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伯恩哈德 在一九八八年演出《计中计》期间,麦当娜曾做过这样一个梦,她和女喜剧演 员桑德拉·伯恩哈德——早些年偶然认识的一个朋友——从一次大灾难中劫后余生, 并且是整个星球上仅存的两个人。麦当娜一直都很重视自己所做的梦。她乐于把自 己梦中的细节—一描述给朋友们,同时也不忘将其记录到日记中。因此,几个星期 后发生的事情着实令她大吃一惊,她观看了桑德拉·伯恩哈德在百老汇演出的戏剧 《没有你,我一无所有》,桑德拉·伯恩哈德在她的独白中提到了自己的幻象:在 经过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她和麦当娜是地球上仅存的两个人。 事实上,麦当娜是在同一个聚会上第一次遇见桑德拉·伯恩哈德和沃伦·贝蒂 的,那是在贝蒂家里,都是由肖恩·潘介绍认识的。“我们相遇了,并且在她看我 演出的时候进一步了解了她,”桑德拉如今回忆道,“她真的很欣赏我的演出,所 以就来到后台,那时我们可算是真正的一拍即合。从此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那 就是全部了。在那之前,她只是我通过肖恩了解的某个人。她一直很令我着迷。如 果我在某个聚会中看着肖恩,她就会把那魔鬼般的眼睛掷过来,就好像看到肖恩和 我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我们的确什么也没干。” 演出结束后,桑德拉在化妆间里对麦当娜说,“我无法想像,如果我是你该怎 么办。”不知胆怯为何物的麦当娜——身着一件胸部暴露的夏奈尔裙装——回答道, “我也无法想像自己是你该怎么办。”麦当娜非常欣赏桑德拉的表演,她甚至开玩 笑说要在她的戏剧的电影版中扮演她(这一直未能做到)。 自麦当娜首次成名以来的五年中,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不要因 流言受到伤害。实际上,任何一个涉及她的议论都只不过是对她声名狼藉的名声添 加的另一个情节……通常还意味着麦当娜的银行存款又多了一笔。 在麦当娜的一个伴舞者,对自己与麦当娜所做出的淫荡舞蹈场面有可能会毁掉 自己前途而犯愁的时候,麦当娜劝慰他说:“你的表演越让人恶心,你的工作机会 就会越多。你们这些家伙难道还不明白这点?”她当然明白这一点,而且要比任何 一个表演者阐释得更为透彻。如今,麦当娜做出与双性恋者桑德拉·伯恩哈德为友 的决定,为她的生活又添上了一笔,她的名字又会被某些人写到报纸上,同时得到 一个新的称呼:女同性恋者。 在她们之间的友谊迅速升温的几个星期内,麦当娜沉湎于女同性恋的亚文化中, 出没于纽约的“女子酒吧”,而且还像她的“同性朋友”一样穿着打扮。桑德拉和 麦当娜还把詹妮弗·格雷带入到她们的狂欢中。……这无疑导致了有关麦当娜与桑 德拉之间有不正当关系的小道消息。当记者问及这个事情时,麦当娜更促进了这一 谣言的流传,咯咯一笑,眨眨眼睛,只是半真半假地否认这些谣传。因为这种关系, 桑德拉则是声名大作,她高兴地如常演着她的戏。 “她或许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桑德拉对《阁楼》杂志的记者说。“她为 此投入大量精力,并做了许多与之相关的趣事。除了人们所流传的所有关于她的信 息之外,她也是娱乐圈中最优雅的女人——而且最有教养——我真的很欣赏她。