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布噩梦 到了一九八八年的圣诞节,麦当娜和肖恩·潘的婚姻已走过了三年。自一九八 五年八月十六日结婚以来四十多个月的婚姻,很难用简短的几句话表述出来。肖恩 的酗酒和粗暴的脾气完全超出了麦当娜的控制,到一九八八年底,这个婚姻几乎可 以说是结束了。她说,自己就像是嫁给了一个孩子——他的情绪控制能力就像是十 岁大的孩子。 到这个时候,麦当娜已经彻底明白,肖恩·潘有酗酒的毛病,而这一点让他不 可能集中精力挽救他们的婚姻。肖恩的脾气变得越发不可捉摸,甚至在剧烈争吵之 后扬言要淹死他们的狗,幸亏麦当娜改变了他这个疯狂的念头。 麦当娜曾悄悄地带着肖恩接受心理咨询,希望肖恩能痛下决心戒酒。在与咨询 人员谈话后,他们认识到,要想让肖恩避开媒体的追击几乎是不可能的。在返回洛 杉矶两个小时的路途中,他们就接到了弗雷迪·迪曼的电话,说他们已被心理治疗 中心的人认出来了。“他们怎么会知道的?”麦当娜问弗雷迪,“肯定是有人说出 去的。” “媒体对牵涉到你的事情总是非常敏感的。”迪曼说。 桑德拉飞到西海岸去和麦当娜共度感恩节。麦当娜对她说:“我知道自己必须 要帮助他。但他不愿得到任何人的帮助。” “我不知该怎么办。”麦当娜说。 桑德拉问:“你们曾经有过快乐吗?” “你是什么意思?” “快乐,麦当娜。你和肖恩快乐过吗?” 麦当娜看上去很沮丧。她无言地回答了她朋友的问题。 “那他就该离开。”桑德拉斩钉截铁地说。 麦当娜说自己也是同样态度,虽然她和肖恩曾考虑过要个孩子,来挽救他们的 婚姻。她向他保证说,一九八九年他们将组织一个真正的有孩子的家庭。然而她不 敢怀肖恩的孩子,因为她不想让孩子生长在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而且如果 它真分裂了,那就一无所有了。”她悲切地补充道。 “把孩子扯进这一团糟的家庭,那简直是疯了,”桑德拉说。“我在这儿告诉 你,他必须得走。” 一次争吵过后,麦当娜让肖恩从家里搬出去。他就搬出去与自己的父亲住在一 起。没过多少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六日清晨,肖恩打电话给麦当娜讨论两人的关 系问题。在交谈中,麦当娜告诉肖恩,她决定不为他生孩子。她还托词说,根据《 至尊神探》的拍片协议,她不得不把生孩子的计划再延迟一年。 根据后来在洛杉矶民事法院的文件记载,麦当娜说肖恩在那次谈话后对她态度 “非常恶劣和不屑”。 “一切都结束了。”麦当娜在电话上对肖恩说,她后来回忆道。“我想离婚。 我需要离婚。” 当挂上电话后,她肯定是全身颤抖。 那天下午,麦当娜给纽约的约翰·肯尼迪和史蒂芬·斯泰尔斯打了电话。“这 一次,麦当娜和约翰冷却了他们的罗曼蒂克关系,但她仍指望他能给予精神上的支 持。她请求他飞到西海岸来,帮自己处理一些与婚姻有关的问题。”据斯泰尔斯说, 麦当娜向肯尼迪解释说,她需要“精神上的支持来帮助自己度过生命中的这段时间”。 约翰决定还是不去加利福尼亚。“我想,他不希望麦当娜依赖他,”史蒂芬· 斯泰尔斯说。“他担心如果被她随叫随到,那两人真就是分不开了——那一定会激 怒他的母亲,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觉得这样不好。他又认为,自己不能不 顾一切地抛下所有事情,任由麦当娜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所做的就是威胁肖恩,”史蒂芬·斯泰尔斯说。“他有肖恩住所的电话号 码。