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雅尔塔会议之后 历史进入1945 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形势发生了根本变化。冈村宁次整日惶 惶不安。 在欧洲战场上,苏美英等同盟军逼近德国本土,德国法西斯覆灭在即。 在太平洋战场上,日本帝国主义的军队连续失利。l 月9 日,美军在仁牙湾登 陆成功,占领了正面40 公里、纵深5 公里的登陆场以后,又分兵两路,向吕宋岛 北部、东北部山岳地带发起攻击。2 月下旬,美军攻占菲律宾首都马尼拉城。但是, 面临灭顶之灾的日本法两斯分子在马尼拉撤退时,把手无寸铁的居民一批又一批地 用机枪射杀,用汽油焚灭,用种种残酷的方法屠杀了无数平民,制造了又一次骇人 听闻的大屠杀,这种屠杀决不能挽救日本侵略军毁灭的命运,2 月19 日,美军又 向硫黄岛上的日本军队发起攻击,经过20 多天战斗,歼灭了大部分日军主力。 在缅甸战场上,英国军队1 月份从缅北发动攻势以后,迅速占领了曼德勒北部 瑞波平原,迫近曼德勒外围。日本军队为了逃脱被歼灭的命运,被迫放弃曼德勒。 英军顺利解放了仰光,日本军队的“南防卫圈”瓦解了。 在中国战场上,日本侵略军发动的打通大陆交通线作战消耗了大量兵力,解放 区战场上抗日勇士的局部反攻,使日军的占领区日趋缩小,日本侵略军败局已定。 为了挽救危局,摆脱遭到全面失败的恐惧心理,日本统治集团接连采取下一系 列紧急措施。 1945 年1 月11 日,制定了《在中国统筹物资的要点》。 1 月18 日,抛出《紧急施政措施纲要》。 1 月19 日,梅津、及川两总长上奏《帝国陆海军作战计划大纲》。 1 月25 日,制定《决战非常措施纲要》;发布“大陆命第1232 号命令”。 该命令指出: “一、解陈第六军的组编,并把附件所列的部队分别编入第3 方面军(直辖) 及第一一九师团。 二、从关东军总司令官隶下解除第六军司令部,而将其编入中国派遣军战斗序 列。 三、关东军总司令官应把第二项的部队派遣到中国方面,令其入列中国派遣军 总司令官隶下。 四、隶属转移的时间自第6 军司令部通过满华国境时起”。 冈村宁次根据上述文件的精神,把各方面军的指挥官召到南京,于1 月29 日 召开了各方面军和军司令官的联席会议。会上争争吵吵,最后作出了以下决定: 华北方面军要确保现有占领区,同时要准备在山东半岛对美军作战,要绥蒙地 区对苏军作战;与第6 方面军一部协同,向老河口(今光化)一带的国民党军队发 起进攻,摧毁中美军队设施在该地区的空军基地。 第6 方面军要确保武汉周围地区、确保粤汉铁路和湘桂铁路沿线的新占领区, 伺机向藏江一带的国民党军队进攻,摧毁那里的空军基地。 第23 军调离第六方面军,改由中国派遣军直辖,主要负责广东及赣南占领区, 做好抗击美军在闽粤沿海登陆的准备。 第13 军要确保南京、上海、杭州等占领区,做好抗击美军在江苏、浙江沿海 登陆的准备。 第5 航空军应集中主力在沿海口岸,准备对美军作战,同时以一部兵力协同地 面部队行动。 各方面军必须守备好工矿区、主要城市、交通干线和飞机场。 2 月1 日,制定《适应形势变化解决法属印度支那方案》。 3 月15 日,相继决定《关于使用民船作战及确保运输能力的文件》和《在大 都市强制疏散纲要》。 3 月16 日,日本内阁决定《中国铁路军营、军管要点》。 3 月19 日,内阁会议又决定了《军事特别措施法》。 冈村宁次为了执行上述方针,一方面开始对中国派遣军调整部署,整编部队, 另一方面又千方百计地组织力量要进攻四川。 在部署方面,冈村宁次根据日军大本营的有关命令,主要做法是: 加强对温州、福州、厦门等中国东南沿海地区的战备。 新编3 个师团,其中2 个师团在华中接防,1 个师团部署华南,准备对美军作 战。 增加对美军作战师团的武器装备,预定对美军作战的师团应编配轻型迫击炮、 工兵、辎重兵等。 在原野战补充队的基础上,编制11 个独立混成旅团。 