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日本人厄运来了 日军虽然暂时在珊瑚海受挫,但他们稍事喘息后,仍然不放弃向西南太平洋扩 张的野心。此时山本五十六制订了一项规模宏大的作战计划,他想引蛇出洞,把美 国所有太平洋舰队引诱到中途岛,一举歼灭,扫除太平洋上的障碍,以便风驰电掣 向西南太平洋进军。把防御圈向东推进中途岛、阿留申群岛、甚至夏威夷。 山本五十六制订中途岛计划有两个主要目的。首先占领中途岛可以作为前进的 基地,随时牵制夏威夷群岛美国舰队的活动;其次,诱出美国太平洋舰队,在一场 决战中全歼他们。 中途岛是北太平洋的一个珊瑚小岛,陆地面积仅有5 平方公里的圆礁,位于珍 珠港西北1000 余海里处,是夏威夷群岛西北的门户。中途岛西距日本横须贺2244 海里,东离旧金山2792 海里,地处太平洋航路的中途,故称中途岛。别看它面积 小,但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岛上由环礁围成一片泻湖,最深处20 米,是美国的天 然海军良港。 想当初,袭击珍珠港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山本敢于拿出赌徒的胆量去冒 险,他在珍珠港押的一大赌注,最后赢得胜利。在日本海军界中,山本不仅具有博 得人们尊敬和钦佩的强有力的指挥才干,而且他具有作出大胆和富于想象的决策的 能力。这一次,他又想在中途岛赌运气了。 1942 年4 月2 日,作战参谋渡边安次带着联合舰队的关于进攻MI(中途岛) 和AL(阿留申群岛)的作战计划来到东京到军令部征询意见。 此计划,在日本上层军界引起了轩然大波,陆海空军头头脑脑们无不连连摇头, 他们想都未想过,战争爆发还不到半年,一下子就能打到夏威夷群岛的大门口中途 岛。 军令部再一次对此计划表示坚决反对。作战部一科科长富冈定俊大佐和科员三 代辰吉中佐反对得尤为强烈。 战后三代辰吉以三代一就的笔名,依据战时的工作记录和自己的笔记写了一本 题为《关于MI 作战计划的争论》的回忆录。 三代在书中写道: “山本想没想过,以中途岛为基地进行防卫和空中侦察,究竟能有多大效果? 恐怕起不了多大作用。然而,维持这一远离本土的孤岛上的必要补给,却是相当困 难的。为了维持我军在该岛上的正常活动,就不得不投入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这势 必会削弱我军其它方向上的空中力量,给舰队作战也会带来很大负担。山本认真地 考虑过这些吗?”书中还提到: 富冈定俊也坚持说:“关于中途岛作战计划问题,不是我傲慢不逊,我认为, 山本根本就没有战略眼光,没从大的战局上着想。第二阶段的作战,首先的也是最 关键的,应该是切断美国与澳大利亚的联系,防止美国把澳大利亚作为前进基地。 即使到现在我也这样认为。”虽然,军令部是反对此计划的,然而,他们坚持意见 的态度和方式却有所不同。富冈和三代,观点是明朗的,态度是坚决的。而军令部 次长伊藤整一和作战部长福留繁对此计划的态度却不那么明朗。 不论是富冈还是三代,他们同山本的个人交往都不多,对他也不那么了解,只 是一般的工作上的来往,而伊藤和福留繁同他却不同。早在1939 年山本到旗舰 “长门”号上任联合舰队司令时,福留繁是“长门”号舰长。后来又到联合舰队司 令部任参谋长,长时间在山本手下工作过。伊藤整一也另有一番经历。山本在日本 驻美使馆任武官时,伊藤作为一般工作人员,也在使馆工作,他们相处得非常融洽。 