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困苦堡的挫折 华盛顿的处境现在极端危险。据说,除印第安盟友以外,法军上尉康特勒库尔 还带着将近一千人驻在那座碉堡内;还有援军在途中。朱蒙维尔在被俘以前派出的 信使一定已经通知康特勒库尔,大草地英军防地薄弱。因此华盛顿连忙设法加强防 地。他还派出快使,送信到威尔斯溪,要求卧病在床的弗赖伊上校立即增派援军, 但又表示,他决心“与优势敌军战斗到底,也不愿放弃他已经得到的一寸土地”。 华盛顿在二十九日写信给了威迪省督说:“我随时都准备着应付优势敌军的攻 击。即令敌我人数比例是五比一,我也要进行抵抗,因为我担心,如果我们听任自 己被赶回的话,后果必然是失掉印第安人的支持。请阁下放心,我决不让敌人打我 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愿意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我保证我至少可以做到这 一步。但是我也要尽最大努力取得更大成绩。如果你听说我打了败仗的话,我毫不 怀疑,你同时也会听到,我们是尽了自己的职责的,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战 斗到底。” 弗赖伊病故以后,全团的指挥重任就落在华盛顿肩上。他在弗赖伊的文件中发 现一张空白少校委任状,就把这张委任状给了表现优异的亚当。斯蒂芬上尉。由于 必然还会有其他的人事变动,他就写信给了威迪省督,对雅各布。范布拉姆大加称 赞。他说:“自从我们离开亚历山德里亚以来,他一直充任上尉。他是一个有经验 的军官,当得起他担负的指挥重任。” 这座有栅栏保护的碉堡现在完工了,由于修筑碉堡期间人们忍饥挨饿,就命名 为困苦堡。 由于弗赖伊原来率领的士兵由威尔斯溪开来,营地的为数不多的兵力增加到了 三百人。同来的还有团队的军医,荷兰出生的詹姆斯。克雷克。这位军医注定要成 为华盛顿后来一生中的忠实的知心朋友。 不过,丁威迪省督又来信说,麦凯上尉很快就要从南卡罗来纳率领一个独立连 一百人到达。 九日,华盛顿早先的军事战术教官穆斯副官来到营地。他在前不久被任命为这 个团的一名少校。陪同他来的还有印第安译员蒙图尔,现在是一名地方部队的上尉。 穆斯还带来了九门回旋炮和少量炸药和子弹。马上又派出五六十匹驮马到威尔斯溪 去运回更多补给品,并督促吉斯特先生赶快往前方运送大炮。 穆斯少校还带来了丁威迪省督送给亚王的贝壳数珠佩带和文书,送给酋长们的 勋章以及送给友好的印第安人的礼品。这一措施是华盛顿过去建议采取的。举行了 红种人感到十分亲切的隆重仪式来分发这些东西。酋长们都聚集起来,按照野蛮人 的风俗,皮肤上画着五彩缤纷的花纹,身上佩带着五花八门的装饰品。华盛顿佩带 着省督让他在这种场合佩带的奖章。在递交了贝壳数珠和文书以后,华盛顿走向前 去,十分庄严地给酋长们和武士们—一佩带奖章。他们佩带这种奖章是为了表示怀 念他们的父亲英国国王。 获得奖章的武士当中有女王阿里魁帕的儿子。前一年,华盛顿曾经送给这个野 蛮人的女王一件旧的守夜大衣来换取她的好感。现在,获得她的友谊又是很重要的。 因为女王的市镇离法国人的碉堡很近。女王过去要求吸收她的儿子参加营地的军事 会议,并且赐给他一个英国名宇。因此,按照印第安人通常的风俗,赐给他费尔法 克斯的名宇。亚王也希望获得同样的荣誉,因此也踢给了威迪的名字。酋长们则赐 华盛顿以康诺陶卡里厄斯的名宇,以表示回报。这个名宇是什么意思,未经说明。 华盛顿的慈父般的顾问威廉。费尔法克斯前不久来信,建议他在营地举行公开 祈祷,特别是当印第安人的家人在场的时候。因此,他就在大草地的营地内举行了 这样的祈祷。