她 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那么伟大,让她在我的心目中更性感。” 天资聪慧的桑德拉·伯恩哈德一向以她的放荡不羁和粗俗下流的言语而闻名。 当桑德拉应邀参加大卫·莱特曼脱口秀节目——录制于曼哈顿的NBC 电台——的时 候,麦当娜紧紧尾随其后。桑德拉·伯恩哈德先露面,莱特曼抓紧时机请她“谈谈 你的新女友麦当娜。那些谣传是否有属实的部分?” “有一点儿,”桑德拉·伯恩哈德回答道。“一丁点儿”。 莱特曼问桑德拉,当她俩一同出去时都做了什么,她回答说:“我们参加聚会 并变得很疯狂。我们喝墨西哥龙舌兰酒,我们谈论过去的时光,然后我们彼此有了 更进一步地了解。你想与一个女朋友在一起能干些什么?你和女朋友外出时都干什 么?” 然后麦当娜非常引人注目地走进来,她的外套与桑德拉的穿着很匹配——长及 膝盖的牛仔裤,一件简单的白色T 恤,一双黑鞋配着裹及踝部的白短袜。从来对媒 体的喧闹都没有耐心的麦当娜想亲自上阵。“让我来谈谈有关我和桑德拉的事。” 她提示莱特曼。 老谋深算的莱特曼又问麦当娜,她和桑德拉在一起都做些什么,他还想知道自 己是否也能成为其中一分子。“除非你改变一下性别,”麦当娜回击道。她的姿势 一副男人气,双腿叉开,非常懒散地坐在那儿。在她身上已完全找不出传统女性的 蛛丝马迹。 “我们约会,”桑德拉·伯恩哈德插话进来,“有时还有詹妮弗·格雷,有时 则只有我俩。你通常可以在Canal 酒吧或M .K 酒吧(两座女同性恋酒吧)找到我 们。” 桑德拉·伯恩哈德声称,她与麦当娜和肖恩都睡过觉。 她们的四肢伸展在家俱上——严格说来是攀在上面,而不是坐在上面,双腿都 毫无顾忌地大张着——两人轮流说着,彼此大笑或朝莱特曼笑着,她们是那么的吵 闹、粗野,从任一角度看都没有丝毫动人之处。 “我们只是觉得这可能很有趣,”桑德拉解释说,“她从来没有和莱特曼打过 交道,而她又害怕独自前往,所以我说,‘看着,跟我来,让我们来跟他还有其他 人玩玩。’后来事情变得很疯狂,完全超乎了我们的预料。我真得认为我们是贵客, 虽然大卫看上去好像被整个事情搞得一团糟。” 从她的言行举止判断,看上去麦当娜没有考虑到在泰国拍摄《战争伤员》的丈 夫肖恩·潘,不在乎他会怎样看待她的同性恋勾当。她认识到,由这一惊人之举所 引起的国际媒体和世界范围的关注,对于自己的事业来说无疑是获益匪浅的,对于 某些观察家和评论人士来说,这种关注可以说是最及时不过了。 这一次麦当娜非常清楚,她的许多最忠实的支持者都是男同性恋者,所以即便 是小小的一个暗示,麦当娜本身也是同性恋的消息,只能使他们的支持更忠实和更 坚实。不久,她就开始以为同性恋者呼吁权利的活跃分子的面孔,出现在有同性恋 倾向的杂志上,甚至还被列入《100 名同性恋者》的书中,成为历史上最具影响力 的同性恋者之一。 根据麦当娜的说法,媒体的“玩笑”没开成。麦当娜还宣称,她和桑德拉·伯 恩哈德只不过在“挑逗人们的头脑”,虽然她的一些朋友坚持认为,麦当娜生命中 的这个时刻再一次开发了她的双性恋倾向,尤其是在看到她们俩在纽约的一次义演 中,在演唱索尼和切尔的歌《我得到了你》时,相互爱抚和搂抱。也许是因为她与 肖恩·潘和约翰·肯尼迪之间有许多不快,所以决定干一些与众不同的事情。或许 也不是这一回事。这一切只有她自己清楚——而她又否认了这一点。因为麦当娜对 自己的双性恋行为供认不讳,人们不可能不猜测她和桑德拉之间是否存在某种浪漫 关系。毕竟,以前她就讲过曾与一些女性调情的故事。 