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谁是希特勒 1943 年2 月2 日,也就是东条日军从瓜岛撤兵前一周,希特勒围困斯大林格 勒的部队终于败退下来,被希特勒授予陆军元帅军衔的保卢斯做了斯大林的俘虏, 法西斯德军从此开始走下坡路,希特勒犹如一个狂魔站在下临万丈深渊的悬崖上。 就在这时,东条英机接连收到两封告急求救电报,是日本驻柏林大使大岛将军 拍给外务省的。电报说,日前德军在俄国前线接连失利、处处败退,看来大有逆转 之势,德国统帅部要求我国进攻苏联的呼声又起,里宾特洛甫部长多次当面要求本 大使致电政府,配合希特勒消灭斯大林。 看着两封求救电文,东条陷入沉思,他想,不久前日本政府请求希特勒援助50 万吨物资和100 万吨船舶,而希特勒只给1 万吨特殊钢材便打发了事。也想起开战 以来德日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这种变化常常缘于苏联。 实施两面作战的希特勒希望日本积极地牵制苏联,减少来自红色苏军的压力; 正在将主要精力投入对美英战争的日本,则希望自己尽量避免刺激苏联,而与其保 持和平安宁。 早在1941 年11 月15 日御前军政首脑联席会议上,东条政府和东条军方决 定“根据德苏两国的意向,使两国媾和,将苏联拉入轴心国方面。”1942 年3 月, 日军在东南亚连连得手,德国和苏联陷入拉锯战状态。此时,东条政府和军方判断, 苏联必将以世界长期战争化为目标,努力加强同美英同盟国的互助合作,集中精力 对付德国;而对日本,苏联暂时将努力维持和平关系,然而在美英等国的强烈要求, 也不排除进攻日本的可能性。德军将在1943 年春夏之际再次发动对苏攻击,而在 年内将很难彻底摧毁苏联武装力量,在当前形势下,德国与苏联之间不可能实现单 独媾和。 3 月23 日,里宾特洛甫就总的轴心国战略问题同日本大岛大使进行讨论,当 时东条政府已授权大岛、可以同德国讨论关于两国间可能发生的所有一般政治性和 战略性问题。里宾特洛甫告诉大岛,虽然日本在太平洋地区获益很大,但是只有彻 底打败其敌人,才有希望保持这些利益。因此,三国轴心国应该采取大胆的、进攻 性的作战行动。至于德国,它打算在1942 年给苏联一个致命的打击。如果日本加 入这场战争而进攻海参崴并向贝加尔湖挺进的活,这将大大有助于彻底打垮苏联。 然后德国将在中东推进,以便和日本会合,这样就能决定战争的胜利,因为这样一 来英国将达到崩溃的地步,而美国也无法对轴心国构成严重威胁。大岛回答说,他 还没有接到有关他的政府意向的消息,但是他个人完全同意德国外长的说法,并将 尽力说服东京对苏参战。4 月8 日,大岛电告东条政府:“德苏无实现单独靖和的 可能性”。 在此之前,经东条同意,海军参谋部派一个密使以海军名义去试探驻东京的德 国海军武官的意见。东条的使者宣称,按照海军和政府的看法,只有同苏联和平谈 判才能使德国不致于耗尽力量而灭亡。虽然他们没有从莫斯科接到关于同德国接触 的任何请求,但是日本海军相信俄国人是不会断然拒绝接受调停建议的。这个德国 海军武官立即向海军上将雷德尔作了详细汇报,以便转告希特勒,但是希特勒一听 大为光火,他不能接受日本主动提出的这种荒唐建议。 于是,东条等人试图充当德苏媾和调解人的努力便告一段落。 但是,进入5 月份以后,在东条周围,斡旋德苏媾和的空气再度高涨,5 月1 日,原驻苏武官山冈道武陆军大佐在归国报告中向东条建议,或者是通过德苏和解 将苏联拉入轴心国阵营,或者是通过日德对苏战争彻底摧毁苏联,如果不能做到两 者之一,对日本来说,苏联将是这次战争最大的也是最后的致命之症。充当德苏调 解人的欲望又在东条等人的心中重新燃起,东条与陆军统帅部杉山参谋总长、田边 参谋次长、田中第一部长多次进行秘密商讨。 6 月中旬,东条和杉山等人派遣陆军过中佐作为特使出面向德国提出调停建议, 江中佐是统帅部最精干的年轻参谋官之一,深受东条赏识,过中佐通过一个德国中 间人同德国驻东京公使埃里希·称尔特进行接触,提议派出一个由一位将军和一名 日本内阁成员率领的日本特别代表团,乘德国飞机到柏林讨论关于德国和苏联之间 取得和平的可能性,后因德国政府不感兴趣,东条的希望又一次泡汤。 随后的中途岛惨败,使东条终于放弃他的初衷。 7 月初,希特勒的军队在苏联南部发动大规模夏季攻势。7 月20 日,大岛将 军致电东条政府,称里宾特洛甫外长多次催促他向东京表达德国政府和希待勒总理 的如下请求:随着德苏战争的渲变,热切期望日本参加对苏战争。 