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英军撤出费城 康韦的信件注定要继续给阴谋集团带来麻烦。当威尔金森在雷丁引述这一信件 的时候,斯特林勋爵也在场。向华盛顿报告这一情况的就是斯特林勋爵。可是威尔 金森并没有通知斯特林勋爵:他在受到康韦将军质问时已经声明,信内并没有传闻 中的那段话,也没有任何同样意思的话。 勋爵立即写信给威尔金森,重提他们在雷了谈话的情况,并且把他最近听到的 传闻告诉他。 勋爵写道:“我清楚知道,你不可能作任何这样的声明,不过,你的许多朋友 如果能知道康韦是不是这样地询问过你和你是怎样回答的,将会感到十分满意。他 们还将乐于知道信里原话是怎么写的;如果你能给我一份那封信的抄件,我将十分 感激。” 威尔金森发现,由于他的嘴不紧,他已经再一次陷入困难境地,但是他却想靠 自己的词令而不是靠自己的逻辑来摆脱困境。他回信说,他完全记得他在雷丁和勋 爵度过的友好相处的一天。那一天,由于勋爵讲的内容和他们的地位的缘故,他们 的谈话带有机密性质,但是,他们还是无所不谈,竟毫无保留,海阔天空,包罗万 象。 他又按照逻辑补充说:“因此,我无法复述当时谈话的具体内容,也想不起你 提到的情况了。不过,勋爵大人,我一向鄙视玩弄诡计,出尔反尔、推倭责任的行 径。我愿意承认,在热烈的社交场合,我一时兴高采烈,不自警惕,很有可能讲出 一些自己事后也想不起的话来。在我最近来到军营时,康韦准将告诉我,华盛顿将 军指责他在给盖茨的信件中非难华盛顿将军和军队。康韦准将当时复述了这一指责 的细节,可是这些,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了。我看过那封信。我认为,照康韦准将所 说的情况来看,华盛顿阁下信件中转述的材料并不精确。我清楚记得我当时用含糊 的辞句对康韦准将作了这样的答复。当时,我也没有理由需要口是心非,言不由衷, 即令我有那种坏毛病。因为康韦将军对我说,他已经承认华盛顿将军指责得对。 “你在来信中要求我提供我看到过的一封私人信件的一段摘录。我谈到这段话 时,几乎不能相信自已的感官。勋爵大人,我是有失谨慎,但是请相信,不光明磊 落的事,我是决不做的。” 威尔金森说,斯特林勋爵的信件是第一次有人向他暗示他已经牵连在康韦信件 的泄露事件中了。后来,他要到约克敦去就任军事委员会秘书之职。在前往约克敦 的途中,他在兰开斯特得知,盖茨将军谴责他是那封信件的泄露者,而且在讲到他 的时候用了一些粗鄙不堪的词句。 他写道:“我听到这一消息,感到震惊。我应盖茨将军的请求牺牲了我原来所 在部队的军阶,我热心而忠诚地跟随他。他握着最有力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然而他却在我背后谴责我做了坏事,其实我是完全无辜的。而且对于这种行为我从 内心里十分反感,十分憎恶。 威尔金森用华丽的辞藻描述了这些不幸和另外一些不幸。他显然对自己的华丽 词藻感到自豪。由于蒙受了这些不幸,他心里愤愤不平,就给盖茨写了一封信,说 明他(威尔金森)过去一贯地热诚而忠心地维护和支持他。他接着说,“但是,阁 下,你不顾一切,伤害了我的荣誉,你必须认错或补过。 “考虑到我们过去的关系,我赏你一个光,对你作了那番解释,对任何别人我 是决不会这样做的。附上的几封信可以揭露出坏人的真面目,并证明我是无辜的。 勋爵应当因为他的行径而流血,不过我还是应该先见你一次。” 所附的信件是他和斯特林勋爵之间的来往信件。他说,把这些信件拿出示众, 就应当能够证明他并没有邪恶意图,而斯特林勋爵给华盛顿将军的报告则是彰明昭 著的谎言。