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冷眼旁观 过江龙接手赛马 1980年,赛马车隆重开幕,“马车王”叶汉风光之极,大有与赌王何鸿燊平分 秋色之势。好景不长,8 年后赛马车亏损累累,不得不停赛卖给台湾赌商,马车场 改为跑马场。何鸿燊开始竭力阻挠台商搞赛马,后改变策略,冷眼旁观,幸灾乐祸 地看着马会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 ◆小资料:马会博彩马会博彩五花八门:独赢、位置、三重彩、三宝、过关、 连赢位、六合彩等,许多项目又有单式、复式、胆拖以及普通奖、特别奖之分。 马会博彩中有一类纯粹凭运气的博彩,大马票、六合彩等。如大马票,马会行 先以摇珠摇出数十个人围号,再从中摇出10多个号码,分别配上参赛的马,若此匹 马跑头名即是头彩,亚军马即中二彩。在30年代,上海及香港皆有两元~张的大马 票,头彩可获10万港元,相当于一幢豪华洋房的钱。香港现在最热的是六合彩,头 奖可达1600万港元。 香港六合彩曾经爆发一则新闻,1997年一期六合彩头彩到次年逾期仍未有人认 领,政府将这笔1600万元的巨奖收回,派作慈善用途。人们估计此位“不幸”的幸 运儿是个旅港的游客,离港忘却此事。 还有一类是“心水”彩票,须凭马述的心水(智慧)去押心水马,当然哪匹马 能胜出,也有运气的成分。这类的彩地(每类投注总额)分为普通和特别两种。普 通彩地有独赢、位置、连赢三种彩票;特别彩地有双连赢、三重彩、双三重彩等。 每项彩地,投注总额的82%用以派彩,另18%为马会收益及港府博彩税。特别彩地 技巧复杂,是赌马的高级阶段,在此只介绍普通彩池。独赢:在任何一场赛事中, 押中了头马(冠军马) 即算中彩,押其他马者皆输。位置:在一场赛事中,押中前三名的任何一匹马 都算赢,并且不计前三名的顺序。连赢:选中头马和二马,不须按顺序,即算中彩。 赛狗及回力球博彩等都是由赛马派生出来的,基本原理一样。 澳门马会的博彩基本参照香港马会的设置。 ●何鸿燊企图扼杀赛马车 在亚洲,赛马的引进者是百多年前的英军某商。而赛马车的引进者是叶汉。 所谓马车赛,是由一匹标准种马拖着双轮车,骑手坐在车上驾驭马匹奔跑的比 赛,最先到达者为第一。马迷可向“心水马”(中意的马)投注,化娱乐为赌博。 据称,马车赛起源于18ho年的美国,牛仔驾马车角逐,吸引城乡的居民前来观 战捧场。后来这项体育活动在欧洲。 澳洲等地区流传开来,渐成为博彩活动。1973年,在娱乐公司处处不顺心的叶 汉周游列国,他在北欧看到当地的赛马车盛会。于是想把它引进到澳门来。叶汉为 促成此项活动煞费苦心,前后经历七八年。 如果不是何鸿来的阻挠,赛马车大概要提前4 年在澳门问世。何鸿来为了阻挠 叶汉的计划,推出赛马计划与其对撼。香港财团不支持何鸿案的计划,赛马计划成 了空中楼阁。其间,叶汉与何鸿案爆发“口水大战”,港澳媒体一时沸沸扬扬。 1977年8 月,澳门政府正式批予叶汉获赛马车专营权,合约规定20年期限,每 年向政府交缴专利税450 万元。叶汉开始筹资在幽仔岛填海兴建赛马车场,耗资1 .5 亿元于1980年建成,共计占地21.3 万平方米,车道全长2100米,5 层看台大 楼的建筑面积达3 .5 万平方米,全天候跑道可容8 -12辆马车出赛。场内有世界 第一流的巨型电子影像显示屏幕,还有电子派彩机。场内设有电话投注服务,另设 ‘信法外围投注站“。 赛马车手有40名,为澳洲人,次年启用澳门人,参赛马匹原有500 匹,后业务 不佳减为300 匹。 叶汉担任澳门赛马车会主席;名誉主席有澳门华人领袖柯贤、香港电影巨子邵 逸夫、香港地产巨富利铭泽等。 1980年9 月6 日,这是叶汉最开心的日子。在宏伟壮观的赛马车场,举行了盛 大的揭幕典礼和首次赛马车博彩。