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奎琳拒见麦当娜” 杰奎琳·肯尼迪是受到全体美国人尊敬的前第一夫人。对于在她的独子与麦当 娜之间发生的浪漫史,她已经有所耳闻。在双日出版公司位于第五大街的办公室 (她曾是这里的一名编辑)大厅里,她习惯于买一些报纸,以了解时事和新闻。当 她读到这段正在发展的恋情时,她当即向小约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同意。 托马斯·勒夫特的母亲与杰奎琳很熟悉,他说:“小约翰无法弄清,究竟是因 为自己喜欢麦当娜,还是因为母亲不喜欢麦当娜,而使自己对麦当娜沉迷不已。他 说,‘如果我真的打算背叛母亲的话,我就不会听从她的意见了。’他的治疗师也 告诉他,麦当娜对他而言,不是什么浪漫的事,而是意味着‘造反’。” 麦当娜对小约翰最着迷的地方,就是他完全没有伪装的真诚和率直。“有一天, 我们在一起做运动,在纽约中央公园跑步,”史蒂芬·斯泰尔斯回忆说。“她有四 名保缥尾随着。而约翰一个也没有。这简直是太滑稽了。我就问约翰,‘为什么她 需要那么多的保镖。而你一个也不要?’他笑着跟我开玩笑,‘我只是肯尼迪家族 的人,嗨,哥们儿,她可是麦当娜!’” “在做自我介绍时,他总自称‘约翰’而从不说‘约翰·肯尼迪’,”约翰的 校友理查德·威斯回忆说,“在他的言谈中,轻易不会出现‘肯尼迪’这个词。他 总是尽可能地忽视这个词。” “约翰,你知道吗?如果你以‘肯尼迪’家族的身份出现的话,你将会成为一 个大明星的。”麦当娜问道。戴着棒球帽的她几乎让人认不出来,头发蓬松着,穿 着个大T 恤衫,和一条短裤。她正在嚼着口香糖,“我的意思是,我的上帝啊!你 绝对可以成为大明星!” “不要为我担心。我已经够大了,”约翰露齿而笑。他也穿着紧身短裤和一件 普通的白色T 恤,像小男孩一样反戴着一顶棒球帽。因为有两天没有刮胡子,轮廓 分明的脸上有些发青。“我可不想成为明星,”他说道,黝黑的眼睛转动着,“我 就是我。” 麦当娜有些惊讶。“但怎么会有人不想成为明星?”她问道。 “至少我不是,”约翰格格地笑了。“在这个家庭中你就能成为明星。”随后, 他又是露齿一笑,就快速跑开了。 在与麦当娜约会期间,约翰搬进了一个两居室的公寓,离他母亲在第五大街的 公寓不远。作为礼物,杰奎琳专门雇佣了一个女仆帮助他整理东西。在清扫房间时, 这个女仆把麦当娜写给他的一些情书处理了。约翰发现后非常生气,认为这个女仆 是根据母亲的指令行动的。但当他为此而顶撞杰奎琳时,熟悉这个家庭的人都认为 这根本不是杰奎琳的主意。杰奎琳也不相信自己的独子会为了这种事来责备自己。 于是就把此事视为是麦当娜“对他的不良影响”。 当约翰最终告诉杰奎琳他对麦当娜的感情时,杰奎琳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对此事很不高兴。从自己子女尚小的时候,杰奎琳一直对他们的社会身份非常在 意。为了保护他们,她甚至对自己的很多朋友都非常猜疑。在她的要求下,约翰和 他的妹妹卡罗琳从法学院毕业后,都是独身一人。 “杰奎琳希望她的儿子能够与某个有名望的家族的女孩结合,”此语出自肯尼 迪家族的老朋友,佛罗里达州的参议员乔治·斯马瑟斯,他也是肯尼迪总统的密友。 “她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能与上层阶级的人结合。但约翰似乎只对电影明星和浮 华类型的女人感兴趣。这很像他的父亲。杰克·肯尼迪遇到了玛丽莲·梦露。约翰 遇到了麦当娜。我不知道哪一幕使杰奎琳更为苦恼:是她丈夫与梦露,还是她的儿 子与麦当娜。” 如果麦当娜是单身的话,杰奎琳还能更好地处理她与自己儿子的关系(当然, 她仍然会对麦当娜的性感形象感到不适)。杰奎琳不想与那些谣言打交道,因为关 于她儿子与麦当娜约会的传闻四起。另外,据那些了解她的人说,她也知道了许多 故事——大部分或许都是真实的——关于肖恩·潘的坏脾气。她很担心自己儿子的 安全。但是,托马斯·勒夫特看到了约翰对杰奎琳谈话的一幕。 “妈妈,我可以把那个大叫大嚷的混蛋潘的眼睛蒙住,用一只胳膊就把他打趴 下。”约翰自负地说。“他也能把你打趴下,”杰奎琳对儿子的话不以为然,“好 啊!我要的就是这些,约翰,”她说,“就让我看着你因为跟那个小流氓打架而被 手铐铐走吧。你真是大胆!” 杰奎琳还担心麦当娜会影响自己的儿子,重新考虑去做一个演员,这是她最不 愿意看到的。虽然在读大学期间,约翰曾在一些戏剧中扮演过一些角色,她也出席 表示支持。