三和义勇和渡边安次之所以同意山本提出的进击中途岛的作战计划,完全是因 为被山本的人格和为人所折服,而伊藤整一和福留繁恐怕是出自人情和以往个人感 情上的考虑以及对山本的信任,才趋向同意他的主张的。 军令部作战科的反对,不仅态度强硬,而且理由也说得有条有理。双方争论不 休,相持不下。最后,渡边也似有犹豫地让步说: “长官的决心是定了。长官已经认定的方案,不能只因为作战科的反对而收回 去。还是应该听听军令部领导的意见。如果上层不发话,我是不能回去的。”听了 渡边这样说之后,作战科决定同他一起到作战部长福留繁的办公室去,向福留繁汇 报,让他来最后裁决。 “这是联合舰队几经研究并渴望实行的方案。我们要尽可能地尊重他们的意见, 还是研究一下再决定吧,不好吗?”在经重新“研究”的基础上,4 月5 日,于军 令部作战室,在有军令部总长永野修身和次长伊藤整一亲自参加的情况下,又一次 进行了激烈的争论。其间,渡边起身离开作战室,经吴市往“大和”号挂电话。在 电话中,他向山本汇报了中央研究的情况,在得到山本又一次明确指示的情况下, 他回到作战室,向与会者转达了山本的意思。渡边说:“长官的决心已定,不能再 改变了。”这时,福留繁转向伊藤次长,用请示的口吻说: “既然山本长官这样说了,那么,我们就服从他的意见吧?”伊藤并没作声, 只是点了点头,表示默许。见此情景,三代低下头趴在桌子上哭了。总长永野也没 提出任何异议。 就在召开这次会议的前一天,即4 月4 日,正是山本59 虚岁的生日。海军省 人事局局员大野,带着授予山本的两枚勋章来往岛的“大和”号拜访山本。一枚是 表示一等功勋的“旭日”勋章;另一枚是表示二等功勋的“金鵄”勋章。据说,山 本看着那金光籼灿灿的“金鵄”勋章说: “上面授予我如此高的荣誉合适吗,我看不妥。对于这样的荣誉,我实感有愧, 不能接受。”再说,军令部虽然勉强同意了中途岛的作战计划,但出兵的日期和具 体作战时间,尚迟迟未定。美国的空袭,客观上促进了军令部早下决心,军令部决 定把出兵时间提前,不想再推迟了。 对于日本来说,目前,日本最主要的敌人是美国。美国的舰队对日本的威胁最 大。然而,却放下美国不打,而去南征西闯,劳师远征,频于奔命地打些“杀鸡用 牛刀”的仗。 他们甚至对联合舰队司令部,包括山本长官在内的某些做法也产生了怀疑。他 们认为:如果为了同中央保持密切的联系,以便全面了解情况,使各个方向上的作 战统一、协调起来,那么,联合舰队司令部和山本长官,就应该象美国太平洋舰队 司令部和总指挥官那样,迁到陆地上去;如果山本长官崇拜已故的东乡平八郎,一 心要效法他的所谓“亲临前线指挥”的指挥方法的话,那么,他就应该身先士卒, 到机动舰队中来,同这里的官兵同甘共苦,出入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事实上,司 令部和长官山本,既没到陆地上同中央在一起共同指挥,也没有身临第一线,跟随 舰队远涉重洋,而只是徘徊在一直停泊于柱岛地的“大和”号上。“大和”号,是 世界上最大的战列舰。 这样做,实际上就是把这样一舰巨大的很有战斗力的战舰,搁置在了战争之外。 难怪一些飞行员把停泊在柱岛不动的“大和”号等战舰,嘲讽为“柱岛舰队”。 当初,进攻夏威夷的目的就是,要使美太平洋舰受到摧毁性打击,使之陷于瘫 痪,至少,半年之内不能动弹。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直到中途岛作战之前, “长门”号、“大和”号等日本海军主力舰只,停泊在柱岛也一直未动。没起到任 何作用。从客观结果上看,同珍珠港的美国太平洋舰是一样的。所不同的只是前者 是因受到损失。 渊田埋怨说:“‘柱岛舰队’,每天都在练习炮击,不知炮口打算对向何方?” 