港澳不少政要商贾名士前来祝贺捧场,澳门总督 伊芝迪(1979年2 月28日到任)主持了开幕仪式,1 .5 万马迷和观众云集在场内 外,平日人烟稀少的内仔一时人山人海。 在这场赛马与赛马车的竞争中,叶汉大大胜了何鸿来一局,令他把过去所受的 怨气统统渲泄了出来。现在的澳门博彩业二王并列,一个是掌管赌场的赌王何鸿燊, 一个是掌管赛马车的“马车王”叶汉。 何鸿燊当然不会容忍冤家对头叶汉在澳门的地盘抢“他的”风头,更不能容忍 叶汉分食澳门地盘上的博彩蛋糕! 传闻何鸿燊曾到澳督面前,以“娱乐公司不能保证在澳门的投资”进行要挟, 向澳府施加压力。何鸿燊还在经济财政暨旅游政务司面前说:赛马车投注大旺,政 府向赛马车会征收的年饷太少。而娱乐公司,自从有了赛马车后,赌场投注日见减 少。要么政府必须减征娱乐公司的博彩税;要么就得增加赛马车会的博彩税。 传闻得不到证实,又有澳门记者声称他亲耳听到何鸿燊对澳府官员说:“你们 对赛马车会太苛刻了,一年承饷450 万,要叶汉卖掉身上的衬衫也缴不起。我们各 位可得多去凼仔(赛马车场)捧场啊,多买些彩票,如何?” 怎么?何鸿燊倒同情起叶汉来了?两种传闻,哪种更接近真实? 也许都接近真实;也许都是“老记”们虚构出来的。依笔者推测,只要到了赛 马车的第二场赛事,何鸿燊绷紧的神经大可松弛下来:赛马车场观众较开幕式大为 减少,投注额也一泻千里了。 这正是何鸿燊希望看到的。在这种前提下,何鸿燊当然有“宽大的胸怀”对叶 汉的处境表示同情。 ●“马车王”风光不再 与开幕式那天的情景相比,赛马车场日后的光景,真是凄凉。没人来捧场,没 人去下注,赛马车靠什么维持?专营税拿什么去缴?“马车王”叶汉又如何风光? 叶汉与澳府签订专营合约,心中的底线是一年投注总额可望达到5 亿元。赛事 投注,当天就要拿出八成用于派彩。 余下的才是毛收入,必须用于偿还投资贷款,用于赛马车庞大的事业费开支, 再就是450 万年响。只要年投注总额超过1 .5 亿元,就略有盈利;如果能实现5 亿的投注总额,盈利巨大,可以与葡京大赌场比肩! 人算不如天算,港澳居民不接受赛马车这个洋玩意,参与博彩者与日俱减。 每场投注多少,经营者没有一点手脚可做,赛马迷购买了彩票,每一笔都当场 计入电子收款机。何鸿燊安排了内线在叶汉的办房,内线把情况汇报给娱乐公司的 精算师,精算师作出预测:赛马车突不破l .5 亿的下限。 果然如此,到1981年8 月一整年,投注总额只有1 .3 亿;1982年同期掉到1 亿以下;1983年再降至6000万元;1984年只录得可怜兮兮的4000万元。股东和董事 见此惨景,主张趁早收山,倔强的叶汉力主再博下去。 1984年8 月是赛马车会成立4 周年,叶汉从泰国请来四面佛铜像,舞龙舞狮, 热闹非凡。叶汉在赌坛有“泣鬼惊神”的神通,现在却趴倒在佛像面前顶礼膜拜, 前额磕出一片红印,这本身就十分滑稽。 叶汉祈求神灵保佑:赛马车起死回生,财源广进。 娱乐公司的“探子”,混在敬迎四面佛铜像的人群中祈祷道:“佛祖保佑政府 免征年饷”神灵当然不会显灵。但是政府确实免征了赛马车会的年饷。原来,按照 叶汉与政府的专营合约,若全年电算机录到的总投注额未满1 .5 亿澳元,可免缴 专利税。赛马车未有一年破此底限,故未缴纳一分钱税款。 免征年饷绝不是好事。这意味着,赛马车会根本没有盈利! 赛马车会未对澳门和澳府作出贡献,得不到市民的赞扬和澳督的青睐,也是在 情理之中的。 叶汉是赛马车会的创始人和首席大股东,赛马车严重亏损,叶汉受损最大,但 他具有赌徒性格,不到博尽,不肯撒手。 但是股东们和董事们不会答应,他们指责叶汉在发起赛马车时尽说大话空话, 现在无法兑现,害苦了大家。他们还指责叶汉在管理上的失误,强烈要求赛马车刹 车。 做生意就是这样,市道好,蠢猪都能发大财;厄运来,请神仙都没救。