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婚礼:枪击直升飞机 看起来,肖恩·潘似乎相信麦当娜需要一场“美好、平静的婚礼”,婚礼的地 点也成为一个不可泄露的秘密。当然,人们都知道,超级明星对公众的关注始终是 渴望不已,所以,这个“秘密”的概念还有待讨论。婚礼的请柬是粉红色的,上面 没有地址、位置或电话号码,只有短短一段话:“请参加肖恩·潘和麦当娜的生日 派对。活动在六点钟开始,快来吧,否则就会错过他们的婚礼了。” 从精心选择的来宾名单上可以看出,这位新娘在婚礼那天邀请了二十七位客人, 新郎的客人有二十五位,是在婚礼第二天邀请的。在婚礼举行前的二十四小时内, 这些客人将在他们的住所或旅馆接到电话,得知婚礼的地点。只有负责婚庆的司机、 租赁和鲜花厂商等商家的重要职员才知道婚礼的准确地点。负责送货的司机只有在 装货待运时,才能得到地址。不仅如此,还特别安排了监督人员,尾随在这些货车 后面,以免司机在去现场的路上停车打电话,为了一点好处而向媒体的人泄露这件 事和地点。 当然,没过多久,关于潘与麦当娜婚礼的消息就被人们知道了:婚礼时间是一 九八五年八月十六日下午六点,地点在马里布的房地产大亨唐·昂格尔的山顶庄园 中进行。 婚礼前四大,这对新人拿到了结婚证书。肖恩·潘登记的名字是奥斯汀,出生 日期是一九六O 年八月十七日,高中毕业,职业是演员。麦当娜填写的职业是:艺 人。 在婚礼前,还传出了肖恩·潘拒绝签署婚前财产协议的阵阵讽刺性的讨论。麦 当娜的管理人坚持要她与未婚夫签一份财产协议,在他们的纠缠下,麦当娜终于动 摇了,就向潘提出这件事。潘坚定地拒绝做这件事。 多年以后,他解释说:“我认为这是一个婚姻的死亡判决书”。他也知道,这 并不是麦当娜本人的意思,而是那些律师和经纪人的主意。他称之为“一帮没心没 肺的傻子,竟然认为我是在觊觎麦当娜的钱。简直是太荒唐了,我真是忍无可忍!” 肖恩·潘很快就意识到成为麦当娜丈夫意味着什么。“她已经变成了一家大企 业,”他说道,“所有的人每天都在跟她打电话,想知道我是不是在打她的钱的主 意,就好像我是一个无业游民。” “看看吧,肖恩·潘,签了这份该死的文件吧。”麦当娜在律师面前对他说道。 “去你的,麦当娜,”他刻薄地说,“我不会签任何东西。” “那我就不会嫁给你的。”麦当娜说。 “好啊,”他说,“去你的。” “不,”麦当娜针锋相对,“去你的,肖恩·潘。” “不,”他回答说,“去你的,麦当娜。” 事情就这样进行下去…… 在吵吵闹闹之后,肖恩·潘还是没有签署这份婚前协议。婚礼也如期举行,虽 然在一些人看来,这两人彼此未必喜欢,更不消说相爱了。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温 情,彼此仿佛非常遥远、冷漠。也许,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们之间可能还共 享着某种东西,可以被解释为爱情或信任:共同生活的基础。 没有办法搞清婚礼的消息是如何被透露出去的。麦当娜的几个朋友开玩笑说, 或许就是她本人溜进了一间客房,亲自给某个媒体打去了电话。不到一个小时,洛 杉矶地区的每一家小报记者——大约有一百多人——已经聚集在昂格尔价值六百五 十万美元的豪宅门前,筹划着如何混进去,包括向看门人行贿等等。一些媒体甚至 租下了临近的房子,架起了望远镜头,以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场婚礼有二百多位名声赫赫的来宾,最终成了一个高度曝光的媒体战场。媒 体包围了整个宅院,摄影师们甚至爬上了周围的树。在较早的时候,肖恩·潘曾试 着说服麦当娜,允许媒体给他们拍几张生活照,给媒体的关注分流一下,但麦当娜 根本就不同意。 首先,有若干架直升飞机盘旋在婚庆现场的五百英尺上空。当麦当娜从房子里 走出来的时候,这些直升飞机意不顾危险,向地面俯冲下来,它们旋转的桨叶吹乱 了女宾的头发,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们。愤怒的肖思·潘围着院子跑来跑去,举枪 冲着头顶盘旋的八架飞机射击。麦当娜被吓呆了。在她看来,这位新郎脸上暴怒的 神情一定是非常恐怖的。 “如果那架直升机燃烧起来,把里面的家伙都烧成灰就好了,”他后来说。 “对我来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我从来就没有对我认为是人的东西开过枪。” “当时我就觉得,”麦当娜多年后回忆说,“我的生活永远不会这样了。” 当时,被惊呆的麦当娜穿着一件价值一万美元的无吊带的白色婚纱(是由她的 《纯洁如处女》的设计师马林·斯图尔特制作的),被父亲托尼拽到了一边。为了 不让自己的面纱被吹走,麦当娜在面纱外面还戴了一顶黑边的帽子。在帽子下面, 是她束起的法兰西辫子。肖恩·潘穿了件西装,领带打得很笨拙,胡子也没有刮干 净。 因为身上的长衫都被吹了起来,女宾都尖叫起来,麦当娜也冲着直升飞机挥起 了拳头。“欢迎大家参加《现代启示录》的重拍。”肖恩·潘对被吹得狼狈不堪的 宾客们说道。然后,在当地的法官约翰·梅里克面前,这对愤怒的新人就在嘈杂中 喊出他们的誓言。说到“我真的爱你”的时候,麦当娜向上伸出了自己的中指。在 整个仪式中,肖恩·潘一言不发。 仪式只持续了五分钟,期间两人交换了戒指。然后,伴随着《火的战车》的主 题曲,潘撩起了他妻子的面纱,向她吻去,宾客都站立鼓掌。接着,在宾客头顶几 尺高的一个阳台上,肖恩·潘请大家为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干杯。他随后要 做的,就是把妻子价值七百美元的吊袜带摘下来。但粗笨的肖恩·潘在裙子下翻腾 着半天,费了很大的劲也找不到吊袜带。最后,他终于举着吊袜带从裙子下钻出来。 麦当娜忽闪着眼睛,把它仍向人群,被当做伴娘的麦当娜的妹妹保拉接住,交给了 麦当娜经纪人的小女儿。 婚宴开始了,宴请客人的食物非常丰盛,浸在白色酱汁的龙虾、剑鱼和蔬果等 都摆放在草地前的一个大帐里,掌勺的大厨是洛杉矶一家著名餐厅的主人沃尔夫冈 ·帕克。草地上还设了八个大吧台,把宾客的注意力暂时从头顶盘旋的直升飞机那 里转移回来。婚宴中没有乐队,这也使许多宾客感到非常吃惊,戴着粉红色假发的 切尔就抱怨说:“怎么了?难道她请不起乐队?我们必须得听录音?我在家里是不 听录音的!当然也不会有直升飞机来捣乱!” 在宴会时,麦当娜与“王子”和迈克尔·杰克逊一起跳舞。肖恩·潘则脸色阴 沉地待在一边,就像他在不久前的单身派对时一样。 后来,麦当娜不悦地把这次婚礼称做是一场“大马戏”,好像这是件没有预料 到的事。“这些混蛋,”在谈到媒体的骚扰时,她对一名助理说,“他们毁了我的 好日子,让他们下地狱吧!” “真的吗?”这位助理问道,“你难道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吗?” “我可没这么说,”麦当娜羞怯地说,“但他们还是该死。”她笑着总结说。 事实上,这出闹剧是麦当娜自己导演的。“这是能上《时代》、《人物》和《 生活》等所有杂志封面的最好办法。”麦当娜的兄弟马丁·西科内说,“这些都事 先被考虑到了。她是一个市场推广的天才,这一点毫无疑问。” “我认为这件事很好,”父亲托尼在十五年后说。或许,只有父亲能够透过喧 闹,看到自己女儿在嫁给梦想中的男人时的美丽。他仍然记得,就在出嫁前,麦当 娜问他:“爸爸,你为我骄傲吗?” “我一直为你骄傲。”他说。 “爸爸,你说得不对,”她说。“说实话好吗?就这一次。” “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真的为你骄傲。”他问女儿。 麦当娜的热泪喷涌而出,“因为你从来就不想让我做这些事。你甚至不让我去 跳舞,更不要说现在这样了。你只想让我待在家里,去上大学,结婚生孩子。” 托尼确实很难理解女儿的话。的确,他是想让自己的女儿上大学,对于麦当娜 的事业,他也仅仅是努力不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态度。很显然,他们之间存在着某些 问题,麦当娜对他有很多的怒气。不过,由于这位父亲和女儿之间从来就没有真正 坦率、直截了当地沟通,麦当娜对父亲的愤恨的真正源头也就无从查考了。 “好的,你现在不就结婚了吗?”托尼结束了谈话,“这就很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