那还是早先麦当娜告诉他的。约翰在电话上威胁肖恩,”如果你敢动她一下, 那我就砸扁你,你这头蠢猪。“他真的用武力威胁了他。肖恩非常生气,说要叫警 察来收拾他。所以,约翰就没有再找他麻烦。他不想惹无谓的麻烦。” 史蒂芬·斯泰尔斯说,“约翰告诉我,几年后他在一次聚会中碰到肖恩·潘。 肖思想让他道歉,约翰就让他滚远点,然后约翰在战争还未爆发之前离开了聚会。 麦当娜显然目睹了这一切,因为第二天约翰收到了一个葬礼用的花圈。上面写道: ‘致以深切的哀悼,麦当娜敬上。’他觉得太有意思了。” 虽然在公众的心目中,麦当娜是一个很坚强、独立的女性,而此时此刻的麦当 娜,真得很害怕并且感到很无助,这不得不使得朋友们猜疑到她的婚姻中发生了什 么事情。毫无疑问,肖恩·潘对麦当娜与沃伦·贝蒂发生婚外情一事非常气恼。 “他在晚上总是尾随着她,一直到沃伦的住处为止,‘消恩的一个朋友说。” 他把车停在贝蒂的大门口,等着麦当娜的离开。他通常一直要等到天亮,这简直把 肖恩逼疯了,再加上她不想生孩子。所有这些积聚到一起,火山就要爆发了。“ 那个年底,麦当娜通过电话来宣布断绝与她丈夫的关系,是她重新争取独立的 第一步。然而,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与肖恩有关的事情都不可能简单。 一九八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傍晚,肖恩·潘爬过马里布住所的围墙,并潜入房 内,发现麦当娜独自躺在主卧室里。她给自己的随从放了假,去过圣诞节。据马里 布警察局的报告,两人又一次为麦当娜执意离婚的事情大吵特吵。当她说她要离开 房子时——据官方的报告——他试图用电线来绑住她的双手。麦当娜跑出了卧室。 肖恩追到起居室。在这里——还是根据报告——他用麻绳把她捆在了椅子上。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可怕的事情——至少我的报道是这么描述这次事件的,并且麦当 娜从未否认过其中哪一条——不过,只要一句话就足够说明了,这是一个对身体和 精神进行摧残的夜晚。 据警方的报告,肖恩“对着酒瓶狂饮”,他对她的折磨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其 间他还不时地掴她的耳光和殴打她。几个小时之后,肖恩跑到外面去买酒。然后又 返回来,继续对麦当娜的折磨。 几乎要绝望了——还是摘自官方报告——麦当娜最后劝说肖恩给她松绑,因为 她需要去洗手间。被松开以后,她冲出了房门。肖恩在追她的时候被绊了一下,这 给她提供了一个逃生的机会。她跑进了轿车,把自己反锁在车里。 在肖恩疯狂地敲打汽车窗户时,麦当娜用汽车电话报了警。报警之后,她就迅 速地发动了汽车冲了出去,来到位于大西洋海岸高速公路的马里布警察局。 “十五分钟后,当麦当娜踉踉跄跄地走进警察局时,她悲痛欲绝地哭喊着,脸 上的妆被汗水搞得一塌糊涂,”比尔·麦克斯威尼回忆道。“我几乎认不出那是歌 星麦当娜。她抽泣着,舌头在流着血,几乎可以说是遍体鳞伤。她显然是被殴打过 的。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遇上大麻烦的女人。” 警察被麦当娜所提供的她那长达九小时的受虐过程的细节惊呆了,并前往逮捕 了她的丈夫。警察赶到时,肖恩·潘还在那套房子里没走。其中的一个警察回忆说, “我们不得不用喇叭喊,肖恩·潘,把手举起来!”嫌疑人出来后,我们把他双手 铐起来带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