经过长达三个月的远征,刚刚回到本国的南云舰队,已经很疲劳了,非常需要一段 时间的休整。然而,就在他们还没有开始休整的时候,上级又向他们传达了进击中 途岛的作战计划,并要求他们,必须尽快出发。 对于他们来说,出发的日期,已经决定。既不能要求推迟作战日期,也来不及 对作战方案本身提出任何修改意见了。 不难想象,即将参加这场实际作战的机动舰队,对联合舰队司令部如此仓促的 决定,一定会感到不满。而且,从实际作战的角度来看,他们也会感到心中无底。 然而,因为这次作战的对象,是他们最恨的敌人——美国,而且是在海上同美国的 舰队进行决战。官兵一听同美国决战,比夺取中途岛更感兴趣。这正是他们很久所 希望的。因此,他们既忽视了联合舰队仓促决定的过失,也没有周密地考虑如何进 行这场事关重大的作战,更没有想到会不会失败的问题。从开战以来,这支连战连 捷的南云舰队,此时所想到的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能战胜美国舰队。 5 月1 日到4 日的四天里,在“大和”号上,举行了关于这次中途岛作战的图 上演习。主持这次庞大的图上演习是联合舰队参谋长宇垣。 这支连战连胜、士气正盛的大舰队,在召开这种重要会议时,其场面格外壮观。 各舰各系统的高级将领,从各方云集而来,集中在“大和”号上。 现在任海上自卫队横须贺总监部副总监的藤平卓,当时在“山城”号上任分队 长。他每天为舰长拿着皮包,陪同舰长乘快艇来往于“山城”号和“大和”号之间。 据他说,当时的“大和”号上,高级将领出出进进,显得格外拥挤。 “山城”号副舰长,虽然很严肃地命令藤平说:“这次图上演习的内容,目前, 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各级上司在内”,回来后,要把演习中的有关文件,锁 在保险柜里。”其实,这次图上演习中,官兵们盲目乐观。傲气十足和独断专行的 情绪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演习中,有美国的陆基轰炸机轰炸日本航空母舰群的 这样一个场面。为了确定舰群受损程度,统监部部员奥正武少佐,用掷骰子的方法, 再结合演习中所规定的裁判规则,最后判定:舰队中敌弹9 枚。 见此结果,宇垣忙制止说:“等等,不能判定为9 枚,只能判定为三分之一— 3 枚。”由于所判定的中弹枚数的减少,舰队所受损伤,自然也就相应减轻。本来 已经判定沉没的“赤城”号,被改判为受轻伤;沉没的“加贺”号,过了一会儿, 又重新浮上水面,参加了新的作战行动。 渊田美津雄战后在书中评论这次图上演习说: “这样的判定作战结果,就连脸皮最厚的飞行员见了,也会惊得目瞪口呆。” 不仅图上演习如此草率,就是准备参加实际作战的机动舰队以及登陆部队,也几乎 完全丧失了警惕。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想到失败的问题。某水上机队在临出发前, 竟毫无顾忌地发出一份电报通知说:“6 月中旬以后,凡寄交本队的邮件,收信地 址一律写‘中途岛’”。战斗打响之前,南云长官在一份关于敌情的报告中,竟非 常武断地写道: “虽然敌军缺乏斗志,但我方向其阵地发起进攻时,他们也会奋起反击。”此 时此刻,美国人正在燃烧着炽烈的复仇烈火,拉开决战的架势,以逸待劳,准备迎 击敌军。所谓“敌人缺乏斗志”,正是南云得意忘形,忘乎所以的自我表现。 1942 年5 月5 日,即端午节这天,大本营海军部,向联合舰队发布了第18 号《大海令》,全文如下: 奉敕命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一、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和陆军协同作战,攻占 “中途岛”和“阿留申群岛”西部各重要地区。 