叶汉在 管理上并无什么失误,亏损的客观原因是:因当时的条件,只能在凼仔岛建立大规 模的赛马车场,凼仔离澳门市区较远,本澳的居民和旅澳的客人不愿上离岛观赛投 注。其次,港澳人士均认为赛马车不如赛马刺激,节奏太慢,加之香港每周有两次 赛马,港客投注会顾此失彼,索性放弃澳门的赛马车。 到1988年1 月30日最后一场赛马车,总共亏钱10亿元。在这种困境下,叶汉决 定退出马车会,并将马车会卖盘。卖盘由澳门地产界奇人吴福斡旋,台湾的朕伟财 团接盘,盘价很低,只卖得4 .4 亿元,叶汉只保留500 万股以资纪念。 叶汉痛失江山,但他毕竟是个赌场豪客,赢得起,也输得起。别人若提起这件 “伤心”事,叶汉便脸露得意道:“我的眼光虽错了,但赛马车带旺了凼仔,你看, 现在的凼仔多旺呀!” 台湾的朕伟财团一接盘,便宣布将澳门赛马车会改为赛马会。 ●过江龙杀进赌王地盘 何鸿燊早就预料叶汉支撑不下去。他所希望看到情景兴许是:赛马车场变成一 片断壁残垣,叶汉被澳人笑话、指责。他没想到,叶汉脱身之时,引来了过江猛龙 ——台湾的一帮赌商。早在60年代初,何鸿燊等香港商人来澳门竞牌开赌,倍受澳 门地头蛇的凌辱磨难。20多年过去了,过江龙熬成了地头蛇,现在也该让过江龙尝 尝滋味了! 江湖中有一句流行语:不是猛龙不过江。那么这帮台商,是怎样的过江猛龙呢? 联伟财团是台湾的一间地下投资公司。所谓地下投资公司,即指一些非官准民 间银行、基金组织和信托人公司,采取非法手段集资、管理基金并作投资的公司。 朕伟、鸿源、龙样,并称为台湾三大地下投资公司。 因地下投资公司会扰乱正常的金融秩序、引发金融动荡,并损害小股东利益, 台湾当局对此类性质的公司采取取缔政策,当时鸿源正被当局查封,掌门人被扣留。 而联伟来澳门收购赛马车会之时,在台的总公司正被台湾法院起诉。 联伟来澳投资,台湾报章以屈原的名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为朕伟出征澳门“壮行”,暗示联伟踏上一条险途。 既然如此,在台湾没有退路的朕伟便在澳门破釜沉舟,异常勇猛。澳门赌王何 鸿燊十分关注朕伟在澳门的一举一动,如果朕伟在赛马上站住脚,它还会趁勇吞噬 澳门博彩业的其他生意。 联伟避免与澳门“赌霸”何鸿燊接触,而是拉拢叶汉。 1989年1 月,朕伟成立“澳门赛马有限公司”,朕伟的曾晓村出任主席,刘方 衡、马绍贺任副主席,他们给叶汉预备一个常务董事的席位,但叶汉未受领,也不 出席董事局会议,只是偶尔充当幕后顾问。 赛马会首期资本金为7 亿元,与叶双达成和解协议后,即宣布首期投资增至10 亿元。 跑马场在原有的赛马车场的基础上扩建,3 月完成填海,5 月建成跑道。 1989年4 月,马会主席曾晓村发布新闻:宣布全部投资为20亿澳元,赛事按国 际惯例进行,全年赛事最少有660 场;马会已在香港、台湾等地分别成立马会会员 会所,故能确保客源;马会准备用卫星转播澳门赛马的实况。 20亿元的投资,当时是澳门屈指一数的大投资,也是澳门有史以来最大一笔外 来投资。投资项目还包括繁荣的仔的公共设施。澳门政府当然高兴,处处为马会大 开绿灯,这却是何鸿燊所不希望看到的。 5 月19日,首批64匹马运抵澳门。到7 月1 日,马匹已增至300 匹,马会采取 摇珠法将马匹配予马主。 6 月20日,曾晓村宣布,马会已增投资到30亿元,澳督文礼治已经接受邀请成 为马会的名誉主席。 过江猛龙在澳门横空出世,一跃成为澳府的新宠、澳督的座上客,其势直逼澳 门赌王何鸿燊。 早就有人向曾晓村献策,说在澳门的地盘,博彩业公认的盟主是何鸿燊,千万 不可与这位“镇山虎”对着干,应笼络他才是上策。 于是,朕伟财团的代表正式向何鸿燊发出邀请,请何加入马会董事局,马会为 他保留了一个副主席席位,何鸿燊可注资成为大股东。 堂堂的澳门赌王,岂能屈尊做马会的小配角?他正在寻找机会封杀朕伟,又因 朕伟的代表怀着“诚意”来,何鸿燊便婉言谢绝。 