对于如何答复希特勒的请求,东条心里早就有数,但是为了装装样子,他于25 日专门召集大本营政府联席会议,讨论《答复德国的根本态度》,会议决定,日本 对北方问题坚持既定方针,在尽力防止引起对苏战争的同时,作好万全之准备;在 南方问题上,将倾注全力使英国屈服,向完成德日意三国共同战争目的迈进。同时, 会议通过了”对驻德大岛大使的回电”,这份即将发往德国柏林的密电称。 帝国当前的目标在于完成对美英的战争。为此,要加强对美英的作战,并在南 方确立不败的态势,同时要巩固我在中国的地位,因此,去年7 月2 日帝国政府通 告德方的精神并无变化,此时必须尽量保持北方的安宁。当然,如果万一对方首先 挑起事端,将断然予以回击,经常作好充分的准备,但考虑各方面的形势,认为在 目前事态下,要避免缓和对美英的压力,出兵北方,扩大新的战争正面。 对此请领会上述含意,按下述趣旨答复德方。 一、目前在德苏战场上,德国已取得了惊人的战果,这确是帝国不胜庆贺的。 最近德国方面联系德苏战争的进展提出其见解,对此帝国政府将以深切的关心加以 谅解,同时拟对上述问题表明帝国政府的见解。 二、自去年12 月帝国对美英开战以来,帝国对美英的作战在太平洋和印度洋 上加重了对美英的压力,对完成日德意三国共同战争正在做出重大贡献,以此,相 信德方也不难谅解。 三、另一方面,帝国关于解决目前美英在东来的前哨据点的重庆势力问题也不 得不付出巨大的努力。最近中国大陆直接成为美英方面对日反攻据点的倾向已逐渐 明显起来。 四、今后帝国将对迫使英国屈服的作战更加倾注力量,向完成三国共同战争迈 进,然而,另一方面,尽管迄今已取得了伟大的战果,但美方的反攻却仍然很顽强, 因此不仅有必要进一步努力加强今后的作战,而且另一齐面,帝国一面要使敌方不 可能利用南方资源,同时对获得和利用这些资源要付出更大的努力。目前只是刚刚 就绪。 五、总之,帝国在目前形势下,对苏联采取积极的方针势将使帝国的力量过度 分散,不仅对大局不利,且有减轻帝国在东亚对美英的压力,以至增加美英对欧战 斗力的危险,同时将给美国的对日反攻制造有利条件,这也是很不利的。 因此,确信上述措施并非三国战争指导上所应采取的方针。不过,帝国对北方 当然有万全的准备,以前也以此尽可能将苏联牵制在东方,并且今后也想这样做。 六、因此,希望德方谅解,开战以来帝国所采取的方针是,将我方全力集中使 用于认为对完成日德意三国共同战争最为有效的重点上,在目的形势下,我在保持 安宁的同时,一面坚持将苏联的力量牵制在东亚的方针,一面在太平洋和印度洋上 努力加强对美英的作战,对此,希望德国方面也能充分谅解:从大局着眼,这是完 成日德意三国共同战争最为有利之处。 此电已经政府大本营联席会议批准。 于是,7 月30 日大岛大使答复德国外长说:“关于日本从远东进攻俄国的问 题,我国政府认为,日军在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军事行动已使美国和英国受到严重打 击,因此,这对总的战争胜利具有重大贡献。如今,我国政府希望采取措施,消灭 重庆(即蒋介石)政权,使之不再成为战争中的对手;我国还要防备美国反攻。对 日本来说,如果要对苏作战,那就有分散力量的危险,同时又有遭到美国反攻的危 险。因此,我国政府在始终防备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下,希望避免在北方增添麻烦, 而想把自己的力量集中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地区。 东条英机拒绝对苏作战,使希特勒和他的将领们极为不快,增加了德国元首对 日本人的厌恶感。而就在这时,充当德苏和谈调停人的想法又在东条的头脑中冒出 来了。 在7 月25 日的御前军政首脑联席会议上,讨论完有关如何拒绝德国的要求后, 东条英机再次提出了德苏媾和问题。他问外相东乡茂德: “大岛大使在另一份电报中说:‘照此下去,德苏两国有单独请和的可能。’ 我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是,大岛大使既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就应进一步考虑和 研究。为了不使德苏未经我方谅解就单独媾和,是否有必要再叮问一下?”“话虽 然这样说,但是过早把这个问题提出来,”没等外相回答,东条继续发表自己的高 论:“由于关系极其微妙,不能不慎重对待。