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在我的第二届任期就要结束的时候我彻底明白了,我努力克制自己的不快,不 感情用事是完全正确的。各种不快和情绪消失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想要 开创一种能让前国家领导人公开、平静、无拘无束地生活的先例,我们也创造出来 了。这是俄罗斯历史上的第一次,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建立起来了。 但是,戈尔巴乔夫一次也没有(在普京就职以前)回应过我的邀请。要知道我 们已经8年没有见面了。8年啊! 我们两家最近的一次接触是在赖莎。马克西莫夫娜不幸去世之后…… 我不知道我是否应该去参加悼念仪式。我很想表达自己对这一令人痛苦的事件 的同情,却又担心我的出席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反感,增加别的人痛苦。最终奈娜 去参加了葬礼。她同戈尔巴乔夫一起度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次关系中断很 久以来的第一次会面是真切而诚挚的。 今天,公众对戈尔巴乔夫的看法有所变化。人们原谅了他的许多所作所为。而 且,在赖莎。马克西莫夫娜过早离开人世以后,这么多年以来人们第一次对前任国 家领导人表现出了朴实而温暖人心的同情和理解。 也许,在我考虑辞职问题的时候,想弄清楚今后我的情况会怎么样,这也是很 自然的。 人们将如何对待我? 我没有任何幻想———人们是不会喜欢或者热爱我的。我甚至有些怀疑:在辞 职以后,当我出现在公众场合———例如剧院———的时候,人们会不会起哄? 当然,过一段时间之后,我的许多做法会被人们所理解。但是,按照俄罗斯的 传统,人们总是把过去所有的错误都推到已经下台的领导人身上,那么刚刚辞职的 我感觉会怎样,又会怎样去生活呢? 我在12月份那个时候的疑虑和想法———其中一些还令我很痛苦———的结 果如何,你们已经看到了。 在我看来,普京执政初期曾经做过一个引起争议的决定。在讲到离职总统的时 候,我倒愿意来说说这个决定。我指的是他提供给我的保障。 我从未向任何人要求过这件事,我也总是断然拒绝讨论这个话题。杜马的说客 不止一次地来过我这里。他们希望同我“商量”一下有关向离任总统提供保障的问 题,可我总是回答:“你们想通过这样的法律那就通过吧,这件事与我无关。” 就这样,任何法律都没有通过。 后来沃洛申向我解释说,办公室的法律专家们坚持要出台一个紧急命令。他们 认为,不能等国家杜马通过法律,因为司法领域的确存在一些“空洞”,而诸如离 职总统的法律地位等问题是不允许落入这些“空洞”之中的。宪法有明确规定,在 法律不够完善的情况下总统有责任以命令的形式填补司法真空。12月31日总统 辞职了,但还没有相关法律……然而,就是要制定出这些崇高的法律条款,也不能 着急。虽然我完全理解普京。 顺便说一句,关于这项命令的内容,在国内以及在其他国家都存在着许多荒谬 的说法:什么我所有的家庭成员都不受任何法律的约束,什么保障命令为叶利钦提 供了不可思议的特权。最荒唐的说法是这个命令是叶利钦和普京之间的一个交易: 普京为我提供不可侵犯的权利,而我则为此提前离开克里姆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