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选举悄然而动的雄狮 尽管赫塞尔廷阵营和杰弗里·豪爵士坚持说他们之间没有合作,但迈克尔·赫 塞尔廷和他的同伴们却一直期望杰弗里·豪的讲演能够形成一次强有力的冲击。结 果这次冲击比他们预料的还要猛烈。战斗开始了,星期二,即11 月4 日,赫塞尔 廷公开宣布参加竞选。他是由尼尔·麦克法伦提名,彼得·塔普尔担任副手。由道 格拉斯·赫德提名、约翰·梅杰担任副手的玛格丽特·撒切尔以同等的自信心应战。 9 月,马克·伦诺克断—博伊德把撒切尔与迈耶竞选的一切资料都交给了彼得· 莫里森——这是一批珍贵资料。竞选无须再秘密进行。至少在这一点上,彼得·莫 里森的工作应该更轻松一些,但他却没有充分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乔治·杨格也 被召去参战,他勉强从命。这不是因为他变得不忠实了,而是因为在当时,他在很 大程度上是个银行家而不是个政治家。作为苏格兰皇家银行行长,他总觉得不能撇 下自己的工作。况且,按计划他将在星期六去苏格兰参加狩猎活动。所以他不能在 伦敦呆得很久,也不能像1989年那样为撒切尔保住领袖宝座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再说,在1990 年的领袖选举中,他也不再具有1989 年那样强大的感召力了。尽 管他在后座议员中仍然很受欢迎,但那些人明白,他的心思早已不在下议院了—— 失去了昔日的威力,不再能消除议员们当今的焦虑。事实上,对撒切尔夫人来说, 他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有可能消除一些不利因素。如果他不是竞选小组的成员, 就会引起人们的疑问:为什么乔治先生不再支持她了。这就需要花时间做解释,分 散精力,所以把他作为撒切尔竞选集团一个不主事的名誉主席,是很重要的。 然而,还必须有人能充当负责人角色。约翰·穆尔同意助一臂之力,但在竞选 开始的几天里,他在美国;况且,即使他在威斯敏斯特,他的支持也不会有多大价 值。虽然他曾是内阁大臣,但却从来不是下院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且,在下一次选举中,他将退出议院。那些要从议院里退下来的人发现自己 已没有权威说服自己的同僚了,因为同僚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席位。 据可靠消息透露,前议院首席督导员兼农业大臣迈克尔·乔普林将出面组织撒 切尔夫人的竞选活动。他的确是个合适人选——乔普林在议院里是个重要人物。与 大多数前内阁大臣相比,他最善于鼓动议员。他是个有影响受尊敬的前辈。然而, 他似乎并不准备为撒切尔夫人出力。请他为撒切尔夫人组织竞选活动,存在一个问 题:没有人事先请他出面。当新闻媒介宣布他将被卷入竞选时,他愤怒了,不过他 最终决定沉默,一不做,二不休。有人曾无意中听到他私下在议院里说道格拉斯· 赫德是个担任首相的合适人选。对大多数不知底细的议员来说,这次竞选是由一个 半脱离议会党的领袖领导的,而乔普林似乎是一个半脱离竞选活动的人。 然而,尽管梅瑟斯·杨格、乔普林以及穆尔也许还没有给人留下什么印象,撒 切尔竞选并不缺乏头面人物的支持。新闻界的负责人格里·尼尔轻而易举地安排内 阁大臣逐个在适当的时事节目里露面。只有一两个大臣感到这些安排不大协调。塞 西尔·帕金森说他发现自己“孤鸟单飞”——他打电话给撒切尔竞选总部,说他应 邀在一个不合适的节目中露面,而尼尔先生总是说:“谢谢你告诉我们。”有一次, 在接受布赖恩·沃尔登的采访之前,帕金森先生觉得自己最好征询一下撒切尔夫人 的意见。他先祝愿她在巴黎一切顺利,接着说:“如果沃尔登问:‘你最近有没有 和她本人交谈过?’