界对待戴安娜·斯潘塞小姐的方式是可悲的”。 这个协议导致新闻署与编辑们之间的一次会晤。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戴安娜继 续遭到新闻界的攻击。 皇家冬季城堡桑德里格姆也受到新闻界监视。此外,有警察和新闻秘书保护的 温莎堡,也一点不比戴安娜的家安宁。女王气愤地喊道:“你们为什么还不滚开?” 查尔斯质问一帮雇佣文人:“你们的编辑为什么要糟蹋欢乐愉快的新年?”据说, 爱德华王子气愤不过,甚至想在《每日镜报》一个摄影记者的头顶上空鸣枪警告。 在戴安娜的住所后面,被围攻的守卫队在设法智胜“敌人”。与此同时,戴安 娜也在机智“应战”。有一次,戴安娜要与查尔斯在布罗德兰兹会面,她将床单撕 成条,接成布绳,把自己的皮箱从厨房的窗户坠下,得以逃避等候在门外的记者们 的注意。还有一次,她只得爬上垃圾箱,从一个商店的安全口逃走。戴安娜与卡罗 琳有一次不得不扔下她们的汽车,跳进公共汽车,当公共汽车遇到交通堵塞时,她 们又毅然冲出车门,弯腰穿过附近的一个鞋店。卡罗琳回忆道:“那情景的确很有 趣,在大街上就像有猎犬在追赶一样。”于是,她们就摆迷魂阵。一次,卡罗琳驾 着戴安娜的汽车,把记者大军吸引而去,接着,戴安娜从克莱海姆宫出来,朝另一 个方向走了。甚至她的祖母弗莫伊女士,也都加入了这场逃遁游戏。1980 年的圣 诞节,戴安娜在奥尔索普过完节,返回伦敦,和室友们欢度新年。第二天,她开车 到了桑丁海姆,但把她的惹眼的迈特欧轿车扔在肯辛顿宫,而在那里,她的祖母银 白色的NW—高尔夫汽车正等着她呢,她爬进车里,把记者先生们抛在身后。 当疯狂的追逐把她和查尔斯王子推上圣诞坛的时候,她也不得不考虑她对王子 的感情问题了。这并不容易。从前,她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男友,所以也就没有尺 码来衡量查尔斯的行为。在他们古怪的恋爱中,她是他的一只听话的小狗,只要叫 一声,她就会乖乖地来到他脚下。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作为王子,他习惯了成为众目所视的中心,阿谀逢迎的焦点。他叫她“戴安娜”, 而她则称他“先生”。 他激起了她内心的母性本能。每当他们约会回来,她对查尔斯都充满了同情, 说“他们逼得他太紧了”或者说“他们把他弄得团团转,真是太可怕了”。在她眼 里,他是那么可怜,那么孤单,他需要有人照顾。于是,她对他迷恋得无力自拔, 愿意把后半生都交给他,她要越过重重阻碍得到他。戴安娜经常向朋友们讨教恋爱 的经验,正如卡罗琳所说:“这是姑娘们恋爱时的正常程序。有些我说不出,但有 些则是常规:‘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是一场比赛。”当她沐浴在初恋的阳光 里的时候,她也时常为一些疑云所搅扰。令人吃惊的是,正是她的祖母,露丝·弗 莫伊女士,这个太妃的贴身侍女,给她发出第一个警告,她并不想促成这门亲事, 而是忠告她嫁给皇室的种种麻烦。 “你应当明白,他们的幽默感和生活方式是非同寻常的,”她警告说,“我认 为那并不适合你。”查尔斯钓鱼时坐在河岸上以敬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女孩子, 从此开始了最异乎寻常最热闹的6 个月,在这个期间,甚至舰队街也得到了从未有 过的纵情享受。记者和摄影师们夜以继日地守候在戴安娜的门前,不管她去哪儿都 跟着她,包括到桑德里格姆过新年。但是,对于所有令人不快的人和事,她除了保 持冷静和迷人的风度以外,从来不做任何别的表示,有时甚至给人这样的印象,即 她喜欢被追逐和她巧妙地摆脱追踪者的那份刺激。记者们喜欢她,因此,她也喜欢 特别会阿谀奉承的新闻界。