二、有关细目,待军令部总长另行下达指示。 军令部总长永野修身起初,陆军是不打算参加这一作战行动的,后来,军令部 又决定,抽出一木支队的一个团的兵力,约3,000 人,协同海军攻打中途岛。 这项命令,是奉天皇的敕命而发布,以大本营海军部的名义来下达的。 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种形式。据说,海军的全体官兵,接到《大海令》,就 如同触电一样,立刻兴奋起来,正如前面曾提到的那样,开战之初的1941年11 月 5 日,为了让海军作好战前的各种准备,曾发布过第1 号《大海令》,这次是第18 号。 5 月5 日发出“大海令”之后,各部队有步骤地开始了进攻中途岛和阿留申群 岛的各项准备工作。 山本打算亲自参加这次作战行动。他的座舰“大和”号,将作为支援舰队也开 赴前线。 5 月27 日,是东乡平八郎将军指挥日本海军在对马海峡大胜俄国舰队37周年 纪念日。人们身着盛装纷纷涌到街头庆祝日军海军引以为自豪的日子——海军节, 日本报纸照例又吹响了它所有喇叭,说日本海军“今年的海军节不只是个纪念性的 日子,回忆性的日子,还是个大功告成的日子。日军海军不仅在37 年前战果赫赫, 而且,此后它又一次地立下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更大的军功……这是达到顶峰的时刻, 是大功告成的时刻。”《日本时报与广告报》还特意对日本海海战的山本五十六作 了特别报道: “就是在这次具有历史意义的战役中,海军士官生山本丢失了2 个手指,要是 他失去了3 个手指,按规定他就不能留在海军里了。可以说,一个手指之差使这位 士官生得以在37 年后担负起了己故海军大将东乡相同的职责。因此人们可以称这 是上天为促进日本国的事业而赐予的恩典……”在一片鼓声中,日本联合舰队的机 动部队从濑户内海的柱岛基地起锚。 山本之所以选择这一天,就是希望中途岛之战成为第二个日本海海战。 5 月27 日,南云忠一海军中将主力舰队也离开广岛湾,开始向中途岛进发。 由南云忠一海军中将指挥的第一航空母舰队。所辖舰艇有:“赤城”号(旗舰) 和“加贺”号航空母舰,舰载43 架战斗机、42 架俯冲轰炸机和51架鱼雷机。 由山口多闻海军少将指挥的第二航空母舰队。所辖舰艇有:“飞龙”号(旗舰) 和“苍龙”号航空母舰,舰载42 架战斗机、42 架俯冲轰炸机和42架鱼雷机。 由阿部弘毅海军少将和木坟进海军少将指挥的支援舰队和警戒舰队,所辖舰艇 有“棒名”号和“雾岛”号战列舰,“利根”号(旗舰)。“长良”号(旗舰)和 “筑摩”号巡洋舰,另有驱逐舰11 艘。 轻巡洋舰“长良”号所率领的第10 战队的12 艘驱逐舰,以一字纵队的队形 走在全舰队的最前面。后面紧跟着的是:第8 战队的“利根”号、“筑摩”号重巡 洋舰、第3 战队第2 小队的“棒名”号、“雾岛”号战列战舰;走在“雾岛”号后 面的是第12 航空战队和第2 航空战队的4 艘大型航空舰——“赤城”号、“加贺” 号、“飞龙”号和“苍龙”号。 舰队通过丰后水道后,立即改变了队形,以4 艘航空母舰为中心,成车轮阵队 形进行前进。 驶往阿留申群岛方向的第4 航空战队,包括“龙骧”号、“隼鹰”号两艘航空 母舰、“高雄”号、“摩耶”号两艘重巡洋舰和3 艘驱逐舰,由总指挥官细萱戍子 海军中将和角田觉治海军少将指挥。他们在南云主力舰队出发的前一天,即5 月26 日,就离开了大凑基地,开始向目的地进发。 