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生最大的快乐:我是男人 我被女人包围 李敖曾说,他对女人和好事都是冲动的。但是对什么样的女人才会冲动,他又 说他更喜欢造型清秀不俗、别具风华的女人。 1982年6月,李敖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当记者问他说:“你说殷海光虽天资英明, 但在生活面上和人事面上,却显得生疏而笨拙,你还说他很容易被小人包围。其实 从很多方面看,你似乎也有这样的倾向。” 李敖回答说:“我不会被小人包围,因为我被女人包围。” 记者继续问道:“你喜欢的女人都是‘白开水型’的,我想不通你这样的人为 什么对‘白开水型’的女人感兴趣?” 李敖马上风趣地说:“情场上的木头,自己不懂得调情,只有等别人对他调情 了。” 记者被李敖将了一军,有些不甘,他继续问道:“你对女人总比男人友善,这 是为什么?” 李敖说:“因为女人对我友善啊!男人就不行,他们嫉妒我。不过我对女人的 友善,必须与她们的美丽成正比。只是很多美丽的女人,都像包着一层漂亮的银纸 的皮蛋。” 记者马上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你这样了解女人?某教授就说过,李敖对女 人的了解,绝没有他透彻。” 李敖笑笑说:“当然,凡是女性化的男人,都比我了解女人。” 李敖在接受《花花公子》杂志访问时说:“女人可爱的地方不在真,不在善, 而在美。真正够水准的女人,她聪明、柔美。清秀、妩媚、努力、有深度、善解人 意、体贴自己心爱的人。她的可爱,毫不属于‘新女性’那种嚣张型,但她的好条 件,也不比她们少,只是有些条件是隐性的、甜蜜柔柔的,淡出淡人的,像空谷幽 兰,不容易被发现而已。和女人只能谈情,不能说理。和女人不能谈思想,女人一 有思想,很可能既不女人,也不思想。” 李敖接触最少的就是舞女,他说舞女最会叫男人尴尬。他很欣赏胡秋原的一名 言:舞女“形而上者不能聊,形而下者不能搞。” 有一次他与淡江大学校长居浩然去舞厅,居浩然正拥形而上而下之,广播里说: “居浩然先生有电话。”居浩然置若罔闻,李敖提醒他有电话,居浩然正色说: “这里没有居浩然,我姓张,在风月场所,我都姓张。”李敖恍然大悟,难怪居太 太查勤,永远找不到我们的居校长。 李敖虽然是肉体上的“野兽派”,但还是以精神相恋为前提。 1987年6月,《民生报》来访问李敖,做笔记的一位小女生叫徐开尘,她进门时 就以一片清秀脱俗、神韵飘逸,使李敖眼睛一亮,李敖一边接受采访,一边偷看她。 李敖一般看到漂亮女人,都一边看一边挑毛病,以便不再留恋,但徐小姐非常耐看, 李敖一边看却挑不出毛病,并且愈看愈有余味。 多年以后徐开尘与李敖聚过几次,每次聚餐,李敖都不忍不住要偷看她几眼, 感觉非常舒服。 有一次他们在敦化南路邂逅,李敖问徐开尘:“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徐开尘说:“我打过一次,你不在。” 李敖说:“你为什么不打第二次?” 她笑而不答,李敖觉得她的笑可爱极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李敖从凯悦大饭店出来,看到基隆路对面有人一再向他挥手, 原来是徐开尘,她的旁边还站着两位她的同事。 李敖对徐开业开玩笑地点破说:“你知道我多年来一直对你单恋吗?” 她仍笑而不答。 徐开尘不但漂亮,也很有味道,和李敖关系一直友善,两人很投机。她结婚后, 李敖约她到家里来,她带来婚纱照让李敖欣赏。