这两个家庭的其他成员有时就不那么令人感到有趣了。 值得注意的是,女王对巴莫拉尔考察被察觉非常震怒,她显然知道一场认真的罗曼 史正在进行之中。戴安娜的母亲也对新闻界的关注感到绝望,再次写信给《泰晤士 报》要求各报至少不要捏造戴安娜从未发表过的声明。查尔斯则从他那方面以最大 的谨慎来处理后来的恋爱,他从不走近戴安娜的公寓,但要求她用自己的车跑几百 英里到苏格兰南部的秘密地点会面。 在新闻界穷迫不舍期间,一个常被提起但从未得到过满意的答复的问题是,戴 安娜是否已确实通过了那么多人没有通过的巴莫拉尔考察。真实情况似乎是,在那 个8 月里,她从没有接受过最苛刻的巴莫拉尔考察,即便有,也会由于她下定决心 要把她的男人抓到手而克服它了。 这场罗曼史得到了皇太后和女王的鼓励,当然是谨慎的鼓励,她们俩人都完全 赞成戴安娜;这场罗曼史还得到了与查尔斯关系特别友好的两位已婚妇女更为公开 的鼓励。与她们在一起,查尔斯感到安全,没有威胁,也有了信心,她们是卡米拉· 帕克·鲍尔斯和“袋鼠”,即特赖恩女士,查尔斯是按她的籍贯澳大利亚的那种人 们熟悉的有袋动物给她取的诨名。不少朋友消除了对他们的年龄差异的疑虑,戴安 娜正处于生育年龄的高峰期,而在一个世袭的君主国家中,生育健康的继承人的能 力是最重要的。然而,有些朋友确实发出过有关他们缺乏共同兴趣的温和警告,查 尔斯是一个性格内向、孤僻、喜欢看书和听古典音乐的博学的乡下佬,一位已经32 岁、其单身汉的生活方式处于正在变成永久化的危险之中的思想者;而戴安娜则把 老师教的东西几乎全还给了老师,她享乐的方式是到骑士桥的高级商店去购物或戴 上立体声耳机听流行音乐。 但是,缺乏教育与这位年轻姑娘令人生畏的天生的才智和敏锐不相等。 她知道,要完全赢得查尔斯的同意,她不仅必须受到他的家里人的欢迎——这 是一场已经获胜的战斗,还必须受到他的私人秘书爱德华·阿迪恩的欢迎。 后者可以对王子施加重大的影响,这种影响不只严格限于查尔斯的工作,也包 括对未来的新娘的审查。 说话尖刻的阿迪恩总是在他的主人面前对他以前的一些女朋友说三道四,他尤 其不喜欢安娜·华莱士,后者则因阿迪恩显然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而讨厌他。但是, 戴安娜取悦他、奉承他、使他哈哈大笑,并使他相信她决心成为威尔士王妃。他被 征服了,又一道障碍物倒下了。 戴安娜还有其他的顾虑。王储有一帮溜须拍马的朋友,他们大多已步入中年, 这些人竭力讨好王储,对他毕恭毕敬。戴安娜本能地意识到,这种友谊极不正常, 对王储有害无益。还有那个经常出现的卡米拉·帕克·鲍尔斯夫人,她似乎知道戴 安娜与王储的一切活动,甚至通晓他们的各项计划。在与王储交往中,戴安娜曾向 他问及他以前的女朋友。王储坦率地告之,这些女人都是已婚妇女,用他的话来讲, “她们很安全”,因为她们要顾及自己的丈夫。于是,戴安娜确信,查尔斯确实只 爱她,因为他在她面前格外真诚。 但是,同时事实又让她不得不怀疑,因为在仅仅12 个月的时间里,他就涉足 了三重关系,与安娜·华莱士、阿曼达·柯纳奇布尔和帕克·鲍尔斯夫人,当然每 一种关系都以各自的结婚而告终。 接下来,查尔斯的一个电话,打消了她心头的疑云。电话是在他度假时,从瑞 士的克劳斯特打来的,他说,回来之后,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直觉告诉她, “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于是,当天晚上,她与室友们一直谈到午夜之后,讨论到 底她该怎么办。她在恋爱,她相信他爱她,但是她又担心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女人隐 伏在背后。 