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离心离德 撒切尔夫人阵营分析了第一轮选举显示的一些迹象,他们认识到在第二轮投票 中应采用完全不同的方式。这意味着更换人选,选出新的参谋长。撒切尔夫人和特 贝特先生都得出结论:最合适的竞选负责人显然非约翰·韦克姆莫属。韦克姆是个 精明强干、言简意赅、处事严谨的人,曾担任过议院的首席督导员,还担任过两年 上议院领袖。他非常了解议会中的同僚,他们也喜欢他,信任他。他的确是竞选总 指挥最合适的人选。 但是约翰·韦克姆也有自己的工作。虽然保守党元老派没有什么正式职位,但 这些老资格的政治家仍认为他们事实上还是保守党的托管人。约翰·韦克姆对玛格 丽特·撒切尔绝对忠诚,对保守党同样忠诚。他一直认为党的利益和玛格丽特·撒 切尔的利益是绝对一致的。基于这一信念,星期二晚上他就着手工作。第二天,他 对撒切尔夫人的处境有了新的认识。他立刻就抓住了一个关键问题:至关重要的内 阁。正如他当时所说的那样,首相只有在两种情况下可能下台:一是面临下议院的 不信任投票;二是失去内阁的信任。 如果撒切尔夫人仍能得到内阁的支持,她就可以满怀信心,继续竞选。否则, 她就得重新考虑自己的位置。韦克姆先生请议院领袖约翰·麦格雷戈,调查一下内 阁成员们的立场。麦格雷戈先生周二晚上开始进行这项调查。他向他的同僚们提出 了两个问题:他们是否支持撒切尔夫人?是否认为她能够获胜?在22 位内阁成员 中,他没有调查撒切尔夫人——这是很自然的,也没有调查赫德先生和梅杰先生, 因为他二位被认为是首相的坚定支持者和追随者。其他内阁成员都明白赫德和梅杰 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他们怀疑,二位先生公开表示的忠诚并不能反映他们个人的 观点。 虽然麦格雷戈也征询过上议院的两位内阁大臣的意见——一位是大法官麦基勋 爵,另一位是上议院议长贝尔斯特勋爵。不过他们的意见也同样不为别的同僚所相 信。有人曾断言他们会支持首相,但这种断言是基于他们对首相的忠诚而作出的, 而不是基于他们对下议院所持观点的认可。 所以,至关重要的因素是几位内阁大臣的态度。11 月21 日,星期三早晨, 麦格雷戈先生结束他的调查时、他已给玛格丽·撒切尔下了死亡判决书。 调查结果是,12 票反对,5 票赞成。只有肯尼斯·贝克、彼得·布鲁克、戴 维·亨特、塞西尔·帕金森和约翰·韦克姆相信她能继续竟选下去,并最终获胜。 其余人认为她应该堰旗息鼓。其中有两人——克拉克先生和帕滕先生宣布他们不再 支持她。其他10 位——古默、霍华德、金、拉蒙特、利利、麦格雷戈、牛顿、里 夫肯德、沃丁顿和沃尔德格雷夫,表示仍然支持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的确声明, 如果她继续竟选,他们将继续支持她,做到善始善终。但是他们全都认为她不是失 败,就是勉强获胜。 12 位认为首相应该下野的人几乎是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才得出这个结论 的。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个人对首相的忠诚是不庸置疑的。事实上,投撒切尔夫 人赞成票的那5 个人的判断比这12 个投反对票的人的判断更容易使人产生怀疑。 这5 人中有戴维·亨特,从上一个星期四起,他一直在日本,对于威斯敏斯特议会 大厦内的第一轮投票的详情毫不知晓。