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二十世纪的中国,正处在一个伟大的变革时代。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中华优 秀儿女前赴后继,浴血奋战,走过了艰苦卓绝的奋斗历程,谱写了中国革命历史上 最壮丽辉煌的篇章。我有幸从1926 年投身革命,特别是1929年参加百色起义后, 半个多世纪的戎马生涯,在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下,一直没有离开过军队,可以说, 是同这支人民军队一起战斗成长起来的一名老兵。 五十六载改山河,搏敌徒手又挥戈。 自惭沙场立功少,却嫌工作失误多。 壮志请缨曾苦练,暮年卸职更琢磨。 狼烟若起重召唤,拄杖无前战恶魔。 这首诗是我1988 年9 月卸任装甲兵政治委员时写的,表达了我卸职后的心情。 “暮年卸职更琢磨”,琢磨什么呢?就是回顾过去,因为历史是不该忘却的。半个 多世纪的峥嵘岁月,倏然而逝,其间多少风风雨雨的往事令我魂牵梦索,多少牺牲 的革命领导者和战友让我铭记在心。作为一个幸存者,把自己经历和知道的这些事 情整理出来,使更多的人了解我党我军英勇斗争的历史,了解英烈们可歌可泣的业 绩,这成为我的一桩心愿。于是,我在参加一些社会活动和读书学习之余,陆续动 手整理了一些回忆史料。多年来,我已先后撰写了《回忆红七军》、《英雄塔山》、 《解放北平前后》、《百色风暴》、《二十年打个来回》等约60 万字的回忆录。 这些短篇记述了我参加革命斗争的一些片断或历史事件。 我离职休息后,接待了不少军内外的来访者,也有一些新闻、出版和党史、军 史资料征集部门经常来约稿。我虽年事已高,但记忆尚可,手头也存有一些历史资 料,所以,每次都尽可能地满足他们的要求,因为我觉得这是一个亲历者的责任和 义务。 也正是在接待来访中,不少同志建议我把过去发表的短篇和资料收集起来,把 自己的经历作较系统的回忆和整理,留下较完整的史料。这个建议使我有了写回忆 录的想法。我已八十有六,在有生之年能把这本回忆录整理出来,留下经验教训, 这对于激励自己,教育家人,留给后代,应该说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回忆录的价值重要的在于真实,实事求是,因为它要经得起历史的检验。 本着对历史负责的态度,对有关史料进行了细致的核查,如与我过去发表的文 章在个别地方有差异之处,亦当以这本回忆录为准。 我这本回忆录的写作,得到了军委副主席张万年同志以及总参谋部、总参兵种 部领导的关心支持,提供了许多方便。陈欣德同志用两年多时间帮我进行了文字整 理工作, 王扶犁、袁丹武同志对文稿又进行了改写和补充,最后由王扶犁同志负 责统稿。冷博军同志参加了收集、研究材料,并作了大量具体工作。借此,一并表 示衷心的谢意。 由于年代久远,加之个人经历和认识水平的局限,书中难免有疏漏甚至错误之 处,恳请读者批评指正。 莫文骅 一九九六年五月于北京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