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例如生日。每一个过生日的人都知道,这天一大早会举行一个隆重的起床仪式。 我们先聚在一起,然后走进他( 她) 的房间表示祝贺,并在床头柜上放上鲜花和礼 物。开始时女婿们都嘟囔:干嘛要起得这么早?后来他们也就习惯了。 塔尼娅固执地在每一座乡间别墅外都种上了草坪。看来,她是想美化公家给我 们提供的住处。总的来说她跟我一样,是个目标非常坚定的人,如果决定了什么事, 就一定要把它做成。为了去乡间别墅方便些,她买了一辆带拖车的“尼瓦”。拖车 是干农活用的。 我们有一个笑话就和这辆“尼瓦”有关。塔尼娅考驾驶执照的时候碰上了一个 讨厌的教练。在练习的时候他企图把自己的爪子放到塔尼娅的手腕上,遭到拒绝之 后他又开始大谈政治,而且对我破口大骂!塔尼娅听着听着终于忍受不住了:“别 再胡说八道了。根本就不是这回事。”“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有些慌了神。 “因为他是我父亲。”塔尼娅回答说。这时刹车发出一声怪响。教练完全愣住了: “你在开玩笑吧?!”“我可没和你开玩笑。”从这以后整个驾驶过程就变得安静 而文明了。 塔尼娅种这些草坪吃了不少苦头。草坪必须按照说明书来栽种。她要求家里所 有年轻些的男同胞们替草坪松土……有一次,当她不在的时候,我决定在嫩绿的小 草坪上喝茶。警卫们搬出了小桌子和椅子,摆上了茶炊。突然,所有东西都陷入了 地下半米深。他们忘了把它夯实!这时塔尼娅正好回来。她大笑了起来:我几乎已 经躺在了草里,而且还伸着两只脚。 我曾经问过她:“你干嘛要种草?反正我们迟早都会离开这儿。”她说:“那 又怎么样呢?让它们长就是了。” 让它们长就是了。 就像塔尼娅喜欢草坪一样,我也有一个狂热的爱好———汽车。可我总是没有 机会好好地玩车。年轻的时候我也开过货车,可以后就没有机会再摸方向盘了。汽 车成了我的办公室。车内铺设了专门的通信线路,电话铃总是响个不停。有时来电 话的是其他国家的总统,有时是总理、安全委员会秘书或者部长们。我也常常给别 人打电话。所以对于我来说,汽车就是带轮子的办公室。 每当总统专车开过从克里姆林宫到别墅那段熟悉的道路,缓缓驶近家门的时候, 外孙们便会飞也似的跑上前来。以前是玛什卡和鲍里亚,现在是格列布带着小万卡。 “外公,带我们转转!”说完他们就跳上车,和我一起绕着花园兜一圈。黑色的防 弹轿车小心翼翼地从郁金香和蔷薇旁边开过。每逢这个时候我就会感到非常舒心。 来到莫斯科之后,很快我就受到了冷落,那时我买了自己的第一辆汽车——— 银灰色的“莫斯科人”。当时我还在国家建设委员会工作。我决定从此以后自己开 车上下班。我还记得第一次出车的情形。 当时,我右边是警卫,后座上是家里人。特维尔大街上车水马龙。我不时回头 向车后看,因为我没法透过后视镜弄清那儿的情况。塔尼娅对我说:“爸爸,朝前 看!我求你了!”我开得很快。脸色苍白的警卫牢牢抓住手动刹车不放,以便发生 特殊情况又没有其他办法时好拉闸。感谢上帝,我们总算平安地到达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