曾晓村吃了闭门羹,逼得他只有跟何鸿燊明争暗斗。 ●何鸿燊欲封杀马会 曾晓村吸引客源有个策略,就是向港台地区实况转播澳门赛马,让港台赌客用 长途电话下注。按电视转播的程序,在现场摄像必须是当地电视台,再透过卫星发 射,由异地电视台接收播放。 曾晓村开始与澳门电视台谈判,要求配合马会以卫星直播赛马,方便港台的赌 客下注。澳门电视台的条件是:转播每场赛事收6 万元,一年共跑660 场,须支付 转播费4000万元;另外,马场的广告收益全部归电视台。 这简直是漫天要价,澳门电视台的广告客户较少,收益并不理想,现在有个长 期客户,这种做法等于把客户推出门外。曾晓村带着诚意多番与电视台讨价还价, 电视台丝毫不通融,傲慢无比,一副有钱不赚的架势。 何鸿燊便是澳门电视台的大股东之一,他在幕后操纵了这场谈判。 何鸿燊插手澳门传播业的契机,是“李大维丑闻”。 1988年4 月,原澳门广播电视行政委员会主席李大维涉嫌挪用巨额公款曝光, 公众舆论批评澳府垄断传播业,认为官办企业是滋生腐败的根源。澳督文礼治决定 将澳门电视台转让给私人公司经营,该私人公司将持有政府转让的部分股权。 1988年7 月,何鸿兼联手香港亚洲电视台董事长邱德根收购了澳门政府出让的 部分电视台股权。澳门电视台交由何鸿来与邱德根合组的公司经营。澳门电视台的 主要节目,由邱德根领导的亚洲电视提供;广告业务由何鸿燊旗下的一间私人公司 负责。 何鸿燊的目的很明显,宁可放弃马会的广告业务,也不能让马会舒舒服服在澳 门的地盘上经营赛马。如果马会非得卫星转播,就得忍受澳门电视台的残酷压榨。 曾晓村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他想,既然你要逼死我,我也不管你的情面了! 马会的大股东及部分来自各界的董事,向葡国及澳门政府施加压力:如果不能 卫星转播,马会就会夭折,系列投资就会烂尾,对马会和澳门都不利。 同时,还有神秘的“第三者”向葡国政府、澳门立法会游说,要求澳府当局遵 循国际惯例,以维护澳门居民的健康为己任,禁止或限制在电视上播放烟酒类广告。 他们的策略迎合了澳府部分议员和官员的想法。原因是原先政府一手创办和管 理电视台,节目粗劣得令人不堪入目。后来何鸿桑偕香港亚视老板邱德根参与管理 电视台中文台(注:1988年底邱德根被迫出售亚视股权,新股东为郑裕彤、林伯欣、 何鸿燊等,香港亚视仍是澳观的大股东之一),澳门电视节目水平大有提高。 官督民办的新貌与纯粹官办的旧貌形成鲜明对比,令政府官员脸上无光。现在 何鸿燊刁难政府看好的马会,这些官员正好借机向何鸿燊还以颜色。 1989年7 月7 日,澳门立法会以 6票对5 票、3 票弃权通过法案,即时禁止香 烟和限制酒类广告出现在电视上。这一法例,将使电视台的广告收入减少30%。虽 然澳门政府出售电视台部分股权后,仍然是电视台的大股东之一,但与马会给澳门 带来的利益相比,来自电视台的收益微乎其微。 何鸿燊挨了一闷棍始明白,不可与政府对着干:马会是政府的新宠,澳督都答 应出任马会的名誉主席。过去何鸿燊口口声声说尽心尽力为了澳门的繁荣,现在台 湾商人携巨资来澳投资,繁荣澳门,却去封杀,岂不是太愚蠢了? 对马会与电视台的谈判,何鸿燊不再设置障碍。因为条例是死的,执行是活的, 何鸿燊从长计宜,准备在适当的时候,与有关官员商谈放宽对广告业的限制。 1989年9 月间日,澳门赛马会开幕,澳督文礼治主持剪彩仪式,官绅商贾名流 马迷1 .8 万人前来马场观赛。马会主席曾晓村陪同澳督观赛,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容。 何鸿燊作为特邀嘉宾也出席了开幕式。见此情景,何鸿燊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不过他并不觉得是威胁,根据各方传来的消息,他料想曾晓村神气不了几天。 ●联伟四面楚歌,马会岌岌可危 此时澳门马会的母公司朕伟财团,已是四面楚歌。 朕伟属地下投资公司,台湾当局正在封杀朕伟。台湾朕伟的股东竞相挤提,欲 抽出股本金,朕伟董事会作出限止取回本金的规定。 此时,朕伟打算私下出售澳门赛马会的消息在台湾不胫而走,弄得澳门马会的 台湾省股东及董事人心惶惶。母公司朕伟为了安抚澳门驻员的人心,在赛马会开幕 之日,特地组织台湾的各界代表共300 人赴澳出席开幕盛会。 虽然如此,政府欲取缔朕伟的阴影仍然困扰和笼罩着澳门马会。有消息说,台 湾当局有意在台湾再发两个赛马牌照,而香港政府也已公布香港马会每年可多搞9 天赛事。 这些消息,使澳门赛马的前景更加黯淡。 台湾的母公司朕伟岌岌可危,在澳门的子公司“马会” 又不争气——生意十分不景。开幕之时,跑马场的各种配套设施还未完成,骑 师马匹都比不上老牌的香港马会的水平,令香港马迷大失所望。 澳门马会开赛半年多来,每次赛事投注额都偏低,最少全天约900 万元,最多 也仅得1700万元,还不及香港马会跑马日一局赛事的投注额。曾晓村曾寄希望于台 湾的赌客,由于当局正在封杀母公司朕伟,当局不准电视转播澳门赛马的实况,不 准在台湾开设马会会所及投注站。 曾晓村施展浑身解术,向台湾当局官员陈请求情,要求放其“一马”,放宽限 制。 当局的答复是:绝不能让澳门的赛马在台湾公开存在。 台湾的客源给一刀斩断! 1990年7 月间,台港澳的民间被一个消息闹得沸沸扬扬:澳门马会支撑不下去, 曾晓村正在向何鸿燊求救。消息称,一间何鸿燊占有股份的香港公司,正和曾晓村 等讲数,何鸿燊的出价为20亿,曾晓村的索价为23亿。 7 月27日,曾晓村向报界发表声明书,声称他曾向何鸿燊求救纯属谣言。 同日,台湾朕伟公司董事长刘方彪的弟弟、澳门马会副主席刘方衡也向新闻界 “辟谣”,他指出:到目前为止,马会连银行欠款在内的负债总额不超过1 亿澳元, 只占投资总额30化的3 %,拥有马会大部分股权的台湾朕伟集团仍有10亿元不动产。 但刘方衡也透露,在上个马赛结束时,曾有马会某个高层成员与何鸿燊接触, 但未进行股权交易谈判。 这边厢马会正副主席信誓巴旦声称马会前景乐观;那边厢马会在作紧急收缩: 关闭马会里面的中西餐厅,辞退马会宣传部的大量员工,拍卖位于香港铜锣湾的一 间会所套现5000多万元,放弃已经订购的新马,一些中高层管理人员呈辞。 8 月,澳门马会频频告急,曾晓村向何鸿燊求救的传闻甚嚣尘上,台港澳的报 章作出连续报道。 曾晓村终于坐不住了,不得不再次向新闻界发表声明:“我本人及其他董事会 成员不曾与何鸿燊在收购马会这个问题上有过任何接触,社会上的传言是不正确的。” 他指出,马会将加强投注,加上人造卫星转播的配合和澳门投注站的增加,相信新 的马季可将日平均投注额1000多万元增加到3000多万元。马会拟增购新马,加赛夜 场,在香港另选合适的地点开设香港会所。 曾晓村还谈到人们所关心的“朕伟问题”,他说:台湾政府只是加强管制地下 投资公司,限制非法投资,对澳门马会没有影响,澳门马会是澳门政府批准的,是 合法投资。 曾晓村顽强地将马会撑下去。9 月8 日马季如期开赛,投注额有所增加,每日 达到1000-1500 万元。但马会仍危机四伏。 到12月14日,马会潜伏已久的危机终于爆发了。 这一天,澳门法院的人员以及警察等一批人,在未经通知马会当局的情况下, 径直冲进马会电脑大楼,强行关闭马会正在运作接受第二天赛事投注的电脑,并更 换电脑房大门的铁锁。电脑人员等全部撤出,马会业务完全停止。 封闭完毕,澳门法院的人员宣布:从即日起无限期停赛。 这一事件,为何鸿燊接手马会提供了最佳机会。 -------- 坐拥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