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巴兰尼科夫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巴兰尼科夫被认为是总统的心腹之人,叶利钦在三年内 把这个喜爱的部长从民警少将提升为大将,甚至在战争年代最天才的军事指挥官也 没有得到这样的晋升。但是巴兰尼科夫的仕途非常短暂,1990年夏他成为俄罗斯内 务部长,到了1993年夏就被解除职务。他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 维克托·巴兰尼科夫194D年出生于滨海边疆区,父亲早就牺牲,母亲抚育他成 长,后来全家迁到叶拉布加。弗拉基米尔·涅克拉索夫教授对我说:“维克托·巴 兰尼科夫毕业于文化教育中专,就是说他善于交际,这在生活中对他帮助很大。后 来他毕业于高等民警学校,从最低的级别干起。在内务部,如果部长知道干什么和 怎么干,人们对这样的部长的评价就很高。” 他在莫斯科郊区的梅季希区担任过地段民警、派出所所长和城市处处长,然后 在车里亚宾斯克市内务局当处长,在内务部同盗窃社会主义财产作斗争总局负责外 汇处。接着他被任命为阿塞拜疆共和国内务部第一副部长。后来担任俄罗斯内务部 长的维克托·费奥多罗维奇·叶林则被派到亚美尼亚担任同样的职务。 叶林回忆说:“我在亚美尼亚,巴兰尼科夫在阿塞拜疆。形势异常紧张。如果 我拿起高频电话机话筒往巴库打电话,甚至夜间3点他仍然坐在办公室里。我们什么 都讨论。” 这是因纳戈尔诺一卡拉巴赫问题而开始流血的最复杂年代。巴兰尼科夫表现出 是一个勇敢的人,能够走到暴怒的人群中去安慰他们…… 在伊万·斯捷潘诺维奇·西拉耶夫担任总理的叶利钦的第一届俄罗斯政府里, 维克托·巴兰尼科夫成为内务部长。 伊万·西拉耶夫对我说:“所有部长候选人都经过‘博学之士班子’的过滤。 我们邀请了三个最大的科学研究所的学者来。他们非常挑剔地研究了每个部长候选 人的个人品质,然后把他们的结论告诉我。巴兰尼科夫有竞争者,但他还是通过了 竞争。叶利钦支持对他的任命。” “那时对他这个候选人没有提出怀疑?” “没有。您知道,感情冲动使他倒霉。巴兰尼科夫担任部长时是一个非常容易 感情冲动的人。我可以说,他正是由于感情冲动而受挫,所以参加了1993年10月事 件……” 巴兰尼科夫担任俄罗斯内务部长时,表现了对叶利钦的忠诚。为了捍卫新俄罗 斯政权的利益,他同苏联内务部长鲍里斯·卡尔洛维奇·普戈发生冲突。在1991年 8月政变期间,巴兰尼科夫没有服从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并命令他所辖的特警部队 和民警学校的学员们去白宫增援。 1991年8月政变失败后,苏联总统戈尔巴乔夫召见巴兰尼科夫:“加盟共和国的 总统们请您担任苏联内务部长。” 巴兰尼科夫接替自杀的鲍里斯·卡尔洛维奇·普戈担任了苏联内务部长。巴兰 尼科夫自己说,他一担任部长就往维尔纽斯和里加各派了一个旅,以便整顿当地的 特警部队。维尔纽斯和里加特警部队被禁止行动。 几个月后,随着苏联解体,他的苏联内务部长职务也消失了。但是叶利钦把长 远的计划与巴兰尼科夫联系起来。他高度评价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信任他。而俄 罗斯克格勃主席瓦连京·伊万年科则相反,对总统来说,他是一个外来人,而且过 于独立自主。 1991年11月叶利钦接见伊万年科时说:“我决定把您合并到内务机构。” 伊万年科说,不能这样做。叶利钦听后,立即站了起来: “好吧,如果您不 同意这一建议,那么我们另找别人。” 12月19日,国家安全机关工作人员节前夕,叶利钦签署命令,把内务部和联邦 安全署合并为安全部,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巴兰尼科夫被任命为安全和内务部长。 民主派代表们担心建立如此强大的新部门将扼杀刚刚获得的自由,所以反对这 一任命。而实际上这一合并对于国家安全机关来说更致命。国家安全机关的人员将 消融在内务部的百万民警大军中。 1992年1月宪法法院取消了这一总统令。但是1月15日叶利钦签署了关于建立安 全部的新命令。这是缩小的前克格勃。