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到东京(国际法庭) 1945 年1 月,在美国某军用机场,以老八大队为基础,宣布成立了新的第八 大队,原八大队撤销。王世箨中校任大队长。该队下辖三十三、三十四和三十五等 3 个飞行中队和四科一室。即:一科(人事行政)、二科(情报资料)、三科(作 战训练)、四科(后勤机务);一室(督察室)。刘善本在三十五中队,任上尉一 级飞行员(机长)。 5 月,八大队完成了美式训练任务,每个考试合格的空勤人员都领到了B —24 式轰炸机的毕业证书。他们接收了B —24 式飞机36 架。飞机统一编号,从501 号编起,到536 号止。5 月5 日,八大队机群腾空而起,绕道大西洋,跨越非洲, 到达印度,航程一直比较顺利。全体人员归心似箭,4 天就从美国东海岸飞到卡拉 奇机场。刘善本站到机场向东北方眺望。“啊,到家门口啦!再飞一站就能回到亲 爱的祖国怀抱,和亲人们团聚啦! 第二天,大家早起床,准备马上起飞。但是,上司突然传达蒋委员长命令:八 大队暂不回国,住卡拉奇待命! 这道命令引起了纷纷议论。大家离开祖国近两年了,现在,回到祖国的身边却 进不了国门,谁不焦躁万分!大家不知何故,都要求快回国参加对日寇的最后一战, 为亲人报仇,为祖国雪恨。但是,上面的态度叫人心酸。闲着无事,刘善本和冯汝 魔(副驾驶员)、唐世耀、唐玉文等本机组的人,很扫兴地在停机坪围着自己的530 号飞机转悠,然后,又顺着机场溜达。这机场很大,是柏油跑道,既宽又长。原是 英军修建的,现在美国空军借用。八大队借驻的是英军营房。营房分A 、B 、C 、 D4 个区,全是砖瓦的平房,设备简陋。大家睡行军床。晚上,马斯底塔——蚊子, 又多又大,必须挂好蚊帐,否则很难入睡。全队在外国饭馆吃包伙。一天吃午饭时, 几个飞行员气得把桌子掀翻了,杯盘碗筷飞落满地。他们对伙食太差表示抗议,并 和老板吵了起来。老板只好再给他们重做可口的饭菜。后来,他们自己管理伙食, 雇用华侨来做饭菜。长期住下不准回国,等得人们心烦意乱。大官们能够以“公务” 名义轮流回国、回家,小官们家有急事也不能回去。在卡拉奇,每月组织两次飞行 训练,目的是巩固复习飞行技术。 八大队在卡拉奇坐等回国期间,又恢复了两年前在兰州时那种散漫的生活。不 过,在这里要去妓院和跳舞厅,倒别有风味——这里有的是异族姑娘陪着玩耍。然 而,刘善本仍然没有把时间花费在游山玩水或吃喝嫖赌上去。 他抓紧时间,研究新文字,编写新文字字典,偷看英文杂志和英文版的进步政 治书籍。如《资本论大纲》、《中国革命运动史》等。他每天偷偷地阅读进步政治 书籍,不断探讨着人生道路和革命真理。 8 月15 日,日本天皇向全国广播了接受《波兹坦公告》,实行无条件投降的 诏书。9 月2 日,举行由日本向盟军投降的签字仪式。日本天皇派出代表在东京附 近海面的美国密苏里号战舰上,签署了投降书。 “日本投降啦!”刘善本和大家狂欢、庆祝。 10 月中旬的一天,八大队突然接到“火速回国”的指令。他们结束了长驻旅 店5 个月的生活,驾机腾空北飞。15 日,大机群飞过白雪皑皑的喜马拉雅山脉, 中午,在昆明巫家坝机场降落。此时此刻,刘善本心中有游子返乡的幸福感。可是 走下飞机,却看不到几个中国人。飞行指挥员、调度员、加油、维修、检查,甚至 连站岗值勤的警卫人员都是高鼻梁,蓝眼睛的美国大兵!他们吃在美军食堂,驻在 美军宿舍。大家虽然回到了祖国,但还像是在异国他乡那样不自由。不讲英语仍寸 步难行。这是怎么回事? 第2 站,飞机飞越峨嵋山,降落到距成都60 公里的彭山机场。部队在这里暂 驻休息待命。