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从此之后奈娜怎么也不肯让我再摸方向盘了。“鲍里亚,咱们家会开车的人有 的是,女儿、女婿、外孙。你想去哪儿他们都乐意送。”可不久前我还是开着总统 专车沿着我们别墅周围的道路兜了个够。现在我可退休了,想做什么都可以了。 但我驾车的嗜好总还能得到些补偿———我常开电瓶车,而且开得飞快。我特 别喜欢从小山坡上朝一棵树冲下去,在就要撞上的一刻猛地拐弯。我常这样来放松 自己。前不久,我的一个“贴身保镖”又陪我这样冒险,可在我转弯时他没坐稳, 结果一下子被摔到了车外。我只得赶忙向他道歉。 我决定把自己开车的爱好传给外孙女,要知道我可没有充分享受到开车的乐趣 啊。在卡佳十八岁生日那天我送了她一辆汽车。这次我的礼物好像没送对。我的两 个女儿列娜和塔尼娅都劝我说:“爸爸,干嘛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她没有驾驶执 照,不能开车。”可我坚持要送。怎么说也是成年嘛。我送了她一辆漂亮的红色 “斯科达”小汽车。 汽车在车库里闲置了两年多,卡佳一回也没开过。现在,卡佳的丈夫舒拉拿到 了驾照,开着它上路了。虽然过了两年,但我的礼物终于体现出价值了。 我想,女儿们小时候一定认为我是一个严厉的父亲。当她们拿成绩册给我看时 我总是问:“都是五分吗?”如果不全是,我甚至都不会把成绩册接过来。 列娜和塔尼娅一点都不像。列娜是同学中的核心人物。他们节假日经常到我们 乌拉尔地区的森林里去远足。奈娜总是担心,其实根本用不着,列娜的朋友们都很 棒,到现在列娜还在跟他们通信。这一点她很像我和奈娜。(我们同过去的朋友和 同学的联系从来没有中断过。)她考的是父母曾经上过的乌拉尔工学院建筑系。这 肯定是我们的遗传因素。列娜学习成绩非常好,喜欢看书,上过音乐学校。她性格 传统、严谨,这一点像我。 而塔尼娅则是个爱幻想的姑娘。起先她想当远航轮船的船长,为此还参加过快 艇俱乐部,学习过信号通信的基本知识。她喜欢打排球,参加过乌拉尔“火车头” 联队的比赛。后来,可以说塔尼娅是从家里出走了。除了一个大学同学之外,我和 奈娜在莫斯科没有一个认识的人,而且那个同学还住在合住房里。因此塔尼娅只能 住在学校宿舍。当时奈娜坚决反对塔尼娅到莫斯科去上学,可我却对塔尼娅说: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吧……” 我觉得我们家是一个传统的乌拉尔家庭,就像我父亲的家庭一样。在这种家庭 里有公认的最高领导———爷爷或者外公,他的意见是绝对权威的。 如果一个家庭有这样的权威,那么当孩子和父母之间产生了问题的时候,双方 都能得到满意的解答。有问题?去找外公,当然,每个人都清楚,最好能自己解决 问题。只有遇到特殊情况才去找外公。这也是规矩。 比如说塔尼娅和鲍里亚之间产生了一点冲突,鲍里亚就会赌气地威胁他妈妈说 :“我去找外公,他会帮我的!”塔尼娅总是思忖片刻,然后说:“好啊,你去吧。” 当然,她总是比儿子更快跑到我这儿来,以便和我统一口径。如果我和塔尼娅事先 说好了,鲍里亚便不会得逞。对于他来说,我的话就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