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挽救国内政局的战争 说佩雷斯离不开本—古里安,此话不符合事实。恰恰相反,在组织和扩大拉菲 党的过程中,正是年迈的本—古里安离不开佩雷斯。达扬有一股放荡不羁的性格, 本—古里安虽然喜欢他,但在筹资、发展党员、建立分支机构和办事处等一系列党 务活动中却不能依赖他。这样,全部重任就落在辞去了公职的佩雷斯身上。 不再担任国防部副部长,佩雷斯失去了施展抱负的一个机会。然而,由于不再 受到“老卫士”品头论足的挑剔,佩雷斯也把顾虑甩在了身后,这就为他实现新的 抱负提供了一个新的机会。佩雷斯最紧要的任务是制定一个新的纲领,以便在即将 到来的议会大选中为拉菲党赢得更多的席位。在这个纲领中,佩雷斯提出“以民族 化代替社会主义化”的口号,力图与巴勒斯坦工人党的左翼政纲拉开一些距离,这 一点颇受本—古里安赞赏。另外,佩雷斯还在很短的时间内在全国建立了不少拉菲 党的分支机构,也筹集到相当数量的资金。如果说拉菲党刚成立时佩雷斯还对前途 抱有不少悲观的看法,那么到了大选前夜,他的看法已变得颇为乐观。 议会竞选进行得十分激烈。拉菲党和巴勒斯坦工人党从过去的“一家人”变成 了对手,反目为仇,相互攻击几乎到了白热化81 的程度。1965 年11 月,大选 结果公布出来,工人党和劳工联盟党组成的竞选联盟在120 个议席中取得了45 席, 联合一些小党取得了执政地位;而拉菲党仅得10 个议席,远远低于预期的25 席, 这使佩雷斯感到很失望。 尽管本—古里安、达扬和佩雷斯都当选为议员,但却是坐在反对党的议席中。 本—古里安显然有些心灰意冷,非到重大决策时刻,一般不参加议会的会议。这样, 拉菲党议会党团的组织工作就落在了佩雷斯的庸上。或许有些感到遗憾的是,议会 党团领袖是西奈战争的英雄达扬而不是跑前跑后的佩雷斯。好在两人私交甚笃,佩 雷斯对此也不太计较。 唯一时常萦绕在佩雷斯心中的阴影是这种反对派地位还要持续多久?自从他投 身于政治领域以来,无论是在行政机关和立法机构,他从来没有这样被冷落过。特 别是当梅厄夫人那种“死对头”出现在议会讲坛上的时刻,他总觉得发言人那种趾 高气扬的态度和阴阳怪气的语调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试图忍耐,但有时也身不由己 地站出来,从事他一直认为是无聊的党派之争。 他心里明白,只有当一个“共同敌人”出现在以色列面前,在朝派与在野派之 间的党争才能平静下来,这样一种局面不久果然出现了。 1964 年6 月,在阿拉伯联盟支持下,巴勒斯坦各界代表在东耶路撒冷举行了 第一届巴勒斯坦全国委员会会议,成立了巴勒斯坦解放组织,以艾哈迈德·舒凯里 为主席,总部设在约旦首都安曼。是年底,由亚西尔·阿拉法特领导的法塔赫“暴 风”突击队向以色列打响了第一枪,由此开始了经常不断的武装袭击。1966 年春, 叙利亚在自己境内实施约旦河上游河源巴尼亚斯河的改道工程,以色列认为这一举 动威胁到自己生产和生活用水来源,于是派飞机在7 月14 日炸毁了施工工地。当 年11 月,以军因巡逻队受袭越界进攻约旦控制的西岸地区,与约旦军队发生激战。 1967 年4 月,以方因开垦叙以间非军事区土地而与叙利亚军队交火。7 日,叙以 空军在戈兰高地上空开战,六架叙空军飞机被击落,以色列与阿拉伯邻国的军事摩 擦进一步激化。 叙以空战发生后,埃及表示站在叙利亚一边。5 月1 日,埃及总统纳赛尔宣布, 根据1966 年11 月签订的埃叙共同防御协定,埃及已同意向叙派遣空军部队,以 对付以色列的侵略。5 月13 日,苏联向埃及提供情报:以色列正在以叙边界集结 军队。