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里的麻烦 一九八六年年中,麦当娜的音乐事业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真实的忧郁》在 艺术和商业上获得的成功使她欣喜不已。但是,她的个人生活却没有如此圆满,婚 姻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当时,他们不停地争吵,特别是为了麦当娜拒绝接受HIV (艾滋病病毒)抗体测试,肖恩·潘与她产生了巨大的矛盾。 在当时,大多数人对HIV 还一无所知,有关赞成与反对HIV 抗体测试的争论进 行得异常激烈。在今天,作为反对艾滋病的激进人士,麦当娜当然会支持一个在性 生活方面比较活跃的人应当接受HIV 测试,但在一九八六年,就像当时的大多数人 一样,她对致命的HIV 的危险还不甚了解。 “我为什么要接受测试?”在她的管理公司里,她在两个朋友的面前质问肖恩 ·潘。当时,她正在试穿在一个新录像带的服装。“如果我是阳性的,该怎么办?” 恼怒的麦当娜问道。“会怎么样?我会死的,是吗?” “好了,如果你的阳性的,至少我会知道的,不是吗?”肖恩说道,明显有些 生气了。 “你说什么?”麦当娜火了。站在一旁的两位朋友都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不 是想说,如果我是阳性的,你就不跟我做爱了?” “他妈的,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麦当娜消失了。几分钟后,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束胸、网眼长筒袜和高跟鞋出现 在房间里,束胸的背部紧紧地扣着,胸部是两个镀金的杯状乳托。她看起来很迷人。 她总是能把这些艳俗的服装穿出古典的效果来。 “你想要的就是这个?”肖恩·潘试探性地问道。 麦当娜没有理睬他。过了一会儿,麦当娜说:“好了,我有很多理由可以不参 加这个测试。”她重新谈起原来的话题,好像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肖恩·潘瞪着自己的妻子,看着麦当娜这身不同寻常的服装,或许是在欣赏她 的优雅、难以捉摸和率直的风格。麦当娜也在打量着他。然后,一面盯着肖恩·潘, 麦当娜一面敲了两下指节,一个助理走上前来,在她的唇间点上了一支烟。麦当娜 喷出了一缕烟圈,肖恩·潘笑了。“这就是我的妻子。”他说,宽容地绕开了这个 话题。 “操你,肖恩·潘。”麦当娜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好啊,”他嘟囔着说,“除非你参加测试。” 一九八六年夏天。麦当娜的好友兼在纽约时的室友马丁·伯格因被诊断患有艾 滋病。听到这一消息,麦当娜几乎崩溃了。此前,肖恩·潘曾经和马丁及埃瑞卡· 贝尔一道从纽约飞往马里布,举行了一次庆祝《爸爸别唠叨》的派对。当时麦当娜 就发现,马丁已经不成人样了。几个星期后,他打电话告诉了她这个悲惨的消息。 “她已经发狂了,”梅琳达·库珀说,“从那时起,不管什么时候提到马丁的 名字,麦当娜都会大哭起来。她把自己在纽约12大街的公寓借给了马丁,让他离就 诊的医院近一些。她还为他忖清了几乎所有的账单,大约有十万美元。” 为了挽救马丁的生命,麦当娜还央求肖恩·潘飞往墨西哥,买一种正在进行实 验的药物,这种药物在美国还找不到。她希望这种药物能够“治愈”她的朋友。遗 憾的是,只有二十三岁的马丁在一九八六年十一月的感恩节前就病逝了。在他弥留 之际,麦当娜就在他的床前守护着他,紧紧握着他的手。麦当娜为他的葬礼支付了 四千美元。 马丁死后,肖恩·潘竭尽所能来安慰麦当娜,表现得非常温柔和同情。但是, 他不时爆发的嫉妒已经成为他们婚姻中的一个大难题。 其中的一个信号就是,肖恩·潘时时发作的脾气不仅是冲着摄影师去的,有时 也冲着自己的妻子发作,特别是在婚礼前他得知麦当娜曾经与“王子”约会的消息。 关于这位摇滚歌星的争吵,曾使他在墙上打出了一个大洞。麦当娜则被吓呆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魔鬼的出现,”她说,“我应该知道,这事会有麻烦 的。” 梅琳达·库珀回忆说,“有一天,我去他们的公寓,接麦当娜参加一次录音活 动,发现了墙上的这个大洞。”她说,“所以我就问麦当娜发生了什么事。” 麦当娜跟她谈起这件事的情景,就像是在谈电视中的一出有趣的肥皂剧情节。 “我的上帝,梅琳达·库珀,”麦当娜说,“肖恩·潘发现了我和‘王子’的事, 所以,我们就打了一场有趣的架。我让他滚蛋,这也是我能做的。