这的确是这次出征中最壮观的场面之———年轻的指挥官镇静而严肃 地主持祈祷,下面是一群杂七杂八的群众:装备不齐全的士兵,身穿兽皮的猎人和 森林居民,赤膊纹身的野蛮人以及他们的妻子和子女,大家全都按照他的榜样和行 为庄严地向上帝祈祷。 十日,麦凯上尉率领南卡罗来纳独立连到达。华盛顿原来担心的摩擦很快就出 现了。这位上尉彬彬有礼,性情温和,但十分讲究繁文。他持有英王直接发给他的 委任状,因此不能承认一名地方军官是他的上司。他另外设置营地,另外布置卫兵, 不同意华盛顿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以给上尉手下的士兵指定集合地点,不肯接受华 盛顿规定的口令和暗号,虽然这些都是他们的共同安全所必需的。 华盛顿慎重行事,避免采用一切可能引起指挥权问题的措施,在对方提出质问 时,也心平气和地加以解释。但是,他又写信给省督,要求他规定他们的相对级别 和权力。“他认为你没有权力颁发对他有约束力的委任状。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 以满怀信心地说,如果他不来这里,那对公众的利益倒更好一些。” 六月十一日,华盛顿继续向红石溪进行艰苦的进军。麦凯上尉手下的士兵要求 每天给他们一先令,才愿参加修路。上尉对他们无法可施。华盛顿也不愿付这笔钱。 而且华盛顿也不愿在他自己的忠实的士兵辛辛苦苦修路的时候,让上尉的士兵游游 逛逛地在路上行进。因此,华盛顿就让上尉和他的独立连留守困苦堡,自己带着自 己的士兵去修筑军用公路。 在离困苦堡十三英里左右的吉斯特的居民区,华盛顿得到确凿情报说,大量援 军已经到达迪凯纳堡,很快就要派出一支强大部队,向他发动进攻。于是,他叫部 队停止下来,挖掘壕沟,派人召唤两支粮袜征集队,并通知麦凯上尉全速前来。上 尉和他的连队在黄昏到达,粮袜征集队在第二天早上到达。他们举行了军事会议, 一致决定不在这一地点等待敌军。 迅速而艰苦的退却开始了。马匹很缺。华盛顿让出自己的马匹来运输军用物资, 而把自己的行李交给士兵携带,付给丰厚报酬。其他军官也纷纷效尤。天气酷热, 道路崎岖,饭食贫乏,士兵们挨饿忍饥,精神不振。弗吉尼亚的士兵轮流拉回旋炮。 他们觉得南卡罗来纳士兵的行为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南卡罗来纳的士兵凭借他们 的“王家士兵”的特权耀武扬威,自由自在地往前走,既不肯在前面开路,也不肯 参加仓促退却时所必需做的额外劳动。 七月一日,他们到达大草地。在这里,弗吉尼亚士兵由于又累,又饿,又生气, 已经精疲力竭。他们说,他们不愿意再背着行李拉着回旋炮往前走了。因此,华盛 顿违背自己原来的意图,决心暂时停在这里,修筑工事,并派出快使,要求赶快从 威尔斯溪送来补给品和援军。他有理由认为,到这时,纽约的两个独立连已经到达 威尔斯溪。 英军向大草地退却丝毫说不上轻率。实际上,朱蒙维尔的姻兄德维利埃上尉已 率领五百多名法军和七百名印第安人由杜坎堡出发,急于为死去的亲属报仇。他们 在黎明时分到达吉斯特的种植园,包围了华盛顿原先在那里仓促建立的工事,并向 工事里面开火。他发现工事里面空无一人以后,就断定他所搜索的英军已经向居民 区退却,再去追击已为时过晚。他正准备返回迪凯纳堡,忽然来了一个法国逃兵, 说华盛顿已经在大草地停了下来,兵士们饥饿不堪。至于他自己,他说,他听说法 军来到,就投降法军来了,为的是不致饿死。 德维利埃下令把这位逃兵禁闭起来。将来,如果他的话属实,就给予奖赏,如 果他的话不实,就把他处以绞刑。然后,他就率部向大草地兼程前进。 与此同时,华盛顿则努力扩大和加固困苦堡。麦凯上尉和他的连队在驻守期间 并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加固碉堡。这座碉堡大约有一百英尺见方,周围有壕沟和围 栏。它坐落在一条小溪的边缘上,差不多就在大草地的中央。