假如通过某种渠道,可以将德苏两国 引向和平,若是另外有适当的国家,倒也是另当别论,而放在我们身上就大不一样, 现在日本与苏联处于友好关系,日本与德国又是同盟关系,所以,我想帝国处于引 导媾和的极为有利的地位,这是展示日本大国作用的大好机会。”东条一只拳头支 撑在桌子上,一只手在空中飞舞。 “是这样,”外务省首脑回答说,但他并不对东条提出的问题感到乐观,这位 颇有外交家风度的外相转而说道,“不过,我们出面调停,苏联如果不事先主动提 出请求,那就很难办。佐藤大使离京赴苏上任时,我就详细向他谈过迄今有关德苏 媾和问题的来龙去脉,并嘱咐他注意,一旦苏联政府主动提出要我们出面调停时, 切勿失去时机,而就目前来看,这是个相当难办的事情,所以要仔细研究,慎重对 待,”可是,这件事不知怎么让新闻界知道了,东京的一些报纸便刊载消息说,日 本正在着手准备为德苏战争进行调停。 这件事激怒了希特勒,认为这是出德国的丑,“正在苏联莫斯科节节取胜的伟 大德军,居然还要日本出面调停!”希特勒张牙舞爪,大发雷霆。于是,东条政府 被告之,日本政府无权向德国提出这样的建议,德国将在1942年彻底击败苏联,因 而不想进行和谈。 就在这时,出现了所谓给“俘虏戴镣铐”的插曲。 1942 年9 月,大岛大使致电东京政府,称希特勒要求日本政府给英国战俘戴 上镣铐。希特勒已命令对在德国的英国战俘这样做,作为对英国命令其突击队捆绑 被俘的德国士兵的一种报复手段。希特勒要他的日本盟友也这样做,以表示对他的 支持。原因是,当希特勒宣称“我们抓住的英国战俘要比他们抓的德国战俘多”的 时候,英国政府威胁说,要把意大利战俘也包括在内,这样就使战俘数目在对比上 大大有利于他们。因此,希特勒想到了日本,想把日本的英国战俘也计算在内,以 达到平衡,在“抓俘虏比赛”中不致于败给英国丘吉尔,东条认为这事无关大局, 便痛快地答应了。可是不久,英国政府宣布已经取消了原来那个引起希特勒愤怒的 命令,整个插曲就这样结束了。但是这件事并没有使希特勒对东争产生多少好感。 就在东条希望充当德国与苏联之间的调解人时,陆军统帅部向首相提出另一项 建议,要求政府向德国和意大利派遣通晓日本最近局势的少数特别联络使节,以帮 助驻德、意国大使及陆海军武官,以利于三国联手作战。陆军统帅部杉山参谋总长 的报告说,根据陆军统帅部的判断,在不久的将来,美英将提前对轴心国实施反攻, 因此,无论如何也要设法除掉来自北极熊(指苏联)的定时炸弹似的威胁,同时, 以德方的压倒性胜利来尽早结束战争的想法,那只是空谈,所以有必要派出特派联 络使节,以随时沟通三国信息。 东条对这一建议非常感兴趣,要求海军统帅部和外务省与陆军统帅部一起研究, 而海军和外务省都认为这事实在难办,一是战争期间,交通是个大问题,皇军的航 空兵力和德军一样不够用,就是有飞机,也不能保证其安全,在没有强大空中力量 护航情况下,任何飞机都随时有可能被对方击落;二是前线兵力越来越少,用于作 战的兵力抽出去搞没有希望的外交得不偿失。 就这样,由于海军统帅部和外务省的反对,东条和陆军统帅部只好作罢。 8 月5 日,大岛将军来电说,当天在同里宾特洛甫外长讨论日本答复德国拒绝 参加对苏战争时,感到自己和整个驻柏林大使馆对日本国内的情况知道得太少。 8 月10 日,日本大使和武官分别拍来两封情况截然不同的电报,大岛大使来 电称: “据里宾特洛甫说,德意将占领整个高加索。”而陆军武官板西和海军武官野 村则电称: “约德尔说,德军只占领北高加索。”四天后,这两位武官又来电称。 “德方提出要设置独立于驻东京大使之外的德方武官府的意见。”从上述情报 中,东条断定,德国国内在国防军和外交部之间存在着意见分歧,而详细情况究竟 如何靠现有的人员难以搞清,必须派专门人员方能完成此项使命,东条决定再次研 究派遣特使的问题。可是,不久希特勒对日本的态度起了变化,再次打消了东条的 这些念头。 9 月7 日,大岛大使来电说:“德国政府对最近日本拟在策划德苏媾和深感不 快。”随后,大岛又报告了另一个令东条不快的消息,他在电报中称: “里宾特洛甫说,据苏军俘虏供称,最近斯大林从远东苏联领土西调5 个师的 兵力,以对付德军。德国外长满不在乎地说,西调5 个师对德国来说算不了什么, 不过,德国元首不能不予以极大的关注,希特勒怀疑日本是否给了苏联过分的保证。” 东条策划的调解德苏情和的计谋,不仅没有能讨好希特勒,反而引起这位不可一世 的德国法西斯元首的疑心,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划不来。 