刘善本马上趁机请假回家探亲。此时,他家住在成都西门外。租的2 间房子。他跨进门里,见到了久别重逢的母亲和弟弟妹妹们。阔别10 年,亲人突 然相逢,格外高兴。10 年的战乱生活,使母亲变得苍老体弱。再看看这些长大成 人的弟弟、妹妹们: “啊,你们都长这么高了,如果是在外面相遇,那真是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 人不认一家人了。我一个也认不出来啦!”他家卖了毛驴和土地到兰州找善本,善 本已出国。善本拜托他航校八期同学照顾。照顾的结果是妹妹变成了他的妻子。漂 亮的二妹妹,已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他人妻。 “叔璜呢?兰平呢?”他突然急切地问:“她俩在哪里?”“俺三嫂子在娘家 住。”弟弟妹妹们异口同声地抢着回答。 “我随时都可能再远走高飞,最好能请她带兰平到彭山机场来看看我。”他说 着取出纸和笔来,随手写了几行字。不一会,瑞兰拿着三哥草拟好的电报稿子到邮 局去发电报。 “爹呢?怎么不见他老人家的面?”刘善本问。 “你爹,他,他……死啦!”母亲说着放声大哭了起来。 “叭!”一个精致的茶杯子从刘善本颤抖的右手中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这时候,他才看到弟弟妹妹们鞋上还有戴孝的痕迹。他的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 原来,他四弟善宝在老家呆不住了,于去年逃往成都找娘,不幸在途中被中央 军抓了壮丁。善宝不甘心为国民党当炮灰,就写信告诉爹,快想办法把他营救出去。 他爹在老家闻讯大惊失色,匆忙从山东赶来,花钱把善宝赎了出来。于是,父子俩 一同来到成都和钟兰芬团聚了。好景不长。他爹在这年七月间的一天,外出在馆子 里吃饭时,因食物中毒,抢救无效,与世长辞了,终年62 岁。 刘善本听后,跪在娘的面前,抱头痛哭失声,谁知民国二十四年八月离家从戎, 竟是和爹永别啊!他回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教诲和疼爱,恩重如山,而自己却未能照 料他老人家晚年生活,很对不起他。 “哥!嫂子回电报啦!”第二天,霁虹把电报递给三哥。电报称:“叔璜患重 病,发高烧,不能前来。”发报人是周叔璜弟弟。 “三哥,你去看看三嫂子吧!”霁虹抓住他的手,恳求说。其实,刘善本得知 周叔璜患重病后,恨不能插翅立刻飞到她身边,减轻她的痛苦。可是,他摇摇头, 轻轻地把电报放到桌子上,叹息说:“不行啊,官身不由己。假期到了,我今天必 须按时归队。等我到了目的地后,把她和你们一起接去,使全家人能过团聚和好的 生活。”抗日战争胜利后,蒋介石、国民党在美国帝国主义的帮助下,下山抢摘桃 子。他们把上海、南京等一大批大中城市首先抢到手,并派重兵驻防。八大队奉命 长期驻防上海。 11 月中旬的一天,八大队派刘善本机组去四川搬家——接家属。早饭后,他 的飞机满载飞行员家属离开彭山机场,向上海飞去。机舱内太太小姐们雀跃欢腾, 歌声四起,有的甚至高兴得互相搂抱着跳起舞来。当飞机快到长江三峡上空时,意 外的事情发生了。突然机身抖动震荡。飞机不听指挥,急剧下降了高度,霎时间就 要机毁人亡!机舱内太太小姐和孩子们惊慌万状。 有的呕吐,有的哭叫。飞机上的八九十人,只有机组几个人有伞,怎么办? 刘善本沉着、聚精会神地操纵飞机,拼命挣扎。 “有人跳伞!”突然,有人这么大喊了一声。刘善本一看,果真是副驾驶冯汝 箎失去了挽救飞机的信心,他边报告边跳了下去。