1981 年2 月3 日,他回到英国,脸晒得黑黑的,精神焕发。星期四,他参观 了皇家海军最新式的航空母舰“无敌战舰”的演习,然后回到伦敦在白金汉宫过夜。 他约戴安娜第二天,即2 月6 日,星期五,在温德萨城堡见面。 就是在这儿,威尔士王子正式向戴安娜小姐求婚。 那天晚上,他告诉她,当他外出滑雪的时候,他非常想念她,然后,他平静地 要求她嫁给自己。一开始,她有点漫不经心,还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王子非常严肃,一再强调自己的诚意,并告诉她,说她有一天会当王后的。 在心底里有一种细微的声音告诉她,说她永远不可能成为王后,但将有一种真 正的生活,于是,她接受了他的求婚,并一再告诉他,她是多么爱他。“以各种方 式来爱。”他回答。在接受正式的订婚采访时,他又重复了这句话。 他赶紧到楼上给女王打电话,告诉在桑丁海姆的母亲这个天大的喜讯。 同时,戴安娜则在沉思自己的命运。尽管笑声中充满狂喜,但她仍反复考虑了 自己的前途。除了对王子确定无疑的爱之外,一种义务感和想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的 强烈愿望,也是她做出人生选择的关键因素。 当天晚上她回到住所时,朋友们迫不及待地询问消息。她扑通一声仰躺到床上, 说:“猜猜看?”大家齐声大叫:“他求婚了?”戴安娜回答:“是的,他求了, 我说:‘行,可以。’”然后,她们狂热地拥抱,连连互相亲吻着,激动得都掉泪 了。她们打开一瓶香槟酒,四处喷洒,狂饮,接着,她们蜂拥而出,驾车在伦敦四 处狂奔,小心地呵护着这个秘密。 查尔斯王子对于这个结局似乎并不怎么兴奋,有人问他是不是在恋爱,他的回 答很犹豫,“是的”,“别管那意味着什么”。 查尔斯在白金汉宫他的私人起居室里以传统的方式向戴安娜的父亲提出求婚并 立即获得了同意。查尔斯清楚地认识到他请求一位姑娘接受的是什么,所以要求她 离开一段时间,再仔细考虑考虑。于是,戴安娜到澳大利亚休假去了,在那儿,追 踪的记者被她的家人挡了驾,他们对记者撒谎说她在别的地方,她带着丝毫没有动 摇的决心回到了英国,于是,决定于1981 年2 月24 日宣布订婚消息。那天早晨, 《泰晤士报》独家提前发表了这一消息,漂亮地嘲弄了狂喜的新闻界,这是由于一 向与该报联系密切的一位高级官员泄漏了消息。 戴安娜向人们炫耀着她那枚从加勒德珠宝店买来的价值2.8 万英镑的蓝宝石戒 指,与查尔斯一起出席了由英国报联社富有创造力的宫廷记者格拉尼娅·福布斯安 排的例行的订婚记者招待会。俩人都说非常激动,查尔斯描述了他是如何求亲以及 怎样给戴安娜时间去考虑她的答复的。“噢,对此我从未有过疑虑。”她大胆地插 了一句。查尔斯说,事情就在当时当地定了下来,真正的难点是保守秘密。他证实, 这场罗曼史真正开始的时间是上一年的8 月份,地点是巴莫拉尔:“那时,我们开 始意识到有那么些意思。”谈到1977年他们在那片犁过的地里的那次不期而遇时, 他说道:“我记得她是一个非常快活、有趣和充满朝气的16 岁的女孩。她非常迷 人,非常好玩,充满了活力。”戴安娜承认,王子给她的第一印象是“非常令人惊 异的”。查尔斯说,他们俩人都喜欢乡下,他希望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乡下。 他们俩人都认为年龄的差异并不碍事。她说:“我从未想过它。”而他说: “戴安娜当然会使我永葆青春;你的心有多老,你也就有多老。我会竭尽全力的。” 他们还认为他们具有许多共同点,这是一个不需日后证实的不大可能实现的愿望。 查尔斯说:“戴安娜是一个非常喜爱室外活动的人,也是一个非常有活力的人。” 戴安娜说:“我们都喜欢音乐和跳舞,对于幽默,我们具有共同的感受。”