这样,日德盟友关系似乎陷入僵局,不仅调停德苏媾和一事不能再提,就是派 遣联络特使的工作也不得不暂时搁浅。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9 月底,根据德国外长的要求,大岛大使就日本今后的战 略问题提出建议和意见,大岛在电报中说,根据里宾特洛甫讲,战争将会在1944 年底以前结束,在加强日、德、意三国长期不败态势的同时,有必要通过各种手段, 实现日德双方打通印度洋海上走廊的设想,以确立轴心国全面的不败态势。与此同 时,日本政府要积极采取有效措施,尽最大努力,以便明年春季以后随时能够进攻 苏联,或帮助德国在丘吉尔的故乡登陆。里宾特洛甫还受希特勒的指令,向大岛透 露说,德国取得南方物资并不顺利,尤其是食用油得到的极少,这将直接影响德国 国民的生活,进而影响前线官兵的士气,为完成三国轴心钢铁同盟条约的目标,希 望日本盟友给予某些援助和方便。 这些对于东条和日本军国主义集团来说都不是好消息。由大岛大使所转达的希 特勒的设想以及对日本政府的要求,都不符合日本政府目前的能力,只不过是一个 脱离日本国力实际情况的希望而已。 “作为日本大使,却不了解本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了解国内情况和战局变化, 更不用说军政决策了,这怎么能行?!”东条在电话里对外相抱怨说:“目前,我 们与德国之间需要合作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作战方面进一步密切合作,完成共 同战争,而首要条件就是要让驻德大使他们掌握和熟悉国内情况,于是,关于派遣 赴德意联络特使的工作不能再拖,必须立即着手去办,越快越好,绝对不能再拖。” 10 月3 日,东条召集军政首脑联席会议,专门讨论《关于派遣赴德意联络使案》, 在东条一再催促下,大本营和政府内阁作出如下决定:“为完成日、德、意共同战 争,以利于加强三国密切合作关系为目的,尽快向驻德,意的帝国大使及陆海军武 官派遣联络使,他们的任务是,向驻德意的日本大使及陆海军武官阐明对世界形势 的判断,特别是阐明以帝国为中心的东亚形势,开战的经过以及后来我国的实际情 况,井研究关于加强三国以后战争指导上相互协助的途径等问题。根据情况,还考 虑派遣特派使节。”随后发生的瓜岛惨局等一系列紧急战事,搞得东等等人无暇他 顾,希特勒的军队从斯大林格勒大溃退,迫使日、德,意三国在印度和阿拉伯方面 直接合作、积极谋求迫使英国丘吉尔屈服的基本策略从根本上破灭;2 月9 日日军 败退瓜岛,促使东条下决心尽快彻底解决派遣联络使节一事,同时,就德国再次请 求进攻苏联,如何加以拒绝作出决定。 2 月20 日和24 日,东条两次召集并主持大本营和政府联席会议,确定了派 往德意联络使节人员名单和对这些联络使的训令,其中特别强调,在向德、意说明 开战以来日本的实际情况时,要注重说明日本国家物资力量的实情,特别是其中的 船舶、钢铁生产力、军需工业生产力的实际情况等加以适当的说明。 在东条督促下,联席会议一致同意再次拒绝德国进攻苏联的要求,并通过了一 份由谷外相发给大岛大使的复电,这封由军政首脑共同起草润色的电报说,在目前 形势下,德国政府衷心希望日本对苏开战,对此,日本方面不难理解,但日方只能 坚持以往的对苏态度,电报指示大岛大使,要他当面向希特勒和里宾特洛甫解释日 方的态度和立场,请德方谅解。具体细节,将3 月初由东京出发的联络使做详细说 明,希望认真听取。 2 月26 日,东条英机又专门召集陆军。海军和外务省首脑,研究商讨轴心国 合作事宜,就联络使节如何行事做出具体指示。 东条们在指示中说: 德、日、意三国应采取一切强有力的战争手段,“首先迅速分别在大东亚和欧 洲确立自强不败的态势;同时尽速加强通过印度洋和西亚的军事及经济的合作,” “在进一步加强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及地中海作战的同时,最大限度地加强海 上交通破袭战”,同时,“相互间应尽量通融和满足另一方所需要的原料、资材和 技术。”关于对苏态度,日本将进一步加强对苏战备;三国采取一切手段,阻止美 英加强与苏联的结合;德、意如果与苏联之间进行停战或媾和时,应预先与日本达 成谅解。 东条英机们的设想同样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事,法西斯们随着进入1943年,其命 运已罩上了穷途末路的阴影,轴心国三方都是自身难保,各自为战,哪里还谈得上 完成所谓“共同战争”,称霸世界?! 