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名单一候选人 克里斯·帕滕会晤撒切尔夫人前,曾在下院他的办公室召集过一个会议,尽管 这只是个小型聚会,而且类型不同,但这却是继凯瑟琳聚会的有效延续,到会的人 有肯尼思·克拉克、戴维·戴维斯、特里斯坦·加雷尔—琼斯、阿拉斯泰尔·右德 拉德、罗布·海沃德以及理查德·赖德。帕滕首先与选举专家海沃德商量问题,随 后人们接踵而来。讨论主要集中到提名单一的候选人问题上。 在这一点上,理查德·赖德起了关键作用,他对单一候选人的看法提出激烈反 对。首先,他指出这一观点根本行不通,无法指名由谁当候选人,并且第二轮投票 的提名必须在第二天正午时完成。然而,这还不是他结论性的论点。他宣称,任何 一名反赫塞尔廷的候选人,只要得到内阁多数的支持,就会很容易被认为是政府内 定的选人,这样就挫伤了选民的意愿。毫无疑问,赫塞尔廷就会宣扬,这不过是内 阁与后座议员之间的选举,保守党人正处在动摇时期,这样做会导致赫塞尔廷的胜 利。 赖德的观点说服了每个人。接着,他们沿着走廊,来到约翰·韦克姆的办公室, 想表白他们的态度,并打探撒切尔夫人有什么想法。可是,韦克姆总是模棱两可, 回避正面回答问题。他和戴维·沃丁顿已断定首相要下台了,但却未与这些举棋不 定的年轻大臣交换看法。在议会走廊里,气氛更加混乱。 没有一位大臣认为首相除了辞职还有别的什么路可走,但也没人相信她真的会 这样做。在这样一个需要勇气与胆量的职位上,撒切尔夫人总是不相信厄运。以前 她从未对内阁成员的判断屈服过。一些同僚认为,什么也阻止不了她进行最后的拼 搏。 争论与推测渐渐达到高潮。大家讨论了各种可能性,国防大臣汤姆·金显然对 于战前首相人选的变化异常关心。他随即提出首相暂留原职的建议: 海湾战争结束后,撒切尔夫人再宣布辞职。肯尼思·贝克支持这一建议,但其 他人却不能苟同。每个人都感到领导人问题迟早得解决,拖下去没有什么好处。肯 尼思·克拉克拜会撒切尔夫人以后,一直都很忙。首先,他想自己是否参与竞选, 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感到自己无法应付严峻的挑战。如果撒切尔夫人仍 是候选人,赫德与梅杰不站出来参加竞选,克拉克也许会重新考虑自己的想法。 此时,赫德与梅杰不愿站出来相互竞争首相职务的谣言传遍了议会走廊,单一 候选人问题又被提起:他们俩人可提名一群友人,经过慎重考虑后,两组人开会, 再共同提出一个候选人。肯尼思·克拉克深受赖德观点的影响,认为这是个愚蠢的 建议。不论是拉蒙特、利利、帕滕还是里夫肯德,都坚持认为应该有两个人参加竞 选。众人一致决定由诺曼、拉蒙特与梅杰取得联系,劝他不要同意任何关于单一提 名候选人的建议。 赫德倾向大家共同协商提名单一的后选人的建议,他的个性决定他必须这样做, 让严肃而受人尊敬的先生们开会解决这一同题的方法尤为吸引赫德,因为他对戏剧 化的场面和竞争中粗俗的作法毫不感兴趣。 赫德的考虑丝毫没有野心。的确,他倾向于这个折衷的解决办法。他虽然未决 定是否参加竞选,但却相当肯定协商的结果一定会对梅杰有利,而到那时他就可以 心安理得地退出了。克拉克与古德拉德毫不掩饰地告诉他,协商不可能了。因为时 间来不急:提名截止到中午12 点。他们一再向赫德保证竞选将尽可能友好地进行, 虽有了这样的保证,赫德还是不大情愿,最后他答应如果撒切尔夫人让位,他同意 当候选人。 接着肯尼思·克拉克赶紧调转方向,阻止撒切尔夫人继续竞选。他同另外两个 人与梅杰进行联络,并一再敦促他不要签署提名撒切尔夫人的议案。 然而,梅杰彬彬有礼而又态度坚决地拒绝了他们的建议,克拉克当时是——正 如他后来描述的那样——“固执地猜想一切都是在故意拖延。”假如撒切尔夫人决 定继续竞选,她完全可以用枪顶着保守党人的脑袋,让他们在她与赫塞尔廷之间做 出抉择,她一定能够赢得选举。然而,保守党议员想要一个更广泛的选择,但如果 选择余地很小的话,他们该投谁的票就不那么有把握了。周此,克拉克认为应当进 一步削弱撒切尔夫人的地位。他建议韦克姆晚上召开一个内阁会议,但是韦克姆知 道克拉克所不知道的事,拒绝了他的建议。接着克拉克明确指出,在第二天早上的 内阁会议上,他将提出领袖职位问题。 夜已经很深了,一些内阁成员还在讨论是否可以用辞职威胁撒切尔夫人,迫使 她下野。克里斯·帕滕与肯尼思·克拉克在这条路上走得最远,这好像是克拉克的 特色:总是打头阵,当第一。黎明时分,帕滕还是没做出最后的决定,尽管自己最 好的朋友与顾问都相信他一定会提出辞职的。帕滕并不是一位心甘情愿的辞职者, 可又不知道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但克拉克已经拿定主意:如果首相仍坚持 竞选,他就辞职。毫无疑问,约翰·韦克姆知道他应该把消息送到唐宁街10 号去, 但他同时也清楚已经没必要再往唐宁街10 号传送坏消息了。 拂晓时分,一两位同僚响应克拉克召开内阁会议的呼吁。韦克姆告诉他们别犯 傻,最好还是回家睡觉。他们最终接受了他的劝告。兴奋与激动突然间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是疲倦与劳累。大臣们四处寻找昏昏欲睡的司机。下议院历史上最不平凡 的一天随着轿车的起动声结束了。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