预计在中途岛登陆并占领该岛的海军特别陆战队的两个大队和陆军一木支队的 约3 ,000 人,分乘12 艘兵员运输舰,于5 月28 日离开塞班岛,向中途岛迸发。 担任该运输舰队护卫任务的是第2 鱼雷战队的“神通”号巡洋舰和11 艘驱逐舰, 由第2 鱼雷舰队司令官田中赖三少将指挥。 同日,从关岛出发,由栗田健男中将指挥的第7 战队的“铃谷”号、“熊野” 号、“最上”号、“三隅”号等4 艘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也担任运输舰队的护卫 任务。 担任北方(阿留申群岛)作战总指挥的第5 舰队司令长官细萱子郎中将,乘 “那智”号重巡洋舰也于同日离开了大凑基地。 第2 舰队司令长官近藤信竹海军中将所率领的中途岛攻略舰队是由16艘战列舰 组成的另一支大型舰队,比南云舰队晚两天,于5 月29 日离开广岛湾,驶往中途 岛。这16 艘战舰是:“爱岩”号、“鸟海”号,“妙高”号,“羽黑”号4 艘重 巡洋舰;“比睿”号。“金刚”号两艘战列舰;“由良”号轻巡洋舰和第4 鱼雷战 队的7 艘驱逐舰;还有“瑞凤”号航空母舰一艘驱逐舰。这支舰队,将和中途岛登 陆部队合为一股去完成攻并占领中途岛的任务。 山本五十六直接率领的舰队,继近藤舰队之后,也于5 月29 日启程离开柱岛 泊地。这支舰队包括:“大和”号、“长门”号、“陆奥”号3 艘战列舰护卫任务 的8 艘驱逐舰和“川内”号轻巡洋舰;第1 舰队司令长官高须四郎海军中将所指挥 的“伊势”号、“日向”号,“扶桑”号、“山城”号等4 艘战列舰和第9 战队的 12 艘驱逐舰;“北上”号、“大井”号两艘轻巡洋舰;此外,还有“凤翔”号航 空母舰和1 艘驱逐舰。舰队离开柱岛后,其中由高须四郎中将的警式中舰队受命北 上,去参加阿留申群岛方向的作战。所辖舰艇有:“日向”号(旗舰)、“伊热” 号、“扶桑”号和“山城”号战列舰,另有“大井”号和“北上”号轻巡洋舰,12 艘驱逐舰。 阿图岛攻击舰队、基斯卡岛攻击舰队和潜艇舰队: 总指挥官大森仙太郎海军少将、大野竹二海军大佐和山崎重晖海军少将。“阿 武限”号巡洋舰(旗舰)、“木曾”号巡洋舰(旗舰),“伊—9 ”号潜艇(旗舰), 另有巡洋舰2 艘,驱逐舰8 艘,扫雷舰5 艘,运输舰4 艘,扫雷艇4 艘,潜水艇6 艘。舰载登陆部队2800 余人。 先遣潜艇舰队: 总指挥官小松辉久海军中将“香取”号巡洋舰(旗舰) 第3 、第5 、第13 潜艇舰队: 总指挥官河野千万城海军少将。醍醐忠重海军少将和宫崎武春海军大佐。所辖 舰艇有:“靖国丸”号光大化日艇供应舰(旗舰)、“里约热内卢丸”号潜艇供应 舰(旗舰),另有潜艇16 艘。 航空部队: 总指挥森田千里海军大佐。 36 架战斗机,由第1 、第2 航空母舰队舰载,另有16 架轰炸机和水上飞机, 在威克岛和鲁特岛岸基待命。 第24 航空队。 总指挥官前田捻海军少将、大桥富士郎海军大佐、井上左马二海军大佐和中岛 第三海军大佐。战斗机72 架,鱼雷机72 架,水上飞机18 架。 日军共计投入各种舰艇200 余艘,其中航空母舰8 艘,战列艘17 艘,巡洋舰 33 艘,驱逐舰65 艘,潜艇31 艘,舰载机700 余架,投入兵员约23.000 人, 其中仅将佐衔军官就达200 余人。 参加中途岛和阿留申群岛作战的以上各舰队,几乎包括了联合舰队的全部船只, 比6 个月前参加夏威夷作战的机动舰队的规模大得多,这简直是一支神话般的庞大 舰队,舰种和数量之多,弹药之充实,火力之凶猛,令人吃惊。日军海上作战力量 可以说都被山本五十六的统辖之下了。自从人类有海战史以来,这是一支空前辉煌 庞大的舰队,超过了当时美国和德国在英吉利海峡之战所投入的全部海军力量。 