增加治安警备力量,新编7 个独立警备队,以补充抽调对美作战部队以后的兵 力不足。 新编5 个独立速射炮中队、2 个炮兵大队,4 个迫击炮大队,作为军直属队。 此外,防空队、汽车运输队、测量队、筑城队、兵工中队等单位也要尽量扩编。 为了组建上述部队,日本政府不得不疯狂征兵。然而,由于连年战争,日本已 经没有剩余劳动力可以征用,至1944 年11 月,日本国内从事军需生产的人数已 占就业总人数的39%,从事各种产业的男子中有47%的人在服兵役。在这种情况下, 日本政府为了挽救失败的命运,强行征集了150 多万人,新编了69 个师团。 进攻四川,这是冈村宁次就任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后时时都在考虑的一个问题。 冈村宁次在南京听取了各部课长的情况汇报以后,对当时日军基本情况的看法是: “南方军屡经苦战,前途堪虑。国内情况虽不甚详,但财政困难当属无疑。当前, 南方军总兵力的75 万,而我派遣军则拥有105 万大军。 战争重点虽在南方军方面,但就兵力而言,主力却在我这方面”。 正是出于这种考虑,冈村宁次想到,抓紧时间对位于四川的重庆政府一个打击, 这将对日军是有利的。于是,冈村宁次于1944 年12 月中、下旬召集有关人员, 亲自主持制定了《中国派遣军的四川作战计划》。 1945 年1 月2 日,冈村宁次要总参谋长松井太久郎中将和宫崎周一等人前往 东京,向日军大本营汇报《中国派遣军的四川作战计划》。 日军的参谋总长和陆军大臣看了冈村宁次主持制定的计划以后,基本表示同意。 但是,日军大本营的其它人对这个计划议论纷纷。宫崎参谋看到这种气氛,于1 月 8 日打电报给冈村宁次,诉说了大本营的情况。 冈村宁次闷闷不乐。第二天,他在日记中写道:“与大本营意见颇有分歧”。 分歧在哪里? 日中大本营判断:美军很可能在中国东南沿海进行登陆作战。冈村宁次却认为 :美军在中国东南沿海登陆的可能性不大。 日军大本营认为:美军一旦在中国东南沿海登陆,日军进攻四川就有危险,对 整个战局也没有好处。冈村宁次认为,美军即使在中国东南沿海登陆,日军进攻四 川也能牵制美军,从而减轻日本本土遭到美军进攻压力,是“意外之幸事”。 但是,不等冈村宁次陈述自己的考虑,松井太久郎中将就从东京返回南京。松 井太久郎对冈村宁次说:大本营不同意完全执行《中国派遣军的四川作战计划》。 冈村宁次在心理上难以接受日军大本营的“判决”。后来,他在日记中写道: “战争愈加激烈,默念战争前途……若将大部美军引至大陆,以减轻皇国本土之负 担,实为快事。所虑者唯有帝国全局之未来。”冈村宁次提出的进攻四川的计划虽 然没有完全被日军大本营接受,日本侵略军仍然疯狂地向广东、江西、浙江等沿海 地带和老河口发起进攻,企图毁灭美军的前进航空基地。 1945 年初,冈村宁次授意第6 方面军制定了“打通粤汉线南部作战计划”。 该计划提出: “方面军决定于昭和20(1945)年1 月中旬以第二十军及第二十三军奇袭占领 粤汉铁路南部,并在确保该路的同时,以一有力兵团摧毁遂赣地区美空军基地。” “本次作战之主要目的为使粤汉线重要技术设施不受破坏而占领之,其次才是歼灭 敌野战军。”“作战期限预定大概两个月。”“作战结束后,要确保省境附近以北 的粤汉线沿线地区。”“作战终了后要修复省境以南的粤汉线。”打通粤汉线南部 的作战,冈村宁次还要求使用经过训练的挺进队,不要损坏占领地域的重要技术设 施。冈村宁次对日军作了如下部署。 第40 师团在道县、零陵附近集结。 第27 师团在攸县、茶陵附近集结后,向遂州、赣州地区前进,摧毁这一地区 的美军空军基地。 第23 军的一部分主力配置于清远附近,随时准备作战。 第2 野战铁道队要与第20 军协同,占领铁路的技术设施,修复韶关以北的粤 汉线。 日军全部参战兵力共有35 个步兵大队,6 个炮兵、工兵、辎重兵大队,约4 万多人。 