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英国炸弹,苏联炮兵 盟军的轰炸越来越猛烈。我在总理府和新家之间开通了直线电话,一旦遭遇空 袭,我有足够的时间提前通知太太。收到有关空袭的情报后,我可以在城市防空警 报拉响前5 至10分钟通知家人。而格尔达会通知一个邻居,这个邻居有4 个孩子。 她只需按一下按钮,邻居的房间就会响起铃声。这个装置是邮局技术员赫尔曼·格 里茨帮忙安装的。听到铃声后,他们会一起躲到附近的一个地堡里藏身。 东普鲁士和乌克兰司令部会收到由电台转发的情报,告诉他们柏林是否是此次 空袭的目标,因此,我们很快就能够掌握英军的意图。这些情报来自德国情报机构, 他们在英国拥有自己的网络。 1943年9 月,我陪同希特勒来到扎波罗热的南方集团军司令部,它位于乌克兰 哈尔科夫以南250 公里处的第聂伯河边。我们是乘飞机去的,希特勒渴望与埃里克 ·冯·曼斯坦因元帅面晤,和他商谈局势,这一战线的局势似乎越来越关键。我们 的驻扎地是苏联空军的一个旧军营,晚上睡在地铺上。那个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 希特勒原打算在这里待五天,但由于苏军炮火步步紧逼,希特勒仅待了三天就 走了。离战场那么近,我平生还是头一次。希特勒是坐飞机返回东普鲁士司令部的, 我和突击队的另一同志保罗·霍尔兹受命在扎波罗热司令部再待一个晚上。我们要 一起检查希特勒及其私人参谋部匆忙离开时是否遗漏什么。这应该是希特勒最后一 次踏上苏联国土。 由于惦记着东线战场,希特勒在柏林只待了很短时间。1943年底,由于某种原 因,希特勒留在了首都。我陪同女导演莱妮·里芬施塔尔来到总理府的走道,她此 行的目的是想与希特勒会谈,她的三位合作伙伴不知疲倦地拍摄着总理府的每一个 角落,哪怕是最隐蔽的地方。到访那天,她穿着一件淡灰褐色外套和一条裙子,没 有戴帽子。我将她带到副官侧楼,来到绍布办公室。绍布用浓厚的巴伐利亚口音对 她说:“啊!你又来要钱了!”她只是笑了笑。接着,莱妮·里芬施塔尔坐了下来, 耐心地等待了半个多小时,但没能见到希特勒,之后她便离开了。希特勒没有见她, 我不知为什么,但我可以证明,他当时确实在,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离我们当时待 的地方仅几米之遥。 圣诞节期间相对平静。我在总理府总机值班,希特勒大概是在他的“狼穴”司 令部。当时电话很少,军事情报表明,未来数小时内柏林不会遭到空袭。有天晚上, 我们几个人闲得无聊,就开始玩游戏,用电话捉弄人。我在电话号码簿上寻找姓 “圣诞”的女人和姓“夜晚”的男人的电话号码。总机可以将任何号码接到另一号 码上,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在进行第四次尝试时,电话终于接通了。“你好,我是 圣诞。”“我是夜晚,你想干什么?”我戴着耳机,可以偷听到他们的对话。不一 会儿,两人敲定约会时间。“夜晚”先生提议带点食品赴约,这是他在法国的弟弟 定期寄来的。“圣诞”夫人似乎也要带些食物,并许诺做一个蛋糕。这次“线上约 会”令我们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