为妥善起见,3 月1 日,大本营在东条主持下再次就对苏态度叮嘱各位联络使。 为使日本保持不败,需要完全全力扼制正面美英之敌的反攻,在美英方面自东 亚反攻日趋激烈,必须更加倾注力量对付时,要在北方重新开辟战场,这不仅白白 地力美英提供对日反攻余地,反而会扩大美英对欧洲的军事压力,这对德、意两国 也极不利;即使日本进攻苏联,因地势关系也不能击中其要害,并极有可能变为持 久作战,因而想与德国在军事上配合极为困难;如果现在日苏间挑起战端,极有可 能为美国提供可乘之机,对日方极为不利。 东条们特别嘱咐即将出发的使节们,当不得不向德方说明日本对苏态度时,应 极力避免涉及日方能否对苏作战,只能大体解释周旋,并请大使和武官细心领会。 东条英机与希特勒就这样,在对苏问题一直同床异梦,甚至是分道扬铺的,这 一点,东条甚至比希特勒还清楚。德国要求日本进攻苏联,希望加上日本这股力量, 选择时机,配合德国的进攻,就能使苏联一败涂地。而在日本方面,则希望德国和 苏联讲和,这样就可腾出手来对付罗斯福和丘吉尔。 若不这样,日本担心——这种担心是有理由的——德国会负担过重,腾不出手 来,因而要使日本单独对付盟国的强大台力,此后的事实表明,东条们的这种担心 确实出现了。 东条英机也是有苦难言,作为轴心国的东方盟友,日本大专心致志于他们在太 平洋战场的命运,以致于尽管他们在早期取得了胜利,最后还是遭到失败。德国外 长里宾特洛甫曾十分明确地告诉日本大岛说:三国公约国必须同生共死,他们取胜 的最好时机,是在他们的敌人还没有能够发挥其潜在力量之前就大胆发动进攻。如 果东条的军队能够切断同盟国与埃及和波斯湾之间在印度洋的海上交通,那将是对 同盟国的一次粉碎性打击。1942 年春天,当前线抗击德军的苏联军队中出现士气 低落的征兆时,如果东条命令已作好全部作战计划的关东军开进苏联远东地区,那 么力量对比就会不利于苏联而导致苏联的崩溃。当时关东军代号为“Z ”的秘密作 战计划曾设想,日本将最先攻击苏联的滨海省和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后向西推进到 贝加尔湖。 如果东条不实施这些决定性打击,那么也可执行对蒋介石政府军队的进攻计划, 从而把冻结在那个土地辽阔的国家里的大部分日本军队抽调出来。 然而,东条没有这样做,却决定远离其他的轴心国而深入到太平洋地区中去。 照这样,即使他在珊瑚海和中途岛的战役打胜了,也不能就此给美国以致命的 打击。如果由于他们的支持和帮助希特勒打垮了美英在中东的同盟,或在旧大陆的 “心脏地带”打垮了苏联红军,那么,东条们就可以同德国在欧洲称霸一样,在亚 洲保持绝对优势。 但是,伴随着1943 年春季的来临,东条英机和希特勒们在军事上的优势逐渐 丧失,轴心国所面临的问题不是如何取得最后胜利,而是怎么样才能避免被彻底打 垮。在苏联,希特勒因在斯大林格勒遭到灭顶之灾;企图迅速打败苏联的希望破灭 了,在地中海地区,同盟国在阿拉曼得胜,并在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登陆成功以后, 着手征服北非。对于墨索里尼来说,这种在非洲的败退如果不能加以制止的话,就 意味着走向毁灭。东条自己还未曾遭到任何决定性的失败,但是瓜岛和新几内亚的 大渍退己显示他正在走下坡路。 1942 年9 月1 日上午11 时,东条主持召开内阁会议,讨论所谓“设置大东 亚省”的动议。东条英机和东乡外相争得面红耳赤。 珍珠港偷袭成功以来,东条的陆海军在东南亚连连得手,促使东条首相开始在 政治上控制整个东亚地区,不仅要将它纳人日本的版图,而且要把它捏在自己的手 心,按照东条英机自己的说法,是“使有关大东亚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种 政务实施一元化,并为提高日本完成战争的力量,进而为建设大东亚共荣做出更大 贡献。”为此东条指示铃木的企划院,组织力量拟订“大东亚省”成立方案,其核 心是建立由东条直接控制下的一元化综合机构,将东亚地区悉数纳入东条英机的管 辖之内。 8 月下旬,东条英机通过内阁书记官长星野,分别向各阁僚征求对成立“大东 亚省”的意见。结果,除外务省东乡外相外,所有内阁成员都慑服于东条的淫威, 而被迫表示同意。 东乡外相为什么唯独不同意?东条设立所谓“大东亚省”,在很大程度上就是 为了剥夺外务省在东亚地区的权力。