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广大人民群众的亲外甥 我是孙子,不是爷爷。 因为我本身是一个平民,我在我的CD上公布我的呼机号,公布OICQ,公布电子 邮箱,我这样做只是想向大家表明,我说话是算数的,因为我没资格说话不算数儿, 我是什么东西!呼我的我能回都回,跟我聊天是一对一的。 但是所有人的开场都是这么开的: 您是雪村吗? 我说是。 您真的是雪村吗?我说我真的是。 他说我不信。 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养成一个习惯,非得去崇拜 一个什么东西,去迷一个东西,去迷一些人,一旦有一个他们所喜爱的人突然闯到 他们鼻子跟前,他们就会不相信。 我觉得这毫无道理呀!第一,你为什么说你迷他,他比你多条腿?不是。他天 生有一个很好嗓子,或者很漂亮的一张脸?你知道那是不是用钱堆出来的?我想在 这方面,老百姓认识我的时候,和认识那些个" 星儿" 们是不一样的。第二,我, 雪村,不是卖蒙汗药的,我为什么迷你,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一俗人! 人人平等,只是从事的工作不同。一旦发生了像战争什么的事情,诸位可能会 发现这些星儿们的生存能力还不如普通人呢!为什么?因为他们养尊处优惯了。其 实我这么说也是有很自私的目的,一旦真的那什么了,我可以最不要脸地请求大家 帮助我。因为我是诸位的亲外甥啊,我和大家没距离呀!诸位不拉兄弟我一把,您 拉谁呀! 有许多很年轻的小孩,说我是他们的偶像,我说您千万别这么说,我说我是您 外甥。我说我比您大点,我们是朋友,但是我辈份小啊!我是外甥啊!记住,凡是 称呼您是什么" 歌儿迷" 的那些人,两个字:混蛋!" 歌儿迷" 这种称呼是对人的 不尊重,那是对您人格的一种侮辱。 我根本不是什么名人,也不想当什么名人,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就是完全靠机 会而得到了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那是一个艰苦的,寻求别人认可的一个过程,我付 出了我所有的努力,过了六年的苦日子,只是因为我没有钱,我不可能花那个钱宣 传,一旦有了钱我先得糊口。 我值得自豪的地方就是:《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这首歌顺理成章地通过了网络 上朋友们的无情审判,而且是在中国——这个大概占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文明古国。 我在生活中的穿着在六年的时间内从未有过任何改变,完全一样。 不信可以问某些政法大学刚毕业的一些学生,他们大概都记得:那是在1995年 或1996年的时候,我们大藏艺术公司的所有唱歌儿的集体到顺义还是昌平哪个县城 我忘了,到那边的政法大学校园去演出,当时我就是这样的装束。 我还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当时我们的公司在西单大木仓,我家住在公主坟, 我上公共汽车去公司,我穿得就是现在的《音乐评书》专辑里的那身被朋友们誉为 " 土鳖" 服的那身衣裳。上公共汽车的时候,我总是跟有病似的第一个就把票给买 了,生怕忘了,车上也没几个人,我想每个售票员都记得住。谁曾想,下车的时候, 售票员依旧用手指着我,恶狠狠地说:" 你!嘿!说你哪!你买票了吗你?!" 我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您能猜得到吗? 哈,我自豪! 我有咬指甲的习惯,长这么大,从没用过指甲刀。 每天出门的时候,都要回去看一看,门锁好了没有。 据蔡明说,这些症状说明我有一种叫做" 强迫症" 的心理疾病,亦即精神病之 一种。我是非常严重的患者,性格当中有一部分特别紧张,甚至在高考的时候,我 在10分钟之内能洗三回手。我特别怕手干,怕手不干净。 我的血型是AB型,据说这种血型的人活得很别扭,不自在,有时候会很燥。 但是现在这个阶段很有可能是我活得最自在的一个人生阶段。21世纪的第一年 哪! 我不另类。 真正生活在我周围的人也不认为我另类。 邻居家老太太在夏天经常教育我不要偷摘香椿,因为" 再摘就不长" 了;我还 经常和住在我隔壁的小夫妻俩一起去吃涮肉,吃完也要查菜单儿对不对的!我从来 出门都没人理,现在出去也很少有人理我,而且我住的那块应该说是一文艺死角, 那里是一所非文非理的大学的宿舍区。我们家院儿对面儿的自由市场后边儿有条河, 原先那些卖鸡的经常往河里扔什么死鸡呀、鸡毛什么的。不过现在好了,那条河刚 修完。 源于生活,低于生活的姿态,我想应该是我应该达到的创作状态。 有的人看不上老百姓,觉得他们就应该做一些高雅的东西,那会曲高和寡的, 给自己听的音乐,给自己看的电影、给自己画的画儿、给自己写的书……没有转换 成社会价值的艺术作品就根本没有价值! 作为一个文艺工作者,谁也不应该不尊重老百姓,应该非常切合他们的实际生 存状况,以非常好的态度和他们在同一个思维水平线上思考和创作,否则你没法和 他们" 打成一片" ,你也没法写出真切的生活体验,所以以后我仍然希望我的生活 是平淡的,是平庸的。 现在我自己感觉非常的坦然,在CD上留下BP机,我能回的,都回了。我想恐怕 在中国范围内,干我这种职业的没有人能做到我这样,可这对我来说,有非常重要 的作用。我实际上性格孤僻,并不适合于一对多的对话,一对多的对话会让我找不 着感觉的。我适合于一对一的对话,我能在与朋友们一对一的对话中得到心理上的 满足。一开始的时候,《东北人都是活雷锋》是个真实存在的歌,歌背后的作者雪 村却是一个虚拟的网上人,一对一的对话使我变得如歌一样的真实。 真实的我是一平民。而穿金戴银的富人、那些小白脸、傍大款的……那也是他 们的能力,他们拥有的各种资本我都没有。我只能当一个农民。 但是工农创造了历史啊! 毛主席提出过一个问题,我们的艺术是为什么人的?(原话怎么说的让我给忘 了)现在某些自鸣得意的艺术家,每天想它25个小时,每年想它367 天还是没想明 白。这些人代表不了创造历史的十几亿人。但我想我的目标是这10个亿。世界人口 的五分之一,你应该占这一块才对,为什么呢?因为我和他们一样:钱,没有;房 子,福利;车,公共汽车;饭,食堂;我接触的都是这些事情,和绝大多数人是一 样的。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我有什么道理不和他们在一起呢? 我这人一辈子只说两种话,一曰废话,二曰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