他简直发疯了, 在他离开房子的时候,我就把门砰地关上了,然后,他又回来了,”她继续道,屏 住了呼吸,“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梅琳达·库珀,他对我简直怒不可遏,他就在墙 上砸了这个洞。你看看?是不是很酷?” “很酷?”梅琳达·库珀问道,检视着墙上的洞。“麦当娜,一点都不酷,简 直就是可怕。” “你说什么呢?”麦当娜显得很热情,“我的意思是,他该有多么爱我呀,居 然会在墙上砸出这样的大洞。” 几天后,麦当娜给“王子”打电话,要他来自己的公寓修好这个洞,“无论如 何,你要对这个洞负责。”根据要求,“王子”带着石灰、水泥等出现在这个公寓, 补好了这个洞。 在他们结婚之后,麦当娜并不认为肖恩·潘暴烈的脾气有多么“酷”了。在他 发怒的时候,就会举枪冲着兔子或鸟疯狂地射击。他会在房子外面打转,腰里别着 一个零点二二口径的手枪。在麦当娜的朋友们看来,这样的行为即使不是冲着麦当 娜去的,也是一种劣习。 肖恩·潘的一位密友回忆了一次在肖恩·潘的家中聚会时发生的一件事。“我 们待在游泳池边。肖恩·潘和麦当娜都喝了很多酒。有一个家伙一直在盯着麦当娜 看,麦当娜就走过去,跟他调清。” “这是在干什么?”肖恩·播向他们走过去恼怒地问道。 “走开,肖恩·潘,”麦当娜对他说,“我们只是在谈话。” 肖思·潘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他的妻子,一下就把她扔进了游泳池。在场的三十 多人都惊呆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麦当娜慢慢地游到游泳池的浅水区,从那里爬上 来。浑身湿淋淋的她一言不发,就走回了屋子,一晚上都没有出来。 一九八六年初,麦当娜和潘在洛杉矶的海伦娜餐厅吃晚饭,这里是他们最喜欢 的一家餐厅。后来,他们的老朋友戴维·沃林斯基走向麦当娜,俯身亲吻麦当娜表 示欢迎。肖恩·潘一下子就被这个姿势激怒了,他马上跳了起来,对沃林斯基拳打 脚踢。旁观者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们分开。此情此景让麦当娜感到十分丢人。“她 看起来只想找个洞钻进去,”一位目击者说,“我看见她怒视着肖恩·潘,我当时 就在想,她一定是开始恨他了。” “他简直就是个刺儿头,”戴维·沃林斯基说。“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对他的 妻子表示欢迎。根本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我怎么也弄不明白,麦当娜会嫁给这个 混蛋。” 虽然,麦当娜与肖恩·潘的婚姻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但事业蒸蒸日上的麦当 娜已经无法集中精力来修补这段感情。“我没有时间去琢磨如何控制肖恩·潘,” 她失望地说,“我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肖恩·潘在经历了《上海惊魂》的惨败之后,与丹尼斯·霍珀一道投入了忙碌 的警匪片《颜色》的拍摄之中。与此同时,麦当娜也在审阅几部为她量身定做的剧 本。由于她对传统好莱坞的迷恋,她更想重拍朱迪·霍利迪在五十年代的拍摄的喜 剧《昨日出生》,或是饰演马琳·黛德丽在一九二九年在《蓝天使》中一举成名的 角色。她还收到了一些新的剧本,包括《贝隆夫人》的早期版本——这个剧本在以 后的几年里做了大量的修改。 麦当娜很希望自己能够出演一部具有荒诞喜剧风格的电影《监狱》,她的角色 是一个狂妄的金发女郎尼克·芬恩,因诬陷而无辜进了监狱,在释放之后寻找陷害 她的人的故事。该片剧情荒诞古怪,有追逐的场面,有歹徒,还有一头一百六十磅 的美洲狮。 麦当娜签订了拍片合同,拍摄工作就在纽约进行。当时,肖恩·潘又因为攻击 别人受到指控,正在等待裁决。或许是因为这一点——麦当娜的经纪人认为肖恩· 潘就该进监狱,这部名为《监狱》的电影改名为《那个女孩是谁?》。 就在这时,留在洛杉矶的肖恩·潘的暴躁脾气又让他陷入了麻烦:在《颜色》 的拍摄时,他殴打了一位三十二岁的演员。当时,这位临时演员正拿着相机蹲在现 场一边,等待时机拍照。突然,肖恩·潘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他一脚就把相机从 这个倒霉蛋的手中踢飞。“你这个混蛋,”他吼叫着,“在我拍戏时,不许拍照!” 接着,肖恩·潘的拳头就向这位临时演员的脸上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