新的安全部由反间谍局、反军事间谍局、经 济安全局、反走私和贪污受贿局、反恐怖活动局、科技局、边防部队和个人安全保 卫局组成。 俄罗斯联邦安全部当时约有14万人。巴兰尼科夫的下属称赞这位前部长:他没 有搞清洗,为部属工作人员增加了工资,很快就适应了新的部门,一句话,成为国 家安全部工作人员的自己人。 前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维亚切斯拉夫·瓦西里耶维奇·科斯季科夫写道,一系 列看上去真挚的友谊举动把叶利钦和巴兰尼科夫联系起来:经常在一起聚会,打猎, 玩多米诺骨牌,一起去别墅。维克托·帕夫洛维奇擅长共青团学校教给的一切:喝 酒吃菜,诙谐幽默,讲笑话使自己的长官开心。他怀有善意,善于讲笑话。 科斯季科夫请求巴兰尼科夫给他一支手枪,因为总统的所有其他助手都有武器。 “亲爱的,你要手枪干什么?”安全部长问新闻秘书。“告诉我,谁在妨碍你……” 说着他就愉快地笑了。他就是这样开玩笑。 其实,1993年国内局势非常危险。总统和人民代表大会之间爆发了一场真正的 战争。最高苏维埃主席鲁斯兰·伊姆拉诺维奇·哈斯布拉托夫和代表们企图通过修 改宪法获取国家的全部权力,让政府服从最高苏维埃,让总统成为纯粹象征性的人 物。立法和执行权力机关之间的这场战争使得经济改革难以进行。 1993年4月25日,叶利钦在俄罗斯全民公决中获得极大的信任,说明人民完全支 持他的改革。当时人们已经等待叶利钦发布解散人民代表大会并举行新议会选举的 命令。但是叶利钦没有马上这样做。 他的反对者们把这看作是总统软弱的表现。斗争的前景很不明朗。很多人认为, 哈斯布拉托夫及其代表们将获胜,被叶利钦得罪的副总统亚历山大·弗拉基米罗维 奇·鲁茨科伊站到了议长和人民代表一边。 对反总统力量的领袖鲁斯兰·哈斯布拉托夫的低估是不对的。奥列格·波普佐 夫在其《“沙皇鲍里斯”时代编年史》一书中相当准确地重现了最高苏维埃主席的 情绪:“他准备下台,而且明白,他这个车臣人要想当总统是不可能的……但是他 应该向总统表明,总统由于没有高度评价哈斯布拉托夫的忠诚,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他是一个高傲的人,不原谅类似的忘恩负义。还有,他将向总统证明,总统的选择 --允许布尔布利斯、波尔托拉宁、舒梅科等人排挤哈斯布拉托夫是非常错误的。 他哈斯布拉托夫不仅要与他们算账,不仅要把他们变成政治僵尸,而且将把他们押 上审判台并向总统证明,他把自己的选择放到了犯罪分子身上……血的报复,复仇 --这就是他的行动实质。” 哈斯布拉托夫企图与安全部建立接触。叶利钦周围的人开始担心:巴兰尼科夫 是否忠于总统? 当时的最高苏维埃代表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尤申科夫对我说:“起初我把 巴兰尼科夫看作是忠于叶利钦的人。但在全民公决后,在1993年3月的最高苏维埃代 表大会上,当代表们要求强力部门效忠时,在巴兰尼科夫的发言中有模棱两可的东 西,代表们马上发现了这个问题,并对他鼓倒掌……” 维克托·巴兰尼科夫在发言中说,在安全部面前摆着几项基本任务:防止外来 威胁,防止有人企图把俄罗斯变为发达国家的原料附庸,同腐败作斗争,以及同政 治极端主义分子作斗争。 叶利钦周围的人指责巴兰尼科夫恰恰没有同政治极端主义作斗争。 1992年担任代总理的叶戈尔·季穆罗维奇·盖达尔回忆说,当时他不相信安全 部工作的可靠性。他试图从安全部获取关于各部门贪污受贿的材料,但是没有得到。 他以为这样的情报只送给总统,后来才明白,叶利钦也没有得到这样的情报。但是 政府的秘密文件落到了共产党手里和民族主义的报刊上。盖达尔认为,如果说安全 部在工作,那么它不是为政府,也不是为总统工作。 但是总统信任巴兰尼科夫。 科斯季科夫回忆说,他在每次莫斯科发生反总统的挑衅之后,不止一次地与巴 兰尼科夫交谈,他发现巴兰尼科夫并不知道挑衅的情况。总统指示查封那些公开宣 扬法西斯主义的出版物,安全部长却回答说缺乏必要的法律基础。总统要求巴兰尼 科夫整顿秩序,但是安全部长什么也没做。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告诉叶利钦,安全部长在做双重游戏,他与反对派建立了 密切联系并在两个权力中心之间采取骑墙的立场。 