盖茨写了一封简短的回信说:“先生,你看一下华盛顿将军写给我的一 封信的下列摘录,就会明白你的荣誉为什么受人怀疑。在这件事情上2 我只需要作 这样的解释。至于任何其他补过办法,你可以下令。” 接着信中援引了包含有威尔金森向斯特林勋爵的副官麦克威廉斯少校提供的材 料的几段摘录。 盖茨又说:“在看了上面的全部摘录以后,我感到十分惊异的是,既然你实际 上向麦克威廉斯少校提供了这种材料,你怎么能向我表示,特鲁普上校有可能同汉 密尔顿上校谈了康韦将军的信件问题?” 据威尔金森自己说,他在这时动身前往约克敦,故意在黄昏时到达,以避开人 们的耳目。在那里,他遇到一位老战友斯托达特上尉。他向斯托达特上尉详细地叙 述了自己的冤屈,请他把一封信转交给盖茨将军。斯托达特拒绝转信,并且警告他 说,他是在轻率地奔向毁灭。威尔金森说:“我一向珍视荣誉胜过生命千倍。为了 维护荣誉甘愿丧失永久幸福的危险。对于我这样一个热情的青年人来说,毁灭并不 可怕。” 他意外地遇到另外一个战友——弗吉尼亚系统的鲍尔中校。“他的精神同他的 财富一样具有独立性。”他愿意把威尔金森的下列条子转交给盖茨将军:“阁下, 我对你已经尽到责任,也问心无愧。明天上午在英国教堂后面会面。我将在那里提 你已经答应接受的补过办法。” 盖茨将军洋洋自得地接见了鲍尔中校。确定在第二天上午八时会面,用手枪决 斗。 到了约定时刻,威尔金森和他的助手把武器准备好,正要出发,斯托达特上尉 露面了,他对威尔金森说,盖茨希望同他谈谈。在哪里谈?就在门口附近的街道上。 威尔金森接着写道:“这一出人意外的情况使我一时来不及作周到的考虑。我 请鲍尔中校停步,自己跟着斯托达特上尉往前走。我发现盖茨将军没有带武器,独 自一人。他亲切地接待了我,但显然很尴尬。他要我一起散步。我们转人一条小巷, 默默地走着,等到我们走过了那些房子,他突然痛哭流涕,拉着我的手,对我说:” 我怎么能想到他想伤害我呢?‘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他接着说了下面的话,解除 我的局促不安:“我伤害你!是不可能的事。就像我不可能想伤害我自己的孩子一 样。’这种言辞不仅使我怒气全消,而且唤起了我的全部信任和全部温情。我沉默 不语。他又说:”再说,也没有理由要伤害你,因为康韦已经承认他写了这封信, 而且在那以后当着华盛顿的面说了厉害得多的话。“ 威尔金森接着写道,“这番话语使我无话可说了。这样的措词出乎意料地令人 满意,使我十分满足。我受宠若惊,十分高兴,当时如果有第三者怀疑这种解释的 真诚性,我会辱骂他的。” 这种声泪俱下、感人肺腑的态度很快就有了变化。威尔金森在军事委员会任秘 书。他写道:“委员会主席盖茨将军对待我的态度和他不久以前的表白并不相符。 他彬彬有礼,但是也仅此而已。对他这种冷淡,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然而我并没 有怀疑他虚伪。” 威尔金森很快就发现他在军事委员会的处境很不舒服,过了几天他动身前往福 治谷。在途中,他遇到了华盛顿的老朋友克雷克大夫,从他那里得知,有四十七名 上校向大陆会议抗议授予他名誉准将军衔。因此,他提出了放弃荣誉准将军衔的辞 呈。他说如果他保有这一军衔不能为国家带来荣誉和利益,他就不愿保留这一军衔。 他又说:“这一举动,不管同追求飞黄腾达的时尚多么格格不人,我却觉得与我当 初参加这场战争的宗旨是一致的。” 在兰开斯特,威尔金森再次决心要让斯特林勋爵“因为他的行径而流血”。他 请求他的朋友莫伊伦上校向勋爵递送一件“传票”。