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战领袖(2)
“与德里南不同,克里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年轻,也很温文有礼。”
随着投票的进行,克里从其他那些被淘汰的竞争者那里获得了广泛的支持,格
罗斯曼回忆道:“演讲和投票从上午9 点开始,直到晚上6 点半。在第四轮投票之
前,我看到德里南的支持者们准备离开了,这时,我使用我们市长德雷的策略,把
这所高中所有的门都锁上了,不许任何人离开。”
这个策略奏效了。在第四轮选举之前,克里撤出了,并公开声明支持德里南,
以免这次初步选举陷入僵局——他此举赢得了广大与会者的热烈喝彩。“我走到他
的跟前,然后我说:‘我将永远不会忘记你所做的。’”格罗斯曼回忆道。他也信
守了他的承诺:他和其他一些参加了这次会议的人都将在以后的竞选年里支持克里。
3 个月后,也就是1970年5 月,克里和他相处了六年的女朋友朱莉娅·索恩结
婚了,她是克里的密友大卫·索恩的妹妹。由于克里是福布斯家族和温斯罗普家族
的后裔,早已树立起来一个完美的贵族形象,因而他在这场华贵的婚礼上更加引人
注目。
《纽约时报》这样描述道:“朱莉娅·斯廷森·索恩小姐——她的祖先在美国
建国时立下了汗马功劳,与约翰·福布斯·克里——这个期待重现家族荣耀的雄心
勃勃的年轻人,于今天下午在索恩家族在长岛200 英亩的土地上举行了婚礼。”
这篇报道提及,索恩小姐在婚礼上穿着的奶油色的婚纱是她的祖先凯瑟琳·皮
尔特里·史密斯曾穿过的。凯瑟琳嫁给了伊莱亚斯·布迪诺四世。联邦党人文集中
记载着,伊莱亚斯曾是大陆议会的议长。“在那次婚礼中,著名的亚历山大·汉密
尔顿担任伴郎,总统乔治·华盛顿也出席了那次婚礼。”“今天的婚礼是否将会成
为历史的再现,这将取决于新郎,作为一位耶鲁的毕业生和一名参加过越战的老兵,
来自于马萨诸塞的克里一直在考虑竞选国会议员。”(这篇文章并没有提到克里不
久前在竞选中落败退出。)婚礼后,克里选择了一个美丽的、意义深远的地方度蜜
月——潘兴家族在牙买加的故乡。在越南的水田里遇害之前,理查德·潘兴在那里
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朱莉娅也已经从一位社会名流向一位社会激进分子转变了,
在反战运动中,她支持克里要更加积极,更加激进。克里曾写过一封自己称之为
“写给美国的信”,其中的内容主要是他在越南的所见所闻,他把它“卖”给许多
杂志社,但是却从未能够发表。
1970年劳动节的那个周末,克里加入刚刚组建的越南老兵反战组织(VVAW)在
宾夕法尼亚州弗吉谷(Valley Forge)的一次反战集会,并进行了他在马萨诸塞州以
外地区第一个获得广泛关注的反战游行演说。那天,在弗吉谷的第一位演讲者是简·
方达,她是好莱坞著名女演员,同时也是积极的反战活动家。在那时,她一直在为
VVAW调查在越美军暴行的计划募集资金。最后一名发表演讲的是克里,他说:“让
美国人为这个错误而牺牲并不是一种爱国精神的表现。”这也是他随后将要在参议
院发表的演说的前奏。
克里的演说给方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记得,当时我在想:‘哇,这才是
真正的领袖,一个具有林肯风范的领袖。’”简·方达在2004年的一次采访中提到。
她还喜欢克里演讲时的文风,她认为,与那些激进的老兵相比,他是一个具有绅士
风度、更有影响力的人。但是她不记得当时曾和他交谈或与他握过手。实际上,她
说直到若干年后,他成为了一名参议员,他们才交谈过。但无论如何,她将在克里
以后的政治生涯中扮演重要的角色。一直以来,方达都在全国各地进行演说,在她
所进行的24场演说中,她把每场演说募集到的2000多美元全都捐赠给了VVAW,以资
助VVAW对美军在越暴行的调查。1971年1 月,调查美军在越南暴行的为期三天的
“冬日战士”听证会(Winter Soldier hearings )在底特律拉开了帷幕。克里和
方达都参加了这次听证会,但是方达说,她不记得曾与克里见过面或是和他交谈过。
克里并没有在公共场所表态,取而代之的是他听了大约150 名老兵令人惊悚的陈述。
在大多数生动的陈述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出自中士斯科特·卡米尔之口,他描
述了一系列断头和其他暴行。“两个人的头被砍了下来,并被放在了树桩上,然后
插在了田地的中央。”卡米尔证实。
这些事件不久后便被拍成了一部名为《冬日战士》(The Winter Soldier)的电
影。在这部影片中,有一个片断是克里在越战老兵详细描述他们的暴行之前与他们
交谈。影片播出之后,一些批评家质疑部分老兵以及他们所作陈述的真实性,而后,
国内对有关暴行程度的争论又持续了数年。方达说所有老兵描述的暴行都被证实了。
无论如何,作为《越南:一段历史》一书的作者、历史学家斯坦利·卡诺后来回顾
过去时说:“暴行具有它的两面性。这就是战争。”
克里不仅相信支持他的老兵,而且在后来的参议院发言中,他的很多观点都是
以这些老兵的陈述为基础。“那真的震惊了他。”方达在提及老兵的陈述对克里的
影响时说道。但是她说,这场听证会没有得到媒体广泛的关注真是令人“非常悲伤”。
正是克里坚持要把这场反战运动移到华盛顿,来到国会前。“这就是为什么当克里
成为这个组织的领袖以后,‘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去华盛顿,在国会前进行
我们现在的行动。我们都知道克里是一个性情温和的家伙,他想让每一个人都从他
们的行动中获利,他在国会中有一些朋友,这正是VVAW所需要的。”
“他们的证词很震撼,我彻底震惊了。”克里回忆道,“我认为这次听证中的
许多证词都是合法的。”所以克里私下向这个组织的领导者提议,他要在华盛顿组
织一次游行。“我们已经初步决定去华盛顿时,是因为我感觉底特律不是一个适合
集会游行的地方……我认为在这里举行集会游行不会获得太多的人对我们的关注。
除非在人们有机会加入的地方举行游行,否则我们将不会成功。去华盛顿是我的想
法,在那里游行也是我的想法。”
尽管这个反战组织中有一些人把克里看成是一个机会主义者,但还有一些成员
认为克里——这个博学的贵族青年——是对那些对反战人士持有片面论点的人的挑
战,很多人把这个反战团体看成是一群叛世的嬉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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