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一亚军 “好了,达芙妮,”桑蒂拉·加德纳一边一页页地翻着申请表,一边说,“我 们还是在你走之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吧。”“噢,”她停了一下,又说: “海丝已决定把特长竞选项目那一部分的音乐换一下,她想用‘哀伤之路’, 对吗?”“噢,好家伙!”我心想,“这下麻烦了。”“那应该是很不错的。” “什么?不错?”“那首乐曲的旋律非常优美,为海丝的舞蹈表演伴奏真是太好了。 告诉她,我祝她好运。看来,这里一切都井然有序。”感谢上帝!另一个姑娘似乎 改了主意,她选择了另一首乐曲为她的特长竞选伴奏。 我一到家就给海丝和莫妮卡打电话:“你们猜怎么着?简直难以相信……”我 把这件事告诉她们。 除了这场虚惊之外,我和海丝都觉得第二次竞选亚拉巴马小姐的准备比第一次 要充分得多。我现在已被认为是极富经验的人,不断在为每年新参加竞选的姑娘们 的母亲提供咨询。 竞选前的一切准备都在按我们的希望顺利进行,这使我们很满意,因为那年春 天我们还要举行两次大的家庭活动。五月底到六月初,我和海丝将同我的父母亲一 起去科罗拉多,在斯苔希和汤姆那里住六天,主要为了参加梅丽莎在空军学院的毕 业典礼,并于两天后参加她同托尼的婚礼,托尼是与她一同毕业的同学。 斯苔希已为海丝在那里的例行舞蹈训练找好了练功房,它是当地的一个舞蹈教 师的。不幸的是,一到那里海丝的高原反应非常厉害。直到我们回家时,她仍很虚 弱。我很担心她到竞选时仍不能全部恢复,从而无法达到最佳竞技状态。好在她很 快就恢复了。 第二次面临竞选周既有优越之处,又有不利之点。它有助于我们明确自己的目 标;同时有更多的人认为海丝是预期问鼎的选手之一,但这不见得是好事,过高的 期望带来的是更大的压力和更多的闲言碎语。 这一周的最初两天,两位竞选者的母亲想安慰我,告诉我说海丝在预赛时对竞 选裁判的面试很不愉快,“我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件事”,我告诉她们。 “对不起,我们以为你肯定已经知道了。”“不知道,我还没有与海丝通过话 呢。”显然,有些女孩子不像海丝那样严格地执行亚拉巴马小姐的竟选规定:不得 与家长通话。 “听说海丝被裁判和他们的问题弄得很难过,我们心里也很不舒服。”我很客 气地对传递消息的人表示了谢意,并再一次强调我确实还没有从海丝那里得到任何 信息。“不管怎样,现在我们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相信上帝会保佑我们的。”在 内心深处,这些消息使我很难平静。我意识到预赛的面试对海丝是多么困难。为了 能看到海丝在一年前的亚拉巴马小姐竞选中的全部表演,我们花一百七十五美元买 了一盘她的个人录像带。我们曾不止一次地在一起观看她第一年的表演,并对各个 方面加以评判。 在录像带中我也看到了预赛面试中那些裁判们的样子。当时海丝走到房间的中 央,坐在五个裁判面前,在十分钟内回答任何一位裁判想问的问题。 其中一个裁判就曾问过她,听力受损对她的生活有何影响,以及她对自己的残 疾的感觉。当时,她对这个裁判嫣然一笑说:“我想我对自己残疾的感受与你们对 自己残疾的感受不会有什么不同。你们可以看到我的残疾,而你们的残疾也许并不 明显,其实我们所有的人都存在某种残疾,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如何对待它。”我第 一次从录像带上听到这段话时,心里一紧,但同时也看到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努 力倾注给海丝的,已经在她内心深处生根了。在她的回答中,我分明听到了自己的 声音的回响。我不敢肯定那位裁判对海丝的坦诚会作何反应。结果,那位裁判却成 了海丝最坚决的支持者之一。不过当时我并不知道这一切。此时,我又想知道又很 担心,不知裁判们会在海丝的竞选分数上划上什么样的曲线。 后来我们才知道,海丝的确对她的顶赛面试感觉不佳。一个裁判一边向海丝提 问,一边却低头看手中的记录,而另一个裁判则留着胡子,挡住了嘴巴,使海丝不 能唇读,从而无法准确地理解他们的问题。但最让海丝不安的还是对一个她自己认 为完全听懂的问题的回答。 裁判问她:“海丝,你家里有多少人?”