大草地是一片绿草如 茵的平原,十分平坦,周围有不很高的小山。小山上树木葱郁。在困苦堡这个地方, 草地宽二百五十码左右。华盛顿没有要南卡罗来纳军队帮忙,而是和他的弗吉尼亚 土兵一起劳动,改用言教又用身教来激励他们,亲自参加砍伐树木的劳动,把树枝 砍掉,把树干滚在一起,堆成胸墙。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印第安盟友抛弃了他。他们看到在优势敌军面前防御 工事很差,感到十分丧气,又因为需要服从军事指挥部的调度而生气。亚王认为征 求他的意见不够,尊重他的意见也不够。这些至少是他事后提出的他所以在危险逼 近时抛弃这位青年指挥官的一部分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想把他的妻子和子女送 到安全的地方。他的大部分武士也纷纷效尤。留在营地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武士,这 些人大概没有家室之累。 三日清晨,当华盛顿和他的士兵正在加强碉堡时候,一个哨兵跑了进来,浑身 是伤,流血不止,显然是挂了彩。不久以后,侦察兵带来消息说,法军大举出动, 就在大约四英里以外,华盛顿把他的士兵布置在工事外面的平地上,等候法军进攻。 十一点钟左右,有人从高地树丛中用滑膛枪射击,但是距离尚远,没有伤着人。华 盛顿疑心这是一种策略,目的是想吸引他的部下到树林中去。他命令士兵们保持镇 静。不到敌人出现并走近时不要开枪。 射击继续下去,但仍然是从隐蔽处向外射击。这时,他和兄弟们退人战壕,命 令他们只要看到敌人就可以射击。这样,整个白天,双方一直小规模地对射。法国 人和印第安人在树木的掩护下尽可能逼近,最近的地方在六十码开外,但从来没有 走到空旷地带。与此同时,大雨倾盆而下。困苦不堪、精疲力竭的士兵在战壕里淋 成落汤鸡,许多滑膛枪都淋得无法再使用。 夜间八点钟,法方要求谈判。华盛顿犹豫不决。这可能是一种派遣侦探进人碉 堡的诡计。法方一再提出这一要求,还说英方可以派一个军官去见他们,法方可以 保证其安全。不幸的是,惟一能说正确法语的团队工程兵军官德佩鲁内骑士受了伤, 不能走动。因此,华盛顿不得不派他原来的剑术老师和译员雅各布。范布拉姆前去。 这位上尉回来两次,每次都带回要求守军投降的不同条件。华盛顿对两次带回的投 降条件,都予以拒绝。范布拉姆第三次回来时带来了书面的投降条款。 照华盛顿和他的军官们的理解,主要条款是:允许他们返回居民区,法方或印 第安人不加干扰;他们可以按照军礼堂堂正正地离开碉堡,并带走一切财物和军用 物资,大炮除外,应予摧毁;允许他们把财物放在某一秘密地点,并派人看守,以 后再派马匹来运走——他们的马匹几乎全部都在战斗中死亡或丢失;他们应保证一 年内不再企图在法国国王陛下的土地上修筑或修缮任何建筑物;在伏击朱蒙维尔的 战斗中俘获的法军战俘应予放还,在未移交法方战俘之前,范布拉姆上尉和斯托波 上尉应留在法方,作为人质。 因此,在第二天上午,华盛顿和他的部下就打着团旗,堂堂正正地走出这个绝 望的堡垒,仅仅把一面过于笨重、无法携带的巨幅旗帜留下来。 弗吉尼亚团,包括军官在内,一共有三百零五人。在这次事件中,有十二人阵 亡,四十三人受伤。麦凯上尉的连队的死伤人数不明。法军和印第安人的损失据说 还要大得多。 不久以前,省督把投降书的副本提交弗吉尼亚市民院,并加以说明。虽然他们 这次出师不利,市民院还是对华盛顿和他的军官们的表现加以表彰,并通过决议, 对他们保卫祖国、英勇献身的精神表示感谢。市民院还决定拨款三百皮斯托尔(将 近一千一百美元),奖给参加战斗的士兵。 八月初,华盛顿回到本团。这时,他的团已经取道温切斯特到达亚历山德里亚。 了威迪省督屡次来信,督促他补充新兵,使全团人数增加到原有的三百人,然后把 部队开到威尔斯溪,和英尼斯上校的部队会师。