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支实力雄厚的舰队,在即将展开的作战中会遭到惨重的失 败。 山本出海的第二天,天气突然变坏,汹涌的波涛疯狂地扑打着疾驰的舰队,使 大海中的战舰就像漂浮在浪涛中的叶片一样,看着翻卷起伏的波涛,山本的心也无 法平静。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对这次自己亲自策划的作战行动,他有一种隐隐约约 地某种不安的感觉。 出发前他在给他的情妇千代子的信中写道:“29 日就将起锚出征,在海上约 需3 周左右的时间,我将亲自指挥全军奋战。说心里话,对这次出证作战,我并不 寄予多大期望。今天是纪念日,道路崎岖坎坷,已到顶点。”山本五十六的预感很 快变成了现实。 “赤城”舰上的飞行队长渊田美津雄,在舰队出发后不久,突然感到肚子疼, 经诊断,是患了阑尾炎。不得己,在舰上做了手术,他没能参加这次作战。 激战开始后,因为蛔虫作怪,山本也突然剧烈地腹痛起来。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5 月31 日深夜,马绍尔群岛东侧沃特杰基地的日本海军二式水上飞机接到去 珍珠港侦察美太平洋主力舰动向的任务。 二式水上飞机,是“九七”式大型水上飞机的改进型,系川西航空公司所制造。 上面装有四台发动机,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水上飞机。该机虽然设备先进,性能 优良,但在沃特杰至夏威夷之间不降停加油而作往返飞行也是不可能的。正巧,在 中途岛和夏威夷之间:有一片荒无人迹被称为“法国三桅舰”的珊瑚礁。最后决定, 水上飞机飞达这里时,与提前来到这里专送燃料的潜艇会合,加油后,再飞往夏威 夷。 当日本潜艇来到这里后,在水下通过潜望镜意外地发现,水上有美国的两艘舰 艇和两架飞机正在巡逻。日本的水上飞机无法接近水面。无奈,取消了这次侦察计 划。这给日本方面带来了巨大损失。因为联合舰队一直在认为: 美国并没有发现它的进攻中途岛的作战意图;同时,日本对珍珠港内美国太平 洋舰队的动向也一无所知。依然以为他们还在珍珠港内。实际上,这时,美国已把 太平洋舰队的全部兵力都部署在中途岛带海域,正在等待日本舰队的到来。这次日 本的侦察行动如果成功的后,自然会发现珍珠港已成空港,至少也会修正自己的作 战计划。然而,这正是美国设法阻止日本侦察的原因所在。 另外还发生了两件看起来无足轻重实际上对舰队影响很大的事情。“鸣门”号 油舰本应按原预定的时间同“大和”号会合,为其加油。但因6 月1 日这天,在途 中遇上了坏天气,风大浪高,能见度也很差,不仅影响了航行速度,而且同“大和” 号会合也发生困难。在这种情况下,“鸣门”号竟错误地不顾规定,把自己的准确 位置用电报告诉了“大和”号。 6 月3 日这天,“赤诚”号为命令其所属舰只改变航向,也发射了弱电磁波。 象这一类问题在12 月进击珍珠港时,是绝没有发生过的。 日军在中途岛登陆的时间是6 月7 日。为支援中途岛登陆作战、南云机动舰队 在此前两天,即6 月5 日,就开始了对中途岛实施空袭。对日本海军来说,进攻并 占领中途岛,前后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为了夺取这块战略要地;其二,是打算通 过攻打中途岛,诱使美太平洋舰队前来救援,以达到在海上进行舰队决战的目的。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