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宗雍正胤禛(1678—1735)(3) 大丧二十七月既满,帝乃下谕除去议政四大臣之名,赏允祥之功,而对于允祀 则降谕如下:“廉亲王自委任以来,诸事推诿,无一实心出力之处,无一有裨政治 之言。且怀挟私心,遇事簸弄,希冀摇动众志,搅扰朕之心思,阻挠朕之政事。即 如管理工部之事。值皇考梓宫奉移山陵。需用夫役,向例皆用二万余名。伊密奏费 用钱粮太多,今减省一年,便可足用。朕不知旧例准行。若非大学士奏阻,几为其 所误。又命管理理藩院事,谓外藩到京糜费口粮,将科尔沁台吉等于边外拦阻逐回。 令不得拜谒皇考梓宫,蒙古等涕泣而归,怨声载道,若非拉锡奏闻。随即开示,蒙 古等几致寒心。又如管理上驷院事,奏称马圈畜马太多,请行裁减大半,以省钱粮, 其意非欲以彰扬皇考糜费之名,即欲使马匹不足。将来设有缓急,无所取资也。至 如以破纸书写奏章,祭所更衣幄次油气薰蒸,刻不可近。又用破损棹案,安奉祝版, 种种不敬之事,举国所知。其他颠倒是非,草率怠忽,悖慢无礼之处,不可枚举, 朕皆容忍宽免。允祀非材力不及,智虑不到之人,而存心行事若此,诚不知其何意。 且朕之于允祀崇重信任,伊不当如此待朕也。其应否议叙之处著秉公会议具奏。寻 议廉亲王允祀挟私怀诈,阻挠政事,山陵典礼至重,竟将定例夫役诳奏裁减,外藩 叩谒甚众,竟于边口拦阻,几使蒙古等寒心。他如请减院马破损奏章,供奉祝版不 虔,豫备油幄草率,盛京陵寝需用红土,违例发价就彼采买,不忠不敬,应行议处 之案,实难枚举。有罪无功,不应议叙。”从之。其次则及允? 《清室外纪》 秘事奇闻 桐城某生授餐于某监为童子师,有年矣,宾主颇相得。一日请于某监,欲向宫 内一游,以扩眼界。某监允之,为备腰牌,置衣帽,冒为内庭常供奉者。临入,戒 之曰:入午门时,侍卫必乘人猝不及防,猛声呼啸,非常入者必惊骇失措。惊则执 之,性命不可保。每入一门,皆如此。然渐进,防闲亦渐疏,呼声亦渐杀,盖谓已 历入多门,必系常入宫者,非奸细也。某监既引生入。游览毕,小憩于某监坐起所。 某监亦内庭有头脸者,其坐起所亦常为圣驾所临幸。谓生少坐即行,恐圣驾猝来, 无避匿处也。正言时,忽闻宫监嘘气声,某监惊曰:“圣驾来矣,可奈何?”无已, 其暂藏碮床腹内。生入炕腹,从板缝外窥,颇清晰。见世宗盛气入,盘膝坐炕上。 俄有力士数人,牵一人至,面惨无人色。命之跪,不跪。曰:“尔独不念手足情乎? 曹丕称帝,即窘曹植,然固未置之死地也。尔谋夺大位,计陷储君,惧昆弟之不甘 服,欲尽杀之以灭口,独不念众口史笔,难摧公理乎!”世宗大怒,立批其颊,命 力士缚其手足,出药粉一小瓶,色如白雪,迫令吞之。下置一大?9,碎尸而埋之。 其时鸦雀无闻,针堕地犹能作响。世宗坐炕沿,品茗吸烟。历十余分钟,命启瓮视 之。力士复命曰:“毕矣。”世宗延颈伸腰,向瓮内谛视,力士微倾瓮口,流出紫 黑水。世宗尚悻悻曰:“尔尚能骂我否?尔等速将此抛入御沟,仍使与浊流伍。” 力士抬瓮去,驾亦随出。某监送驾回,出生于炕内。谓之曰:“今日之事,皆见乎?” 曰:“见之。”曰:“稍露风声,尔我皆无死所。我今值,未能即归,明日尚有要 事相商也。”生既归,自料无幸,然脱离无计,遂乘间将事之始末,密书一纸,破 棉衲而藏之,以待某监归。次日某监来,谓生曰:“先生祸由自作,昨日我未归, 冀老爷子不问,或不知,即可无事。晚膳毕,老爷子突问曰:‘日间炕内何人?尔 真大胆。’甚怒。我急跪地碰头,奏为我戚。圣怒不解,立命杀先生,我实无如之 何。计所以报先生者,惟先生死后,送灵还故土而已。顷尚有宫人押以来,先生速 料理。”生泣曰:“事已如此,更复何求?异乡人鬼,惟生者矜之。”某监泣与诀 已。出药一服,令生饮之。生既死,监归其殡,称病殁焉。后数月,生家人检点箱 簏,获生绝命书,始悉生死由。然事关宫禁秘密,稍簸扬,祸且立至,不敢为外人 道。 《清朝野史大观》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