李敖说女人真是怪,重视婚纱照甚 于丈夫。 1984年,李敖在路上认识了台大心理系的女生渊如,那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孩, 他们认识了二十分钟后,李敖就约她到家里来,她来了,与李敖有了一些亲密的关 系,后来还定了下次约会的时间,可是不久,李敖收到她的信,说还是不再来了, 说她宁愿过平凡的日子,于是跟定她相识已久的政战学校的男友了。 关于爱情,李敖主张,惟有恋得短暂,才能爱得永恒。李敖在青年时代曾看过 一部电影,叫《寂寞小阳春》,他认为这是一场难得的有爱情哲理的电影。 影片中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得了绝症,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就把生命最后一 段时间,分别约了一些男朋友,每个男朋友都排出一个月的时间,跟她同居,每到 一个月末下个月初,就由新旧男朋友换档。男朋友交接期间,有的男朋友没那样洒 脱的、有点恋恋不舍,她也必然拒绝,一定准时拆伙。不料到了11月份,所谓农历 10月“小阳春”的时候,她这个月的男朋友,可爱无比,也爱她爱得异军突起,手 法之迷人,令她难以自持。例如这位男朋友,偷偷印了一本日历,到了11月30号那 天,他撕给这可爱的女孩子看,原来日历上,每张都是一样的,都是11月31日—— 他要用日历证明实,时光凝固,爱情长驻,甜蜜的11月永远为我们留步,我们永不 分离。虽然如此,到了12月的1日,排定前来同居的新男朋友提着手提袋进门接班, 虽然一看之下,就比不上11月的,虽然这女孩子对门月的热爱,溢于言表,可是她 还是决定送旧迎新,她强做无情,还是把甜蜜的11月,给主动结束了。 《寂寞小阳春》是指11月的惆怅哀愁,对女孩子说来是物是人非,对男孩子说 来是时过境迁,对两个人说来是空留回忆。生离死别。 李敖就欣赏这种短暂的爱情,他曾在一首诗中用“玩世不恭”的语气说:“三 月换一把,爱情如牙刷,但寻风头草,不觅解语花。” 这首诗的诗境正与《寂寞小阳春》暗合,他那种强制性的三月一换的爱情方法 论,正是这个可爱的女孩子一月一换。 古人说太上忘情,其实忘情不是不去恋爱,而且恋爱中能够及时断情绝情,因 为第一流的爱情往往是短暂的、新奇的、凄迷的、神秘的,当两人相处太熟太久的 时候,第一流的爱情,就会褪色。 1983年,李敖在东门公车站旁认识了“小叶”,她是高中女生,父亲是外省人, 母亲是高山族,眼睛非常漂亮,有那种“神如秋水”的情致。 那天李敖把她带回家,但是当李敖要脱光她的时候,她突然说要回家,李敖让 她走了。她后来写贺年片来,李敖没有回她,他让她永远走了,他送了她一块南美 “菊石”。 从此“小叶”进入遥远,李敖还留有几张用“拍立得”自拍的照片,尘封过后 重看,又是“若亡而实在”。 在变动不居的爱情方式里,李敖倒是极珍惜每一次相遇,并观察她们的大小异 同。1981年李敖和情人李明瑾同去紫藤庐,认识了邻桌的静美,一个又安静又美丽 的小女生,她一声不响,跟李敖也有几夜的风流。在卧室,她裸露全身,任李敖看 遍,但在浴室里,她却永远不让李敖看她出浴,这种小异,却给李敖留下极深刻的 印象,至今李敖还视为雅趣。 被女人包围的李敖和被灵和肉折磨的李敖正所谓“痛并快乐着”。 李敖说,读过宋人轶事的人,一定喜欢那苏东坡的好朋友佛印和尚,读过《水 浒传》的人,一定喜欢那整天打人打山门的鲁智深花和尚。为什么人们喜欢这类酒 肉和尚?答案是这类和尚“不守清规”,尽管不守清规,但他们的为人,却正直、 幽默,令人怀念长想。