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选举牙疼 1990 年6 月的一天早晨,约翰·梅杰一起床就感到牙齿不对劲。医生告诉他 毛病出在一颗受阻的智齿上,需要动手术,而且术后要休养一天。对于财政大臣来 说,放下公务,抽出一周时间进行疗养,不是件容易的事(梅杰先生总是想方设法 缩短疗养期)。梅杰查看了一下日记,决定把手术放到11月17 日至18 日的那个 周末,然后请假疗养一周。从6 月到11 月,除了承受作为财政大臣所受到的压力 外,他还得服用盘尼西林和止痛药来治牙。英国的政治家需要这种吃苦的毅力。 11 月16 日,星期五,梅杰住在进伦敦东区医院,早在牙疼问题出现之前, 他就同意星期五在改革俱乐部的晚宴上讲话。这个俱乐部是蒂姆·史密斯和贝肯斯 费尔德区的保守党人组建的,旨在为贫困的选区筹集资金。但考虑到梅杰牙痛,他 的老朋友杰弗里·阿彻将代他讲话。 手术前,即快到周末的时候,阿彻打电话给梅杰,建议他推迟手术,以对付已 出现的政洽危机。梅杰说别人也曾这样劝他,但他回绝了。他说,他并不是因为牙 痛难忍而想尽早动手术,在他看来,若是一再推迟手术,会给人造成一系列错误的 印象。“别人会以为我像只贪婪的兀鹰来回周旋,以图拣几块骨头,”他对阿彻说, “我不能容忍别人那样看我。我期望撒切尔获胜——我是她的副手,怎能希望她输 掉呢?”梅杰说他将于周日出院,并邀请杰弗里·阿彻星期一在家相聚,因为他们 都认为有很多事要商议。假如梅杰的手术比预料的复杂,只能完全撇开政务、事态 会如何发展呢?这个假想是非常耐人寻味的。但是梅杰的手术十分顺利,周日就出 了院,回家休息。 星期一早晨,大约10 点半,杰弗里·阿彻来到梅杰的家里,电话铃不停地响 着,但是梅杰只接了几个电话。他不想火上浇油,加深人们的猜疑。夫人诺尔马替 他挡驾,回了大多数电话,说梅杰在睡觉。当杰弗里·阿彻到他家时,梅杰夫妇只 看过一份《每日电讯报》,这还是他们从外面带回去的。 阿彻立刻出去买其它报纸,但却买不到一份《泰晤士报》。当时,除《泰晤士 报》外,其它报纸都认为,如果撒切尔夫人在第一轮投票中没有获胜,道格拉斯· 赫德将是最佳候选人。这时,梅杰先生的私人办公室从财政部打来电话,说《泰晤 士报》上有篇文章提到了他,对他很有利。约翰·梅杰叫办公室把这篇文章用传真 过来,但传真遗漏了文章的中页。杰弗里·阿彻又一次跑出去,取回那份《泰晤士 报》。 整个早晨,他们都在讨论英国的前景,然后共进午餐。菜是诺尔马亲自做的, 都是些容易咀嚼的菜,谈到选举问题时,杰弗里提出最令人关心的问题:如果首相 在第一轮投票中结果不甚理想,无法继续参加竞选该怎么办? 约翰·梅杰说,无论如何他也不是保守党领袖的合适人选。他说在目前这种情 形下,最明智的作法是让议院督导员决定是他自己还是道格拉斯·赫德能够阻挠迈 克尔·赫塞尔廷,他还说对于督导员做出的任何决定,他都是乐意接受的。谈到这 里,诺尔马·梅杰插话道:“你们是否意识到正在谈论当首相啊?”梅杰和阿彻都 笑了。 前几天,道格拉斯·赫德的几个朋友和赫德谈到了同样的话题。赫德也不情愿 站出来竞选。他很清楚,近几年来,约翰·梅杰逐步崛起,成为领袖潜在的候选人。 赫德自问道:“约翰·梅杰能否承担这个职务?”在这个节骨眼上,赫德和梅杰都 没有考虑领导权的问题。虽然他俩都对撒切尔夫人能否再次当选领袖持怀疑态度, 但他们都断言她能获胜。鉴于他们两人都未曾考虑到应付这一预料之外的情形,两 人都不由自主地赞成一个折衷的解决方案,避免两人公开竞选,相互对立。 诺尔马考虑到丈夫的牙病,就给他做了些果冻。“为什么我一病就只能吃果冻?” 梅杰问道,但还是吃了两份。话题从选举转到其它方面,梅杰和阿彻都认为玛格丽 特·撒切尔会继续留任。他们接着谈论大选前保守党面临的问题。梅杰表示他想发 表一次演说,明辩事理。这个演讲不涉及什么数字,不谈利率,不讲汇率机制或抵 押利率——或者其它一些财政大臣经常考虑的问题。他只想谈谈自己对保守党未来 的看法,探讨保守党90 年代的工作计划。 下午5 时半,杰弗里·阿彻离开亨廷去萨塞克斯大学做演说。梅杰夫妇与他告 别时,梅杰仍然认为自己在领袖竞选中的角色依然像在第一轮投票中一样,充当撒 切尔竞选活动的副手。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