上校认为这一作法相当鲁莽。 他说作为补过办法,让勋爵适当认错比牺牲任何一方的生命要好。威尔金森感叹说 :“在我的全部朋友和熟人当中,甚至可以说在全宇宙中,再没有一个人比莫伊伦 上校更富于高尚的情操了,再没有一个人更善于把健全的慎重和一丝不苟的荣誉感 结合起来了。因此,他接受了上校的忠告,把传票的口气放缓和,改成下列短简:” 勋爵大人,你把你在雷丁住宿时发生的任何情况报告给华盛顿阁下究竟是不是适当, 我让你自己和公众判断。但是由于此事最后引起了对我的人格的非议,我出于对自 己的荣誉的神圣责任,不能不请阁下亲笔写个字据,写明你公布出去的谈话是在一 次私人聚会的欢畅时刻发生的。“ 于是,斯特林勋爵亲笔写了个字据,说那些话是在上述情况下说的,但是并没 有约定要保密。威尔金森的荣誉感经不起刺激,但是也很容易安抚。在他收到斯特 林勋爵的字据以后,他的荣誉感得到了满足,他再也不想决斗了。 在福治谷,威尔金森与华盛顿进行了一次谈话。在谈话中他们讨论了康韦将军 的信件问题,华盛顿还把盖茨和总司令之间的全部来往信件摊在他面前。 威尔金森在回忆录中写道:“这些信件在我面前展现了一幅我原来没有想到的 背信弃义和两面三刀的画面。”因此,他在三月二十八日给华盛顿写了下面一封信 :“多蒙厚爱,深为感动。我请求你接受我满心感激的敬意,感谢你谦虚厚道地向 我出示了盖茨将军的信件。这些信件揭穿了他想要毁灭我的种种诡计和种种活动的 真相。我无法证实你通过斯特林勋爵得到的材料的真确性,我郑重地向阁下保证, 我确实不记得我在那个场合讲过什么话了,我也想不起那封信的具体段落了,因为 我只是深夜时分把那信草草地看过一遍。然而,我十分清楚地记得信中的大意,因 此,虽然盖茨将军发誓说这是用心恶毒的伪造,我仍然愿意用我的名誉担保,如果 拿出原信来,就会看到里面有意见完全相同的语句。” 几天以后,威尔金森给大陆会议主席写了下面的信件:“阁下,大陆会议任命 我为军事和军械委员会秘书,对此,我表示感谢。不过,我抱歉,我不得不辞去这 个职务;在我发现了委员会主席盖茨少将有忘恩负义和弄虚作假的行为之后,我的 荣誉感使我无法在他手下任职。” 在阴谋集团施展阴谋、玩弄手段的整个过程中(我们已把其中一部分公诸读者), 华盛顿始终保持着冷静和克制态度。除了对少数几个朋友外,他对谁都不谈这个问 题,恐怕让人家知道这些内部纷争会危害军队。 他在给帕特里克。亨利的一封信里,对这些阴谋分子发表了结论性评语。 “我无法确切地讲出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意图,但是总的看来,他们要毁灭我 的名誉和影响,藉以抬高盖茨将军的地位。从我掌握的无可否认的事实来看,从一 些显而易见、范围极广的出版物来看,从他们拼命散布的诽谤来看,我是有权这样 说的。人们普遍认为,米夫林将军在阴谋集团中担当第二号角色,康韦将军据我所 知是一位非常积极、心怀恶意的同伙,但是我有充分理由相信,他们的阴谋诡计已 经十分明显地给他们自己带来了恶果。” 在福治谷冬季扎营期间,军队的困苦有增无减。周围大片地区已经民穷财尽, 好像遭到了抢劫一般。在有些地方,居民有粮食和牛群,但是他们不肯拿出来,而 想运到费城去卖好价钱。由于同费城的交通不受干扰,附近人民的心灵都受到腐蚀。 莫里斯州长说:“这个州已经病人青盲,无可救药了。” 派出去征集粮草的小分队往往空手而归。华盛顿有一次写道:“几天来,军营 里几乎是发生了饥荒。一部分军队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吃任何肉食了,其余部分也 有三四天没有肉食了。