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手术前后 我听说,在人民中间有一种说法:这都是叶利钦在竞选期间跳舞跳出来的,蹦 跳得过分了。任何心脏病,任何医生的警告都无法抑制我的激昂的情绪、强劲的心 境和赢得这场战斗胜利的愿望。而且,我是第一次投入这种大范围的运动———飞 往全国各地,每天和许许多多人见面。在这次举办于顿河畔罗斯托夫市倒霉的音乐 会之前,塔尼娅恳求我说:“爸爸,我求求你,不要跳舞!”但是,我也拿自己毫 无办法……这种强劲的、积极的热情对生命没有影响,只有帮助。 因此,生病与跳舞毫不相干。我是心力交瘁,积劳成疾。现在已经有时间躺一 躺,考虑一下:我怎么啦?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将会有何后果? 还在大选之前,春天,曾有医生集体写信给科尔扎科夫,直截了当地指出我的 心脏处于危险状态。这封信没有给我看,也没有给我的家人看。很久以后我才看见 这封信: “会诊结论: 最近两周俄罗斯联邦总统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叶利钦的健康状况发生不良 变化,所有这些变化与急剧增加的体力负担和精神负担直接有关,远距离飞行过程 中频繁的气候变化和时差倒换是极其重要的原因,睡眠时间已经缩减至极限——— 每昼夜三四个小时。这样的工作日程对总统的健康和生命存在着可能产生的威胁。 “ 共有十位医生签名。 现在,当我躺在病榻上,我则想起了一年半之前医生们写的另外一封信。信中 指出我需要做冠状动脉造影,即心血管方面的检查。除了医生之外,这封信只有我 和科尔扎科夫知道。这封信也没有向家人展示…… 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事到如今,我们还拥有什么?虽然我还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病人,但是,医生 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存在许多不利因素。他们说:百分之五十对百分之五十。 但是,冠状动脉搭桥并不是罕见的手术,外科大夫对此十分熟悉,而且经验也 相当丰富。他们说,“是去国外动手术,还是在这里动手术,由您自己决定。” 如果我不动手术呢?大家默不作声。“您的状况会慢慢恶化,会常常需要医生 的帮助,工作能力将不断下降。究竟还能活多长时间———一年,两年,三年,也 许更短一些,我们无法说出准确的数字。” 不,这种日子我根本没法过。应当下定决心,应当动手术。 我问医生:“什么时候?” “不会在九月份之前。心肌梗塞之后,您必须先恢复体力,再进行各种检查。” 很好,这就意味着我还有时间作周密的考虑,权衡一切。我还可以回忆一切。