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 一九九六年四月十三日,麦当娜的经纪人卡莉斯·诺曼给全美著名的闲谈专栏 作家利兹·史密斯——麦当娜忠实的支持者——打电话,证实了麦当娜已怀孕的消 息。第二天,史密斯的相关文章就出现在世界各大报纸上。“号外,号外,我们的 白天鹅等不及了。”利兹·史密斯写道,“布达佩斯刚刚传来了好消息——麦当娜 这次真的怀孕了。” “麦当娜不想把这件事儿搞得太大。”利兹·罗森伯格在后来的电话中对利兹 ·史密斯说,“尽管我不明白地为什么会认为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她高兴 极了,她周围的人也都非常为她高兴。我讨厌使用陈词滥调,特别是当说到有关麦 当娜的事情的时候。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她简直美极了!” 就在卡莉斯给利兹·史密斯打电话以前,麦当娜给她的父亲托尼打了一个电话, 告诉了他这个惊人的消息。在《贝隆夫人》拍摄期间,麦当娜和家人之间的关系借 助长途电话的帮助反而更近了,这一点听起来非常讽刺。每次麦当娜从阿根廷给她 的父亲打电话,告诉他她的进展情况,托尼都感到欣喜若狂。他对她说,他很为她 骄傲。这段时间里,他们常通电话谈起麦当娜生活和事业方面的情况,而他们的谈 话比以前要融洽多了。过去,托尼常常在不经意间惹恼麦当娜。 比如,一年半以前,父亲给女儿打电话说他在电视上看到了《我会记得》的MTV, 并说他认为她在影片中非常“漂亮”。麦当娜不仅没有接受父亲的表扬,而且禁不 住生起气来。 “但是,爸爸,这个MTV 出来已经半年了,你刚刚才看到?”她记得这样对他 说。 “我们很少看电视。”他说。 “你还以为你了解我所做的一切。”她对他说,“我的上帝。你有有线电视吗?” 说到这,他们的争论开始升级。“我父亲从来不对我个人和我的成就表示认可。” 那以后不久她对一个记者说。 然而到了现在,麦当娜身在遥远的阿根廷,心里又有许多烦恼,可是想家的念 头却超越了这一切,麦当娜开始思念起父亲和她的家人来。“她想家了。”她哥哥 马丁说,这期间麦当娜也常给她的哥哥打电话。“她给我们所有的人打电话,所有 的兄弟姐妹,甚至表兄弟、表姐妹。”托尼还对一个亲戚说:“我们现在真正是在 聊天而不是在吵架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事情确实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从某种角度看,麦当娜真的变成了一个更温和、更讲道理的人了,而这也正是这段 时期她努力想向她的观众展示的形象。“倒不是说她变成了一个圣人。”艾伦·帕 克说,“但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确实注意到她变得比以前随和多了。” 当麦当娜得知自己怀孕了的时候,她说她不希望她父亲通过看电视得知这个消 息,所以她给他打电话告诉了他。电话中她还坦诚地对他说,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 的人,并说她希望她的孩子不要学她的样子,让他(她)的父母那么失望。当然, 托尼对于麦当娜未婚做母亲,并且一点也不急着和卡洛斯·利昂结婚表示担心;然 而,他对这个消息非常高兴,而且麦当娜的这个电话也让他非常感动。“我们在电 话里哭了起来。”他回忆说。“我知道我的孩子长大了,她对我很好。”他笑着说, “这可不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吹牛。” 也许由于自己的怀孕,麦当娜终于承认并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她只有一个父 亲还在世,所以她至少应该对他好一些。她曾经把她妈妈的死归咎她父亲——在大 家的眼中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就是这么对她父亲的。也许她现在才意识到她对自己 的父亲曾经是多么不公平。或许她现在才开始接受她妈妈的死只是一场天灾人祸, 而任何人都无法对其负责的事实;而另一方面,她父亲能勇敢地继续自己的生活, 是他本身勇气和力量的表现,而不是对她母亲的背叛。当然,如果同样的悲剧也会 降临到麦当娜自己身上的话,她也一样会努力继续生活,尽管这样的生活也许困难 重重。西科内家族坚忍不拔的精神通过父亲传给了女儿。或者说他们都坚信,正像 那句俗话说的那样,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媒体对于麦当娜怀孕的狂热是意料之中的事,大家并不感到惊讶。这个消息就 像有关战争的新闻快报一样很快席卷全球。这时,麦当娜制造轰动的天才又蠢蠢欲 动了——她开始抱怨媒体的关注:“好吧,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当时说。“我觉 得我从里到外被人整个撕开了一样,这个消息上了《邮报》的头版,CNN 甚至连匈 牙利广播电台都报道了这件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她问,“我只希望人们能 让我做我该做的工作。” 卡洛斯的母亲,四十九岁的玛利亚·利昂是一位社会工作者。这时,她站出来 为麦当娜说话了。“人们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如果你有机会认识她的话,你会发 现她对人非常和善,非常友好。她和你我一样都是人。”卡洛斯的父亲阿曼德在曼 哈顿拥有好几家现金兑换行,他补充说:“她非常爱卡洛斯,我们也很爱她。” (阿曼德还说,当他儿子第一次和麦当娜一起出现在家庭聚会时,“我们简直不敢 相信,我们还以为是某个长得像麦当娜的人呢。