内阁的大多数同僚都认为如果他当时在伦敦, 并了解党内的情况,他也会和大多数内阁成员一样投反对票。彼得·布鲁克的情况 与此相似,这位北爱尔兰事务大臣对整个事态的发展也不知情,因为在大多数时间 里,他都在爱尔兰北部的阿尔斯特。而塞西尔·帕金森之所以支持撒切尔,是因为 他坚决不相信她的利益和党的利益会产生分歧。 肯尼思·贝克担任保守党主席后,坚决认为不论在什么情况下,他和玛格丽特· 撒切尔都不能丧失信心。他将坚持这一立场,直至最后,他在内阁中的一些同僚则 认为他尽一切努力赢得撒切尔夫人的信任,而忘记了一位政党领袖应当维护的更广 泛的利益。 约翰·韦克姆似乎也决心保持对撒切尔夫人的信心,但是他的角色则更加复杂, 也更加隐蔽。在第一轮投票后的整个关键的26 小时里,韦克姆先生有一个崇高至 上的目标——捍卫党的利益。除此之外,还有三个次要目标。 首先,一旦玛格丽特·撒切尔决定继续参加第二轮投票,她就应该掌握有关党 内态度倾向和形势的最可靠的信息,第二,如果她要继续斗下去,她就应该保证稳 操胜券。第三,如果她不得不卸任,那也要尽可能体面地退出政坛。 星期三中午,麦格雷戈先生去能源部会见了韦克姆先生。这是件违犯礼义常规 的事。麦格雷戈是议院领袖兼枢密大臣,在内阁中的地位高于韦克姆。 通常总是官衔较低的大臣拜谒官衔较高的大臣,但是,麦格雷戈不是那种死要 面子的人。这一行动旨在表明韦克姆是一位重要的合作者。通过详细考察,麦格雷 戈得知玛格丽特·撒切尔的首相任职即将结束。虽然他内心很不情愿承认这一点, 但也不得不做出相同的结论,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设法说服撒切尔夫人退出竟选。 对于韦克姆来说,这是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首相将从巴黎返回,她正期待着 他再次组织竟选活动。韦克姆如同一个陷入困境的医生:他被召来医治一个急于恢 复健康的病人,结果却发现这位病人早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况且,撒切尔夫人绝不是个肯轻易认命的病人,不会相信这一切已无可挽回。 韦克姆的角色还因为他与首相的私交变得更难以处理。他不仅仅是她的高级同 僚,而且还是她的挚友,在1984 年10 月的那次爆炸事件后,他们的关系更加亲 密。当时,韦克姆夫人不幸中弹身亡。后来他又再婚,新娘就是曾给玛格丽特·撒 切尔夫人做过多年秘书的艾利森·沃德,二人关系非同一般。 现在,韦克姆也许必须使自己的老朋友从唐宁街10 号的位置上退下来,他以 坦诚、直率,且又谨慎、仔细的态度着手处理这一问题,韦克姆深知,要使她退出 竟选,只有一个人能够说服她,这人便是玛格丽特·撒切尔本人。 她必须亲耳倾听党内的意见,只有那时她也许会承认这些障碍已无法逾越。 然而,即便是韦克姆本人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撒切尔夫人可以通过自己的 努力,重整旗鼓,奇迹般地扭转局势。以前,她就曾战胜过看来难以克服的艰难险 阻。因此在尽力劝说首相充分认识敌对势力,正视现实困难的同时,韦克姆着手组 织撒切尔夫人的第二轮投票活动。他立刻与加雷尔-琼斯和赖德取得联系、两人都 答应愿意鼎力相助,但同时也表达了他们对她取得竟选成功的疑虑。赖德先生表示, 他只有在向撒切尔夫人本人陈述再次竟选的重重困难之后,才肯提供帮助。 