她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考虑做演员,她的梦想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成为一 个律师。 “杰奎琳对约翰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在她的家里,‘我需要你能仔细考虑这 件事。麦当娜可能是个好女孩,但在她离婚之前,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个麻烦。’” 托马斯·勒夫特说。 “但我喜欢她,”约翰想说服母亲。“她很聪明。你应该了解她,妈妈。你是 一个编辑!她应该是你觉得迷人的那种女人。” 勒夫特说,当时杰奎琳摇了摇头,看起来非常沮丧。 “我的上帝啊!这个星球上有上百万的聪明女孩,约翰。”她对约翰说,“而 你偏偏要跟一个自称是‘物质女孩’的约会?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真的!” “约翰有些恼怒了,”勒夫特说。“虽然我就站在那里,而约翰从来没有在外 人面前顶撞过他的母亲,他对母亲大吼说,‘母亲,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世界 上有谁比你更物质?’” 杰奎琳看了他一眼,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她跑出了房间。约翰马上就被自己的 行为后悔不已,他赶上去说,“妈妈,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停地说, “对不起!”在这一天之后,他一直对自己恼怒不已。“我怎么能这么笨,这么小 气,”他说,“愚蠢,愚蠢,愚蠢,”他嘟嚷着自责不已。“但是,我喜欢麦当娜,” 他对托马斯·勒夫特说,“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跟她约会。” 不知道麦当娜是否能够想像出她对这个望族后人的影响,在略早的前几年,她 是否能够相信,在自己的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这段日子里,肖恩·潘正在亚洲拍摄电影《战争伤员》,麦当娜可以自由地 探寻一系列的生活选择。在她的个人生活中,的确存在着与小约翰·肯尼迪之间长 期关系的可能性。虽然小约翰非常可爱,但麦当娜后来还是承认有什么东西“丢失 了”。麦当娜喜欢意志坚强的男人,而约翰看起来却过于依赖他的母亲和家庭。她 需要用时间来检验自己的想法,而随着时间的延伸,她与肯尼迪家族的关系也逐渐 走到了尽头。 麦当娜尝试通过在百老汇的一场演出,来抹去她过去拍的两部电影在人们心目 中的不良影响。她力图证明自己的演技。电影导演麦克·尼古拉斯向她提起戴维· 玛米特的《计中计》一戏中的角色。麦当娜是玛米特的崇拜者,并声称要角逐他的 新戏《复仇》中的角色。麦当娜单独给玛米特打了电话,并要求参加面试。 《计中计》一剧中的角色有:普通的、看起来有些天真的秘书卡伦(麦当娜扮 演),她周旋于两位拍摄商业电影的好莱坞大亨琼·曼特格纳和罗恩·西尔沃之间。 曼特格纳与西尔沃打了五百美元的赌,说自己能把卡伦弄上床。但卡伦却转而诱惑 他,试图让他出钱把她正在读的一部睿智而没有任何商业价值的小说拍成电影。在 这个伪装成普通的办公室女孩的催眠之下,他答应了她的请求——这几乎使卡伦毁 掉了曼特格纳和西尔沃的生意。 根据麦当娜的理解,卡伦这个角色是“诚实、天真,像所有人一样渴望权力” 的。她对角色的理解说明,首先,麦当娜根本不了解她所扮演的角色;其次,麦当 娜太天真了。“这个剧本真他妈的绕,”在排练过程中,她发现,“我现在才发现, 剧组中的每一个人都把我看成了刁妇,一个黑心的精灵。” 不管麦当娜是否同意对这个角色的解释,她的名字就给这个演出带来了巨大的 商业利益。戏票在演出前六个月就卖完了,带来了数以百万计的票房收入。虽然这 出只有三个人的戏剧再次证明了麦当娜的创收能力,却无法改变评论界对她的演技 的看法。一九八八年五月三日,该剧的首场演出在纽约的皇家剧院进行,吸引了各 界的名人到场。 批评家对这出戏赞赏有加,但对麦当娜却大力抨击。“麦当娜在场上的走动, 就像是被几个城市以外的遥控器控制似的,”CBS 的丹尼斯·坎宁安说,“她完全、 彻底地不称职。”《纽约人》杂志的约翰·西蒙抱怨说,“她应该花点钱去上几堂 表演课。”