我是否这样回答:‘前一小时刚谈过,她信心百倍?’”“当 然啦,”撒切尔夫人回答道。 但是,即使新闻安排杂乱无章,这也无关大局,因为新闻竞争并不重要。 问题严重的是,电视上出现许多撒切尔的发言人——她有可能被指责为对待竞 选不严肃。但是,发言人所说的话并不产生很大影响。他们不能使372 位选举人中 的任何一个人改变主意。 撒切尔夫人自己接受了几次平淡的报纸采访,但决定不接受任何电视采访。这 也许是一个错误。前一年,在奈杰尔·劳森辞职后,她曾接受布赖恩·沃尔登的采 访。他是她的朋友,也是她最喜欢的采访者。但那次,在他的节目主持人生涯中, 沃尔登第一次使撒切尔夫人处境尴尬——确切地说,使她无言以对。为那件事,她 一直都没能完全原谅沃尔登先生,并决心不再冒这类风险,以免重蹈复辙。如果她 当时知道她处境困难的话,她也许会抛弃怨恨和拘谨,坚决从逆境中奋起,成为一 个令人敬畏的采访对象。勇猛的性格、自信的脸庞以及明亮的眼睛,都能使她的女 性气质得到充分体现,再加上刘易斯般旺盛的精力,一定能使一些拿不定主意的议 员坚信,只有一个玛格丽特·撒切尔,也只能有一个首相。 玛格丽特·撒切尔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位置多么脆弱,也没有意识到她竞选最 重要的阵地——下议院已经动摇。这与新闻媒介无关,也与头面人物无关。1990 年如同1989 年一样,竞选的主要因素取决于如何在议院拉票,如何进行非官方的 组织活动,而后者搞得很遭。 伊恩·高已去世,理查德·赖德曾有一次拜访了麦卡尔平勋爵在大学院街的房 子,也就是撒切尔此次竞选的总部。他带去了特里斯坦·加雷尔- 琼斯,但是莫里 森先生既不喜欢也不信任加雷尔—琼斯先生。更糟的是,加雷尔的名字已被当作可 疑分子记录在案。加雷尔—琼断先生虽然不知道他已被当作撒切尔阵营的一个不可 信赖的支持者,但是也觉察到了气氛的紧张。后来他打电话提了几条建议,马克· 伦诺克斯- 博伊德很客气地说不需要他帮忙。莫里森先生告诉理查德·赖德不要再 把加雷尔- 琼斯带来。赖德先生不仅照办了,而且他本人也没有再来过。伦诺克斯 -博伊德先生做了一些工作。不过,除莫里森先生外,担任竞选工作的两个主要人员 是迈克尔·纽伯待和格里·尼尔。前者曾担任议院首席督导,后者曾参与上届竞选 活动,因为他那时是乔治·杨格的首席私人秘书。尼尔先生和纽伯特先生两人合作 得不错,但是就竞选的组织能力而言,他们与加雷尔- 琼斯、伊恩·高和赖德不可 同日而语。 出面为撒切尔夫人拉选票的是诺曼·特贝特和乔治·加德纳。后者是右翼分子, 是为首相服务时间最长、最忠实、得到回报最少的支持者。然而,无论是他还是特 贝特先生,都不能把疑虑重重的中间派后座议员争取过来。 乔治·杨格当时任督导员,对此无能为力。其他人觉得他们虽努力了,但组织 不得力,最终徒劳无益,他们给大学院街竞选总部提供的计策也没有被采纳。他们 中有些人感觉群龙无首,就懈怠了。当撒切尔的竞选档案被移交给弗朗西斯·莫德, 为约翰·梅杰的竞选作参考时,在这些档案里有许多空白面——没有一次完善的活 动。保守党领袖竞选开始时,英国独立电视公司的“议会”节目决定预测选举结果。 一开始,它就具备几个有利条件——特别是它有以编辑霍华德·安德森和他的副手 朱莉·柯克布莱德为首的一流的制作组。安德森先生和柯克布莱德小姐挨个采访保 守党的后座议员,根据所了解的情况作出评估。 经过努力,“议会”节目得出结论,投票结果将会是:撒切尔192 票,赫塞尔 廷140 票,其余的是弃权者,或者是无法确定的人。尽管他们对撒切尔和赫塞尔廷 的票数都估计得比实际票数少,但人们发现,安德森先生和柯克布莱德小姐和估计 与实际的误差只有52 票。所以,他们的选举调查比莫里森先生做得还要成功。一 个电视节目比撒切尔的竞选小组更有效率,这一事实充分证明竞选小组的无能。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