日本侵略军在频繁调动部队时,国民党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等人判断日军可 能要为打通粤汉路南部而有所行动,并把有关情况报告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但 是没有想到日本鬼子要攻入赣南、粤北,要摧毁那里的美空军基地。尽管国民党军 队有37 个师约30 万人参加这次战斗,由于准备不足,仍然处于被动。 1 月3 日夜晚,各路挺进纵队接到冈村宁次的命令以后,迅速向预定的目标前 进,国民党军队的2 个师在道县和宜章附近勉强抵抗后,就退走了,挺进纵队只用 十多天时间就占领了预定地区。 冈村宁次得知挺进纵队已经占领的地域桥梁、隧道和铁路的各种技术设施基本 完好时,马上命令宫川清三师团长,第40 师团的主力部队迅速出动。 至1 月21 日,日军基本控制了湖南衡阳至广东省乐昌之间的粤汉铁路。 日军第104 师团的称园支队奉命从四会出发,向广东省北部的韶关进攻。开始, 这路日军没有受到阻拦,到达韶关南数公里处时,遭到国民党军队2 个多师的阻击, 双方激战两昼夜,国民党军队撤退。26 日,日军占领韶关。 日军第27 师团1 月10 日从安仁、渌田一线出发后,19 日占领江西省的莲 花,22 日攻陷永新,30 日侵占了遂川和飞机场,沿途虽然有国民党军队的6 个 师,却没有遇到顽强的抵抗。日军占领遂川后,除留下1 个中队守备外,主力迅速 向赣川前进。2 月6 日,这路日军占领赣川,控制了飞机场。 日军第40 师团占领韶关以后,又派出挺进队侵占了南雄市和飞机场。 冈村宁次把这一作战看作是对美军备战的一项重要内容。日军占领了上述地区 以后,冈村宁次马上命令第二十七师团担任粤、赣两省以北地区的警备,命令第四 十师团担任湘、粤两省以南地区的警备,命令第五十七旅团担任湖南省耒阳以南段 粤汉路的警备。 就在冈村宁次部署打通粤汉铁路和打击粤北、赣南美空军基地即将结束时,苏 联、美国、英国三国政府首脑于1945 年2 月4 日至11 日在苏联克里木半岛的雅 尔塔举行了一次重要会议。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继德黑兰会议之后的又一次重要 会议。会议中,斯大林、罗斯福和丘吉尔“三巨头”不但讨论了打倒德国和对德占 领问题,还讨论了苏联军队对日本作战和战后的安排问题。这次会议也关系到冈村 宁次这个派遣军总司令的命运。雅尔塔会议期间,美国总统罗斯福两次单独会见斯 大林和莫洛托夫。罗斯福认为,如果美国独立进行太平洋战争,需要付出100 万人 的伤亡和一年半的时间才能打败日军,因而急切希望苏联及早参加对日作战。苏联 方面有条件地作出了对日作战的承诺。战后,美国全文公布了苏、美、英三国签订 的《雅尔塔协定》。 这个协定还关系到冈村宁次同蒋介石之间的一段交易,不妨看看其全部内容。 “苏、美、英三大国领袖同意,在德国投降及欧洲战争结束后的两个月或三个 月内苏联将参加同盟国方面对日本作战,其条件为: (一)外蒙古(蒙古人民共和国)的现状须予维持。 (二)由日本1904 年背信弃义进攻所破坏的俄国以前权益须予恢复,即: (甲)库页岛南部及邻近一切岛屿须交还苏联;(乙)大连商港须国际化,苏 联在该港的优越权益须予保证,苏联之租用旅顺港为海军基地也须予恢复;(丙) 对担任通往大连之出路的中东铁路和南满铁路,应设立一苏中合办的公司以共同经 营之,经谅解,苏联的优越权益须予保证,而中国须保持在满洲的全部主权。 (三)千岛群岛须交与苏联。 经谅解,有关外蒙古及上述港口铁路的协定尚需征得蒋介石委员长的同意。根 据斯大林元帅的提议,美国总统将采取步骤以取得该项同意。 三大国首脑同意,苏联的这些要求须在日本被击溃后,毫无问题地予以实现。 苏联方面表示准备和中国国民政府签订一项苏中友好同盟协定,俾以其武力帮 助中国达成自日本枷锁下解放中国之目的。 斯大林罗斯福丘吉尔1945 年2 月11 日”蒋介石得知苏、美、英三国首脑在 苏联克里米亚半岛聚会,特别是讨论和决定有关中国的主权和利益问题而没有让中 国参加时,心中闷闷不乐。 