王子承 认,戴安娜是“一位伟大的滑雪爱好者”。 对于一位电视记者提出的他们是怎样坠入情网的这一问题,查尔斯说: “那是逐步发展的。我想那是在去年的夏末和秋天。我开始意识到什么东西正 在拨动我的心,尤其是她的心。这些事情于是就发生了;这是一件逐步发展的事。” 对福布斯小姐提出的问题,他们又重复了一遍“非常激动”。她问他们谈了恋爱没 有,戴安娜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查尔斯好像仍受着他的不确定性的折磨, 添上了令人难以理解的结束语:“不管‘恋爱’意味着什么。”真是谨慎到家了。 那一天,凡是能够找到的以前认识戴安娜的人都受到了采访。她父亲斯潘塞伯 爵宣称:“戴安娜是一个给与者,而不是索取者。她一向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还 在婴儿时,她就能赢得各种选美竞赛的胜利,名声并不令她烦恼。她会从容地对付 它的。她非常重实际、实事求是,是一位非常好的主妇。”和她同住一套公寓的卡 罗琳描述了戴安娜是怎样透露订婚的消息的:“我们大声高呼,而且都哭了起来。 我们都非常动情。查尔斯王子求婚后不久我们就知道订婚的消息了。保守这个秘密 并不难;我们从没有想过要告诉任何人。 这不是对朋友该做的事。我们一直非常谨慎;大人从小就是这么教我们的。” 其时已结了婚的查尔斯以前的情侣萨拉·斯潘塞女士抑制不住地高兴。她笑道: “我是丘比特,我介绍他们认识的。”又严肃地说她自己和查尔斯以前的关系“完 全是柏拉图式的”,尽管没有人相信她。 偶尔参加过戴安娜举行的滑雪聚会的斯潘塞家的朋友西蒙·贝利回忆道,早在 1977 年,戴安娜跟他谈到今后的理想时说,她雄心是“成为一名成功的舞蹈家— —也可能是做威尔士王妃”。他透露,她在看电视方面表现出来的兴趣是那种缺乏 文化素养的人的兴趣,比如,喜欢看恐怖肥皂剧《十字路口》,他还说:“她已使 数十位青年男子的心破碎了。小伙子们总想认识她,并且一见钟情。许多人试图赢 得她的爱——给她送鲜花,求她约会。但她总是有礼貌地拒绝了。”国民们是这样 地沉湎于旧情,以至有时让人觉得仿佛天上正在掉奶油面包。只有老资格的反保皇 主义的下院议员威廉·汉密尔顿虚张声势地把它当作“多愁善感”而置之不理,共 产党的《晨星报》在“别干,戴安娜”的标题下加了一段评论,这在各报中也是独 一份,评论说:“戴安娜·斯潘塞女士为了几天国外的休假将把她的独立性奉献给 一个盛气凌人的流浪汉。作为未来的英国王后,她可望获得一些极舒适的旅行和受 到众人的注目,但是,她自己就有一个拥有10 万英镑的家,还有一份托儿所唯一 的保育员的稳定的工作,谁又稀罕上面这些东西呢?《晨星报》的读者们可能会发 现很难对这位将来会入主白金汉宫的、腰缠万贯的伯爵的女儿施以同情。她从新闻 界甚至从她自己家得到的‘合适的新娘’的称号不仅贬低了她,也贬低了所有的妇 女。”“最令人反感的是对她的纯洁性的脆弱的保证。戴安娜女士对做一个人、一 个她自己的身体和性欲的主人可能存有的任何幻想都被她父亲和叔叔不择手段地粉 碎了,他们当众保证他们的贵重商品将以洁白无暇的状态交送给王子。”该报还引 述了家谱学家们的看法,他们对戴安娜把斯图尔特的血液带回到皇族血统之中以及 对如果需要她生育一大堆孩子她有没有能力很感兴趣。 《晨星报》说:“也许我们有些吹毛求疵,但是她确实应该看得比一头纯种的 母牛更尊贵一些。”第二天,她把查尔斯王子向她求婚的事告诉了父母,他们自然 是欣喜若狂,但当她告诉在伦敦母亲的寓所里的弟弟时,他装傻似的问:“跟谁?” 他回忆说:“当我赶到她那儿时,她显得万分喜悦,神采飞扬。我记得,她都要神 魂颠倒了。”是否他觉得姐姐喜欢的是那种身份还是那个人?”从那些新闻媒体制 造的火的洗礼中,姐姐知道她能胜任那个角色。