在唐宁街10 号举行大型会议之前,无论是韦克姆还是麦格雷戈,都来不及向 撒切尔夫人简单陈述有关情况了。届时,全体保守党人都会谈论保守党元老派:他 们来与首相共进午餐了。撒切尔夫人回到唐宁衙10 号时,诺曼·特贝特正在等候 她,不久,韦克姆和麦格雷戈先生也来了。首相竟选班子里的约翰·穆尔斯、肯尼 恩·贝克、1922 年委员会主席克兰利·翁斯洛、主管大臣蒂姆·伦顿、彼特·莫 里森、首相的私人秘书约翰·惠廷顿和安德鲁·特恩布尔都在场。 肯尼恩·贝克首先发言。他认为,首相只要以更积极、更主动的态度参加竞选, 加强党内团结,就可以战胜迈克尔·赫塞尔廷。他说这番话旨在表明应该停止对赫 塞尔廷的愚蠢攻击。贝克先生建议应组成另外一个竞选班子,由道格拉斯·赫德和 约翰·梅杰挂帅。他认为在这次竞选中,首相已经失去了选票,下次,或许有可能 捞回选票,扭转被动局面。 约翰·韦克姆的发言听起来似乎对此持赞同意见,但却缺乏实质性内容。 他劝慰撒切尔夫人不要在乎第二轮投票中可能会出现的难堪场面,不要怕失败, 应当坚定不移地继续战斗下去,如果她获胜,所有这些不快都将被本党成员抛到脑 后,不管怎么样,假如陷入困境,充其量她被击败或自动退出。 约翰·韦克姆的态度和观点不甚明朗,令人难以把握。他认为,第一轮投票的 失败已让人狼狈不堪,倘若第二轮投票再遭失败,必然会落入同样的境地。即便是 侥幸获胜,也势必会大打折扣。如果当初在第一轮投票中,在领先50 票的情况下 激流勇退,就不会有这些顾虑。韦克姆先生在表明他支持首相的同时,不断地向她 介绍“难堪”一词的含义,机敏地引导她向一个体面的可行性目标迈进。 接下来,麦格雷戈发言。在此之后的几天里,他备受各方指责,尤其是来自内 阁的责难。他们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把内阁调查的有关结果禀告首相,一些批评 家认为,他本来可以在这次会议上给首相“致命”的一击,使她及早清醒,但麦格 雷戈却另有打算。作为一个温和而敏感的人,他清楚,如果撒切尔夫人获悉她的内 阁成员竟然起来反对她,她的自尊心和自豪感将会受到严重打击。虽然他很不情愿 将实情告诉首相,伤她的心,但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这是他不可推卸的职责和义 务。麦格雷戈决定私下和她谈清楚这一切,麦格雷戈认为,在众人面前公布他所掌 握的材料,无疑是令人难堪的,他试图通过一种更为委婉的方式公布这个悲观的消 息。他告诉首相,内阁是支持她的,不过他对竞选前景深感忧虑,并着重强调了这 种”忧虑不安”的情绪。在下级官员中,也出现了分裂迹象。一些内阁成员不能, 也不愿维护他们部里的利益。最后,他建议首相分别会晤内阁成员。 肯尼思·贝克进一步强调了约翰·麦格雷戈的看法,他告诉首相,她的一些最 坚定的支持者也认为她难以获胜。他举出了约翰·古默、迈克尔·霍华德、诺曼· 拉蒙特、彼得·利利,奇怪的是首相对这一切的反应很平淡,这一表现的确耐人寻 味。本来,作为充满自信和斗志的撒切尔夫人,应该立刻冲向麦格雷戈追问更多的 详情。“忧虑不安?您这是什么意思?谁忧虑不安?告诉我他们是谁?”甚至她还 会坚持询问:“那些搞分裂的下级大臣到底是谁?”即使是最坚强的人面对这些可 怕的消息也会感到恐惧。玛格丽特·撒切尔至少是潜意识地接受了麦格雷戈带来的 信息。她并不想听到更详细的情况,因为她知晓这些事,却不愿正视它们。面对这 一切,撒切尔开始退缩了,韦克姆的战术正在发挥作用。