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异国的童年 初到美国,宋美龄的父亲把她安排在佐治亚州的梅肯市修了6 年的语文和小学、 中学课程。在此之后,宋美龄进入梅肯市的卫斯里安学院就读,这是一所专门招收 贵族子女就读的学校。 美国的学校环境和她的两个姐姐,给宋美龄在少年时代的人格塑造上,造成极 大的影响。宋氏两姐妹来到此地学习了几年,她们的同学埃米莉·多纳尔回顾了当 年她听说两个中国姑娘将来校学习时的情景:在我们这个小天地里,这是一件令人 感兴趣的事。但过了好久,没人再提起这件事。不久我们也就把这事儿忘记了。直 到一天早晨我们来上学时,发现她们已经来了。 年龄较长的那个女孩,表情庄重安详,大概有15岁吧。对于我们这些同学来说, 她的年龄挺大的,因为我们这些人都只有八九岁。她的中国名字叫庆龄,但不知怎 么的,我们总喊她“罗莎蒙德”……我们不常见到她,因为由于年龄和气质的关系, 她总是回避我们幼稚的游戏和嬉闹,这是很自然的事。 幸好还有一个讨人喜爱的小姑娘,她名叫美龄,恰好和我们同龄,她生气勃勃, 欢蹦乱跳,有些调皮……美龄是一个快活的小姑娘,胖乎乎像个黄油球似的。她什 么都想知道———没有见过的花啦、树啦,还有房子啦,人啦,什么的。 两个女孩在克拉拉小姐的学校里学习了不长一段时间后,她们的大姐霭龄来看 望她们……她已是成人,很逗人喜爱,很友好。她的脸上擦了厚厚一层香粉,嘴唇 和脸颊涂得通红,把我们这些1908年的小鬼们吓了一大跳。她使我们认识到,这么 个年龄的中国姑娘有这种习俗,正如美国较她大几岁的姑娘们在脸上淡淡地抹一点 儿粉的习俗一样。我看得出来,她打扮得很漂亮。但我记得,当时从一个小姑娘的 角度想,我虔诚地希望美龄长大后可别这样糟蹋自己的脸。 一天,从中国寄来的邮包到了。除了给这两个姑娘的五颜六色的小玩艺儿外, 包里有一套给美龄做的可爱的小衣服:一条黑绸子裤和绣着几条青龙图案的小袄。 美龄穿上衣服和裤子,就跑去爬树。她爬得太高了,自己爬不下来。因此,我哥哥 赶紧爬上去扶她下来。我们站在树下,希望她别划破了那套小衣服。还好,衣服没 有划破。 小美龄和两个女伴 镇图书馆馆长路易斯·莫里斯发现,这两个中国姑娘读书如饥似渴。庆龄“那 个严肃的姑娘”,贪婪地阅读成年人读的小说、传记和历史等等。这些书“远远超 出她那个年龄的普通姑娘的口味”。美龄则爱读《小兔彼得》。宋美龄常想家,一 想家就到玛格丽特·巴恩斯(住在克拉拉小姐的学校里的一位教师)那里去聊天解 闷。 这位老师说,晚上,她经常到我房间来,跟我谈她家里人,或讲述有关中国人 生活的情况。这两个女孩都不喜欢她们的中国发式,求我教她们照美国发式做头发。 为此,她们买了红绸带,每天早晨,美龄总在她那乌黑的头发上扎两个大蝴蝶结。 到美国之初,宋美龄没有像她的兄姐那样,感受到强烈的东西文化冲突。毕竟,她 太小了。 在萨米特顺利地度过一年之后,庆龄到了入卫斯理安女子学院的年龄。她和美 龄在佐治亚州山城德莫雷斯特的朋友家度过了1908年暑期。到了秋季,庆龄该到梅 肯开始秋季学期的学习了。美龄继续住在德莫雷斯特,与游伴一起在一所当地学校 上学。 宋美龄满12岁了,但仍太小,就连去卫斯理安女子学院当个“特殊生”都不够 格。但是格利先生退休后,禁止非本院学生在学生宿舍里寄宿的规矩变了。新任院 长安斯渥夫主教做出安排,使美龄能够留在庆龄身边。另外,因为学校里还有另一 个跟她岁数相仿的小女孩,即院长安斯渥夫主教的小女儿,所以校方又为她们做了 特殊的安排。就这样,她被留在学校,一切都很顺利。后来,又来了第三个女孩, 也加入她们一伙。她叫克拉瑞贝尔·马歇尔,是另外一个大女孩的妹妹。这三个人 组成了自己非正式的班级,艾罗斯·安斯渥夫、克拉瑞贝尔·马歇尔和宋美龄都很 快活,但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总希望小女孩同大女孩一样受人器重。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