“嗯……”她犹豫了一下,“我不敢 肯定,三十,也许四十。”后来,海丝对我说:“当时我真尴尬,开始我没有意识 到其实是在问我自己的兄弟姐妹,我还以为他是问我们的家族,我把姥姥、姥爷、 舅舅、姨妈以及所有的表兄弟姐妹全都算进去了”“你没有必要尴尬,”我说, “事实上,你是按照上帝的旨意回答的,他给了你这样的大家庭,家庭中的每个成 员都关心你。”消除忧虑的机会直到后来才出现。在竞选的第一周里,我只是非常 想知道面试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所听到的那些消息使我非常担心。当然,我 时时在为海丝祈祷,希望我和斯蒂芳妮寄给她的每日惊奇小礼品能振作她的精神。 我很喜欢塞巴斯蒂安的形像,这是迪斯尼的《小美人鱼》中的角色。在海丝穿 泳装竞赛的那天,我们寄给了她,还夹了一张便条提醒她:“今天千万别焦急发火!” 因为,海丝从来都不喜欢早起。但我最喜欢的礼物是一个塑料的小丑矮人,我知道 它一定会让海丝发笑。这个丑娃娃有一头乱蓬蓬的、发着莹光的红头发。我仔细地 把娃娃的鲜红色的头发卷起来盘到它的头顶,还系一个小标签,上面写着:“发型 督察:将头发盘起来!”此次我们随行的家庭成员和朋友比头一年还多,他们全都 来助威,而且住到第四个晚上。我们可不是唯一认为海丝能赢的人。 整整一个星期,多种传闻此起彼伏。星期六早晨,我在家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 她是选美竞赛的志愿工作者。她无意中听到几个了解内部消息的人的秘密谈话,说 海丝·怀特斯通是不可能赢的,因为她是聋人。她接着说: 我不是有意让你们难受,只是希望你们能有一些准备。我知道许多人都认为海 丝是有希望获胜的人。“没关系,现在命运在上帝的手中。”我声音充溢着对上帝 的信任和忠诚。 说实话,其实我的心里非常不平静。那天晚上,当海丝再次被宣布力第一亚军 时,我真是灰心丧气到了极点,并且对整个选美机构充满了愤怒。滑稽的是,她竟 输给了卡琳·查普曼——那位头一年夏天在波特马兰小姐竞选中获得第一亚军的姑 娘。 我非常了解海丝,知道她失望的程度是难以言表的,但她仍以惊人的镇静走完 竞选后所有常规性程序,诸如庆祝、照像等等。直到她回到观众厅,回到等着祝贺 她的亲朋好友之中时,才放声痛哭。我从未见到她如此伤心过。 我对她说:“我原以为你能赢的,不过即然没有赢,我们只好相信,现在还不 到上帝给我们安排的时机。如果你想明年再试一次,我会帮你,如果不想,也没关 系。你看着办吧。”为使她放心,我又重复一遍:“这全由你自己决定。”当其他 人都离开后,我和斯蒂芳妮等着海丝到后台整理她的东西。这时,我们的朋友吉姆 和维基·戴维斯走过来问道:“你们认为以后她还会参加选美吗?她不应该放弃。” 这整整一年里,他们都非常帮忙,总是不断地鼓励我们。 我答道:“说真的,维基,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她决定明年再试一次,我 一定作她的坚强后盾,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我从未见她像现在这样沮丧过。所以, 很难说她会作出什么决当天晚上,斯蒂芳妮开车把我和海丝送到我父母亲的家,一 路上大家的情绪都很低落。父亲家里已聚集了所有住在郊外的亲戚朋友,当这个毫 无生气的聚会终于散了之后,我和海丝回到自己的家。海丝一下子就看到了新鲜的 烤面包围(这是她最喜欢的),这本来是买来在早餐时表示庆祝用的。海丝说“这 些面包圈看起来真不错”。为了振作精神,除了甜面包圈,我们又拿出了小零食和 可口可乐,一边大嚼这些高糖食品,一边看卡罗琳·萨普的录像带(卡罗琳是1992 年美国小姐,她在第四次参加选美时才获得夏威夷小姐桂冠,在此之前,她四次竞 选,两次获第一亚军)。 看完录像,天色已近黎明了。海丝开玩笑地说:“如果我要再次出赛的话,一 定给卡罗琳写封信,告诉她,她不再是获得第一亚军次数最多的保持者,我的亚军 纪录很可能比她更多。”我们太疲倦了,需要乐一乐。 几个星期之后,戴维斯夫妇再一次问我:“她决定了吗?”我说还没有。然后 他们说:“我们有一个想法,要想使海丝赢得亚拉巴马小姐的桂冠,就必须让选美 委员会的全体成员知道她,了解她,看到选美舞台之外的她,并且意识到她能胜任 这个角色。”“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让她去亚特兰大观看九月在那里举行的美国小 姐竞选。