对于内阁成员,她唯一的 表示是考虑何时能挤出时间会见他们,因为她还要在欧洲首脑会议上发言,每周例 行参加晋见女王的活动,还得为第二天的辩论会做准备。这些日子首相将会异常紧 张和忙碌,有许多事情等待裁决。 午餐讨论会仍在继续。蒂姆·伦顿告诉首相,他曾接到一些电话,说她应该下 野,还有一些人期望有一个更广泛的侯选人名单。他打比方说,如果前一天夜里, 在第一轮投票的支持者中,出现了12 名反对者,那么第二天上午,这一数字会迅 速增加到25 名左右。不过,他又赶忙补充解释道,自己并不能保证这些数字的准 确性。事实上,议院督导员办公室能够很有把握地估计到,在第一轮投票的支持者 当中已出现了230 名反对者。 伦顿确信一些反对者不可能再被争取回来,因为选举迫在眉睫,没有时间再去 召集、说服这些人了。伦顿先生还转达了威利·怀特洛的观点,怀特洛勋爵对第二 次投票中可能出现的难堪场面,甚至失败冒险感到吃惊。他不想参加午餐讨论会, 也不想成为元老派中的一员。假如首相召见他,他会像朋友那样劝告她,这无疑是 悲观情绪的进一步表现。 克兰利·翁斯洛对首相表示同情,他抱怨这种选举制度本身着实荒唐。 翁斯洛补充道,他担心对第一轮表决的不可靠估计会招致混乱,他实际上是在 暗示撒切尔夫人没有正确把握竞选活动。如果不是彼得·莫里森在座,这一观点将 会得到更有力地陈述,而且不会只是翁斯洛先生一人持这种观点,翁斯洛说,1922 年委员会对于保守党陷入一困糟的境地深感焦虑和愤慨,他说不但有人要求更厂泛 的候选人名单,而且也有人呼吁加强党内团结,他还说既不存在首相下野的观点, 也没有让迈克尔·赫塞尔廷成为领袖的要求。 接着、他把话题转向有关政策问题,重点是如何对待人头税制。撒切尔夫人插 话道,她不可能在几天内发明出什么政策。肯尼思·贝克表示赞同,不过却坚持必 须对此采取必要的措施。 约翰·韦克姆又将讨论议题转回到竟选活动上来。他认为撒切尔本人也许能够 获胜。一些后座议员尚未被迈克尔·赫塞尔廷的请求所打动,但要想获胜,她就需 要获得内阁的信任和全力支持。这又是缺乏具体内容的夸夸其谈,他并未提出什么 具体建议,而且又一次使首相面对内阁这一棘手的问题。 约翰·麦格雷戈进一步强调了这种悲观主义观点,他提到虽然下级官员中的阿 兰·克拉克和迈克尔·艾利森都支持她,但都认为她无获胜希望,麦格雷戈总结说 如果首相继续竞选下去,关键的因素不是政策问题,而是承诺,但她并未透露他指 的是谁的承诺。 诺曼·特贝特对于政策问题并非至关重要这一观点表示赞同,除了应迅速拟定 解决人头税制的对策外,他认为首相应当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自己不是内阁的 理想人选,那么这个人会是谁?这样,内阁问题又一次被提出来。 贝克抓住这个问题不放,他强调说让外界看到内阁又重新恢复了对她的信心这 一点至关重要。大家一致同意,首相应该逐个会见每位内阁成员。在这种情况下, 撒切尔夫人感到迷茫,不知道她单独会见各位大臣是寻求他们的支持,还是驳斥他 们的观点。约翰·韦克姆和约翰·麦格雷戈都明白,大臣们有他们各自的工作计划。 午餐结束时,麦格雷戈再次提醒道,许多原来坚决支持首相的人现在已经开始 动摇、甚至倒戈。肯尼思·贝克进一步阐明了他的观点,督促她不要陷入对迈克尔· 赫塞尔廷进行攻击的误区。他宣称竞选活动的胜负不是发生在茶室里,就是发生在 议会休息室里。最后,约翰·麦格雷戈使首相确信积极参加竞选决不是降低身份的 事。 直到这时,玛格丽特·撒切尔才深深体会到,消除顾虑,坚定斗争信念,是远 远不够的。她像是坐在一架自动飞机上,身不由已。