我们演奏古巴音乐,聊了一个晚上。” 后来他们才得知,那天晚上吃的黑豆饭是麦当娜最喜欢吃的。) 这时候,《贝隆夫人》的拍摄已经到了关键时刻,所以麦当娜禁不住觉得公众 与媒体对她的怀孕如此大做文章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情。她声称,她现在最想要的是 有一点私人空间和心理上的安静,以便她顺利完成她的拍摄工作。 更给媒体以添油加醋的机会的是,人们开始大肆嘲笑起卡洛斯·利昂来。他曾 去布宜诺斯艾利斯看望麦当娜,因为麦当娜说她公布自己怀孕的消息时需要卡洛斯 在她身边给她支持。但是他很快就对于长时间地在一旁等着麦当娜工作感到了厌烦。 而他一飞回纽约就成了媒体关注的对象。“回到纽约感觉真是棒极了。”当一个摄 影师给他拍照时,他坐在中心公园的长凳上这样大吼一声。更令人沮丧的是,媒体 开始给他起外号——“麦当娜的头号种子选手”,还有什么她的“生育专用男友” (这都是《纽约邮报》对他并无恶意的称呼)。 媒体很快了解到,他是个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在西91号大街长大。那里和麦当 娜位于中心公园的高档商业住宅区有着天壤之别(他最近刚刚搬过来和麦当娜一起 住)。朋友们还回忆说,卡洛斯说话的声音还带有轻微的市井音。有些资料还暗示 说,卡洛斯还希望和麦当娜的相识能使他有更好的机遇。“卡洛斯对现状并不满意。”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卡洛斯前女友回忆说,“他希望自己能进入模特或者表演界。” 卡洛斯的忠实朋友迈克尔·盖基很快站出来为他辩护。 “他并不是想攀龙附凤。”他对《纽约邮报》的记者说,“他每天早上六点钟 就起床,每天工作十二甚至十三个小时,当私人教练。他想靠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功。 他和麦当娜在一起已经有一年半了,而在我看来这种交往没有给他带来一点变化。” 盖基继续解释说,他和他的朋友卡洛斯都在和比他们自身“更成功的女人”交往, 但是,“我们都只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达到目的”。 帕特里丝·冈萨雷斯一直和卡洛斯保持着柏拉图式的友谊,而一直没有成为他 的女朋友。谈到利昂,她这样说:“他是只看人的本质的那种人,他也是以同样的 态度对待麦当娜的。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很喜欢她。他对于麦当娜本质上竟 是个很害羞的人感到难以置信。” “但是谁又能说他能够完全地爱上她呢?他从来就没有想到要完全陷入她的世 界。麦当娜是那种有点神经质、难以相处的人;而卡洛斯有点小心眼儿。如果麦当 娜说杂志上的某个男模特模样长得漂亮,他就会生气。他们还时常因为麦当娜对他 的态度吵架,麦当娜太习惯于发号施令了。” 卡洛斯和麦当娜去他父母家的时候,冈萨雷斯正好在场。那天,他们准备好要 走的时候,麦当娜转向卡洛斯,用相当生硬的口气说:“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你自己拿去。”他很不客气地回答说,眼睛里充满了恼怒的神情。 “你怎么了?”她问,“你不肯给我拿衣服吗?” “卡洛斯去给她拿衣服。”他的妈妈玛利亚和稀泥说,“你应该学着做一名绅 士。” “听着,我可不是你的私人助理。”卡洛斯没有理睬他妈妈的要求,转身对麦 当娜说。对于大多数旁观者来说,很明显,卡洛斯对于给他的女朋友拿衣服有些过 分敏感。也许他和麦当娜已经就类似事件发生过争论。“如果你想让我给你拿衣服 的话要说‘请’。”他对她说,“我不是你的工作人员,工资单上没有我的名字, 你记得吧。” 麦当娜转了转眼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的天呐!”她自言自语地说。 “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卡洛斯说,“你看,我以前真是完全低估了你作为… …一个泼妇的潜力。” 尽管麦当娜看起来也很生气,但她还是控制住自己没有发作。可能是因为卡洛 斯的母亲在场,她不想把事情闹大的缘故吧,麦当娜当时表现得很乖。“卡洛斯, 我能请你帮我拿一下衣服吗?”然后她又甜甜地加上一句,“帮个忙”。 当卡洛斯帮麦当娜穿大衣的时候,他的妈妈说:“好了,好了,像现在这样多 好。” 当麦当娜最终告诉卡洛斯她怀孕了时,他意识到——据帕特里丝·冈萨雷斯说 ——这个孩子将在他和她之间建立一个他永远无法摆脱的纽带。“这对他来说是个 很大的变化。”冈萨雷斯说,“他不得不以一种新的眼光看待麦当娜,因为她将长 期存在于他生活中。” 许多记者甚至有些过分地暗示说,麦当娜要这个孩子是她为电影做宣传的一个 极端的手段。尽管麦当娜对此表示异常气愤,但也许她对这个暗示并不感到太惊讶。 毕竟对于很多旁观者来说,她为了做宣传一向是不择手段的。所以,为什么这次怀 孕就不是个宣传呢?“人们暗示说我这样做(怀孕)是为了引起轰动。”她说, “这些话只有男人说得出来。如果我只是为了赌气或者标新立异,根本用不着怀孕。 把另一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还有人推测说,我只把这个孩 子的父亲当做了一匹种马。”她又说,“这也就是暗示说,我没有能力和男人保持 严肃的关系。看得出来,这些话都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说出来的。他们无法接受我 也会有好运这样一个事实。我也会有一些特别美妙的事情,但他们又无法破坏的事 情,这让他们感到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