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受命撰稿 “夜壶张三”名叫张汉举,在北京开一家报馆,专门奔走在娼妓云集的八大胡 同和梨园界,刺探消息,造谣生事,为权贵效力。他一嘴脏话俚语,张口就是桃色 新闻,很多人都很讨厌他,避之惟恐不及。妓院里的姑娘和梨园界的女演员都恨他 恨得牙根疼。“夜壶张三”这个外号就是八大胡同的姑娘们给他起的。 陆锦在北京多年,自然认识张汉举,他正想打电话把张汉举找来,但他又多了 一个心眼,这件事干好了自然有功,万一干砸了,屎盆子岂不全扣到了我的头上? 不行,得拉个垫背的。万一干砸了也好有个退身步。想到这里,他故做为难地说: “找记者我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但是光我出头面子不行,怕请不动这个人。” 李彦青想不出京城会有连陆军次长都请不动的记者,问:“是哪位记者,架子 会这么大?”“张汉举。”陆锦见李彦青一脸困惑,就赶紧补充说,“就是‘夜壶 张三’。” 李彦青不屑地哼一声:“原来是他呀!”李彦青多次听人说起过“夜壶张三”, 此公也多次托人和李彦青拉关系,但是他怕和这种人联系,会让人联想起自己的出 身,会小瞧自己,就一直没有搭理过这个人。现在陆锦说他的面子怕请不动这个人, 明摆着是在耍花招,但此时此刻他正需要陆锦,不便点破,就说:“既然如此,你 就用曹三爷的名义请他过来,说是曹三爷有事要请他帮忙。” 陆锦连忙摇头:“不能用三爷的名义。” “您老请不动,用三爷的名义又不行,那怎么办?”李彦青也故做为难,想看 看这位陆军次长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 “以咱俩的名义请。”陆锦说。 李彦青哈哈大笑:“我不过是三爷手下一个小小的处长,加上我会增加什么分 量?”“你就别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李处长就是三爷的代言人!”陆锦说。 李彦青虽然知道陆锦是在给自己戴高帽子,但是心里仍旧很舒服。 陆锦一个电话,张汉举就屁颠地跑来。 西装革履的张汉举生得鼻直口方,不知底细的人见到他,以为他不是个达官显 宦就是个腰缠万贯的富翁。 李彦青万分诧异:“他就是夜壶张三?真可惜了他这个身坯!” “陆大人,您找我有啥吩咐?”张汉举一脸卑微的笑容。 “不是我找你,是我的这位李处长找你。”陆锦指着李彦青说。他见张汉举还 没有反应过来,马上说:“来,快见过李彦青李处长。” “哎哟!我真是有眼不认泰山,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彦青李处长?”张汉举巴 结讨好的神情溢于言表。他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名片,恭恭敬敬地递给李彦青: “鄙人张汉举,以后请李处长多关照。” 陆锦说:“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联络北京一些报纸的记者,发表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张汉举慌忙掏出金笔,打开采访本。 “消息的要点是坤伶大王刘喜奎要嫁给曹锟曹大帅,不日将举行婚礼。其余的 你们自己看着写就是了。”陆锦说,“多找几家报纸,说得越热闹越好。” “好好好,我马上就写。”这么重要的消息交给他张汉举,张汉举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