年初,蒋介石由于遭受一连串军事上的失败而心情沉重,眼看着第二次世界大 战胜利在望,美国和英国却同苏联来往密切,罗斯福总统越来越冷落他了,特别是 当蒋介石得知罗斯福拒绝了他关于扩大美援的要求时,接连骂了好几声“娘西匹”。 蒋介石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和中国战场的作用,就想同罗斯福打一张“日本牌”。 由于重庆方面同日军有秘密联系,蒋介石让人给冈村宁次捎去口信。 冈村宁次得到这一消息后,特地于2 月14 日赶到上海,得知蒋介石的口信主 要有3 句话。即: 中国与美国不可分离,但我认为中日合作对大东亚至关重要。 拯救日本非我莫属。然日本人误解我的本意,实为憾事。 望互相尽力克制。 冈村宁次当时认为,蒋介石托人捎来的口信是可靠的,但他只是听听而已,没 有改变军事上的行动。 3 月4 日,冈村宁次得知蒋介石的心腹何应钦秘密派使者到南京,要求见他。 冈村宁次让一名参谋去见面后,收下了何应钦写给他的信。 3 月15 日,国民政府驻美国大使馆大使魏道明向重庆发出密电,报告了《雅 尔塔协定》的内容。 蒋介石看到《雅尔塔协定》以后,由忧虑变为愤怒,大骂罗斯福“娘西匹”。 气愤之中,蒋介石竟然萌发了与日本单独讲和的念头,并派遣缪斌到东京去。 在日本,缪斌设法见到了皇族东久弥宫,表示重庆方面不愿看到日本完全被摧 毁,如果现在缔结和平,重庆方面仍然可以阻止苏联出兵。蒋介石愿意与日本单独 讲和,但是,日本方面必须取消南京政府,归还东北。 然而由于种种原因,这种谈判没有进行,冈村宁次依然在指挥日本鬼子疯狂地 在中国战场上掠夺和屠杀。 关于日军与美军之间的战争,除了太平洋战场以外,日军大本营对中国战场有 一个基本判断。他们认为、美军将在1945 年4 、5 月初在中国沿海登陆,登陆的 地点可能在香港和广州等地,而决战地带却在长江三角洲。日军分析,美军在中国 沿海登陆的目的主要有3 个:一个目的是为了确保进攻日本本土的根据地,以便对 日本进行大规模空袭;另一个目的是建立对华补给基地,援助蒋介石;再一个目的 是打败中国大陆上的日本陆军。这都是关系到日本军队生死存亡的大事,日军大本 营要求冈村宁次巩固和占领中国浙江和广东的沿海地带,做好对美军作战的准备。 2 月15 日,日军制定了在中国大陆对美军作战的计划大纲。这个计划把广州 东南80 公里的宝安和香港作为重点战备地区。为了抗击中国大陆的“诺曼底特陆”, 冈村宁次等人决定第27 师团、第40 师团为决战兵团,第一线部队为第104 师团, 独立混成第19 旅团,香港防卫队、波雷部队,要求以不惜死守洞穴的办法来抗击 美军登陆,消耗美军的战斗力。 从2 月19 日开始,日本侵略军开始抢占海丰、陆丰的要点,构筑坚固工事。 守卫这一地区的国民党第七战区的部队没有进行顽强抵抗就撤退了,地方部队也逃 之夭夭。日本鬼子到处砍伐树木,构筑碉堡,他们在中国的土地上用中国人民的资 财来构筑抗击美军的防线。 尽管冈村宁次采取了上述措施,但日本侵略军仍然遭到了美国空军的沉重打击。 冈村宁次气愤地看到了下述报告: 2 月份,中美联合的空军第14 航空队重点轰炸交通线,攻击了日军控制的铁 路、机车、桥梁、车辆、公路和河道运输。其中P —47 型飞机攻击了同蒲线南段 的铁路和公路;P —51 型飞机攻击了黄河上的桥梁和津浦路沿线的机车。这一时 期先后有142 辆机车、37 座桥梁遭到破坏。 3 月9 日,12 架P —51 型飞机护卫31 架B —24 型飞机,从新津、广汉 起飞,对新乡进行攻击。 16 日,石家庄遭到攻击。 23 日,16 架P —51 型飞机护卫28 架B —24 型飞机轰炸了黄河桥梁, 使当时的铁路运输受到很大影响。 3 月下旬,中美联合空军又用小型机攻击日军控制的交通线。 在地面部队和各种交通设施频频遭到攻击的情况下,日本的空军也曾经采取了 一些还击手段,但是由于制空权丧失,难以阻止中美航空队的行动。 