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复杂不安牯岭行 “就在第二天,在指定的时间和地点,我和两位美国军官会面之后,一同启程。 路途虽然并不十分遥远,但是这却是一种复杂而不安的旅程。我们必须坐一小时的 飞机由南京到九江,然后坐四十分钟的汽车到牯岭山脚底下。在那里经常有许多轿 子和轿夫,把你抬上这三千五百尺高的陡坡,那需要两个多小时,才能爬上山巅。 “我领着这二位上校去视察那一幢房屋,并由王局长陪同着察看了一遍。那地 方看起来是乱糟糟,而又破破烂烂,到处是木匠、油漆匠和园丁们,正在忙碌着, 我问王局长估计何时可以整修得像个样子,他的回答是十天以内,一定可以全部完 工。 “当时又带着他们去看了附近两三处房屋,那些房屋当然没有一幢会比得上那 幢正在整修的房屋的。急匆匆吃过了一顿饭,我们随即又下山了。回程的路程是很 急促而惊险的。一路上大部分都是直落的陡坡,因此,坐轿子的旅客们必须把脚紧 紧地踩在轿子的踏板上,以防倾跌下来。在下坡时,那些轿夫大部分时间,都是用 急促的步伐,冲跑下来的姿势。因此,回程只花了一个小时光景。大约下午5 点钟 就回到了南京。我和两位上校告别时说:我相信你们会把房屋的情形,报告马歇尔 将军和夫人的,一有决定,请你们就告诉我。 “因为南京实在太热,蒋夫人就先去了牯岭。在她离开南京之前,曾邀请马歇 尔夫人一路同行,马夫人委婉地拒绝了她的邀请,托词马歇尔将军无法离开南京太 久,因此她不预备照早先的约定到牯岭去避暑了。但是将来她总有一天会去作一次 旅行的。我借此机会向蒋夫人报告了上次那两位上校视察旅行所表现的不热心的反 应,可能影响了马夫人的决定。所以在她一到牯岭还来不及把住处安排妥帖,就要 我陪同她去看那幢为马歇尔将军预备的房屋。 那幢房屋现已重加油漆,焕然一新,家具齐全,窗帘齐备,草坪也已修剪整洁。 看来实在不错。蒋夫人看得很满意,因此说,她自己要给马夫人通电话。我不知道 她们二位夫人之间,发生的是什么事,但其结果则是三天之后,我便跑到九江去迎 接马夫人上山了。 马歇尔夫人到 “马歇尔夫人到达的那天,可说真是忙碌的一天。每一个联络站,都必须先行 安排妥帖,以免有不必要的等候。幸亏我有一批训练精良的班底,分别指派在每一 个联络站上照料。马夫人带了她的一个不可缺少的女佣和一位军士长同行,一路上, 我设法为她解释各风景区的种种故事,以便使她不致因惊险而害怕,俨然是一个老 练的旅游向导。我们的本钱实在还是靠气候和风景,在我们一步步升高又升高时, 立即感到新鲜而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壮丽的风景,层出不穷。直到抵达山庄, 我的太太和两个女儿已和王局长和一个厨师和侍者,夹道相迎。我太太和马歇尔夫 人在南京已经熟识了,便陪着她巡视房屋。马歇尔夫人看到这一切布置,非常高兴 而惊讶地说:”那两位上校真是在胡说八道。我们对于度假的房屋,还能希望些什 么呢?我会对将军说,并请他也上山来。‘结果,隔不了几天,马歇尔将军便在蒋 介石上山之后,于1946年7 月18日也到牯岭来了。 “自然,马歇尔将军上山时,又是我忙碌而重要的一天。跟往常一样,我到九 江去欢迎他,同时还有几位江西省的官员及警备司令、警察局长、牯岭王局长陪同 着,一起去欢迎他,随即坐车到牯岭山脚,换乘轿子登山。就在此时,问题发生了, 马歇尔将军说,他喜欢步行上山。我的体重有240 磅,对于爬山颇不习惯。虽然在 打网球、排球和手球时,我的身手还是很矫健,但要去爬那些上牯岭的陡坡,则真 是兴趣缺缺。我立即想到了很多理由,解释我们应该坐轿上山。最后他同意了,我 们一起乘轿上山,马歇尔将军和我,各配备了八名轿夫。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