他这样擅自行动,刘善本很生气。 机舱内更加混乱。刘善本沉着指挥,命令空中机械士等人: “快抓紧排除故障!”“机长,咱们也跳吧!晚了就没命了!”有人劝他。刘 善本已经吃过了最后跳伞的苦头,那次双机相撞,他险被摔死,现在,当然也想跳 伞。他看一眼后舱,坚定地说:“不!我们跳,她们怎么办?要抓紧抢修,挽救大 家的性命!”飞机抖动下降得更厉害了。但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机长沉着果 断的指挥下,他们互相信任,共同努力,后来,空勤机械士唐世耀终于找到毛病, 并排除了故障。原来,是发动机的磁电开关被烧毁了。故障排除,化险为夷,挽救 了几十个人的性命和这架崭新的飞机。大家万分感激刘善本和唐世耀的沉着勇敢精 神。 唐世耀,中等身材。1920 年12 月12 日出生于湖南溆浦县富裕的农民家里。 父母生四男二女,他是长子。他于1937 年夏在长沙省立高级工业学校毕业后,考 入国民党空军机械学校。毕业后,当过助教。蒋空军军事学校成立赴美重轰炸机大 队时,学校推荐报名,他和刘善本等共赴美国受训。他来自农村,生活简朴。他发 的津贴舍不得乱花,积攒着,然后,把它兑换成金子或银子,打成金戒指,银手镯 等成形的财宝保存起来,准备以后成家立业。 有一位女大学生愿做他的终身伴侣。 当飞机到达上海大场机场安全着陆后,那些穿戴得花枝招展的太太、小姐们, 个个都使劲搂抱着前来欢迎她们的丈夫或其他亲人。她们先哭后笑,说差点儿要到 极乐世界去了,再也见不到面啦! 事后,刘善本向上司呈报了在空中排除飞机故障,化险为夷的情况,得到上司 们的称赞。副驾驶惊慌失措,擅自跳伞,贪生怕死受到了斥责,并被调离机组。唐 世耀排除故障有功,大队给予三等奖章1 枚,以资奖励。大家对刘善本更加敬佩。 他原来因飞行技术好,被大家称作“刘太平”的外号,从此被大家叫得更响亮了。 八大队驻上海大场机场,国民党党政军要人欢欣鼓舞。他们对美国朋友帮助培 养出来的现代化的轰炸大队非常满意,评价极高。蒋空军的报刊极力吹捧说:“他 们是中国空军重轰炸部队的基石,今后将致力于训练工作,以美国重轰炸部队作模 范,使之扩展为轰炸劲旅。”这段话是何百钧写的。他在《空军第八大队》专题报 道中大力吹捧八大队。此文发表在《中国的空军》89 期上。此后,到刘善本驾机 起义前夕,该刊又有两次报道了八大队的情况,一篇是介绍《八大队人物》;另一 篇是《空军各部队访问记》中谈到的。那么八大队到底怎么佯? 一天下午,上海南京路维也纳舞厅,突然大打了起来。桌子被翻得四脚朝天, 椅子飞来飞去,杯盘、碗碟辟哩啪啦响;舞女们抱头尖声怪叫!水晶宫般的跳舞厅 被打得一踏糊涂! 那天,八大队的两个射击员陈祥、谢杰和几个地勤弟兄们到闹市区闲逛,闯进 了维也纳舞厅,因为和一批流氓们都看中了一个苗条舞女,双方因争风吃醋,互不 相让,就打了起来。当时,八大队来的人少,对方人多,众寡悬殊,打他不过,就 有两个人偷偷溜出去,跑回机场去搬援兵。后来,果真搬来了一卡车几十个人。援 兵一到,就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大败而逃,还伤了几个人。他们的仗是打赢了, 也真出了一口气,可是,后来就倒了霉。结果9 个人被判了徒刑。其中那两个射击 员被判处有期徒刑各4 年。还有轰炸员林荣上尉和唐启汰上尉,他俩并没有去参与 这件事,也被判处了徒刑,一个判3 年,另一个判4 年。罪名是管理不严。国民党 政府对于那些祸国殃民的汉奸走狗也未如此严厉。像上海汉奸新新公司的经理李泽, 也不过判处了3 年徒刑。