当时,日军判断美国空军一共有1000 多架战术飞机和350 架B —29 型飞机 在中国,这些飞机每月可出动5000 架次,是日本在华空军的10 倍。 冈村宁次认为,美国的空军不但是侵华日军在沿海进行战备的一个重大威胁, 也是美军对日本本上作战的一支重要力量。由于太平洋战争的惨败,日本空军的主 力被歼,难以对美国空军构成威胁,冈村宁次只好调动陆军突入对方纵深,去摧毁 美军的空军基地。其中的一个行动是进行老河口作战。 老河口地处湖北省的西北部,离河南省的南阳市、邓州市和陕西省的安康市都 不远,日本侵略军打通粤汉路南段以后,美国空军在老河口和长沙西南方的藏江等 地开设了航空基地。1945 年初,这些基地投入使用以后,对日本侵略军构成很大 威胁,冈村宁次早就向日军大本营提出了打击老河口和藏江美航空基地的要求,2 月份,冈村宁次又要求日军华北方面军拟定了老河口作战计划,预定用主力部队快 速突袭鲁山、舞阳、沙和店一带的阵地,向西峡口、老河口挺进。为此,日军第12 军还制定了老河口作战的指导要领。 即: 河南西部地区的日军首先突破长水镇西面之敌,再摆出向西安进攻的态势,牵 制和吸引对方。 第110 师团首先突破鲁山之敌,再向南阳西北方向挺进,准备进攻南阳。 坦克第3 师团经南阳东北向西陕口——淅川一线突击。 第115 师团的一部兵力进攻舞阳,主力首先突破沙河店,再向南阳南侧前进。 骑兵第四旅团配属一个步兵大队伺机超越第115 师团,夺占老河口机场。 吉武支队跟随坦克第3 师团,一面“扫荡”,一面向南阳前进。 湖北、河南、陕西三省交接的地区,当时是国民党军队第1 、5 、10 战区的 防卫地带,共有61 个野战师又13 个纵队,约40 多万人,连同其官部队和特种 兵,大约有50 万人,在兵力对比上处于优势,但是,作战情况不理想。 3 月20 日拂晓,日军第110 师的两个步兵联队分别从临汝镇和登封出发,向 国民党军队发起进攻。谁知这一带的国民党军队几乎没有进行抵抗,3 天后,日军 的这两个联队进占南召,平均每天前进约40 公里。日军第110 师团的另一路部队 3 月22 日早晨开始向唐河运动,沿途也没有遇到什么抵抗。至27 日,该师团分 别侵占了南阳市北面20 公里的石桥镇和南阳市西北50 公里的三岔口,开始进行 进攻南阳的准备。 日军第115 师团于3 月24 日到达南阳市南面约15 公里的三十里屯,击退了 国民党军队一个师的阻击,渡过白河。 但是,日军坦克第二师团在前进中尽管夜行昼宿,依旧遭到了美军飞机的攻击。 那几天,美国空军把日本军队的坦克作为重要打击目标,昼夜追踪。 日本军官悲伤地说:“战车已蒙受很大损失,照旧前进已不可能。”为了打击 日本鬼子的坦克,美国空军第1 次在中国大陆使用了带降落伞的定时炸弹。 与此同时,日军骑兵第4 旅团的一个联队在前进途中又遭到美国空军的攻击, 联队本部的军官不是死就是伤。 3 月30 日,日军吉武支队向南阳城发起攻击。南阳守军为国民党第68军第143 师,该师师长黄樵松是当年参加台儿庄战役的名将之一,他指挥全师坚守南阳1 天, 给日军予重大杀伤后,乘夜暗率领部队突围,南阳市被日军占领。 日军第115 师团经过数天准备,于4 月7 日向老河口发起攻击。老河口城内只 有国民党军队的少数部队防守,主力部队已向谷城方向转移,面对日军的进攻,守 城部队一面抵抗,一面撤退。8 日黄昏,日军侵占老河口城。 冈村宁次把老河口作战当作贯彻“西主东从”方针的一个步骤,使日本陆军摆 出一种要进攻陕西、四州的态势。战后,日本有关人士认为,从表面看,当时日本 陆军的重点是对付美军,是以中国大陆的东面为主,西面从属,然而冈村宁次的真 正意图,是以重庆为重点,冈村宁次所期望的是一面在中国东南沿海做好对美军作 战的准备,一面命令日军进攻藏江、老河口,继续在西面扩大作战。 雅尔塔会议以后,冈村宁次风声鹤唳,惶惶不可终日。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