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家庭” 达尼埃尔·密特朗承认,密特朗是“一个很能勾引女人的人”。有人甚至说, 密特朗一生有两大爱好:一是爱权力;二是爱女人。他的风流韵事是不少的,其中 要数“第二家庭”最为引人注目。 1994 年下半年,离总统任期届满不到一年了。密特朗已病入膏盲,看来在世 上的日子不太多了。可是,他还有一笔“孽债”未了。这段时间里,他不时带着一 个20 来岁的少女在巴黎公共场所露面。有时一起在有名的饭馆里共餐,其乐融融。 好事的记者悄悄猎取珍贵的镜头。这年11 月,法国最畅销的画报《巴黎竞赛》刊 出密特朗和他的私生女玛扎丽娜的大幅照片。与此同时,记者菲利普·亚历山大推 出《无法辩护》一书,把密特朗的“第二家庭”捅了出来。这个爆炸性新闻顿时成 为法国人饭后茶余的热门话题。不过,这并不使密特朗感到意外。事实上,《巴黎 竞赛》画报事先已跟总统打过招呼,而密特朗未加阻止。他倒并不生气,笑着对亲 近的人说:“私生女,多难听的字眼!干吗不干脆称之为密特朗的女儿呢?”他还 得意地说:“说实在,这不失为一种美谈。”密特朗夫人也心平气和地对《巴黎竞 赛》记者说:“我早知道。这是他和我之间的事。不过,请放心,在未来的年月里, 不会再有那么多名叫玛扎丽娜的妙龄少女了。玛扎丽娜,这名字多美呀,您说对吗?” 密特朗夫人还对《周末报》透露:“弗朗索瓦担心报刊披露这个消息会使我难受, 因为当时我身体很不好。我安慰他说:‘别担心,这只能使你同我更靠近,因为这 时候,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提起玛扎丽娜,说来话长。早在60 年代的某一天, 密特朗在大西洋岸海水浴疗养地奥塞戈同克莱蒙费朗的一位富有的企业家皮埃尔· 潘若打完高尔夫球,一起去参加他的私人招待会。潘若的女儿安娜·潘若也在场。 密特朗和安娜一见倾心。当时安娜是一个年方18 岁的纯情少女,在巴黎卢浮学校 攻读博物馆专业。安娜的一位女友说,“这是安娜绝无仅有的一次热恋。她18岁上 邂逅密特朗,便以终身相托。”从此,两人经常在巴黎幽会。 法国社会对男女关系是很开通的。但是,法国的富有家庭却是相当保守的。潘 若对女儿同一个比她大30 多岁的有妇之夫保持暖昧关系,很不以为然。何况此人 又是同右翼为敌的左翼头号人物。但也无可奈何。 1974 年,玛扎丽娜出世了, 10 年之后, 1984 年1 月,密特朗才正式履行 了承认他女儿的手续。他当着公证人的面立下了字据。当时他向公证人声明,他希 望在他死后才把字据交给玛扎丽娜。潘若一家不让密特朗进门去看望他的私生女。 只准他差人把她接去会面。 密特朗夫妇膝下有两子,依仗父亲的势力,一个当上了总统府顾问,一个当选 为国民议会议员,但两人均属平庸之辈。而玛扎丽娜长得酷肖乃父,聪明伶俐。她 像母亲那样,颇有艺术天赋,又像父亲那样,酷爱文学。她给密特朗带来极大的感 情上的慰藉,深受密特朗钟爱。她学习成绩优异。一天,安娜·潘若被叫到学校去。 校长对她说:“您的女儿学习很出色,但喜欢撒谎。”因为当同学问玛扎丽娜,父 亲是干什么的时,她回答说:“我爸爸是共和国总统。”1988 年密特朗竞选总统 时, 14 岁的玛扎丽娜身着印有“密特朗一代”字样的T恤衫,和很多年轻人一起, 参加竟选集会,向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发投密特朗一票的传单。中学毕业后,以第四 名的优异成绩被巴黎高等师范学校这所名牌大学录取。同时在巴黎大学哲学系注册。 密特朗视玛扎丽娜为掌上明珠。他几乎每天都要给玛扎丽娜写信。他说:“我为她 感到自豪。她不仅聪明,而且美丽。”