和英尼斯上校的部队一起驻在威尔 斯溪的还有麦凯的南卡罗来纳独立连和纽约的两个独立连。他们一直在修建一项工 程,以充当边疆的前哨和旗帜。为了纪念英军总司令坎伯兰公爵,这项工程被命名 为坎伯兰堡。 与此同时,迪凯纳堡的法国人由于新近的胜利,得意洋洋,以为目前没有危险 了,因而放松了警惕。斯托波在那里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俘虏。他设法找到一个印第 安人替他秘密带出一封信。发信日期是七月二十八日。信件直接写给英军指挥官。 信中还附有迪凯纳堡的平面图。他写道:“这里有两百人。还有两百人可望随时到 达。其余的人都分成小分队出去了,总共一千人,此外还有印第安人。住在碉堡里 面的只有康特勒库尔和卫兵,士兵四十人,军官五人。其余的人都住在碉堡周围的 用树皮搭成的小屋内。印第安人日夜出出进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果能选出 一百名可靠的肖尼人、明戈人和特拉人,他门就可以出其不意地打人碉堡。他们白 天可以藏在栅栏下面,夜晚用战斧干掉卫兵,然后关住暗门,碉堡就是我们的了。” 印第安信使把这封信带到奥奎克,交给乔治。克罗根。和他在一起的印第安酋 长坚决要求他把信打开。他把信打开了,但是,他一看到信的内容,就把信转给宾 夕法尼亚省督。可能就是斯托波送来的这份秘密情报促使丁威迪省督突然制订了一 项计划,要派一支小分队,通过强行军,越过大山,有如飞将军自天而降,一下压 到法国人头上,一举夺下迪凯纳堡;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在附近修建一座与法国 抗衡的碉堡。为此,丁威迪省督写信给华盛顿,要求他马上率领几个满员的连队前 往威尔斯溪,并命令留下的军官尽快补充其他连队的缺额,一旦满员,立即跟上大 队。 丁威迪不懂军事,又缺乏远见,因此屡犯错误。华盛顿认为,派这样一支劣势 部队去驱逐法国人,实在太轻率了。这样一支小部队只能不断遭到袭击,被人任意 赶来赶去。此仆,不等部队调齐,不等军火备齐,就会进人冬季。那时,马匹没有 草料,河流结冻,无法涉渡,冰雪覆盖大地,道路滑溜难行,也就很难穿越大山。 士兵们不习惯在边疆地带作战,只凭一顶帐篷,根本无法在荒原上过冬,尤其是在 目前要什么没有什么的情况下。这些就是华盛顿在写给友人威廉。费尔法克斯的信 中所提出的一部分有力的理由。当时,威廉 .费尔法克斯是市民院议员。这封信无 疑也被了威迪省督看到了,在促使他放弃这项轻率计划方面,大概起了一定作用。 十月份,市民院给行政部门拨款两万英镑。从英国又送来一万英镑,还有一批 武器。省督这时精神振奋,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军事事务上。他把实际兵力增加到十 个连。由于王家部队和地方部队编制不同,在级别问题上引起很多纠纷,他就把两 种部队都改编为独立连,这样,在原来的弗吉尼亚团队中就没有一位军官的级别高 于上尉了。 丁威迪自以为得计,认为这一巧妙的措施可以解决级别问题上的纠纷。但是, 华盛顿却马上因此被迫离开军队。他认为,过去,议会曾经通过决议,感谢他在担 任上校期间的表现,现在,如果他接受上尉的职衔,那是有损于他的人格的。 英王任命马里兰省督夏普担任抗法部队的总司令。夏普省督认为华盛顿是一个 人才,很想网罗华盛顿为他工作。他授权临时负责指挥军队的菲茨体上校向华盛顿 写信,说明此意。华盛顿的回信(十一月十五日)大义凛然,说明他对贬黜他的军 职多么愤慨。 他说:“你提到要我继续在军中任职,并保留我的上校职务。这个主意大大出 乎我的意料之外,因为如果你认为我能够担任一个既没有军衔又没有薪俸的职务的 话,那你就太小看我了,认为我和那种只有虚名的职务一样一钱不值。”