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部的二把手 财政部首席大臣是内阁中级别最低的大臣,通常不为人所知。他不主管整个部 门的工作,只是充当大臣的副手,负责计划政府的公共开支。这就是说,首席大臣 做的是最重要、也是最艰难的工作。 四十年来,公共支出趋于失控,消耗了国民总产值的绝大部分。未经计划,哪 怕是少量增加公共支出也可能导致利率压力、市场恐慌、经济危机。 政府如果不强行控制支出,经济就不能发展。虽然控制支出的警钟长鸣,但在 实践中也不能过分死板。虽然“不”字及其同意词在首席大臣的言谈中居多数,但 也不能愚蠢的拒绝一切要求。公共支出问题的出现是因为民主政治的压力,一个明 智的首席大臣总是想法调解压力。如果首席大臣政策太宽松,来年必将遇到经费危 机,市场和国家货币基金组织将促使财政大臣设法弥补他的副手不应该花掉的那笔 资金。但如果首席大臣控制太严,就会出现政治危机。所以,他必须采取适中的政 策。要做到这一点,他必须拼命工作。一年的大多数月份里,首席大臣的生活规律 是,白天开会,晚上伏案工作。最繁忙时,梅杰往往工作到深夜,次日五点半又开 始工作。面对圆桌对面的同事们,他必须知道他们的计划、观点和他们干的工作, 他们是一群人,而他只是一个人,其工作量就可想而知了。 然而,艰苦的工作也有补偿。当许多年长的同事坐在办公室时,首席大臣可以 从他们的言谈中了解政府的运行机制。这对一个新上任的大臣来说,无疑是接受政 治教育的极好机会。梅杰带着兴奋和胆怯的心情走上新的工作岗位。由于没有受过 大学教育,梅杰对如何适应财政部的工作有些紧张。财政部人才济济,官员们不仅 才干出众,而且具有极强的自信心。从他们从政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负众望,不 论职位高低,积极参加内部辩论。低级官员们甚至乐于在公众场合顶撞比他们职位 高的官员,对大臣他们并不屈意奉迎。 但总的来说,财政部有一种令人振奋的气氛,就连偶然的来访者也能感受到这 一点。多年来,颇有才华的财政官员勤奋工作,和睦相处,形成了一个团结奋进的 小团体。在财政部工作过的政治家们对此十分欣赏。大多数大臣们对手下的官员们 都很尊重。约翰·梅杰带着敬意和矜持着手工作。到任的第一天,他对自己的私人 秘书吉尔·拉特说,他不知道部里那些牛津大学的高材生会如何对待他。说着,他 略一停顿:“噢,你上过哪所大学?”“牛津大学。”“我猜你是高材生。”“确 实是,首席大臣先生。”梅杰先生很幸运。对他来说,拉特小姐是理想的私人秘书。 她不仅是他工作上的得力助手,而且是自信心的鼓励者。吉尔·拉特是同龄人中才 能超群的文职官员。即使在人才济济的财政部,一谈起她,人们都会肃然起敬。 她思想开放,不落俗套,对人平等相待,不趋炎附势。对那些毫无根据的政策 建议及其倡导者,她最爱用的两句话是“什么玩意”,“死脑筋”。新上任的首席 大臣很快就与这位迷人而风趣的文法学校毕业生建立起密切的关系。这种伙伴关系 还得益于两人的共同爱好:板球。1988 年夏天,财政部的板球爱好者经常以板球 为娱乐。他们知道,午饭时初赛结束,决赛将在首席大臣的办公室里举行。 约翰·梅杰总是喜欢和明智的女性共事。除了他的妻子外,他在政界许多亲密 朋友和同事都是女性,如埃米莉·布拉奇、朱蒂恩·普查林、莎拉·霍格、吉尔· 拉特以及吉尔·谢泼德。吉尔·拉特配合驱散了梅杰工作时的孤独感。根据首席大 臣的工作安排,梅杰几乎没有时间回家,只能住在公寓里。 傍晚,他经常去议会的议员餐厅就餐,然后回到财政部继续工作。 在大臣的办公室里,只要大臣还在,至少应留一名官员值班。这是一条不成文 的规定。拉奇小姐乐于留在办公室值班。晚上,工作压力迫使梅杰伏案至深夜,他 往往和拉奇小姐、埃文斯小姐或其他官员到一家印度餐馆吃一顿夜宵。梅杰总是否 认他喜好咖喱炒饭几乎到了成瘾的地步,这取决于“成瘾”一词的确切含义。熟识 梅杰达25 年之久的每一个人都承认,咖喱炒饭在梅杰的饮食中占相当大的比重。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