尽管苏联随后解释说,它不能确定以军的行动是出于进攻还是防御目的,但 情势本身使得埃及和叙利亚先后于16 日和17 日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埃及还在16 日通知联合国有关方面,为了保证埃能顺利地在西奈半岛增派部队,1956 年苏伊 士运河战争后驻扎在那里的联合国部队应当撤出。 以色列对联合国部队撤出西奈半岛的反应是5 月19 日宣布进行全国总动员, 而达扬和佩雷斯这样的反对党议员也立即活跃起来。5 月20 日,达扬告诉来访的 以军总参谋长伊扎克·拉宾,他估计埃及军队在进驻西奈半岛后会宣布封锁蒂朗海 峡,从而使以色列南部港口城市埃拉特完全陷入瘫痪。不幸的是,他的话言中了, 埃及果然在5 月22 日采取了这一行动。 或许是拉宾以一个职业军人的身份向艾什科尔提出了建议,5 月23 日,艾什 科尔召集内阁国防委员会和议会反对党领导人一起举行了一次联席会议,当时担任 工党总书记的梅厄夫人、新任外交部长阿巴·埃班、右翼的自由运动党领袖贝京、 达扬和佩雷斯,还有总参谋长拉宾和作战部长埃泽尔·魏茨曼。艾什科尔就局势征 求各方意见,贝京出人预料地借机提出:鉴于艾什科尔缺乏军事经验,他应让位给 本—古里安,以便使后者组织一个容纳各党派的民族团结政府。 熟知党派政治真谛的达扬和佩雷斯对贝京的建议并不感到惊讶,他们赞成贝京 建议的后半部分,但知道,由于在朝派在议会享有多数,由本—古里安复出以取代 艾什科尔是做不到的。会后,佩雷斯告诉达扬,如果艾什科尔同意由达扬担任国防 部长,拉菲党可以参加拟议中的民族团结政府。至于本—古里安那里,他将83 设 法取得这位“老人家”的首肯。 佩雷斯后来在日记中记述道:“我现在面对人生中处境最困难的一天: 我不得不到本—古里安那里,告诉他想取代艾什科尔是不可能的,只要能使达 扬当上政府的国防部长就应当满足了。我想到本—古里安听到这些话时会感到很气 愤,没想到昨天一谈起此事来他的脾气发得像火山爆发那样大:‘我一直认为你是 个政治家,是位朋友,但现在我的看法完全改变了。你居然没把撤换总理作为先决 条件提出来,难道你认为艾什科尔有能力领导这场斗争吗?’在这种情况下,我认 为自己已处在不得不给予‘反击’的位置上,于是说:‘您过去总是告诫我们,在 意识形态与安全发生冲突时,安全应放在优先地位上。难道这一原则是约束我们而 不约束您吗?难道您没看到安全形势已严重到了何等地步吗?’霎时间,‘老人家 ’立即从暴怒中冷静下来。”本—古里安最终同意让达扬参加民族团结政府,但有 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要佩雷斯告诉艾什科尔:“我们对你当总理毫无信任可言。” 佩雷斯对此很感棘手,因为他觉得艾什科尔毕竟还是一个不坏的人。最后,佩雷斯 还是原原本本地把本—古里安的意思转达给艾什科尔。现任总理对此莞尔一笑,告 诉佩雷斯:“我知道那是你们的立场,不过一天后你就可能变主意。”1967 年6 月1 日,以色列成立了以艾什科尔为首的民族团结政府。贝京首次成为内阁成员, 达扬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国防部长一职。佩雷斯没有得到正式的任命,但后来达扬任 命他为“助理”,负责国防系统文职人员方面的工作。6 月1 日晚上,拉菲党的领 导成员齐聚在本—古里安家中。“老人家”似乎忘记了数日前火冒三丈的场景,笑 嘻嘻地对大家说:“我知道你们干得都不错,但干得最出色、最卖劲儿的还是佩雷 斯。”以色列民族团结政府成立之时,中东局势正处在战争一触即发的时刻。