所谓大东亚一元化,最重要的是整顿日本侵略 中国的派驻机关。自“七·七卢沟桥事变”以来,日本政府为加强对中国人民的统 治,建立了有“兴亚院”和外务省派出的双层机构,同时侵略军陆海军作战部队还 建立起各自的统治机关。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在对中国人民推行所谓“治安强 化运动”的同时,在他们内部常常纠纷四起,相互倾轧还时常做些违背东条意愿的 勾当,所以总是闹得东条心烦意乱,而东条总是以为是外务省在捣鬼,有意与他作 对。这次,东条铁了心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他的秘书佐藤大佐向他建议说: “来自外务省的压力很大,如果东乡外相坚决不同意的话,这事恐怕不好办!” “怕什么!”东条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语气坚定地说,“这事不能再拖,决不能 让其它地方变成像在中国那样乱七八糟。”“首相阁下有什么两全之策?”佐藤试 探地问道。 东条满不在乎地说:“这事根本不需要过多考虑,阻力就是外相东乡,他必须 服从内阁的决定,我相情这个方案会在内阁会议中获得通过。这件事不能再拖,不 能再等外相回心转意,要提交9 月1 日的内阁会议讨论。”“是不是我亲自到外相 官邪跑一趟,也许能得到肯定的回答。”佐藤愿为东条去说和。 “没有必要,”东条说:“9 月1 日的会议一定要通过,如果那时东乡外相还 坚持不同意的话,那就改组政府,请东乡自动退出内阁,我决心已定,不要再说什 么了。”果然不出佐藤所料,9 月1 日的内阁会议一开始,东乡外相就暴跳如雷: “外务省坚决不同意这个大东亚省方案,除非我不再担任外相。”“本方案已 经过多方充分酝酿和协商,所有阁员都同意,唯独外务大臣表示反对,不知道理由 所在?”东条反问道。 “大东亚省方案是多余的,没有必要单独建立这样一个庞大机构,占领区的政 务完全放心给外务省和当地亲日政府担负,本外相坚信外务省有这个能力。”东乡 开始阐明自己的理由。 “中国占领区的情况已经表明,外务省不可能单独负起此责,这件事必须由政 府军方统一管理。”东条立到反驳说。 “在中国占领的混乱状况,不是外务省造成的,而是由多方带来的,责任不在 外多省,最初外务省独当一面时,政府的政策得到了极好的贯彻。”东乡翻起过去 罪恶的历史。 “可是搞乱中国占领区外务省确实有责任。”东辛反击外相。 “搞乱中国占领区,政府和军方都有责任,”东乡从椅子上跳起来,“正是军 方的部属无拘无束地在那里镐‘大放假’。”外相触到了东条和军方的痛处。 “大东亚的其他国家对于日本有着一种特殊的血统关系,”东条又重复他在开 场白中所谓的理由,“因此,有必要建立这样一个新的省来同他们打交道,它也可 以除掉在中国占领造成的弊端。”“从这些国家本身来说,也多半会对这一方案的 创建感到气愤,他们会在这个草案中明显看到自己在政治上从属于日本的,”“我 们可以事先做些解释工作。”东条说。 “从结局看,如果新省与中国事务局相关似,那么其后果肯定是不利的,中国 事务局除了激起中国人的敌对情绪之外,什么事也没有做成。”“所以我们要重起 炉灶。”东条反驳道。 “分别建立两个外交机构,在日本外交政策上还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和分裂。” 东乡对首相的独裁统治方式极为不满。自1935 年满洲事务局和三年后建立的中国 事务局以来,外务省的权限已经逐渐缩小,特别是东条上台后,总是尽可能剥夺外 务省的发言权。如今有关东南亚国家的事务,外务省将只能管管所谓“纯外交”方 面的事,按照星野书记官长的说法,外务省只有出席外交仪式的份,比方说正式接 待使节和正式签署条约之类。所以东乡坚决抵制通过这一草案,同时拒绝让出自己 的职位,迫使整个东条内阁辞职。他继续阐明自己的观点说: “到目前为止,日本帝国尚未赢得战争,假如内阁把精力集中在军事作战上, 而把日本对于占领区的永久关系留待以后去考虑,这样将会更明智些。”“军事占 领和外交工作必须同时展开,”东条说,“军队开进之后,就不能再光依靠武力, 而必须使用各种手段,经济的、政治的、文化的等等,这些事情关给现在的任何一 个省都干不了,所以,建立新大东亚省势在必行。 我对此决心已定。”“照这样说外务省都是吃干饭的?”东乡阴阳怪气的问道。 “这是一个综合性的问题,仅靠外务省不行。”“是外务省不与军方合作!” 