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利钦著 121 对总统的保障到了做最后一个、可能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决定的时候了。在选举 开始前几天我会见了弗拉基米尔。普京———虽然这样做有些超出时局发展的速度。 我们的谈话彻底坚定了我的想法:是的,到时候了! 我应该辞职。我不应该再干涉普京,而应该退到一旁,让出道路。 总统要辞职。要在任期届满之前辞职。 曾经有过这么一次:苏联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总统米哈伊尔。谢尔盖耶维奇。 戈尔巴乔夫也是在12月———1991年12月———辞去了自己的职务。 我想到了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那个可怕而危险的转折时期,想到了当时戈 尔巴乔夫的命运、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及俄罗斯的命运。 我不止一次两次地回想过那些日子,当时,俄罗斯的政治体制正在经历剧变。 取代苏联的是一个新的国家,一个有着与以前不同的边界、内外政策、政治制度和 政权体制的国家。当时我很清楚,这将会是一个多么困难、多么痛苦的过程。 戈尔巴乔夫也明白这一点。 1991年秋天,在我们最后几次讨论新任部长们(在8月叛乱之后很快就任 命了那些由我提名的部长,当时,我的态度非常坚决,当然我也听取了戈尔巴乔夫 的意见。)的工作情况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旧体制即将崩溃的气氛,而我们还未 就这一话题达成一致意见。 能如此猛烈地摧毁10年间煞费苦心建设起来的这一切吗?从戈尔巴乔夫的表 情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不能。 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叛乱的场面:坦克和装甲运输车在大街上行进…… 当时我想,如果戈尔巴乔夫的“将军们”、这个体系顺从的执行者们和最关键 的强力部门的领导者———亚佐夫、克留奇科夫、普戈———决定发动叛乱反对总 统的话,那么,这个体系便已经失去生命力了。我无权再让这些将军去指挥一个拥 有核武器的国家,或者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去发动变革。 当然,应该对戈尔巴乔夫做出中肯的评价:尽管我们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分歧, 我们的个人关系也很复杂,但他非常清楚这一政治历程是符合逻辑的,他没有让局 势变得更加紧张的企图。他明白,叛乱之后其个人权力必定会丧失殆尽,因此他也 没有争夺它的打算。在11、12月份的那些日子里我和戈尔巴乔夫都在担心一个 问题:我们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把“杠杆”平稳地转换成另外一种状态?我们能够在 多大程度上准确而和谐地(在我们的个人关系非常复杂的情况之下)保证这个转换 的完成?这是从一个政治空间转向另一个政治空间,从一种政权体系转向另一种新 体系。 在这种情况之下,三个斯拉夫国家———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 领导人在别洛韦日森林签署协议是惟一可能完成的政治步骤。这些国家很快便进入 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摆在它们面前的是全新的现实状况。为了能够积聚力量以便 重新组织国家(已经不再有强大国家机器的支持),它们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在上 一本书中我已经详细讲述了有关签署这项协议的情况,这里我就不再多说了。 根据当时的那种状况,我还考虑了对苏联第一位总统戈尔巴乔夫及其家人提供 个人保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