5 月 24 日,叙利亚和伊拉克签订了针对以色列的双边军事合作协定,伊拉克派出部队 进驻叙以边境。5 月30 日,约旦与埃及签订了双边防御协定,埃及军事使团和沙 特阿拉伯部队也进驻约旦。另外,科威特、阿尔及利亚和苏丹派出部队支援埃及, 黎巴嫩、利比亚和突尼斯等国也宣布动员部队。热点温度急剧上升,使美国和苏联 向中东有关国家发出警告:谁也不准“打第一枪”。 全世界密切关注东地中海局势的人似乎都因此松了一口气。 6 月4 日清晨,以色列内阁紧急召开国防会议。尽管外交部长埃班再次提到美 国人所说的“谁开第一枪”的问题,但达扬仍坚持他前一天在书面报告上所作的结 论:木已成舟,以色列必须发动一场先发制人的战争。按照达扬的说法,如果以色 列不抢先下手,发动突袭的有利条件就会丧失,其结果是在南、东、北三个方向面 临三个战场,顾此失彼,使阿拉伯军队在数量上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听到这里, 艾什科尔发言了。他说:“如果我们早三四天动手,情况也许要好一点。”虽然 “战争”一词没有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但他建议命令军方选择时间、地点和适当的 方式发动军事行动。这就是说,军方已取得了开启战端的全部授权。 1967 年6 月5 日,也就是以色列民族团结政府成立后的第四天,内阁决定采 取军事行动的第二天,以军向阿拉伯国家发起了进攻。清晨,以色列空军倾巢出动, 以隐蔽方式突袭了埃及的空军基地。以为美苏的警告可以“遏制”以色列的埃及军 队此时已放松警惕,结果在以空军的两个梯次的攻击中即损失空军实力的3/4 以上, 完全失去了制空权。几乎是在发动空中打击的同时,以色列地面部队分三路攻入西 奈半岛,在三天的时间内占领了整个西奈半岛。 以色列空军在完成对埃及的空袭后,5 日中午调过头来攻击约旦空军和驻扎在 约旦的伊拉克空军,两个小时之内使约空军损失90% 以上,同时以军地面部队也向 约旦控制的约旦河西岸地区发起了进攻。 在北线,以色列对叙利亚的战争是6 月6 日打响的。在完成85 对埃、约空军 的袭击后,以色列空军倾全力对叙空军发动攻击,当日即使叙损失作战飞机50% 以 上,6 月8 日,以地面部队在完成西奈半岛和约旦河西岸的作战任务后,集中兵力 开始了对叙利亚领土戈兰高地的进攻。 被称作六·五战争的第三次阿以战争只进行了几天。在美苏的压力下,埃以和 约以在6 月8 日实现了停火,叙以间的战斗也在6 月11 日停下来。以色列在战争 中不仅重创了阿拉伯军队,而且还占领了西奈半岛和原由埃及控制的加沙地带、戈 兰高地、约旦河西岸和东耶路撒冷,控制区扩展到8.7 万平方公里,一下子扩展了 近三倍。 达扬成了以色列人心目中的英雄。没有人去考虑他仅仅是四天前才担任起以军 的最高职务的,也没有人想到那些在“闪电战”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军用飞机是佩雷 斯当年从法国历经千辛万苦采购回来的。在鲜花和掌声之中,艾什科尔也不能因党 派之见把达扬排斥在内阁之外,甚至不能把他从国防部长的位置上挪开。在这种情 况下,达扬和佩雷斯都认为,拉菲党应当重新回到巴勒斯坦工人党中去,以使更多 的人能进入内阁,取得更大的政治发言权。 达扬和佩雷斯的主张自然遭到本—古里安的激烈反对,这迫使佩雷斯又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站到了“老人家”的对立面。