为什么他们对维也纳舞厅事件这样判决呢?因为他们碰到 太岁爷头上了。维也纳舞厅的老板是汉奸流氓头子王小赖。王小赖的后台是上海大 流氓头子黄金荣。而黄金荣的后台老板就是委员长蒋介石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 主人呢?碰了碰黄金荣的徒子徒孙也要倒大霉的。八大队的队员们自认为是“天之 骄子”,是蒋介石的掌上明珠,就自以为了不起。他们哪里知道:后生的骄子,哪 能比得上蒋介石早年在上海滩结交的伙伴们?王小赖找他的后台老板们送上了几根 金条一告状,就把“天之骄子”告倒了。 上司们对舞厅老板也怕三分。对队员们实行了禁假。不过禁的只是士兵和刘善 本等下层军官。而大官们照样寻欢作乐。对此,队员们很不满意。有人编出几首歌 谣。 有一首叫做《进城守营》上海空军第八大队歌谣之一为打舞厅,禁足令行;小 官守营,大官进城。 另一首,叫做《大小有别》上海空军第八大队歌谣之二小官上堂,大官起床。 小官飞行,大官进城。 小官上课,大官办货。 小官投弹,大官滚蛋(打弹子娱乐) 小官打炮,大官睡觉(三重意义) 后来,还有人在八大队的厕所里写了“八大队的厕所文献”叫做《问路》: “加入共产党有何门路? ——指导员那里报到,——阎王爷那里挂号!”12 月的一天,在上海大场机 场,大队长王世箨口头宣布命令:“刘善本兼任第三科飞行参谋。”从此之后,刘 善本除了完成飞行任务外,还要兼理全队的作战训练工作。他做的认真负责,很得 大队长的赞赏。不久他就写了设立《全国航行管理处》的建议书,内容是:他首先 列举了一些极刺激的飞行失事,说明当前迫切需要建立全国统一的航行管理处的组 织。这个建议书刘善本文给大队长。大队长直接交给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周对 此很重视,立即将此建议书交参谋处研究。这是刘善本作官的敲门砖,打得很响, 不但拍了大队长,而且也拍了航委会的顶头大官。这也给大队长在周至柔那里争了 面子。 不久,大队长王世箨就口头命令宣布:刘善本兼代理科长职务。因为,中校科 长顾彭年亲自往成都彭山机场办搬家事宜。翌年4 月,顾科长返回上海升任8 大队 副大队长,科长仍然由刘善本代理,直到4 月下旬,正式宣布安锡九中校任科长时 为止。此后,刘善本仍然是上尉一级飞行员兼任大队飞行参谋。他在兼任三职时很 忙,很红,曾配有一辆美式小汽车。夜间他常把汽车停在宿舍门外面,不慎一天夜 间丢失了,后又补发了一辆。有一次,周至柔发牢骚说:“你们八大队像美国的大 队一样,跟我联系的太少啦!我也不晓得八大队的训练情况到底如何!”大队长听 了吃惊不小。他立即告诉刘善本:“你传达我的命令:作6 机编队飞到南京去表演, 叫航委会、政府的大员们及老头子(指蒋介石)都看看八大队的阵容如何!”“是!” 刘善本回答。本来大队长认为只有6 架飞机可以飞的,可是刘善本却下令和组织了 12 架飞机编队轰轰隆隆地飞到南京上空。他们表演很成功。大队长称赞说:“太 平组织得很好,为我们大队争了光!”5 月,作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战胜国的中国国 民党政府,应派出代表团前往东京参加由中、美、英、法、苏、印等11 个同盟国 联合组织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对日本东条英机等大战犯进行审判。蒋中央政府决 定派朱世明中将等组成中国代表团,参加在日本举行的国际审判战犯的大会。朱世 明任中国驻日军事代表团团长。