《华盛顿邮报》的戴维·理查德说的很简单,“她是场上最薄弱的环节。” 不过,麦当娜对自己的表演还是很高兴的,“就像是最棒的一次做爱。”她谈 起这次经历时说。 “我痛恨去爱它,我喜欢去恨它。”麦当娜后来说,“每天晚上都要做同样的 事情,扮演一个与我完全不同的人物,这简直就是折磨。我的角色既不迷人也不辉 煌。我只是个替罪羊。” 在麦当娜第一天晚上的演出时,杰奎琳也出现了,或许是为了检查一下自己儿 子的新欢。 “约翰告诉我,杰奎琳认为麦当娜‘迷人’,”史蒂芬·斯泰尔斯说,“我问 他,‘是什么意思呢?’他笑着说,‘那是我母亲说麦当娜不符合她的胃口的意思。’” “当时麦当娜并不知道杰奎琳就在剧院中,”黛安娜·乔达诺说道。“如果她 知道的话,因为她对杰奎琳如此看重,恐怕就会过于紧张,戏就演不下去了。” 演出结束后,麦当娜被告知杰奎琳来了,她就在后台等了一个小时,希望这位 前第一夫人能来打声招呼。她的脸上是苍白的粉底妆,猩红色的嘴唇显得更加醒目。 她又仔细地描了眉毛,重新做了眼影。她把自己黑色的头发仔细地梳到后面,穿着 一条整洁的灰色细条纹裤子和一件白色丝绸上衣——纽扣都紧紧地扣着。有三位朋 友陪伴着她,还有人准备了马蒂尼酒。然后,她们就一直等着等着,……但杰奎琳 一直没有出现。 后来,麦当娜会说杰奎琳没有出现在后台“毁了”她的首场演出。“人们在演 出后不去后台的惟一理由,是因为他们不喜欢演出,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这一点,” 麦当娜悲哀地说,“如果我知道她来了的话,向上帝发誓,我会演得更好的,我会 更加努力的。为什么约翰不告诉我她要来呢?” 麦当娜一直是偶像崇拜者。她是杰奎琳的崇拜者,她迫切希望得到她的认同, 特别是目前自己正在和她的儿子约会。麦当娜告诉朋友说,她确信自己能向杰奎琳 证明自己并不像前第一夫人所认为的那么臭名昭著。但是,杰奎琳一直坚定地拒绝 与她见面。 “她怎么能不接我的电话?”据报道,摸不着头脑的麦当娜说,“难道她不知 道我是谁吗?” 杰奎琳在私下告诉自己的同事,“我不想通过见她来确认这种关系。我不打算 让她出现在我的周围,说我跟她是朋友。”毫无疑问,如果是在不同的情形下,杰 奎琳一定会愿意与麦当娜见面,并与她探讨在双日出版公司出版她的回忆录的事宜。 事实上,她已经向这个出版公司的编辑部的一些同事探讨过出版麦当娜的故事的可 能性。她被告知,这样的自传将肯定能成为畅销书。当她向同事了解麦当娜的故事 细节时,她更加明白这个女人不适合她的儿子。“是的,她的生活很有意思,”杰 奎琳对友人说,“但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儿子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一九八八年七月,麦当娜恳求小约翰为她安排一次与杰奎琳会面的机会。对那 些了解麦当娜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个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如此成就 的年轻女人,向来是无所畏惧的,但现在却被与杰奎琳见面的主意牢牢捆住了。好 像在她的生活中,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得到这个人的认可,一个她还不甚了解而又 渴望与之会面的人。 当约翰和麦当娜在他纽约的公寓里谈论与杰奎琳见面的时候,还另有两个朋友 在场。约翰穿着红色的运动裤和黑色的T 恤衫,上面印着“Man Power ”(男人力 量)的白色大字。麦当娜的装束与之相反,是一身曲线玲政的黑色短装和高跟鞋。 麦当娜在抽烟,而约翰从不吸烟。他问麦当娜,为何如此确信他母亲会愿意与她会 面。据在场的人回忆,他的声调很有嘲弄的意味,又显得心不在焉。 像往常一样,麦当娜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因为我是麦当娜,她应该愿意见 我。”她有些被激怒了,“有谁不愿意见我呢?总之,约翰,”她总结说,“在地 球上,比我更有名的女人,恐怕只有你的母亲了。” “不能见面,”约翰声明。“如果我母亲再遇到你,她一定要弄清我们是否再 见面的。我敢保证这一点。” 毫无疑问,杰奎琳·肯尼迪拒绝见麦当娜的事实使麦当娜恼火不已。麦当娜是 个色厉内荏的人,在咄咄逼人的外表下,是深深的不安全感,关于这一点,是不需 要心理学家来辨明的。在这一段时间,麦当娜一直对朋友说,“他母亲会爱我的, 如果她给我一个机会的话。”