在1967 年12 月12 日召开的拉菲党 代表会议上,与巴勒斯坦工人党合并的提案以52% 的代表赞成而获通过。1968 年 1 月,拉菲党、巴勒斯坦工人党和劳工联盟达成了结成政治联盟的协议,党的领导 机构权力分配的份额为:巴勒斯坦工人党占55% ,其余两党各占22.5% ,对外称以 色列工党。固执的本—古里安不愿成为工党党员而留在了党外,两年后,他完全退 出了政界。 以色列工党的建立使得佩雷斯重新正式到政府任职。从1968 年到1973年间, 他先后担任过交通部长、移民安置部长和邮电与运输部长,还曾负责过被占领土的 开发工作。表面上看,他的政界地位是提高了,他投身于国家治理的热情也提高了, 当交通部长时曾提出过“每个工人一辆轿车”的口号,也为其实现努力过几年。但 在实际上,工党内部的派系偏见一直在困扰着他。 特别是1969 年艾什科尔因病去世后,果尔达·梅厄夫人担任内阁总理,两个 “死对头”碰在一起,实在让佩雷斯感到郁闷和烦恼。由于存在着原先三党达成的 权力分配协议,梅厄夫人无法将佩雷斯从内阁中赶出去,于是她总是力图把佩雷斯 排斥在内阁的重大决策过程之外,特别是涉及国防、外交领域的事更是这样。 对于佩雷斯来说,摆脱寂寞和冷遇的办法之一是倾注笔墨,1970 年出版的《 大卫王的投石机》是这方面的一个“成果”。在书中,佩雷斯首先披露了早年他奔 波于巴黎、波恩、华盛顿等地采购武器的许多细节,随后又讲到苏伊士运河战争和 六·五战争前后的决策过程。这些内容引起了国内外许多读者的兴趣,佩雷斯内心 也感到相当的满足。相比之下,他在书中对未来中东形势和阿以冲突的看法几乎根 本未得到人们的重视。今天看来,这些想法并非毫无意义的呓语。 佩雷斯在书中提出,为使以色列长久生存下去,这个国家必须设法同阿拉伯各 国达成政治谅解和进行合作。在政治途径暂时受阻的情况下,应着眼于其他方面, 而首先是在经济领域中。 佩雷斯认为,现代经济法则要求实现跨越边界的“大生产”、“大流通”,以 色列经济要想保持旺盛的增长势头,就要与邻国合作,建立输出产品的“大市场”。 佩雷斯提出建立以色列、黎巴嫩和约旦之间的“协作关系”,因为这三个国家的经 济都依赖于进出口,彼此有共同的经济利益要加以维护。另外,黎巴嫩阿拉伯人口 中有近一半是天主教徒,出于利害关系与以色列有着密切的联系;约旦在政治上是 亲欧美的,与埃及、叙利亚、伊拉克等得到苏联援助的国家有芥蒂。这些都有利于 以色列争取它们向自己靠拢。至于合作的方式,佩雷斯认为,三国可以像北非的突 尼斯、摩洛哥和阿尔及利亚那样,先成为欧洲经济共同市场的“联系国”,在共同 市场的框架下进行经济合作。 为了论证自己的观点,佩雷斯提到1957 年他第一次会见被称作“欧洲共同市 场之父”的让·莫内的情形。让·莫内当时告诉佩雷斯:“政治家很少为政治观点 所打动,但经济学原理和统计数字却容易说服他们。”让·莫内是用统计数字说服 有关国家领导人的,其结果是建立了共同市场。按照让·莫内的看法,建立欧洲共 同市场的目的是政治性的——避免欧洲被再一次带入残酷的战争。 佩雷斯关于发展以、约、黎三国经济合作的观点在多大程度上受益于让·莫内, 此事不得而知。他的设想在70 年代不可能实现——北非三国是靠戴高乐的努力才 成为欧洲共同市场联系国的,而1967 年战争后,法以关系已相当冷漠——这也是 事实。不过,读者在本书后面还会看到,从80 年代后期开始,以经济合作促政治 和解几乎成了佩雷斯的口头禅。溯本求源,《大卫王的投石机》一书作为佩雷斯这 一论点的蓝本,这种说法或许并不过分。 70 年代初,当佩雷斯受冷遇而不得不从著述中解脱的时候,以色列工党政府 正红极一时。