我平生第一次见到她这么高兴。她 是真的高兴,因为如果没有真诚的动机,没有人会那么高兴。并不是那种过了头似 的得意,而是获得精神满足之后的欣喜。”姐姐萨拉一直是斯潘塞家姑娘中最受瞩 目的一个,而今只好让位了。在她为小妹妹高兴的同时,也承认,她非常嫉妒戴安 娜新近获得的声誉。要使她自己从此适应做未来威尔士王妃的姐姐,也真需要一段 时间,姐姐简妮则显得更为现实。她在分享着未来新娘的幸福感时,作为女王私人 秘书的妻子,她不得不担心,戴安娜是否能对付得了那种生活。 这都是将来的事。眼下,戴安娜将最后一次以平民的身份度假休息。她和母亲、 继父飞往澳大利亚,到继父的牧场旅行。他们住在一位朋友的海滨别墅里,度过了 十天恬静、安宁的日子。 当戴安娜和母亲开始准备客人的名单、出嫁的妆奁以及其他一些琐碎的事情时, 新闻媒体正徒然地搜索她的隐居地。只有威尔士王子知道在哪儿。 几天过后,戴安娜开始想念她的王子了,但他并不来电话。她原谅了他,可能 是事务太忙吧。最后,她给他打了电话,但发现他并不在白金汉宫。很快,他打来 电话,那个伤心的电话,使得戴安娜回到克莱赫恩宫时,心头的怒气很快就消失了。 有人在敲门,接着,一群王子的随从捧着一大束鲜花出现在门口。但里面并没有她 未来丈夫的纸条,于是,她不悦地想到,这只不过是他办公室搞的一个机智的见面 礼。 几天后,这些不快就被忘光了。戴安娜早晨起来,开车到查尔斯的教练尼克· 加塞利的莱布恩住宅,去观看王子赛马。当她看到王子纵马疾驰时,有一种不祥的 预感袭上心头,她说,那匹马阿里巴要患心脏病了,很快就会死,话音刚落,那匹 11 岁的马,把头向后一拧,倒地而亡,它患了大面积心肌梗塞。戴安娜从车上飞 奔而下,直冲到查尔斯身旁。谁也没办法。他们俩站在那里,最后,兽医确诊它死 了。于是,为了躲避摄影记者,戴安娜坐在车后排,用大衣蒙住头,离开了加塞利 家。 真是一个不幸的时刻,但是没有时间细想。皇室不可违抗的职责,使得查尔斯 王子不得不动身回威尔士,戴安娜只能在电话里表达她对他的同情。 不久,他们就要永远生活在一起了,东躲西藏、欺来诈去的日子就要结束了。 快到不必隐藏什么秘密的时候了。 1981 年2 月23 日,也就是在公布订婚的头天晚上,她打好包裹,搂着她的 好朋友们,永远离开了克莱赫恩宫。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全副武装的苏格兰贴身保镖。 他是一个具有哲学家气质的警察,喜欢传闻、神秘和来世的事情。当她准备向自己 的姑娘生涯告别时,他告诉她:“我只想使你明白,这是你一生最后一个自由之夜, 尽情地享受一下吧。”这几句话使她裹足不前,“它们就像利剑一样刺痛我的心。” 订婚之事于1981 年2 月24 日公布。在这前一天,戴安娜结束了她的自由生活, 住进了白金汉官。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似乎明白了一点做储妃也要付出牺牲的道 理,因为那天她感觉好似踏进了一所庞大的监狱。在给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她近乎 于哀告:“请一定给我打电话,我会很需要你的。”在这个陌生而又冷漠的环境中, 戴安娜的确需要帮助,她对一切都不习惯,都不适应。在婚礼之前的一次美国大使 馆的招待会上,客人们竟然交头接耳地评论戴安娜选择了空肩空背的黑色晚礼服。 摩纳哥的格雷斯王妃发现戴安娜的窘境,把她引到化妆室。戴安娜如遇知己,一口 气倾吐了宫廷环境的孤独冷清和她对于传媒跟踪的不满、对于未来生活的恐惧。深 明世事的摩纳哥王妃幽默地劝她说:“不要担心,将来的情况会比现在糟糕得多。”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