路费由我们出,她可以亚拉巴马小姐代表团成员的身份去。这不仅能使那 些人会更多地了解海丝,也是给海丝一次机会,看看竞选国家级小姐是怎么回事。 也许这也可以帮助她对明年的竞选作出决定。”我非常感激他们,把他们的慷慨相 助告诉了海丝。她同意前往。 我和斯蒂芳妮在手工艺作坊的帐户上只剩下了四百美元。她认为我该用这笔钱 陪海丝到亚特兰大。我说:“我们一直都在一起,这次也还是一起陪海丝去吧。” 我们便决定各付各的路费,又清理了一下我们合伙经营的剩余资金,用这笔钱作为 伙食费和观看竞选所需的各种费用,以及与海丝合住旅馆房间的费用。 这次旅行遇到了许多鼓舞人心的事情。首先是在那个星期四的下午,我们在带 有很多包厢的会议中心,坐在其他几个亚拉已马州的代表附近,大家正在一起观看 台上的表演。这时,一个人走向海丝,带着浓重的德克萨斯州的口音问海丝是否还 记得他,海丝说记得。他是海丝第一次参加选美时的裁判之一,就是他曾直接了当 地问过海丝有关她残疾的问题。现在,他当着亚拉巴马代表团成员们的面对海丝说, 他希望海丝再试一次竞选亚拉巴马州小姐,因为,他认为海丝很有潜力,终有一天 会成为美国小姐的。 有一位新闻记者也正在搜寻着有关选美的幕后新闻。他认为海丝专程来支持战 胜自己而夺冠的亚拉巴马小姐非常难能可贵,更令他感兴趣的是海丝是个失聪姑娘。 他在现场采访了海丝,并写了一篇充满激情的特写,发表在第二天的新泽西州报上。 海丝为此很高兴。那以后的几天里,无论我们在亚特兰大的哪个角落,都会被 人们拦住问海丝是不是参赛者之一。海丝告诉他们:“不是,我只是作为支持亚拉 巴马州小姐卡琳·查普曼参加竞选的代表团成员。”接着又出现了一位为海丝进军 亚特兰大开道的人,他是亚拉巴马选美代表团一个官员的私交,当时他靠近他的朋 友小声说:“我告诉你吧,”一边说一边朝海丝点着头,“你把那个姑娘拉回舞台 上来,你们就会有自己的美国小姐了。”当然,我并不知道所有这些究竟起了多大 影响,但我知道亚拉巴马州选美委员会的官员们通过那次旅行,对海丝的看法已从 不同角度上得到了启发。但是否就有了维基和吉姆所希望的那种确实的影响还很难 说。不过有一点非常明确,即海丝、斯蒂芳妮和我都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一直到星期六早晨,经过三个晚上的预赛以及星期五晚上传统的彩车表演,亚 拉巴马代表团一致认为卡琳表现出色,大家都很肯定她将赢得十位半决赛者中的一 席之地,甚至还认为她也许有一碰桂冠的运气和机会。 卡琳成为美国小姐的可能性使海丝深感不安。她确实是在支持自己的朋友,但 我清楚,她并不想以这种方式成为亚拉巴马州小姐。如果卡琳当选为美国小姐,按 惯例,作为亚拉巴马州第一亚军的海丝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亚拉巴马州小组,但她也 将因此而失去参加下一年国家级选美的资格。 我对她说:“我们一直在说,相信上帝,相信他的安排。”海丝说:“我明白, 可一想起这些就很烦恼。今晚你和斯蒂芳妮跟我一起祈祷,然后再去看选美好吗? 这样,无论发生什么,我会从上帝那里得到安宁。”我和斯蒂芳妮都认为这是个好 主意。 结果我们只顾忙于尽快地穿戴整齐提前赶到赛场,在慌乱和喧哗之中竟忘了事 先计划好的祈祷,直到穿过恺撤宫长廊时才想起来。 “噢!”海丝突然在急行中停下来:“我们忘了祈祷!”大家都不想再回到房 间里去。我看看拥挤的旅馆想着,这可不是作祈祷的地方,甚至作一个非常短的祈 祷也不行。 “我们可以在去会议中心的路上选个合适地方。”斯蒂芳妮说,于是我们又继 续赶路。 川流不息的人流在娱乐厅外的长廊中来回涌动。这里也不是合适的地方。就在 这时,我们穿过一个很小的花园似的凉亭,这里远离旅店的大厅商店,四周围绕着 一簇簇茂密清新的绿叶。我一把抓住海丝的胳膊点点头:到这儿来。我们一行三人 钻出拥挤的过道,进入花园这片宁静圣洁的角落。太完美了。我们装作欣赏花草, 面对着花园,这样也许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斯蒂芳妮,还是你来为海丝祈祷吧,好吗?”我建议,她点点头。我们手拉 着手,我闭上眼睛,斯蒂芳妮开始祈祷。