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烈和他的妻子杨惠芬的故事 娜馥 叶永烈,自11岁在报上发表诗作与文学结缘,20岁第一部书付梓与出版“联姻”, 迄今已出版各类著作160多部。然而,叶永烈却说,这世界上最令他感到幸福和骄傲 的,不是使他名扬海内外的等身著作,而是他忠厚贤淑的妻子和和美幸福的家庭。 一见钟情 叶永烈和杨惠芬,是浙江温州同乡,都出身于书香门第,父辈还很有交情,算 是“门当户对”。20世纪50年代,杨惠芬高中毕业后却因家庭出身不好而未能跨入 大学之门,只好当了一名中学教师。叶永烈算是幸运一些,“抢”家庭悲剧开始之 前就考入了北京大学化学系。 1962年8月15日傍晚,叶永烈来到离家大约十来分钟路的杨惠芬家“相亲”。就 是这天晚上,决定了他们的命运。 暑假很快过去了,叶永烈要回北大上学了,一对初恋的情人依依惜别。叶永烈 因写《化学元素漫话》一书需参阅外文资料,杨惠芬就抓紧业余时间帮他翻译《从 氢到锘》。氢是第1号元素,锘是第102号元素。这样,书信自然就连绵不断了,几 乎两三天一封信,有时一天一封信。 1963年夏,叶永烈大学毕业,分配在上海工作,他回到故乡温州,等待他的是 一场简朴的婚礼。8月25日,杨惠芬梳着一对乌亮的长辫子,穿着花衬衫、墨绿色长 裤,在亲友的陪同下,来到叶永烈家。 同甘共苦 结婚不到半个月的叶永烈便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告别妻子,到上海电表仪器研究 所报到上班。直到第二年,杨惠芬调到上海工作。他们买下了桂林路漕溪567号这间 仅有12平方米的小平房。从此,他们在这简陋的小屋里度过了16载寒暑,养育了两 个孩子;他们也利用业余时间,开始了艰辛的创作。在《新民晚报》上连载的《元 素小传》,就是叶永烈和杨惠芬共同署名发表的,其它散见于各报的几十篇科学小 品也是他们合作写成的。可后来怎么却不见杨惠芬的名字了呢叶永烈感叹地说: “在那史无前例的‘风暴’中,有人批判我,‘一心想成名成家,不但自己想出名, 连老婆也要出名’,于是后来写的文章索性署一个人的名字了。” 不幸与灾难常常结伴而行。无情的“风暴”又卷进了叶永烈12平米的陋室。抄 家,给叶永烈夫妇精神上以沉重的打击。然而,杨惠芬对叶永烈没有一丝埋怨,他 坚信自己的丈夫没有错;叶永烈劝慰妻子,要坦然面对现实。叶永烈被迫去了奉贤 “五七干校”劳动改造,直到3年后杨惠芬生第二个孩子时,叶永烈才承蒙“照顾” 返回城区,在上海电影制片厂一边劳动改造,一边照顾妻儿。1973年后,他陆续出 版了10本书,当时取消了稿酬,叶永烈除得到一些样书外,买笔墨、买稿纸、买资 料的费用都是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当时,两个人菲薄的收入,要抚养两个孩子, 还要供养两家老人,经济十分拮据。有时外出,饥肠辘辘,也舍不得买个烧饼吃。 然而,在风风雨雨的洗礼中,他们的心贴得更紧,他们的爱情更加坚贞。 相思相依 1977年,《光明日报》、《文汇报》、《人民日报》先后在头版头条或显要位 置发表文章,称赞叶永烈在逆境中坚持创作,为少年儿童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 《光明日报》在配发的社论中还号召知识分子向叶永烈学习。叶永烈获得1000元人 民币的奖励,并指示有关部门给叶永烈提供好的工作和生活环境,以促使他更好地 进行创作。在方毅副总理的关心下,叶永烈搬进了漕溪新一套二室一厅的新居。在 新居室里,叶永烈以每年出版10本书的速度写作。从科学幻想小说到科学家传记, 从科学文艺转入传记文学,从冠军文学传记到音乐家传记再到政治家传记…… 在家里,杨惠芬是“总理”,柴米油盐酱醋茶,缝补浆洗,她几乎全部包揽; 相夫教子、侍奉高堂;杨惠芬还是“秘书”,接待客人,接听电话,收发邮件;杨 惠芬还是叶永烈作品的第一读者和评论员兼校对员。她不厌其烦地帮助叶永烈整理 资料,抄稿描图,推敲校改。她总要直言不讳地发表自己的评论,往往对他的创作 颇有影响。 叶永烈曾在《光明日报》上发表过一篇《科学家的爱情》的文章,他将这份报 纸剪下来,工工整整地写上一行字:“谨以此文赠给惠芬”。后来,当此文收入 《为科学而献身》一书时,叶永烈在前言中这样写道:“……往往是有感而写的。 比如,我常常看到在科学家的家里,丈夫埋头于科学研究工作,妻子不仅承担了全 部家务,而且还作为丈夫的忠实助手。”这实际上也是叶永烈自己的切身感受。 叶永烈每逢出差,随身都带着一张记录着妻子衣着基本数据的卡片,给妻子买 回入时适体的服装,而且,叶永烈还为妻子亲手剪裁缝制过一件罩衫哩,这一针一 线中缝进了几多真情不过,叶永烈还是时常感到内疚,觉得与妻子在一块的机会 太少了,所以总想“将功补过”。每逢应邀参加笔会之机,叶永烈总是争取带妻子 自费同行…… 叶永烈赞扬惠芬“里里外外一把手”,杨惠芬称叶永烈“老叶待我真好”。他 们虽然结婚近40年了,仍恩爱如初。 他们就像叶永烈在结婚20周年之际写给妻子的《长相知》一样:“长相知,不 相疑。你信我,我信你。长相知,不相疑。同携手,求真理。长相知,不相疑。共 白头,终如一。” 摘自《良友》2000年第9期娜馥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