士兵们饥寒交迫,但是迄今为止他们并没有因为受煎熬而大 规模哗变和开小差。对于他们这种无与伦比的吃苦精神和忠诚,我们钦佩不止。” 春天来到时,两军的部署没有任何重大变化。华盛顿一度预计英军会进攻他的 营地,但是威廉飞郝爵士却缺乏必需的冒险精神。他满足于派出小股部队,在周围 数十英里的地区掳掠粮草和搜刮东西泽西的部分地区,运回大量供应品。英军在到 处掳掠的时候,还往往胡作非为,胡乱杀人。由于他们遇到的抵抗很微弱,尤其是 在东西泽西(那里很难集合起足够数量的民兵来抵抗他们),他们的这种行径就更 加毫无道理了。 另一股掳掠部队乘平底船和大型划船沿特拉华河而上,放火焚烧掉博登镇上贮 存粮食和军火的公共栈房,烧毁两艘快速护卫舰,几艘武装民船和若干艘各式船只, 其中有一些满载军用物资。 康韦阴谋集团的猖撅活动告终了。盖茨被调去任北部防区司令,只拥有有限的 权力并归华盛顿指挥。康韦给大陆会议主席写了一封无礼的信件,扬言要放弃他的 军衔。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请求被批准,而且他想恢复军衔,也没有成功。他在这 一年离开美国,返回法国。 这时,柏高英及其军队的投降对英法两国的内阁都产生了有力的影响。英国内 阁还担心法国即将赞助美国的事业。其结果是诺思勋爵向英国议会提出了所谓“和 解法案”,并且经议会通过,只有少数人表示反对。其中一项法案规定大大节制在 美洲殖民地征收的捐税。他们相信,这样做就会使一切反对意见烟消云散。另一项 法案授权指派专员。这些专员有权与美洲殖民地各现有政府谈判,宣布停止战斗, 给予赦免和采取其他和解性措施。但是大陆会议拒绝接受这些法案。 柏高英投降的消息还同样有效地推动法国内阁从速采取行动。谈判原先进展十 分缓慢,我们的专员几乎感到绝望,现在,谈判却顺利地结束了。五月二日,一位 信使带着两项条约——一项是友好通商条约,另一项是防御同盟条约——直接从法 国回来。这两项条约是二月六日在巴黎签署的。代表法国签字的是热拉尔先生,代 表美国签字的是本杰明。富兰克林、赛拉斯。迪恩和阿瑟。李。后一条约规定,如 果法国与英国随后发生战争,缔约双方应携手共同作战,未经另一方同意,任何一 方不得与大不列颠停战或媾和,也不得放下武器,直到美国的独立得到确立为止。 两项条约得到大陆会议的一致批准,公布之后,全国公众欢喜雀跃,纷纷庆祝。 在福治谷军营,决定在五月六日举行军事庆典。军队以最整齐的队列集合在一起。 随军牧师站在每一个旅的前头庄严地向上帝感恩。随后举行盛大阅兵,鸣礼炮十三 响,举火庆祝,全军高呼:“法兰西国王万岁!友好的欧洲国家万岁!为美国各州 欢呼!”接着举行宴会,由军乐队伴奏。华盛顿在宴会上与全体军官共餐。席间, 大家举杯以爱国辞句互相祝贺,尽情欢呼。 郝爵士则认为自己不受内阁的重视。他说,内阁对他的建议不加理睬,也不给 他调派增援部队,而他认为,给他增援是他成功地指挥这场战争所必不可少的。他 因此提出了辞呈。辞职立即获准。亨利。克林顿爵士奉命接替他的职务。克林顿在 五月八日抵达费城,十一日接手指挥英军。 以李将军交换普雷斯科特将军的工作,过去由于种种障碍长期不得实现。不久 以前,双方进行了交换。李将军恢复了原来的副总司令的职位。 英军准备撤离费城的迹象继续增多。费城的军营里一片忙乱现象;人们忙着收 拾个人物件,把许多东西都拍卖了,行李和重炮装到了船只上,运输船上安装了载 运马匹的设备,干草也装到船上。究竟是全军都要撤离费城呢,还是仅仅其中的一 部分?很可能是全军撤退,因为看来英法之间马上就要开战。如果开战,英军驻在 费城就不合适。 