佛印和尚与鲁智深花和尚,在佛门中,应该归人“禅宗”一 派,这一派的真正精神,是反对佛门中的庙宇仪式,反对佛门中的繁杂的“形式主 义”。从某种意义上他们追求一种更人性的东西,以达真善美之境界。 中国自古以来,有一种毫无根据的怪论,就是“唯灵论”,或说“灵魂至上论” 或说“崇灵贬肉论”,总之灵是高高的、圣洁的、好的,肉则是低的、邪的、坏的。 这种灵上肉下的思想,其根源则来自于中古前期的基督教。基督认为,对“肉”的 克制,是达到“灵”的永生的必要条件。但一位中古的教棍子,却发为妙论,认为 一个信奉天主的人,只要在灵的方面不怀邪念,甚至可以摸摸修女的大奶奶或小奶 奶。所谓“目中有色,心中无色。” 李敖认为,人的生命是一个有机体,各部的功能虽异,同体共济的运作则一。 除了盲肠等捣乱鬼外,没有器官不该发挥它的功用,或不该得到它的休息、营养或 满足。真正的灵肉一致者,如扬州二十四桥的诗人杜牧,形式上是逛窑子,实质上 却是与妓女谈情,因为谈情,所以才有所谓“青楼薄幸”。今日的悲剧正是在此, 不灵不肉的女人太多了,不灵不肉的男人更多。真正灵肉一致的快乐,几乎已不易 找到典型。他们一方面追寻琼瑶《窗外》的纯情派十七岁,一方面浪迹巷内的人肉 市场,这是他们最大的羞耻。 李敖对女人用心最多的是情书。他有厚厚一本《李敖情书集》,记录他满腹的 爱情话语。 情书,这个曾被萧伯纳称作为“纸上的罗曼斯”,被李敖发挥到了极致。李敖 认为,男女间事,本来都该在床上办的,不在床上办而在纸上办,总难免抽象,缺 乏动感,然而罗曼斯施诸纸上,自然写时情感集中,思绪澎湃。但往往时过境迁以 后,自己重读起来,未免大惊失色。因此“情书”,这“可爱的废话”,虽废却不 得不说,聪明人绝不骂别人情书肉麻。 李敖一生不乏女人相伴,但在他一生中留在他记忆深处的却是奇少,李敖曾对 与自己有关系的女人作了如下的总结: “在我一生中,张敏英是最令我作梦的女人、君若是最智慧多才的女人、尚勤 是最有幽默感的女人、海蒂是最美丽的女人、小蕾是最可爱最令我怀念的女人、Ma rtha(刘会云)是最好的女人、胡茵梦是最风华绝代的女人、汝清是最惹我怜爱的 女人……” 生命之重 Wy 李敖一生与妓女有过几次接触,他以实际考察她们生活为主轴,并没有肉体发 泄。 1960年李敖入伍,被分到十七师四十九团四二炮连,到十七师的第四天,他就 有意识地收集“军中乐园”的资料。 “军中乐园”是台湾国民党的军中妓院,也叫营妓。国民党溃败到台湾时,裹 胁了几十万中国壮丁,国民党扣住这些壮丁说要反攻大陆,不准退伍,不准成家。 可性欲问题如何解决?大兵们太穷,逛普通窑子是逛不起的,并且军民不分,也易 滋生纷扰,于是“军中乐园”便应运而生。 “军中乐园”的妓女,最令人有“人肉市场”的感觉,接客次数有下限而无上 限,每位妓女每天卖三四十次是普遍的事,少于二十次遭罚,五十次以上有赏。 李敖调查的这家“军中乐园”全名叫“仁武特约茶室”,大兵们戏称“动物园”。 “仁武特约茶室”是一座简陋的平房,门在中央,进门后左右都是弹子房,弹 子房正面墙上挂了一排放大照片,每张照片都单独装框,框上有号码,供人挑选。 在挂照片的墙上,有一道门,门旁有规则须知、有售票处,大兵们购票时选定照片 上的号吗,缴了钱,就可买到该号妓女的票。 每个小房间的门上都贴着诸如“怜惜枕边红粉,记取故国佳人。”的对联。 李敖是和三个兵油子一块进“军中乐园”的,那三个兵油子选了妓女,便欢呼 着对李敖说:“排长,我们先入为主了啦,你慢慢挑吧。” 李敖握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一位雏妓偷偷拉住李敖的袖子,低声地说: “排长,无论如何请买一张票,帮帮忙。” 