约翰拒绝给她机会,对她不啻是一种伤害。而后,就 像以往一样,这种伤害又变成了愤怒。在一九八八年底,麦当娜对朋友说,她已经 厌倦了约翰。 除了杰奎琳的原因之外,麦当娜与约翰之间仍存在着沟通的问题。在约翰发火 的时候,人们是很难与之相处的。约翰是个大喊大叫的人,在他发怒的时候,总是 大吼大叫,整张脸都紧贴着他的侵犯对象。虽然约翰的这种作风能把许多人吓一跳, 但麦当娜却不以为然。她具备了控制这种爆发性人格的能力,原因很简单,她曾经 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她每天都在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过,出于某些原因,在因为 意见冲突而使约翰发作的时候,麦当娜并不和他正面冲突。或许是因为他的家族的 帝王传奇,麦当娜对约翰有些敬畏。也或许是因为她希望体面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或许,她对他并没有足够的在意,没有足够的热情使她能够进入和肖恩·潘之间的 那种吵闹之中。 很明显,麦当娜与约翰之间关系的一个破裂时刻,是约翰认为麦当娜把他的私 事告诉了别人——而那个人把这些情况告诉了媒体。当麦当娜拒绝承认时,他就开 始对她失去了信任。 “你他妈的是怎么了?”在很多朋友面前,他对麦当娜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屋 子里的人都拼命拉住他的椅子,好像看到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不过,麦当娜 并没有像人们意料的那样起来反击,而显得很安静。她恐惧的表情说明,她被约翰 的表现吓坏了,她垂下眼睛,不去面对他逼视的目光。然后,她就跑出了房间。对 于一个善于反攻和吵闹的女人来说,麦当娜的这样行为多少显得有些奇怪。约翰也 摸不着头脑,他转身气急败坏地对他的朋友说,“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 在这次事件后,麦当娜似乎对小约翰·肯尼迪失去了兴趣。一些密友认为,她 把他视为“刺儿头”,她自己家中原本就有了一个,不再需要了。也有人说,他们 两人之间肉体的亲昵已经逐渐消退,麦当娜已不再情愿忍受他和地控制欲极强的母 亲了。麦当娜对此不置一词。她只是在对一个朋友谈起时,把她与肯尼迪之间的关 系称做是“有毒且悲哀”,并说“我要走出来”。她还对这个朋友说:“对友谊的 需要是一种脆弱的表现,你说呢?我就是这样,但我不想变得脆弱。” 七月下旬,两个星期的冷战后,约翰邀请麦当娜共进晚餐,谈谈他们之间的关 系。根据约翰在法学院的同学克里斯·迈耶(约翰把他一起带去了,据约翰所说, “我不想和她单独在一起,她能把我吓死。”)的回忆,当时约翰对麦当娜说,他 对与他母亲有关的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事非常抱歉。他也强调说,因为他母亲不同意, 所以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任何的进展,“她的意见决定我的一切。” “麦当娜被整个事情激怒了,”克里斯·迈耶说道,“他认为他是在轻松地甩 掉麦当娜,但麦当娜早就做好了决定。他根本不必对她如此彬彬有礼。麦当娜给我 的印象是她早就做好了把约翰甩掉的打算。不过,约翰强烈的自尊使他无法相信麦 当娜对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一周以后,克里斯·迈耶在一次约会时,在卫生间里见到了小约翰·肯尼迪。 迈耶向约翰问起了麦当娜。“哥们儿,怎么样了?”他想知道事情的发展。“你真 的跟她分手了?” 肯尼迪目视前方,勉强笑了笑,“她的确很棒,不过,是的,我们分手了,克 里斯。” “因为你的母亲?” 肯尼迪耸了耸肩。“不完全是,”他含混地说。“但这算是个借口,我想。当 你想跟某个人比较体面地分手的话,这算是个好借口吧。” “真是太糟了。”克里斯说道。 约翰没有任何反应,他拉上裤子拉链,走到水池前洗手。在他用手纸擦手时, 克里斯也过来洗手。 “我们有过一些好时光,”约翰说道,“我很喜欢她。”他把用过的手纸揉搓 在一起,“就算是好聚好散吧!”他把手纸扔进了垃圾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