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上的宏伟抱负 1987 年,约翰·梅杰在议会之外仍不为人知。在任财政部首席大臣期间,他 经常到财政部外面散步,有时去维多利亚麦克唐纳餐馆吃汉堡包,有时去泰韦雷吃 快式午餐。泰韦雷位于繁华的马歇姆街,是一家意大利餐馆。尽管如此,他也从来 没有被人认出来。不过,在保守党圈子里、他逐渐成了人们议论的话题。人们普遍 认为,90 年代,约翰·梅杰将在保守党中起举足轻重的作用,并有可能最终成为 玛格丽特·撒切尔的继承人,甚至是首相本人提名的接班人。梅杰是1979 年当上 议员的人中进入内阁的人,也是内阁第二个最年轻的成员。他在议会很受欢迎,作 为部级大臣,他的名气越来越大。1987年大选后不久,诺曼·特贝特就暗示,梅杰 将成为撒切尔夫人的接替者。从那时起,梅杰就逐渐成为报纸人物专栏和新闻界关 注的中心人物。其实,他对此一点也不感兴趣。他通常是迫不得已与人物专栏作家 合作,因为他不喜欢谈论他的早年生活,他也不愿意抛头露面。不过,他已开始思 考自己的未来。 1987 年8 月,约翰·梅杰和妻子诺尔马与达尔西·阿特金斯夫妇四人乘座着 一条狭窄小船,在斯塔福德运河度假。对一个公务缠身的大臣来讲,能有这样一个 度假机会,简直难能宝贵。在10 天的度假中,他陶醉在闲暇带来的欢乐之中:端 着一杯啤酒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一边听着国际板球比赛的实况广播,一边谈论政 治。一天下午,梅杰坦率地向罗伯特·阿特金斯提出了一个令他牵挂的问题:他真 的有可能成为首相吗?罗伯特·阿特金斯和他最后一致认为,可能性是有的。另外, 他们还决定了梅杰应该采取的第一个步骤,这就是避免与该党任何一派关系过分密 切。梅杰取得首相的认可,因而与保守党右派关系融洽。通过盖·福克斯俱乐部和 才子俱乐部,他结识了许多保守党左翼成员,并成了好朋友。和以往一样,他没有 敌人,他应该尽可能地让更多的同僚认为,他的观点与他们的观点基本一致。 这好像是在精心筹划。事实上,这确实是慎重的筹划。约翰·梅杰在其整个人 生历程中从未停止过筹划。不过,这种筹划比老谋深算逊色多了。梅杰无意拒绝接 受撒切尔主义。在所有重大的经济政策上,他总是与首相保持高度一致。在欧洲问 题上,他与撒切尔夫人意见吻合。但是,他认为,在90年代保守党必须有一个新的 议事日程。即便在1987 年大选期间,那些投票者似乎已不欢迎保守党重温80 年 代早期旧梦的做法。约翰·梅杰认为,在新的10 年里,保守党必须有一个崭新的 计划和全新的口号,并要设法吸收新的智慧和力量,他不愿意加入保守党现存的某 一派别,这不是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他认为这些派别已开始逐渐过时、落伍。 梅杰并不是不愿意参加该党的思想辩论。在任首席大臣期间,他经常提出有关 新的议事日程问题,而且经常考虑是否有必要做一两次讲演,陈述自己的观点。不 过,有两个问题阻挠了他的行动。第一、他没有时间,繁忙的工作使他没有机会静 下来思考;第二、如果他做了有关新设想的演讲,那么,毫无疑问,别人就会将这 一行动看成是他竞选首相的第一步。他不希望受到这样的议论,因为他们的看法确 实道出了他的心机。当时,梅杰没有透露自己的大政方针,等他出任首相再说。首 席大臣的工作要求极为苛刻,要求一个人在保守党政府中任首席大臣超过两三年就 会被认为是不公平的。到了1989 年夏季,约翰·梅杰才有理由期望调职。他希望 在下届选举中财政大臣奈杰尔·劳森能够离任,这样自己就可接替他。梅杰在就任 大臣之前,管理着一个部门,这显然是他的一个优势。梅杰先生本人对此有复杂的 感情。财政部里很少有人希望调离,他也不例外。作为低级大臣中的一个聪明能干 的官员,梅杰知道自己不久就要被提升,而且也晓得,新的工作不是很有趣的。 因此,如果他没有被提升,仍担任首席大臣,他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在改组的前几周里,人们纷纷议论梅杰先生的下一个职务,似乎有若干个职位 可供他选择。有人猜测约翰·穆尔和保罗·钱农将离开政府,这样,社会福利部和 运输部就各空一个位子。尼古拉斯·里德利肯定要把环境部交给一个更为友善的同 僚。另外,还有人猜测,彼得·布鲁克也将放弃保守党主席的职务,把它移交给一 个更有名望的人;汤姆·金将也将辞去北爱尔兰事务部大臣职务。 对梅杰先生来说,填补这些空位似乎都不大可能。他曾就任社会福利部大臣, 因此,似乎不可能再回到那里。同时,又有人认为,首相将把他提拨到比交通部职 位更高的一个部。梅杰偶尔也表示出他对北爱尔兰事务部的关心。但是,几年来, 在撒切尔夫人的心目中,北爱尔兰事务部简直就是死水一潭。几乎可以肯定,撒切 尔夫人想把梅杰先生放在涉及政府经济政策的部门,让他挑大梁。 约翰·梅杰被看做未来党的主席,他的名字因此而出现在人们的谈论中。 可是,主席职务不能给他带来管理一个部的经验。环境部或其它政府机构中还 存在着可能出现的空缺。在改组的俞一周,梅杰的职务安排仍无人可知。 戴维·杨和乔治·杨格两人宣布从政府中退出。到了改组的那一天,即7 月24 日,星期一,约翰·梅杰和其他人一样,没有得到任何有关自己命运的消息。下午 4 点30 分,他还没有获得来自唐宁街10 号的任何新闻。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会 被提拔。一般而言,到了下午快结束时,改组所涉及的内阁大臣都可以知晓自己的 职务变动。诺曼·拉蒙特希望接替梅杰先生任首席大臣,他来到梅杰办公室,问他 是否从唐宁街10 号听到了什么消息。当梅杰告诉他自己的首席大臣的职位可能不 变时,诺曼·拉蒙特失望了。为了不使拉蒙特先生过于沮丧,梅杰没有告诉他冰箱 里面还有一瓶香槟酒,那也许是为自己的现任职务作告别用的,也许是用来庆贺他 继续留在财政部。电话铃响了,是查尔斯·鲍威尔打来的,他让梅杰先生尽早去拜 访首相。 首相决定免去杰弗里·豪的外交大臣职务。这意谓着这次改组的规模比人们预 测的要大得多。事实上,就玛格丽特·撒切尔首相所有几次改组而言,人们对这次 改组的议论最激烈,议论主要集中在约翰·梅杰的新职务上。后来,梅杰先生描述 了他与首相的会晤:“她请我坐下,向我问好,接着就请我担任外交大臣……是的, 这是一次具有纪念意义的会晤。”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