安娜·潘若是个聪颖、谨慎、朴实的女子。 从卢浮学校毕业后进入奥塞博物馆工作,专攻19 世纪雕塑艺术。出版过多部专著, 如《奥塞博物馆的雕塑艺术》,《德加的雕塑作品》,《弗朗索瓦·蓬蓬》和《蒂 伊勒里公园》。 她熟知巴黎的每一座雕像。据说,根据她的建议,巴黎所有美丽的雕像都重新 修饰过。她现任奥赛博物馆雕塑部主任,潜心研究雕塑艺术,从不涉足巴黎社交场 合。她业余时间,一心扑在女儿身上。1981 年5 月21 日,密特朗总统上任那一 天,他在去先贤祠前,先来到安娜的住处,倾吐衷肠,紧紧地拥抱她,然后才去出 席那场别出心裁的就职典礼。这可算是密特朗就任总统的一个有趣的插曲。 密特朗当了总统后,把母女俩安顿在附属于总统府而又离爱丽舍宫仅一箭之遥 的邦利街11 号的一所公房里,由总统的两位挚友——总统府顾问、玛扎丽娜的教 父弗朗索瓦·德格鲁苏弗和企业家帕特里斯·佩拉悉心照料。“第二家庭”一直秘 而不宣,但经常受到特别的照顾。玛扎丽娜进知名的亨利四世中学学习,是爱丽舍 宫干预的结果。有一天,她骑马不慎受伤,由总统府保安部队负责照料。 随着密特朗年事日高和病势危笃,对玛扎丽娜的钟爱也与日俱增。总统在巴黎 公众场合,不避人耳目,时常把她带在身边。玛扎丽娜被高等师范学校录取那天, 密特朗带她到巴黎上流社会人士经常光顾的一家有名的饭馆用餐,祝贺她学业有成。 密特朗宴请至亲好友,有时也让她作陪。有一回,密特朗在总统府宴请一位挚友, 玛扎丽娜也在场,但未介绍她的身份,客人以为是密特朗的孙女。当她直呼总统 “爸爸”时,客人未免大吃一惊。密特朗甚至将她引入总统的对外活动,在欢迎日 本天皇的国宴等正式场合露面。玛扎丽娜的男朋友,是摩洛哥驻瑞典大使的儿子, 密特朗“爱屋及乌”,也把他当作自家人看待,甚至安排他参加总统出访外国的代 表团。总之,总统有意逐步使他与爱女的关系半公开化。 第一家庭与第二家庭从不谋面。密特朗两次手术住院时,两个家庭的成员都想 方设法避免迎面相见。不凑巧,有一次安娜母女偏偏在医院走廊里遇见了密特朗的 儿子让—克利斯托夫·密特朗。后者在人前说:“只要父亲不对我谈起这位姑娘, 那么,在我眼里,她就根本不存在。”密特朗离开爱丽舍宫,住在政府提供的弗雷 德里克—勒普莱路9 号的高级套房里,安娜·潘若和玛扎丽娜陪伴着他。达尼埃尔· 密特朗则留居原先的寓所。双方互不相扰。 不过,密特朗不愿把这笔“孽债”带进坟墓里去。他要在谢世前让他的“第二 家庭”走出阴影。特别是为他的爱女的前程着想,让她取得密特朗家庭合法成员的 身份,得到她应有的一切。因此,与其说是《巴黎竞赛》画报和记者亚历山大揭了 总统的隐私,倒不如说密特朗有意适时了却他一桩多年来的心事。他重病在身,执 意要在屈指可数的日子里,把政治的、历史的、私人的老帐统统还清。 达尼埃尔·密特朗对丈夫移情别恋,表示谅解。她在1996 年2 月29 日答《 快报》记者同时表示:“我知道,在法国,在世界上,假装循规蹈矩的不乏其人。 应当允许有这样的情形:某个人可以爱一个人爱得很深,而多少年之后,他又爱上 另一个人。”对种种风言风语,“我早就打了预防针。人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 不在乎。谁要是诽谤我所爱的人,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至于玛扎丽娜,“那是他 的女儿。父女俩长得一模一样。弗朗索瓦十分钟爱她。她很讨人喜欢。”在英国或 美国,一桩风流韵事往往会断送政治人物的前程。在法国则不然。历来法国帝王和 达官贵人少不了这类艳事,当今共和国总统又何妨?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