麦当娜最初接近的女性,是十二岁大的小姑娘莫伊拉。麦当娜当时与她同龄。 她们睡在一块儿,她和莫伊拉都脱得一丝不挂,相互探究对方的身体。麦当娜说, 莫伊拉是第一个教给她如何塞进卫生棉条的人。她说道,在莫伊拉教给她之前, “我是把它放在旁边的,搞得我整天都木呆呆的”。成年以来,她又有了许多与其 他女性亲密接触的经历。 “让我来说吧,”她的密友埃瑞卡·贝尔说,“早在她吻我很久以前,我就被 她深深地迷住了。自从她吻了我,噢!当你被麦当娜吻了,那才算是真正地被吻了 呢。” 当年八月,肖恩结束了《战争伤员》一片的拍摄,返回美国,他并没有在意自 己的妻子最近的丑闻。他不喜欢桑德拉·伯恩哈德就像麦当娜不喜欢他一样,但麦 当娜还是竭力安抚他,平息他们之间的战火,并为自己庆祝三十岁的生日。 九月,麦当娜结束了《计中计》的演出,返回洛杉矶,并开始做下一张专辑的 准备工作,她希望这一次能为自己的事业揭开一个新的篇章。为了能离妻子近一些, 肖恩接演一个新戏中的角色,并要求只在洛杉矶演出。虽然像桑德拉·伯恩哈德这 样一些朋友都劝麦当娜离开极度情绪化的肖恩,但麦当娜坦言,“我仍爱着他”。 虽然他们各自的事业都颇有成就,但这一对夫妻在爱情问题上还是免不了又产生其 他矛盾:肖恩返回他和麦当娜在马里布共同所有的家中。他们的和解持续的时间很 短。 笔者曾在肖思演出的后台看见这对夫妇。当时,麦当娜和桑德拉·伯恩哈德一 同出现在剧场,俩人穿着很般配的黑色外套,领口开得很深。“嫉妒死你们了,女 士们,”麦当娜冲着开始拍照的一对女同性恋歌迷说。“她是我的。”她补充道, 同时指着桑德拉。 肖恩看到桑德拉,脸色变得不好看。“我看到你带了你那小女友。”他对麦当 娜说。 “不,肖恩,不要发火,”麦当娜莞尔一笑,她尽最大努力想取悦他。“不管 怎样,这个晚上属于你。绅士点儿好吗。”她朝空中吐了一口烟,冲周围拿着相机 的歌迷们摆出了一个照相的姿势。 麦当娜和肖恩从来不会因崇拜者、摄影师、记者或其他任何人影响他们的争执。 “如果这个晚上真得属于我,那干吗还要把她带来?”他气冲冲地指着桑德拉,她 正站在一边喝着百事可乐,眼神有些轻蔑地紧盯着他。突然,两人都笑了,打破了 这一僵局。 “肖恩,那太让人恶心了。”麦当娜说。 “那不是我,”他用强硬语气说。“是她。”他补充道,指着局促不安的桑德 拉。 “你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吗?”肖恩接着说道,把他的怒火冲向桑德拉,“你是 个小教唆犯。你喜欢挑起麻烦,难道不是吗?你想让我滚开,哦?你想看戏。” 桑德拉做了个沉默的手势。她一声没吭。 “你从来就只会冲着她或我发火,不是吗,肖恩?”麦当娜说,眼睛直盯着她 的丈夫。“难道我们就不能有个愉快的晚上吗?你干吗老想找我们的麻烦?” “你说什么?是你带着你的女友到处招摇的。”他生气地说。 “哦,算了吧,肖恩,”麦当娜不甘示弱地说,完全不顾肖恩的怒气。她最后 吸了一口烟,把烟蒂扔到地上,并用脚后跟踩了踩。也许是她感觉有必要找个理由 离开这个惹人注目的地方。“桑德拉和我正准备去酒吧,”她说“如果你愿意加入 我们,那我们非常欢迎。如果不,我想,就要明天早上再见了。” 当他妻子和他的劲敌离开时,肖恩·潘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地上吐了口痰。 “女人,”他恼怒地说,“我怎么就不是同性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