我已经记不得她说的每一句话,只记得祈 祷的时间并不很长,她感谢上帝给她这次机会,与大家一路同行,以及在一起渡过 的愉快时光;她感谢上帝赠予我们全家的所有祝福;她为海丝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在海丝的生活中所作的一切安排,并请求上帝不论那晚的竞赛结果如何,都能帮助 海丝接受并处理好面临的问题。祈祷完毕,我们睁开眼睛,斯蒂芳妮几呼惊叫起来。 一个男人站在离她不足六英寸远的地方,正热切地盯视着她的脸。这个人深色 头发,穿着高雅的西装,脖子上戴着好几个金项链。我快速地瞥了海丝一眼,显然 对我们俩的大惊失色,她正使劲憋着不使自己发笑。为了唇读斯蒂芳妮的祷词,海 丝一直是睁着眼的,她看见这个人走过来,又看着这个人停下来站在那里,屏住气 等着看她的姨妈和妈妈将有什么反应。 我很惊讶妹妹怎么能够忍住而没叫起来。但她的确是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这 个人非常有礼貌地道了歉,然后说:“多么美的祈祷。您能为我祈祷吗?”这更令 我们惊讶不已。 斯蒂芳妮惊慌失措地看着我,我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离我们十五 英尺远的地方,站着两个强壮的小伙子,像是保镖,当我的眼睛和海丝的眼睛对视 时,发现她显然快要憋不住地笑出声了。斯蒂芳妮问这个人: “您想让我为你祈祷什么呢?如果为你今晚上在赌台上大赢,那我是不干的。” 这人回答:“没关系,不管什么,只要是祈祷就行。还从来没有人为我祈祷过。” 斯蒂芳妮同意道:“好吧,我们为你祷告。”我们又都低下头,开始了祈祷。我们 对这个人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斯蒂芳妮尽可能快地为他作祷告,但又 不敢太短。从他的外表看,我怀疑他也许是什么恐怖组织的秘密人物或是南美毒品 交易巨头,到亚特兰大把他非法得来的钱在赌台上挥霍一空,谁知道呢? 待斯蒂芳妮颂完祷词,我们又一次睁开眼睛。我意识到我们过于沉浸于恺撒宫 这一宁静的角落了,也许我们太希望安静了! 在继续赶往会议中心的路上,我们责备海丝说:“你应该告诉我们,那个人差 点儿把我们吓死!”海丝辨解说:“您正在祈祷,我不能出声,斯蒂芳妮姨妈。” “至少你可以咳嗽或作点儿其他形式的警告呀!”斯蒂芳妮说。 一直到我们找到座位坐下,海丝仍在笑。 不出所料卡琳·查普曼进入了复赛圈,但她被排在五名之后而未能进入决赛, 1994 年美国小姐是来自南卡罗来纳州哥伦比亚的金伯利·艾肯。 因为有亚拉巴马代表团选美委员会的会员资格,我们享有去后台的优待。所以, 当大多数人都还拥挤在观众厅后面的时候,我们已经奔到楼上的舞厅了。那里挤满 了美国小姐的亲朋好友以及倾慕者,大家都等待着竞选后的新美国小姐,急切地想 先睹为快,一饱眼福。结果直到午夜,金伯利才终于到场,作了一个简短的亮相式 的获胜演说。 我们挤出舞厅,海丝提议下楼到会议厅,再看一眼,我们便紧跟其后回到大厅。 人群和照像机都已撤离。曾经人声鼎沸的大厅现在空空如也。只有一小组工人 在忙着拆除所有装置,为下一次重要活动作准备。 “您说他们会让我在那条入选甬道上走一趟吗?”海丝问道。“那我们得问问, 才能知道。”我说。 她便走上舞台的台阶,问一个工人:“我可以在这甬道上走一趟吗?”那人抬 起头看了看,点点头说:“当然,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我妈妈跟我一起走 一趟呢?”我看见那人耸耸肩:“我不在乎。”海丝向我作了个让我过去的手势。 “走吧,斯蒂芳妮。”我叫妹妹一起走。 “你去吧,我在这里看你们走。”我小心地踏上舞台,往下看那条非凡的甬道, 涌上来的第一个想法是: “它像玻璃一样光滑,我可千万别摔了!”海丝挎着我的胳膊,在空荡荡的大 厅中我们一齐走过那条长长的发光的甬道。我们先向斯蒂芳妮招手,她正独自站立 着,向我们挥手欢呼,然后我们又向数千个座位招手,好像它们就是那些崇拜者和 敬慕者。 我敢肯定,如果台上的工人们注意到我们的话,一定会想:她们真需要体验一 下另外一种生活。 后来,海丝告诉我,也就是在那一时刻,在亚特兰大会议中心那条闪光的甬道 上,她终于下定决心:明年我一定要再试一次,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定要 以参赛者的身份再次回到这里,来竞选美国小姐。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