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化险为夷肺腑言 何贤当时正用打火机点燃含在嘴中的香烟,毫无察觉。黄子雅见情况如此危急, 当即用手推倒何贤,让他躺倒车中,以自己的身体作掩护,并赶忙命司机掉头,将 小汽车飞快开走。 国民党特务还是白忙活了一阵“小动作”,根本来不及放枪,只能眼睁睁看着 何贤乘坐的小车,又一次逃离了险境。 事后调查证实,这两起蓄意谋杀事件的罪魁祸首,均为国民党特务颜某。为了 惩罚凶手,黄子雅怒气冲天地嚷着要“干掉”颜某人。 何贤却道:“我本人确实没有做过对不起人的事,那又何苦把他干掉呢!” 结果,还是没让黄子雅主动下手,干掉顽敌。由此可知,何贤的长处,有时恰 是他的短处;他心太软,也太容易相信敌人的“良心”;他以为问心无愧,便尽所 能以善待人。 忆述当年,黄子雅对人慨言:“老实讲,在那个时候,贤哥在港澳对付一个于 己不利的人,不管用明用暗的手腕,都是唾手可得的事,但贤哥不许自己人干这种 事,可见其为人之光明磊落!” 然而,现实斗争的严峻局势和社会背景,就是残酷较量着的“看不见的战线”。 何贤认为自己没有敌人,对特务的行凶,一再忍让,一再宽容善待,一再清高 不予理会。然而敌人并不就此放过他,且更加穷凶极恶、变本加厉地继续对他进行 骚扰、恫吓和杀害…… 1966年逸园那场爆炸大案,就是何贤险遭的第三次生命危难。 这一次也巧,黄子雅刚好不在何贤身边,替他去收中彩款了,但是想一想,即 使黄保镖紧贴何贤身边,灾难就可幸免吗?可也不一定,因为敌人投的是手榴弹, 一旦黄子雅及时发现,何贤躲避不及,也会伤着的。 难怪何贤这第三次遇险,是真真尝到了苦头,却也真真警醒了。所以他在马万 祺等老朋友面前才会慨然落泪,才会又愤又痛,才会态度更加鲜明,不怕敌人的威 胁恫吓,亮出与国家与民众肝胆相照的肺腑之言…… 何贤以大义压过大善,他终于在此次引起重大社会影响的政治暗杀事件中,表 达了对敌人阴谋活动的抨击与痛斥。 如果说,逸园爆炸那回是何贤遇到的第三次杀身之祸,那么第四次则是在宴会 桌上。 有一回,何贤在酒楼设宴八十多席,请澳督品春茗。 席中,侍卫突然接到电话,说有人企图在席间搞破坏,并要趁此取何贤的命。 为了不影响宴会的气氛,黄子雅没有告诉何贤,只是布置好护卫,自己站在何贤身 侧。 阴谋破坏宴会的歹徒,见接到恫吓的宴会主客都镇定异常,跟没事人似的,反 而心底发虚,不敢动手。 还有一次,也是何贤正在参加一个宴会。突然,何贤本人接到一个同乡会的电 话,说台湾派了两个杀手,打扮成古董商人,以上门给何贤送画为借口,乘机下手 杀害。 何贤听完电话后,表现十分镇定。回到宴会席上,他不露声色地暗中吩咐黄子 雅派人去调查线索,弄清那两人的行踪。 结果情报组把两个冒名顶替住在酒店的特务,严密监视起来,逼使他们不敢动 手,实在无奈才溜回了台湾…… 澳门报刊经常报道何贤的言行举措,也因为何贤做的许多事情都与社会热点密 不可分。 而60年代的报刊,也都敏感地觉出何贤的处境有危险,日子过得并不太平。特 别是狗场爆炸案发生后,更有不少报刊报道说:“有消息称:最近何贤的随从人员 警戒较严,且经常携带一个公事皮包,据说皮包内装有手提轻机枪。对于这件事的 传说颇堪寻味。” 因为那虽是何贤平生历经的几次杀身之祸,都可以说是他的爱国之举或正义言 行所带来的惊险及生命的“代价”。 竹荷春风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