东条转身对着外相,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胡子上都浸出了愤怒的汗珠,他抬出自己 的身价说,“我是首相兼陆军大臣,有权说服在坐的诸君同意这一方案,如果谁反 对,就请自动退出内阁好了。”“外相将请求天皇陛下解散内阁。”东乡也以改组 东条内阁相威胁。 争吵一直持续到下午1 时30 分,佐藤军务局长建议东条暂时休会,请人私下 劝劝外相,东条看到这样吵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便宣布暂时体会。 休会期间,东条指派书记官长星野和佐藤等人耐心说服东乡外相,只要他答应 同意此案,将来在分派工作时将照顾外务省的意见。可是东乡茂德也是铁了心坚决 不同意的,不论东条的说客怎么劝说,外相就是不脱口。 东乡外相固执己见,东条首相寸步不让,政府首脑们担心势必改组政府的气氛 越来越浓,东条通过说客向外相施压,迫使他主动提出辞职。处于孤立无援的东乡 拖到下午6 时,终于答应单独辞职,才避免了一场政府危机。 东条也如愿以偿,不仅使他的方案得以通过,而且自己临时兼任外相一职。 晚7 时,内阁复会,按原方案正式通过,自10 月1 日起付诸实施。 东条虽然在内阁不顾外相的反对,强行通过了这个新草案,但他还面临着御前 枢密顾问们的责难。为了加强自己的势力,9 月17 日,政府就文官出任“大东亚 省”大使和公使取得一致意见,当天晚上,东条任命他的驯服的奴仆谷正之为外务 大臣,青木一男为国务大臣,希望他们协助他到御前调查委员会进行最后的冲刺。 御前枢密院的官员们不像东乡那样受东条英机摆布,他们听命于裕仁天皇,所 以东条确实怕他们几分,但是东条要和他们斗斗。 为研究东条内阁的动议,枢密院自10 月8 日至21 日举行了8 次会议,这些 外交官出身的枢密顾问们从不放过对东条检查。他们指责说,内阁新的方案很可能 对有些国家的舆论产生负效应,使天皇遭受谩骂和攻击,分别建立两个机构处理外 交事务必然会引起混乱。 东条说,为了统一大东亚的政策,建立新的省级管理机构是日本所必要的。” 但是大东亚省的权限将不会扩展到军事管制下的国家,”东条用十分缓和的语气谈 到他的妥协,他争辩说,“在这些地区,军队统治将尽早地代之以文官治理,陆海 军省和统帅部已答应作出让步。”有个议员指责说,甚至在福摩萨,政府机构人员 也几乎全是日本人,到哪里去找所有新占领区的这些工作人员呢?东条解释说,通 过一系列逐步改革,将允许这类地区的居民参加他们自己的政府。 但是枢密顾问们对东条以及他的更为驯顺的新外相的解释并不完全满意。他们 想要修改原拟草案,但被东条断然拒绝。最后慑干东条的淫威,御前顾问官不得不 在审查书上签字。1942 年11 月1 日,东条战胜所有对手,迫使天皇勉强同意发 表敕令,正式成立了大东亚省,下设四个局:总务局,满洲事务局,中国事务局和 南方事务局,东条挑选青木一男为第一任“大东亚大臣”,“大东亚省”一同正式 载入日本侵略战争的史册。“大东亚省”的政策出笼,意味着,外务省的满洲事务 局、关东局、中国事务局、东亚局和南洋局,以及海外省的北方拓植局和南方拓植 局,悉收所谓“大东亚省”。 由东条一手策划建立的“大东亚省”,成为他直接统治和掠夺彼占领国人民的 又一新的罪恶工具。 “中国泥沼”一直是东条政府的一块心病,它不仅耗费了东条的极大心力,而 且上百万陆军陷进去而无法脱身。为了全力以赴对付美英在太平洋上逐渐刮起的反 攻狂潮,东条开始在大汉奸汪精卫身上做文章,企图借助汪精卫的势力来牵制中国 抗日战场正面军队,以腾出兵力对付罗斯福的进攻。 1940 年3 月30 日,在日本政府和侵略军扶植下,成立了以汪精卫为首的南 京傀儡政府,渴望借助外来势力与蒋介石分庭抗理的汪精卫,公开做了日本侵略者 的走狗。 其实东条英机一开始并不喜欢汪精卫这条老狗。还在东条担任近卫内阁的陆军 大臣时,在侵华日军头目石原的精心策划下,拉拢汪精卫成立了所谓“东亚联盟”。 但是,由于东条英机与石原一向合不来,他俩的关系形同水火不相容,常常相互指 责和辱骂对方,石原说东条根本就没有什么思想,虽经东久迩宫这样的调解,两人 之间仍然存有不可弥合的裂痕。所以东条和整个陆军首脑机关对汪精卫和“东亚联 盟”没有什么好感。 1940 年秋天,日本国内参加“东亚联盟”的国会议员,为了给汪精卫打气撑 腰,制定了详细的访华计划,组成了一个四、五十人的访问团,可是当他们中的人 听说东条和陆军首脑对“东亚联盟”没有好感时,参加者便逐渐减少,到12 月底 快要动身时,只有18 名愿冒着遭东条陷害的危险前往中国。 