蒋空军把运送代表团的任务交给八大队,并命令其 迅速改装一架B —24 式轰炸机作为送代表团的临时专用机。这是由中国人驾驶飞 机从上海直达东京的处女航行,航委会和八大队的领导对物色机组人选问题十分重 视。八大队领导决定选派三十三中队队长钱祖伦少校机组的人去。 钱任机长,上尉一级领航员尹士锐任领航员。空中机械长是汪积成上尉。通讯 员由朴道钉上尉担任。还有一位地面机务员。为了确保这次任务能圆满地完成,大 队长还特别指定调刘善本去加强该机组力量,令其担任该专机的副机长。第三科科 长安锡九也很支持刘善本去日本。他想让刘善本去日本替他购买海味回来赚大钱。 自从蒋介石积极调兵遣将准备打内战以来,八大队几乎每天都有机组外出执行任务。 从上海带几箱美国的骆驼牌或幸运牌香烟到昆明倒卖,货一脱手,就是美钞几大捆。 真是: 炮声隆隆,买卖兴隆,马达一响,黄金万两。 这也是八大队的歌谣之一。 刘善本是个胆大心细的人。他买了许多面包、罐头等食品带着。有人讥笑他说 :“哎呀,书呆子!别忘了,我们是战胜国罗,他们还能敢不给饭吃?!”5 月1 日8 点,钱祖伦和刘善本等驾机从大场机场起飞。机舱内坐着朱世明等代表团成员 和记者等随行人员。此时,天气不好,沿途多云。他们驾机飞入茫茫大海上空后, 路途遥远陌生。刘善本和钱祖伦轮流驾驶飞机,保持好预定的航向、高度和速度。 他们驾机飞越东海上空,见日本海面多云。 这给他们这次处女航行增添了许多困难。他们精心飞行,经过5 个多钟头,航 行了约1600 余公里,终于顺利地在富士山的厚木机场降落。该机场别具一格,跑 道是用带孔眼的钢板铺成的。美军攻占日本本土时,就是在此机场首先着陆的。中 国代表团的飞机一落地,美国等国政府代表团,已有筹备人员到机场来,表示外交 上礼节性的欢迎。 中国代表团被安排在东京帝国饭店住宿。 5 月3 日,刘善本等机组人员随代表团去参加第一天的审判大会(旁听)。 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日本东京士官学校庄严地开庭。国际法庭代表战胜国及全 世界热爱和平的人民正式宣布开庭,审判以东条英机为首的土肥原,南士郎等日本 甲级战犯共28 人,其中包括1937 年12 月在南京指挥血腥大屠杀,杀害我国同 胞20 多万人的华东派遣军司令松井石根等。首先用日语审判,接着再用英、汉、 俄、法等多种语言翻译。因此,审判的时间很长。第一次开庭,用三天时间。刘善 本等人只参加了第一天的审判大会,见到这批杀人魔鬼后,就不愿再参加了。第二 天,他们到东京等地去参观。 中国代表团到达东京后,日本军国主义依然看不起中国人。在东京,美国人以 救世主的身份出现。日本人对中国代表团招待得很差,甚至有时要自己找饭吃。所 有国家的代表团都受到了礼遇,吃厌了山珍海味,而中国代表团及其工作人员却连 买个鸡蛋,都没有可能。他们只好躲在寝室里嚼着刘善本从上海带来的已经发硬的 面包。此时,有的同事边嚼面包,边半开玩笑地说: “嗨,老刘呀,亏你有远见,多带这些面包来,不然的话,我们堂堂的中国代 表团的专机组,今天还真要饿肚皮啦!”刘善本没有马上接他的话茬。此时,在他 的脑海里轰响着这样声音: “中国要自强!”要自强,唯一正确途径只能是代表祖国希望、民族精神的中 国共产党人所指出的和身体力行、为之奋斗的目标、方向。 刘善本等在东京逗留了10 天,于5 月11 日,由东京返回南京,把代表团送 回南京向蒋介石和国民政府汇报。刘善本到南京后知道:蒋介石发动的全面内战即 将爆发了,他怒发冲冠! 中国人还要互相残杀吗?!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