1969 年,巴勒斯坦解放组织的部队在与约旦政府军发生激烈冲突后, 不得不把总部迁往黎巴嫩的贝鲁特,这使得以色列占领的约旦河西岸地区相对平静 了许多。1970 年,使许多以色列人感到畏惧的埃及总统纳赛尔因心脏病发作而逝 世,继任总统安瓦尔·萨达特又忙于处理内部事务,整个中东形势处于“不战不和” 的局面中。许多以色列人认为他们国家的安全问题已得到根本性的解决。他们把功 劳记在工党政府的一对“搭档”上——被描述成犹太母亲和预言家性格集于一身的 内阁总理梅厄夫人,和作为战争英雄的国防部长达扬。面对人们称道这“一敌一友” 的“搭档”,佩雷斯心中有一种难以明状的酸楚。好在情况不久就发生了变化。 1973 年10 月6 日是犹太教赎罪日,以色列全国都处在宗教活动中。数日前, 情报部门曾向内阁报告说,埃及和叙利亚各自开始向两国与以军的对峙边界集结军 队,有可能开展重大的军事行动。然而,在内阁会议上,梅厄夫人和达扬都认为 埃、叙军队向以色列发动全面进攻的可能性极小,拒绝让以军实行局部动员。直到 10 月6 日凌晨4 时,情报机关搞到了埃叙当日下午发起进攻的作战计划,达扬才 决定以军实行部分动员。 10 月6 日下午2 时,埃及使用200 架飞机、1000 门重炮,向设在苏伊士运 河东岸的以军巴列夫防线发起全面攻击,迅速突破前沿,24 小时内将10万大军和 1000 余辆坦克开进了被以军占领了六年之久的西奈半岛。与此同时,叙利亚军队 在1500 门火炮和100 余架飞机的支援下,分三路向占领戈兰高地的以军发起进攻, 夺取了赫尔蒙山主峰,兵逼高地重镇库奈特拉。 埃、叙军队的突袭成功震惊了整个以色列。自1967 年战争胜利以来,以色列 上上下下都相信自己的军队是“不可战胜的”。埃、叙军队在第一阶段的胜利使他 们感到沮丧、不知所措。第190 装甲旅高速驰往西奈前线救援,不想误入埃军包围 圈,70%的坦克被毁,旅长也被埃军俘虏,许多人认为以军已到了全线崩溃的边缘。 危机之中幸好在埃军方面出现了四天的“战斗间歇”,达扬抓住这一时机组织兵力 在北线进行反攻,至11 日以重大伤亡夺回了戈兰高地。从14 日起,大量南调的 以军开始攻击进入西奈半岛的埃及军队。由沙龙率领的装甲师利用埃及第2 、3 军 团结合部处的七公里间隙,于16 日凌晨由大苦湖地区向西越过苏伊士运河,切断 了埃军的后勤运输线,总算使埃军的攻势停止下来。10 月24 日,埃及、叙利亚 和以色列实行停火,战争才告基本结束。 以色列虽然在“赎罪日战争”中转危为安,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损失飞机 103 架,战车1200 辆,近3000 士兵阵亡,另有9000 人负伤。丧失丈夫或儿子 的妇女们走上街头,痛斥工党政府是“瞎子政府”,这在以色列历史上还是没有见 过的。 “赎罪日战争”爆发时,风烛残年的本—古里安已到了他人生的最后时刻。1973 年12 月1 日,“老人家”在特拉维夫的哈绍梅89 尔医院安静地故去。刚刚忙完 战时工作的佩雷斯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眼望着被自己称为“精神指导者”的遗体, 他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哀。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是一个他终生都打算仿效但永远不 能企及其伟大程度的人,但无论如何,他总算达到了“最靠近”这个人的程度……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