结论是,他们准备直奔纽约,把纽约或者作为集合地点,或者作为占领哈得孙 河流域的中间站。他们是经陆路还是经水路前往那里?假设是经陆路的话,华盛顿 本来很乐于移驻泽西,以便在英军通过泽西州时予以攻击或袭扰。可是,他的军营 有着三千多名病号的拖累,而且还要负责保卫大量军需品。他不敢抽出一支足够的 兵力,怕削弱自己的军队,尤其是在传说敌人打算在撤走以前对他发动一次进攻的 时候。 有三个星期,局面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华盛顿命令自己的军队做好准备,一 旦得到通知便开赴哈得孙河地区,并且派遣马克斯韦尔将军带领泽西部队一个旅, 前去与迪金森少将指挥的泽西州民兵配合作战,一旦敌军真的企图经由泽西州撤走 的话,就破坏桥梁,袭扰敌军。同时,他写信给盖茨将军(这时,他驻在哈得孙河 畔),要求他只要能筹措到粮食,就尽可能多召集一些民兵,并且要。求他保持警 惕,保卫哈得孙河。 亨利。克林顿爵士撤出费城时“十分秘密而迅速”。他们在六月十八日清晨开 始撤退,到六月三十日就已经行进到桑迪呷附近。他在通过东西泽西的行军途中, 由于士兵开小差,尤其是黑森士兵开小差,损失了许多人。连同死伤和被俘的,他 的部队总共减少了两千多人。由于去年冬季的暴风雪,桑迪角半岛与大陆脱离,两 者之间形成了一道很深的海峡。幸亏郝勋爵的海军分舰队已经在先一天到达,正停 泊在角内。他们立即用船只组成一座跨越海峡的桥梁。陆军部队在七月五日经这座 桥梁开到海角上,再由那里分派出去。 这支部队这时分成三路,分别驻扎在斯塔腾岛、长岛和纽约岛上,显然没有任 何立即发动进攻的意图。这时,英军又在纽约到处抓壮丁。为的是给大船配备人员, 准备出海,但是这是由于传说有一支法国舰队驶抵海岸的缘故。 华盛顿得到这个情报,不再担心敌军沿哈得孙河北上,就放慢了行军速度,在 帕拉穆斯停了几天,让他的士兵在极端炎热的夏天尽量少劳累一些。 在最著名的一次战斗,即克林顿向沿海推进以后展开的蒙默思战斗期间,李将 军被控告违背华盛顿的命令实行退却。他请求立即进行审讯以证明他是清白无辜的。 他的罪状如下:一、不服从命令:六月二十八日没有遵照一再下达的指示对敌 人发起进攻。 二、在敌人面前表现怯懦:同一天,进行了不必要的、仓皇的。可耻的退却。 三、在七月一日和六月二十八日的两封信里对总司令不尊重。 因此,七月四日在第一个停驻地点不伦瑞克成立了军事法庭。它由一名少将、 四名准将和八名上校组成,斯特林勋爵任庭长。法庭随军队而移动,以后分别在帕 拉穆斯、皮克斯基尔和北堡开庭。这次审判一直延续到八月十二日。从审判开始时 起,只要能避免提及李将军的名字,华盛顿总是不提及他的名字,在不能不提到他 的名字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使用尖刻或不尊重的口吻。 李将军恰恰相反。他本来就脾气暴躁,说话刻薄,这一下子就恣意地叫骂起来 了。当有人提请他注意,要他不要毫无节制地嘲骂华盛顿,蓄意损害他的事业的时 候,他对这种忠告都狂妄地加以拒绝。 这次旷日持久枯燥乏味的调查的结果是,法庭判定他犯有原来控告他犯有的全 部罪行,可是,对第二条罪状加以缓和,删去了“可耻的”字样,判定他进行了 “不必要的、在有些情况下是仓皇的退却”。法庭判决给予他停止一切指挥权一年 的处分。不过这项判决还需要送呈大陆会议批准或驳回。 大陆会议批准了这项判决。李将军给大陆会议主席写了一封悔慢的信件,结果, 他被革除军职,回到弗吉尼亚的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