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的微妙阶段 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三十日,何智丽在瑞典乒乓球公开赛中击败了南斯拉夫选 手巴蒂妮茨,夺得了决赛权。 十二月一日,何智丽战胜了队友陈子荷,一举夺得了女子单打冠军。 马不停蹄,何智丽来不及喘一口气,便从瑞典飞往芬兰,参加第三届芬兰乒 乓球公开赛。 十二月七日,何智丽和队友惠钧夺得男女混合双打冠军。 翌日,何智丽又以锐不可挡的攻势,一举攫取女子单打冠军。 就在何智丽刚刚返回北京,小山英之从日本到上海,下榻于锦江饭店。 小山英之思念着何智丽,他来到上海乒乓球队,却见不到何智丽。他独自在 锦江饭店喝闷酒。 小山英之闷闷不乐,不仅仅因为这一回见不着何智丽,他在跟何智丽分手之 后,曾给她写过一信,可是,何智丽竟然没有给他写回信! 小山英之猜想,也许是她在北京,还没有看到他寄到上海的信,也可能是信 件遗失了……小山英之从上海乒乓球队那里,打听到何智丽在北京的电话号码。 那天,何智丽正在三楼练球。忽然,一位队友告诉她,上海来了长途电话。 她以为是父亲打来的,谁知一拿起耳机,传出来是哇啦哇啦的日本话,她一句也 听不懂! 不过,从声音中听出,是小山英之打来的。遗憾的是,中国还没有进入电视 电话时代,他俩无法打手势,也无法“笔谈”。 她讲她的汉语,他讲他的日语。 长途电话打了好久,何智丽只听懂他的一头一尾的两句汉语:“你好!” “再见!” 小山英之呢?他从电话中听见她热情的语调、欢快的笑声,意识到一股脉脉 温情,使他从沉闷中兴奋起来。 此后很久,小山英之才明白小小的误会:她收到他的第一封信之后,曾给他 写过回信。只是她有点粗心,把地址中的“二丁目”写成了“二七目”,他竟没 有收到。 就是因为何智丽的小小的疏忽,差一点使他们之间的联系中断! 从那次打了长途电话之后,他俩之间又开始通信。小山英之关注着乒乓信息, 何智丽在各种比赛中如果获胜,必定会收到一封署名小山英之的祝贺信。 小山英之的父亲在上海有许多业务工作,常派他来沪办事。每一回到上海, 他就打听何智丽在不在上海。 可惜,戎马倥偬、频频征战的她,连春节都忙于练球,哪有闲暇回上海老家? 只是有时在上海举行乒乓球赛,她才回到故乡,可是短暂地逗留数日,小山英之 却又不在上海。 不断地收到日本来信,何智丽的父母觉得有点奇怪,问女儿道:“谁写来的?” 何智丽含糊地答道:“日本朋友呗!” 确实,那时的她和他,尚处于“朋友”阶段。小山英之这名字,在中文中似 乎是女性的名字。何智丽的父母误以为日本的女朋友给女儿来信,并未在意。 “朋友”阶段是恋爱的微妙阶段。中国乒乓球队的队友们也一点没有觉察何 智丽的“秘密”。 不过,那时候的何智丽,用她自己的话来说,“事业第一”。她全力以赴, 在墨绿色的球台旁挥拍抽杀。对于小山英之,她有那么点意思,但总觉得还不是 考虑爱情的时候,何况他是一个日本人,又只是短暂地相处几天而已。 鱼雁往返,他俩在“笔谈”中度过了一九八六年。 小山英之毕竟对乒乓内行,他对她的球艺非常佩服,作出毫不含糊的预言: “相信您一定会成为世界冠军!” ---------- 中文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