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抗日前线鼓士气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陈粹芬应孙科之请,携养女孙容乘太古公司蓝烟 通轮船回香港。船到香港,暂住九龙弥敦道,后又迁到澳门租屋居住。 1932年,孙科接陈粹芬母女俩到广州东山二沙头渔卢公馆中,并委托她照顾其 子孙治平、孙治强兄弟就读于培正中学和岭南附中。后来孙治平、孙治强分别前往 上海及南京念大学,陈粹芬则迁往河南白鹤洞租屋居住,以便女儿孙容走读于真光 女子中学。后来孙容前往檀香山读大学,她才迁回广州东山百子路。 1937年“卢沟桥事变”爆发,中华民族的全面抗战开始了。当时陈粹芬仍住在 广州东山,她不畏年老,愿做抗日后援,到处宣传日寇国小民穷资源匮乏,我国只 要长期抵抗下去,抗日救国必胜的道理。为此,她后来还为在抗战中所生的诸外孙 取名叫必胜、必兴、必达、必成、必立来昭示中国必胜的信心。 1938年7 月,日本在制订的《以秋季作战为中心的战争指导大纲》中,明确提 出进攻广州的作战计划。陈粹芬在同年10月广州失守前迁往香港居住。 1940年,陈粹芬的女儿女婿由意大利携两子孙必胜、孙必兴回香港,与陈粹芬 同住九龙尖沙咀弥敦道120 号2 楼。 陈粹芬的女婿孙乾是孙中山的侄孙。孙中山的胞兄孙眉生一子孙昌,两孙孙满、 孙乾。1908年孙乾生于美国,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工兵科22期、意大利陆军大 学。孙容在赴美国檀香山读大学前,已与孙乾热恋。两人论辈分,应为姑侄。尽管 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仍遭到孙家长辈们的极力反对,尤其是卢慕贞。但炽热的爱 情使孙容、孙乾我行我素。1937年孙科出面斡旋,特电孙容前往意大利与在陆军大 学深造的孙乾结婚,并请中国驻意大利大使刘文岛主持婚礼。孙容婚后恢复原姓, 改名苏仲英。 苏仲英、孙乾一家回到香港后,女儿女婿对陈粹芬十分孝敬。她含饴弄孙,享 受天伦之乐。不料,1941年12月8 日,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不久沦陷。陈粹芬逃 难到内地,女儿一家则转徙到重庆。按照当时国民政府规定,凡留学意大利的陆军 大学毕业生,回国后一定要在中国陆军大学任教两年。因而,孙乾在重庆陆军大学 担任工兵教官,苏仲英则在重庆山洞游龙山当英语教师。但孙乾只在陆军大学任教 一年,便由上校晋升为第七战区余汉谋部通信兵团少将团长,驻守广东韶关前线。 陈粹芬接着也来到了韶关。 孙乾、苏仲英夫妇的学生,曾任第九战区司令长官部少将高级参谋、新二十师 代理师长等职的李以勖先生,在1942年7 月22日由孙乾引荐,专程到韶关晋见了陈 粹芬老人,近年他写有《晋见革命英雄孙陈粹芬夫人记》一文,详述当时情形: 她老人家接待我很热情。陈夫人当年已68岁(按:应为70岁),面目清秀没有 老态,行动轻快,不似一个老妇人的样子。孙宅赁居于韶关北郊,是一座旧平房, 共有四房一厅,周围有篱笆,院内有几棵大树可以遮荫,几块大石头可用来乘凉, 宅外掘有一个防空洞。会见一整天。一有空暇就请教陈夫人讲当年随中山先生革命 时的往事。当时苏老师(孙容)怀孕行动不便,陈夫人招呼我吃过两餐饭,饭菜都 是陈夫人亲自动手烹饪的,用餐时陈夫人劝我饮酒,俨如慈母般爱护我这个客人, 令我感激不已。这一天炎热却有清风南来,又难得的日本飞机没有来侵扰,整日没 有发过空袭警报,陈夫人幽默地对我说:“你的运气好啊!”我说:“托孙老太太 的福。”大家相对一笑。 1945年抗战胜利后,沉浸在战胜日寇喜悦之中的陈粹芬,又迁回广州居住。1946 年冬,孙乾任中山县长时,陈粹芬曾随女儿一家到中山石岐居住。 1947年秋,时任国民党政府监察院监察委员的老同盟会会员刘成禺前往广东中 山县巡察,及抵县府所在地石岐后,即前往晋谒陈粹芬。 这年,陈粹芬已75岁高龄了。但她仍记忆清晰,思维敏捷。当她听说刘成禺要 到中山石岐,欣喜地说:“刘某予四十余年未见,今尚在人间?” 刘成禺见到陈粹芬,两人不禁回忆起当年亡命日本的情形,陈粹芬感慨地说: “我未做饭与汝等吃,已四十八年矣。今日重逢,下午请吃饭。” 午后,刘成禺再去看望陈粹芬时,老人已立在门口欢迎,她说:“我辈五十年 来,各人都在,回忆当年亡命受苦,直一大梦耳,不可不留一纪念。”于是,宾主 人座照相留念。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