他暗示说, 他疑心把团队降为独立连、从而把职位较高的军官从军队中排斥出去的计划,是 “在威尔斯溪制造和策划的”——换句话说,这是丁威迪省督的权宜之计,而不是 英王的命令。接着,他说:“我希望至少能得到开诚布公的直率的对待。但愿这个 计划成功。我对这个计划的一切将予以默认,只是我个人不愿再担任军职。谨附上 夏普省督的来信,恳求你将此信退还省督,并转致我对他的一番好意的谢忱。先生, 我想你一定愿意向他说明,我并不愿退出军界,而且乐意为他效劳。而且,还请你 告诉他,我所以谢绝他的好意,是为了荣誉的缘故,也是为了听从亲友们的劝告, 并不是因为我想脱离军界。我对军界是非常留恋的。” 即令华盛顿不采取这一步骤,政府在这年冬天发布的又一条例也会迫使他不能 不采取这一步骤。这一条例规定了英王陛下部队的军官同北美地方部队一起服役时 具有何种地位。条例“指示,英王和英王在北美的总司令所委任的全体军官,其地 位应在各行省省督所委任的全体军官之上。此外,地方部队的将级和校级军官在和 英王委任的将级和校级军官一起服役时没有任何军阶,但王家部队的全体上尉及其 他下级军官,其地位应在任职较久的同级地方军官之上。” 这种条例是本着一种目空一切的优越感制定的。这种优越感有时超过了英国人 的真正自尊心的限度,而且损害了英国人的真正自尊心的名誉。如果要华盛顿表示 意见的话,他会指出这种条例是对各殖民地的具有高尚思想的同胞们的人格和品德 的侮辱。这种公开贬低殖民地人民的名誉和智慧的行径大大有助于减弱美利坚人对 英国的爱戴,并且为美利坚人最后宣布独立铺平了道路。 五、华盛顿在布雷多克将军的参谋部在辞去职务和脱离军界以后,华盛顿在弗 农山庄住下来,准备参加农业经营活动。早在青年时代,他就像热烈喜爱军人职业 一样地热烈喜爱农业经营活动。不过,他刚刚投身于农事中,就不得不再一次奔赴 战场,为桑梓效劳。 大草地的失利和法军在俄亥俄河上的其他敌对行为引起了英国内阁的注意。英 国政府现在准备在美洲采取军事行动,不是侵略行动,而倒是为了抵抗和反击侵略。 英国政府制订了一七五五年的作战计划,其四项目标如下:把法国人从他们在新斯 科舍省非法占领的土地上赶走。 把法国人从他们在香普兰湖畔王冠角建立的堡垒中赶走,因为据说这一堡垒是 在英国领土境内。 把法国人从他们在安大略湖和伊利湖之间尼亚加拉修筑的碉堡中赶走。 把法国人从宾夕法尼亚和弗吉尼亚边境赶走,并收复俄亥俄河流域。 英军总司令坎伯兰公爵受命组织这一战役,经他推荐,爱德华。布雷多克少将 被任命为殖民地整个部队的大元帅,负责执行作战计划。 布雷多克后来亲自领导这场战役的宏伟事业。这一事业注定要在宾夕法尼亚的 边界上展开。这也是有华盛顿参加。因而值得我们特别注意的一项事业。 布雷多克将军已在二月二十日到达弗吉尼亚的汉普顿,并前往威廉斯堡,同了 威迪省督会商。不久以前,凯佩尔海军准将也到达威廉斯堡。他所指挥的由两艘军 舰和若于运输舰组成的分舰队已停泊在切萨皮克湾。舰上有两个精锐团,每个团五 百人左右。一个团由彼得。霍尔基特爵士指挥,另一个团由邓巴上校指挥。此外, 还有一个炮队和必需的军火。 当时选定亚历山德里亚为部队登陆扎营的地点。因此军舰都奉命向那里靠岸, 新兵也奉命开往那里。 作战计划中包括利用印第安人。丁威迪省督早已派遣华盛顿在一七五三年的向 导,开创垦区的先驱者克里斯托弗。吉斯特前去和最英勇的南方部族切罗基人和卡 陶巴人联系。他深信,这两个部族会拿起战斧,站在英国方面,因为通过弗吉尼亚 政府的调停,他们和“六族”已经缔结了和约。他对布雷多克说,至少会有四百名 印第安人到坎伯兰堡来。他还对布雷多克说,他已同别人签订了供应牲畜的合同, 而且宾夕法尼亚议会也保证供给面粉。这些面粉,再加上其他物资和运输舰上的一 千桶牛肉,足够四千名官兵吃六个月。 夏普省督负责提供大约一百辆车辆,在波托马克河马里兰一侧运输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