当访问团刚一回到国内,东条迫使政府发表了谴责“东亚联盟”的声明,到4 月,日本国内东亚联盟协会被勒令解散,汪精卫新成立的“东亚联盟中国总会”孤 掌难鸣,也便作鸟鲁散。 如今需要用到汪精卫来进攻蒋介石和毛泽东的两支部队了,东条便导演了一出 所谓“国民政府(即汪精卫的南京政府)要求参战”丑剧。 1942 年7 月,东条英机授意日本驻中国大使和中国派遣军司令官,威迫汪精 卫向日本提出参加对美英宣战的请求。当月,汪精卫的财政部长周佛海出访日本时, 便向东条英机当面提出对美开战的要求,东条假装不了解此事,只说有待于政府商 议之后再定。9 月下旬,汪精卫看到对美宣战有利可图,便在东条的三位特派大使 的“指点”下,再次提出参战的要求,但要日本以放弃在中国的治外法权和祖界等 条件作交换,9 月28 日,三位特使回到东京后,立即禀告了这一“积极成果”。 经过东条的政府与大本营之间频繁讨论协商, 10 月29 日,东条主持召开由全体 军政首脑参加的大本营政府联席会议。 在会上,永野军令部长代表海军发言,反对立即允许汪精卫政府参战,这位海 军统帅部首脑担心,一旦汪精卫对美英宣战,伪政府管辖下的战略要冲像南京、上 海等大城市要塞,将会遭到美英的轰炸,从而引起中国人民的更强烈的反日情绪。 因此,不如等汪政府的实力强大起来再说。 东条主张允许汪政府对美英宣战,他说:“国民政府即使参战,也不可能在实 力上有助于我们,反而会成为负担。汪精卫主席决心参战的目的,说穿了就是并不 见得没有想在战后从日本的胜利战果中分得一杯羹。但我不认为他竟然敢有这种念 头。我认为只要是为了胜利而参战就好。永野先生说一参战就会道到轰炸,我看既 然与日本合作,就是不参战,也有遭受轰炸和攻击的可能。还是同意它参战为好。” 国务大臣兼大东亚大臣赞同东条的意见,永野修身也只好表示同意,说海军没有反 对意见。于是,东条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汪精卫真正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 1942 年12 月20 日,汪精卫率领他的外交部长褚民谊、财政部长周佛海。 军事参议院长肖叔宜、实业部长梅思乎、宣传部长林柏生等乘飞机抵达东京, 向东条和天皇献媚,东条亲自到车站迎接。 第二天上午11 时,东条率政军首脑参加御前会议,就所谓“为完成大东亚战 争所需的对华处理根本方针”,奏请裕仁天皇批准,以示对汪精卫国民政府的重视 与厚爱。 东条奏清裕仁说。 “天皇发布对美英宣战的诏书已经一年有余,鉴于这一时期的内外形势、尤其 是重庆(即蒋介石)的动向、革新中国的事态、整十世界形势的演变等,日本对中 国问题处理上应根据日华合作的根本精神,专注于加强国民政府的政治力量,同时 设法消除重庆方面抗日的根据和名义,和革新中国同心协力,向完成战争迈进,尽 快奠定全面解决中国问题的基础,争取创造得以专心致力于对美英战争的局面,这 是今天国家的当务之急。”在东条操纵下,会议决定,由裕仁默许,将放弃在中国 的治外法权和租界,将日本在天津、杭州、苏州、汉口、沙市、重庆、厦门、福州 等地的日本租界、以及日本在上海及厦门鼓浪屿的共同租界和北京的使馆区,移交 给汪精卫的南京政府,并将交出日本军队在中国霸占的蒋介石方面的财产。同时, 决定加紧对中国的经济掠夺,政府与统帅部决心倾注全力搜刮中国的物资和原料。 而会议最要紧的决议,还是促成汪精卫早日参加对美英作战。 当天下午3 时整,东条英机在首相官邪与汪精卫进行了长达两个半小时的秘密 会谈,汪精卫向东条保证他的政府将同大日本帝国“同生共死”。 1943 年1 月9 日,企望与日本东条军队并肩战斗捞到点实惠的汪精卫,在南 京宣布他的政府对英国和美国正式宣战。当天,还发表了所谓“日华共同宣言”, 声称,“大日本帝国与中华民国为完成对美国及英国的共同战争,将以坚定的决心 与信念,在军事上、政治上、经济上进行完全的合作。”在东京的东条,对此欢呼, 称之为“在进行大东亚战争方面前进了一大步。”他还谎称: “为了使新中国更快地完成其建设事业,从而为圆满结束大东亚战争作出充分 贡献,当前日本必须在新的基础上坚决恢复与中国的关系,增进日中亲善,迎接新 形势,这是完全正常和适当的做法。”有时候魔鬼也能说一些甜言蜜语。这些冠冕 堂皇的谎言连汪精卫本人也不相信,他在南京关起门来骂东条“尽说鬼话”。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