撒切尔夫人在全神贯注倾听大 臣发言的同时,仍旧保持着威严,但却失去了往日的锐气。当这些保守党元老派用 完午餐时,一切都已按约翰·韦克姆的既定计划进行完毕。 倘若玛格丽特·撒切尔曾奢望在伦敦会比在巴黎好过一些,那么在事实面前, 她该醒悟了。 不过,撒切尔夫人离开唐宁街10 号去议院的时候,仍像往日那样轻松愉快, 精神抖擞。伯纳德·英厄姆告诉她,新闻界希望她能讲些什么,于是撒切尔夫人在 发言中坚决表示:“我要继续战斗下去,直至取得最后胜利。”接着,撒切尔夫人 来到下院,就巴黎首脑会议发表演说。在这里,她又恢复了往日的那种威严、自信 和沉着,仿佛这里未曾发生过令她难堪的选举投票,不曾有过反对她的迈克尔·赫 塞尔廷。在场的一些内阁大臣对撒切尔夫人的表现既感到钦佩又感到惊愕。肯尼思· 克拉克坚决认为首相应该退出竟选,他在聆听首相的演说时,双眼紧紧盯着自已的 皮靴不敢抬头,唯恐被电视摄像机拍下他那怀疑、失落的表情,他简直无法相信他 所听到的一切。 撒切尔夫人正在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对已经发生的一切不快显然毫不在乎, 坦然处之。她演讲起来仍像平时那样充满自信,振振有词。肯尼思·克拉克只能得 出这样的结论:她要誓死保住她的首相宝座,这时,他与克里斯·帕滕相互对视了 一下,两人都是一副苦相。 首相演讲结束后,大臣们三三两两,围拢在一起,议论纷纷。会场里到处都是 大声的哀叹和不满的诅咒,矛头主要指向保守党元老派,尤其是肯尼思·贝克和约 翰·麦格雷戈,抱怨他们懦弱无能。大臣们纳闷,如果麦格雷戈没有胆量把意见转 告给首相,那么他的调查活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大臣们的这种反应是不公平的, 难以令人接受。事实是,表面上听起来贝克先生似乎在鼓励首相继续竞选,实际上 他并未歪曲党内意见,也没有与麦格雷戈和韦克姆的悲观态度唱对台戏,而是通过 另一种方式强调了这种观点。至于说到约翰·麦格雷戈,有人指责他懦弱无能,这 是毫无根据的。充其量麦格雷戈先生应当对他当时拘谨的举止、良好的修养、彬彬 有礼的态度感到负疚——他本人已经清楚地表达了他的观点。 但麦格雷戈的大多数同事却不了解实情。第二轮投票的提名将于第二天中午结 束,他们都知道只能在玛格丽特·撒切尔和赫塞尔廷之间做出选择。 在许多下议院议员看来,这种局面等于无可选择,因为不论谁获胜都将造成党 内分裂,以至最终导致保守党在大选中败北。对保守党前途的深深忧虑,使议员们 不觉怒从心起。形势发展到这一步,肯尼思·克拉克认为他再也不能为首相尽忠效 力了。她若不隐退,他就辞职。克里斯·帕滕也在积极考虑辞职问题,尽管直到首 相已做出最后决定时,他还未下定决心。如果他在第二轮投票中不再支持玛格丽特· 撒切尔,他是否能继续留在内阁就很成问题了。在这种不断增长的怨恨情绪下,这 两位大臣对撒切尔夫人已完全失去同情,他们认为她极端固执,无可救药,而她的 一些高级元老则怯懦胆小,朽木难雕。焦虑、绝望的情绪终于汇成一股按捺不住的 愤怒。麦格雷戈的党内意见调查结果终于在《泰晤士报》上披露。 事实上,韦克姆的计划已经按照既定步骤得以实施。保守党元老派也许失去了 对保守党的控制,但是却没有失去对该党的领导权,在这危急关头,保守党的传统 势力开始竭力维护他们的利益。保守党元老派从保守党总部或政府机关纷纷出动, 他们完全有理由对自己后继者的表现表示赞赏。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