李敖只做调查不搞妓女,便拒绝了。雏妓又问:“排长为什么不买票?” 李敖为了省事,便应付地笑笑说:“排长的卵叫坏了。” 可这位雏妓继续纠缠不肯离开,她说:“排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就 撩开裙子,露出大腿,大腿上面赫然几条紫痕,她说:“我接的客人不够,要挨打, 排长,无论如何请买一张票,帮帮忙。” 李敖看到雏妓的伤痕,无奈地买了一张票送给她。她接过票,眼泪都流了下来, 李敖转身走时,她又拉住他,低声说:“排长还是到屋里坐一下,不然他们看到了, 会以为我得罪了客人。” 李敖说:“一个可怜的女孩子,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什么他妈的‘三民主义’、 ‘国家民族’,对她全无意义。” 1964年李敖在“文星”时,又私自调查了很多著名的妓院,对台湾人欲横流, 娼妓遍地现象十分痛心。他在北投调查时发现:北投,在1961年的公娼统计,竟是 区区191名,到了1964年,数目似乎“减少”了,领有妓女许可证的变成了83名。从 表面上看,这似乎是好现象,但是当他仔细一研究,却吓了一跳。1964年的北投妓 女户,已经增加到过50家,旅馆已经增加到80家!李敖说,像这种公娼一二其外, 私娼千百其中的现象,又岂限于北投呢? 李敖反对没有爱情的买卖性关系,他信仰灵肉一致论,灵肉应是全一的。他说: “但不幸的是:灵肉先在女人身上分家,灵的一部分,已上升到月满西楼的修道院; 肉的一部分,已下降到宝斗里江山楼的‘卡经卡经派’:形而上者有灵无肉、形而 下者有肉无灵,前者启灵过分,后者泄欲大多,两相辉映,终于变成了现代的不灵 不肉,而不是灵肉合一,这是现代人的一大失败。 李敖第一次出狱后,“国安局”公共关系室主任林家祺请李敖到一家酒店,开 了房间,并叫来两个朋友一起渴酒,李敖早已戒酒,为不让大家扫兴,他以果汁代 之。这时几个风姿绰约的美女围坐上来,林家祺发现李敖跟其中一个女子谈笑风生, 便喜上眉梢。 曲终人散,李敖以为可以回家了,林家祺说还没完呢,随即大家上车来到一家 旅馆,四个客人每人一个房间,李敖到房一看,见到在酒店与他谈笑的那美女已坐 在床上。 关上门之后,李敖对那女子说:“我不花钱买人肉体,因为这是不道德的,不 过这次林先生请客,他付钱,你可照收。”说完便走了。 后来林家祺遇到李敖笑着说:“李先生你真是的,那位小姐后来告诉我实情了, 你真坐怀不乱啊!” 李敖说:“我不要扫你们的兴,也不要挡美人的财路,一切心领了。” 还有一次,李敖多年的朋友苏荣泉遇到李敖说:“老大,有空吗?明天下午三 点我带一位漂亮的年轻小姐到你书房去,随你跟她做什么,全部我请客了。你不是 要考察妓女生活吗?你太落伍了,不知道新人类怎么想,认识一下新人类吧。” 第二天下午,苏荣泉果然带来了一个快乐型的还满可爱的女孩子,她陪李敖沐 浴。李敖边沐浴边问她一些生活问题,淋浴完了,李敖穿好衣服,那女孩奇怪地问: “你不要啦?” 李敖对她说:“小朋友,回家去吧。” 女孩又问:“你不——要啦?” 李敖答:“我不——要了。” “苏先生特别介绍了你,我很愿意跟你做。” “我也愿意跟你做,可是我可以不做。”李敖说。 过了几天,苏荣泉对李敖说:“老大啊,原来你坐怀不乱!可是钱都付了,又 不能要回来。” 李敖说:“你请客就好了,客人吃得太少,也是请客呀!” 关于性和娼妓,李敖主张瑞典模式,这个国家是有名的现代文明国家,它的社 会福利,全世界第一;它的性开放,也是世界第一,它是废止娼妓制度最成功的国 家。 