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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乡间别墅发明了一种非常美妙的东西———露天俄式围炉。有时我们在
那儿迎接新年,奈娜就会烤制薄饼。我们围着炉子吃东西,喝香槟。桌上常常落满
雪花,就连饼上都有。
在大自然中享受鱼汤、烤肉串和薄饼———这是我很久以来的癖好。我特别喜
欢喝扎维多沃的鱼汤,这可是按照专门的猎人菜谱烹制的。先把十来种鱼放在锅里
熬,然后放入很多西红柿,最后,把一大块冒着烟的木炭投到汤里浸一下;木炭咝
咝作响,给鱼汤增添了一股篝火的香味,同时也把鱼的腥味去掉了。
夏天,在扎维多沃湖中的小岛上立着一堆堆干草。我有时会爬上去抓起它们向
四周乱撒。这时,我已经忘掉了世界上的一切。
紧张的情绪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总之,打猎和捕鱼都是我特别喜欢的事儿。我在斯维尔德洛夫斯克时便开始打
猎,从此就着了迷。我们有一辆装了两个炉子的乌阿斯牌汽车,冬天的时候可以取
暖。我常常打驼鹿。打猎的人通常都一字排开,站在标了号的位置上,驼鹿朝着哪
个号的方向跑,那个号的人就走运了———他就会瞄准驼鹿开枪。猎人们在那儿过
足瘾之后又去打松鸡。
但到了莫斯科之后,由于政务繁忙,我完全把打猎这事忘了。有时,为了放松
心绪,最多玩玩新爱好———打打网球。
1991年,我同塔尼娅的丈夫,我的二女婿廖沙第一次去了扎维多沃。廖沙
也是个打猎迷。当时我便发现,扎维多沃实在是个难得的地方。赤鹿、马鹿、野猪
———在这儿,所有的动物都被养殖起来以供狩猎。这里有湖泊、有沼泽,可以打
野鸭、野鹅,还可以近距离地打松鸡。
春天,当松鸡唱起求偶歌的时候,猎人们应该在树林中等候黎明的到来。你可
以选个好地儿,以便在朝阳初升的时候松鸡能在你的近旁放开歌喉。由于爱情的滋
润,它会唱得异常动情,如痴如醉,会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这时,你向着它的
方向轻轻迈几步,透过黎明前朦胧的晨光,你便可以看到松鸡的剪影。
这是一处非常少见的打猎场面,充满了神奇的色彩,非常激动人心。
在晨曦中打野鸭是件耗体力的事。野鸭四处游动,可猎人们老想从小船上瞄准,
然后一枪中的。这简直就像在做运动。猎人们非常投入,经常等到打猎归来才发现
肩上已经磨出了一大片巴掌大的青紫斑。
我有许多支猎枪,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别人送的。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杆用
起来像我第一支口径为30—0。6的“捷克———兹布罗耶夫”卡宾枪(猎人们
管它叫“切泽特”)那样得心应手。这枪我用了整整二十个年头,对它已经非常习
惯。从这支枪里我打出过无数发子弹。后来,它的枪托甚至都开裂了,我请人用绝
缘胶布把它绑紧,然后照用不误。当然,我也曾定购过新款的“切泽特”,拿来以
后总是找不到感觉,所以还是继续用旧的。习惯就是这样奇怪的东西。
打猎是一项集体活动,可我却不喜欢邀集那么多人。我多半都是和奈娜一起去
扎维多沃,打猎时也只是带几个随从,很少和廖沙或其他人一起。对于我来说,独
自打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种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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