总统的前新闻秘书认为,很可能是有人给叶利钦送去了关于巴兰尼科夫同不可 调和的反对派接触的秘密情报。科斯季科夫说,总统能够把公事放到高于“酒杯” 关系之上。当安全部长的所作所为越过一定的界限时,过去的友谊没能救他。 谢尔盖·尤申科夫说:“民主派代表要求解除巴兰尼科夫的职务。叶利钦回答 说,‘这些都是诽谤。他是一个忠于事业的人。’我们来到瓦尔代官邸找鲍里斯· 尼古拉耶维奇,他正在那里休养。我们对他说,他将同最高苏维埃发生对抗,而和 这样的安全部长在一起他将输掉这场斗争,因为巴兰尼科夫已经与最高苏维埃的领 导勾结在一起……” 对贪污腐败的指控成为解除巴兰尼科夫职务的由头。 1993年这样的指控成为进行政治算账的可靠工具。后来证明,有些指控是捏造 的,而有些则是事实。当时报刊争先恐后地报道,跨部门反腐败委员会发现了一些 账单,并由此查明,巴兰尼科夫和他的朋友--内务部副部长安德烈·杜纳耶夫这 两个人的妻子利用臭名昭著的鲍里斯·比尔施泰因的“西阿别科”托拉斯的金钱到 国外游山玩水。报刊发表了大量材料,安全部长的妻子在瑞士用某家公司的钱为自 己购买了许多东西,那家公司支付了所有费用。 鲍里斯·约西福维奇·比尔施泰因这个非常令人怀疑的人物确实经常出人巴兰 尼科夫的别墅。 维克托·伊万年科将军对我说: “巴兰尼科夫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有健康思维的理智的人。但是他受到别人的影 响。他是一个软弱的人……他中了比尔施泰因的计。有人也把这个商人带到我这里 来,说这个百万富翁希望与俄罗斯国家安全机关合作,向它提供帮助。作为交换, 他请我们在国内帮助他。我立即问他:‘您怎么帮助我们?’比尔施泰因回答: ‘我给您在国外建立一笔基金,您可以用这笔钱支付你们的间谍人员。’ “对于涉世不深的人来说,这些话听起来很有诱惑力,但是内行的人一听就明 白,情报工作无论如何不可能使用这样的基金。这是给涉世不深者的诱饵。所以我 与他的关系到此为止。看来,有人也把带着同样建议的比尔施泰因引荐给了巴兰尼 科夫,而维克托·帕夫洛维奇吞食了诱饵……” 当时担任第一副总理的弗拉基米尔·菲利波维奇·舒梅科后来谈了巴兰尼科夫 在莫斯科郊外的别墅把瑞士生意人鲍里斯·比尔施泰因介绍给他的情况。谈的是建 立“罗斯”股份公司,其经营范围是出口和进口金属。巴兰尼科夫似乎是这样对舒 梅科说的:“你不用怀疑。所有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在国外经常开设一些公司, 我们的情报人员在那里以私人公司的身份开展工作。从国家预算里并不拨给它们经 费。而比尔施泰因会给你在国外开设账户的。”舒梅科拒绝了这一建议。 克里姆林宫说巴兰尼科夫在财政上依赖比尔施泰因,实际上,怀疑他贪污受贿 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原则上叶利钦对待自己周围人的弱点采取宽容态度。 7月18日,几名俄罗斯边防军士兵在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边界牺牲后,叶利钦立 即解除了巴兰尼科夫的职务。在报刊上发表的解除巴兰尼科夫职务的原因是这样措 辞的:“他违背了道德准则,并丧失了对塔吉克斯坦和阿富汗边界俄罗斯边防军行 动的控制。” 巴兰尼科夫在卢比扬卡工作了一年又5个月。 巴兰尼科夫被撤职成为一大政治丑闻,使不妥协的反对派较不及防。看来,反 总统的班子曾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维克托·帕夫洛维奇仍然留在卢比扬卡上面。最 高苏维埃代表谢尔盖·尤申科夫为此专门举行记者招待会说: “不可能保留维克托·巴兰尼科夫的这一职务。最近安全部实际上与最高苏维 埃的保守派联合起来。在巴兰尼科夫的领导下,这个部的有些机构专门进行政治搜 查。 “而与此同时我们看到的却是安全部在同席卷俄罗斯的犯罪浪潮和贪污腐败的 斗争中软弱无能。这个部实际上是在纵容煽动民族仇视、宣传法西斯主义和狭隘民 族主义的思想。归根结底,在这样的公务位置上假公济私是完全不能允许的。安全 部长应该像水晶一样纯净……” 巴兰尼科夫离开了卢比扬卡大楼,但是,后来证明,他并没有离开政坛。 权力机关之间的对抗加剧。1993年9月21日,出现了总统关于解散人民代表大会 和举行新议会选举的第1400号命令。