李敖说,性开放是文明开化的象征,在瑞典的国境里,少年人有性教育,青年 人有恋爱自由,父母们自己整天忙着去恋爱做爱,人人都有开扩的心胸去爱人,去 被人爱。他们不需要刀子和毁容液,不需要强制性的控制不满意的婚姻的法律;极 少强奸案。瑞典人在不愿做爱的时候,不接受强迫,愿意做爱的时候,玉皇大帝也 管不着。 快乐做男人 还是在台大送报的时候,李敖每天骑着车到馆前路去拿报纸。有一天路过博爱 路,在照相馆前的橱窗里,看到“檀岛水仙花后”吴兆云的照片,很为照片着迷, 前去观赏了好几次。后来年纪愈大,愈来愈发现自己有了一种“画像恋”的倾向, 喜欢看他所选出的美女图片,尤其是美女照。只是李敖选出的美女照越来越严,尽 管搜集了不少照片,但能让他保持永久兴趣却极少。 “文星”后期,林海音到李敖家来玩,听说李敖有此雅好,便有意送了几幅他 眼中的美女照给李敖。林海音怎么也没想到,等他一走,李敖便把他送的照片统统 丢进的垃圾桶。 根据英国心理学家埃利斯《性心理学》的说法,“画像恋”的大类是“性景恋”, 就是喜欢窥探性的情景、看黄色书刊、春宫画、黄色影片之类,李敖正是这样一个 “性景恋”者。 李敖除了有“画像恋”的癖好外,在台大的时候,有一次他经过延平北路,在 一家服装店的橱窗里,看到了一个舶来品的塑料模特儿,其造型、表情、姿态、身 材,皆属极品,李敖在橱窗面前看呆了。当时台湾百货商店或服装公司所有的模特 儿都是本土制的,都土头土脑,不好看。可延平北路的那一个模特却完全不同了, 完美无缺,性感百倍。后来李敖又有几次特意造访,在这个“漂亮的女人”面前留 连往返。 李敖当时已经发觉自己有轻微的“雕像恋”倾向,只可惜他不是艺术家,否则 李敖也许会像那位雕塑家,迷恋上自己创造出来的美女呢。 1984年,李敖在《千秋评论》第三十七期《有奶·没奶·娘》中发表了两篇谈 男女生殖器的怪文《且且且且且》和《也也也也也》。当时台北市议员陈水扁看到 这两篇文章,感到别有新意,便拿着文章找到杨市长,质问道:这种新观念的好文 章你市长有没有看过?市长大窘,心想你陈水扁一堂堂议员怎可使这种文章上大雅 之堂。陈水扁见市长一副假惺惺的鬼样子,一时忍不住笑了,整时所有的在场的人 都笑了起来。 陈水扁和杨市长也许真没想到,事隔不几年,出版的《李敖回忆录》中居然登 出作者一幅正面全裸的写真照来,中国人有史以来怕只有李敖有这种胆量和气魄这 样干。 该书上市后,立即引起全岛的哗然。李敖的朋友们都这么对他说:“李敖真是 又敢说又敢干呀!” 李敖说:“我就是做给他妈的国民党新闻局看的,你敢办老子吗?就是做给新 人类、新新人类看的,你们自以为又新又有勇气,但你们敢吗?” 拍那张写真照时,正值冬天,且在冷风中露天洗冷水浴,依热胀冷缩原理,相 片照出,未免不够大。 有一次,周玉蔻在“飞碟电台”访问李敖时直言不讳地对李敖说:“你的回忆 录我看过了,很小。” 李敖愣了一下,然后对周玉蔻说:“你给我说清楚,是什么小,是照片本身小 呢,还是照片上的那部分小?” 周王蔻大笑,赶忙说:“是照片小!是照片小!” 李敖曾对人声言:“你可以诽谤李敖的‘大头’,这可算言论自由,但是不可 诽谤李敖的‘小头’,这乃是有眼无珠。” 李敖对“小头”的保卫战是不遗余力的,他对那话儿的一些习惯与别人有异, 比如,他每次小便前都要先洗手,而不是小便后再洗。李敖说,他之所以对那话儿 备极礼遇,原因是它在他长年坐牢时受了不少罪,所以要对它好一点。 李敖说他一生最大的快乐就是他是男人,他一生最大的成就是可以公然歌颂性 开放性语言,并以高标准高格调,震聋醒聩、开导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