这个命令破坏了宪法。但是代表们自己也经常 违背宪法。这是一场没有止境的宪法危机,必须从中找到某种出路。 一部分代表不服从总统的这一命令。他们聚集在白宫,投票解除叶利钦的总统 职务,并批准表示准备领导国家的亚历山大·鲁茨科伊为新总统。哈斯布拉托夫打 电话给巴兰尼科夫家里,邀请他到白宫来。维克托·帕夫洛维奇起初拒绝,后来终 于同意了。 电视镜头记录了这样的一幕:在黑暗的夜色中,在汽车的灯光下,巴兰尼科夫 身穿皮大衣出现在白宫前面,然后走进白宫。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对叶利钦总统的 怨气太盛了?也许他相信哈斯布拉托夫和鲁茨科伊将获胜,而他将重返卢比扬卡? 现在已经不可能就此问题询问他自己了…… 9月22日夜里两点,鲁茨科伊在白宫宣布了他所组成的政府名单。他任命巴兰尼 科夫为安全部长。 总共只有五六个人离开内务部跟着巴兰尼科夫和前内务部副部长安德烈·费奥 多罗维奇·杜纳耶夫去了白宫。国家安全工作人员对誓言和命令的忠诚超过了对意 识形态的重视。有人说,巴兰尼科夫带着鲁茨科伊的任命书来到安全部,企图进去, 但是没有让他进去。他只能通过电话与自己的替代者尼古拉·戈卢什科将军交谈。 巴兰尼科夫参加了与总统方面的谈判,据说在私人谈话中他说,他准备离开白宫。 10月3日至4日,莫斯科发生了流血事件。 从白宫里冲出来的武装人群首先占领了莫斯科市政府大楼,然后企图夺取“奥 斯坦基诺”电视中心。次日上午俄罗斯军队炮击白宫,镇压了叛乱。 曾经担任巴兰尼科夫的副手和安全部莫斯科局局长的叶夫根尼·瓦季莫维奇· 萨沃斯季扬诺夫对我说:“1993年10月莫斯科发生了武装叛乱。当人们说军队炮打 议会时,我总是请他们注意两个情况:议员和最高苏维埃工作人员中没有一人死亡! 那么死的是谁呢?是偶然的过路人,死于匪徒之手的护法机构工作人员,以及躲在 白宫里、企图进攻莫斯科一些设施和险些在俄罗斯挑起内战的武装匪徒。” 萨沃斯季扬诺夫回忆说,白宫成为流氓和强盗的聚集地。德涅斯特河沿岸共和 国和俄罗斯民族统一党的战斗队员们都来了。捷列霍夫一伙进攻独联体部队司令部, 这是武装暴动。暴动者的策略很明显--在莫斯科全市制造起义的事端,以便城里 发生混乱。 10月4日开始的事件可能引起国内战争。鲁茨科伊、哈斯布拉托夫和其他人号召 军队转到人民代表大会一边,、这些号召可能产生效果,所以必须镇压暴动。 “为什么安全部没有预先防止流血事件发生?”我问。 “安全部当时没有拥有强力机构。时代的变换也起了很大作用。克格勃过去的 机构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没有益处了。社会上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而建立新的机 构则需要不少的时间。” 总检察院后来宣布,1993年10月3日和4日在白宫、莫斯科市政府大楼和“奥斯 坦基诺”电视中心旁边,共有123人被打死,或者因为受伤而死亡。 巴兰尼科夫因积极参加叛乱而被捕。 俄罗斯总统发布命令,将巴兰尼科夫大将开除军籍。 1993年10月7日,根据刑法典第79条(组织社会骚乱并造成严重后果)向巴兰尼 科夫提出起诉。总检察长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卡赞尼克签署逮捕令。 维克托·帕夫洛维奇被拘留在列福尔托沃监狱隔离侦讯所。他生了病,心脏突 然出了问题,自我感觉非常不好。他的律师德米特里·达维多维奇·施泰因贝格坚 持要对巴兰尼科夫进行全面的医疗检查并直接向总检察长卡赞尼克提出了这一要求。 1994年2月,卡赞尼克因巴兰尼科夫健康状况不好而改变了对他的拘留方式:巴 兰尼科夫由在押改为获释,住进医院并签字保证不去外地。 对1993年10月事件参加者案件的审判没有进行,因为国家杜马宣布大赦,所有 被指控者全部获释。 巴兰尼科夫继续生病。医生建议给他做心脏手术,但是他拒绝了,因为他怕医 生。有一次他甚至对自己的律师说,有人企图“通过医疗而把他消灭”。 1995年7月22日,维克托·帕夫洛维奇猝然去世。他在别墅阅报时因心肌梗塞而 逝世。时年不足5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